【10】
"呐…留下来吧。"漩涡鸣人没头没尾的这么来了一句。
他躺在火影办公室的沙发上,浴巾盖住了赤裸的下半身,胳膊肘支起上半身,出神的望着面前就着夜色从容优雅的穿戴内衣的女人。
月亮正升到最皎洁时。
宇智波樱扣好了文胸的搭扣,瞥了他一眼:“留下来陪你睡到天亮然后被一大早来汇报工作的鹿丸撞个正着?”
鸣人露出了一个些许带着落寞的笑,然后起身一把揽住她的腰,讨好一般用下巴蹭蹭她的颈窝。
“呐…你从来没陪我一起醒来过。”他在她耳边低语,“还是说…那也是只属于佐助的特权?”
樱一愣,随即被细小不易觉察但确实存在的愧疚抓住了后颈。
漩涡鸣人这家伙什么时候竟然学会用宇智波佐助来跟自己讨价还价了?
“属于佐助的特权”---这明明是自己提出的概念。
她拒绝跟他接吻,拒绝跟他一起相拥而眠,拒绝谈话中一切跟表白有关的内容;又或者一切她不想做的,她都会用这种说辞搪塞,提醒着鸣人与自己作为共犯的身份。
是的,自己是个卑劣到无可救药的女人。
是自私的自己发起了这种无可救药、毫无未来而言的畸形关系。
鸣人原本应该是个忠诚贴心负责的丈夫,是自己把他拉进了这背德又狗血的旋涡中。
利用了他对自己的喜欢……来发泄对宇智波佐助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不是吗。
差劲的女人啊--------------
“呐呐…今天这样就满足了吗?我还想要听到更多樱酱的声音哦…”他又开始用嘴唇描摹她后颈与脊骨,手也不安分的从文胸底围的钢圈突围到了柔软中,温暖的指尖揉捻出她喉咙中略显急促的气流。原本在他身上的浴巾落在地上,她腰窝处戳着他再次挺起且潮湿的阳具,沾染着他的味道的液体顺着臀缝流淌。
与先前的急切不同,已经满足一次的他现在耐心到甚至有些故意捉弄她的意思。
“…别闹…鸣人…嘶…”嘴上如此拒绝着,却因为他突然滑到臀瓣中的舌而不得不扶住身前的桌子。虽然说不是没被他以唇齿舌厮磨过私处,但是以这种羞耻的角度却是,这种类似亲密恋人的举动不应该是背德者的权利。
又或许,在心里某个角落里,她用非常古怪的方式来划定自己作为宇智波佐助的妻子的身份----------
但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十指相扣,鸣人大胆而强势的侵略着她的口腔,与佐助更富于技巧的挑逗不同,却也搅得她脑子一片空白。
一瞬间她隐约觉得有什么瓦解了,崩掉了。
宇智波樱记得自己生命中几个极其崩坏的时刻。
其中包括她差点再也做不成忍者的那一天。
在跟宇智波佐助旅行坠树的事故后,她醒来看到的,井野却从鹿丸那早有耳闻,这正遂了木叶某些高层的意。五代目退休后影响力大不如以前,虽然纲手和卡卡西都并不赞成利用春野樱的感情牵制佐助,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这确实等于在漩涡鸣人的基础上又加了一道保险。春野家则是根本不赞同这件事的。春野樱半昏迷的状态下还抓着自己的手拜托不要让风声传到春野芽吹耳朵里,井野知道其实追着佐助出村这件事,都几乎是跟家里闹的半僵后芽吹才勉强同意的。
于山中井野而言,宇智波佐助是一个久远的符号。儿时的大众情人,有着一张不错的脸,显赫的家族,优异的成绩,根本找不出不喜欢的理由。但是也就止步于此了。不是同班的同届熟人,梦中王子,也就是这样了。
但是井野非常清楚,对于樱而言,佐助几乎是她这小半辈子的伤痛主要来源。井野甚至不想去想象这样的痛苦,因为对她而言,挚友的痛苦在被同理心放大后会变成双倍的痛苦。樱并不经常提起这些情感,这反而进一步说明它们沉重久远,柔软脆弱到不可以被触碰。
就是这样的情感,怎么能被始作俑者捏在手心粉碎成鲜血淋漓的模样。
山中井野对宇智波佐助的愤怒是原始而纯粹的,不夹带什么木叶的意识形态或道德高地,是她作为春野樱的灵魂双生子而发出的无声咆哮。
宇智波佐助弯起嘴角,这是个细小的动作。
紧接着他开始放声狂笑。
他笑得绝望又不屑,眼里满是狂戾;然后他眼里渗出了血-----
两只眼都是。
他伸出仅剩的一只手捂住一只眼睛,身子一歪倚在桌旁,浑身轻微抽搐。
“…批判我是怎样的人渣就随意吧-废话这么久,药熬好了吗?”
怎样的敌意都没有什么所谓。
不如说宇智波佐助自己心里很清楚,被樱的密友这般斥责反而会让他的愧疚感有了一个出口。
自己不需要被关心,也不需要被治疗。
不能解决问题的一切行为都是徒劳的,可笑的。
“…少了一种原料。”井野皱着眉头苦恼的翻找着药材箱,“可恶,偏偏这种时候…”
“少了什么,我去找。”佐助刷的一下起身。
天边已经微微泛白了。长夜在情急中竟是这样的转瞬即逝。
“…佐助。其实我觉得…比起那种事情,说不定守在樱身边,做她醒来时第一个见到的人,更重要。”
佐助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外,随着这句话稍微顿了一下。随即他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就算守在她身边…对这种糟糕的情况根本无济于事吧。”他的头压得很低。
像个傻子一样守在病床边看着情况恶化,这种事从来不会出现在宇智波佐助的字典里。
不能解决问题的一切行为都是徒劳的,可笑的。
陪伴春野樱这件事,旋涡鸣人做了这么多年。
宇智波佐助不介意再多拜托他几天,几个星期,几个月。
鸣人是最值得信赖的朋友,樱是家人。麻烦的事情交给自己就行了。
双手怎么弄脏都无所谓,背负再大的黑暗也希望继续保护挚爱的人的心情,佐助好像突然有点明白了。
这种心情,不希望向任何人诉说,甚至不需要被理解。
春野芽吹是这样跟他提议的:
“我就直说了吧。我希望你不要再跟我家樱在一起了。她年纪小不懂事,照顾不好自己不说,我们小户人家也不配高攀你们宇智波一族。”医院的天台上,芽吹打了一根烟,望着木叶村延伸向远方的建筑物,眼神捉摸不透。
宇智波佐助不说话,恪守着小辈应有的谨言慎行,站在春野夫人身后,以沉默抵抗。
“等她状况好一些了,你就主动跟她提分手吧。”芽吹把燃了一半都不到的烟摁灭在围栏上。
“还请伯母尊重一下樱她本人的意愿吧。”佐助这样回复道,“分不分手,是她跟我的事情,与您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