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长?辈们将小?辈们的?举措都看在眼里,见两个孩子如此要好,相视一笑。
谢明庭却是寒沉着脸,起身去拿温好的?桂花甜酒,给识茵倒上一杯。又将她那牒盛着满满当当蟹肉的?青釉小?碟抽走,不让她多?吃。
谢云谏立刻警告地瞪他:“你想做什么?!”,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不给茵茵剥蟹也就罢了,怎么还抢自己给茵茵剥的?蟹呢?
席间原还其乐融融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武威郡主委婉地提醒道:“蟹肉是寒凉之物,女孩子不能多?吃的?。你哥哥也是为茵茵好。”
又嘱咐他:“你也要学着点?,学你哥哥会疼人。别没?大没?小?的?,对你哥没?半分礼貌。”
他还会疼人?茵茵明明只吃了一点?就不让她吃了!
谢云谏下意识要反驳,然既有姑父姑母在场,便不好开口争执,只得吃下这个哑巴亏。识茵面上愈热,她放下筷子:“舅舅舅母,父亲母亲,茵茵吃好了,就先退席了。”
“去吧。”武威郡主笑眯眯地道。刚想嘱咐长?子去送,就见幼子已然跟随着起身:“那我送你回去!”
识茵一心只想离开这令人尴尬的?境地,顺从地低着头离开。武威郡主又给长?子使眼色,谢明庭终回过神,起身去追。
“阿嫂还是想让大郎来娶茵茵?”
孩子们走后,谢知?冉低声地问。
武威郡主无奈叹了口气:“能怎么办呢。”
虽她私心里更喜欢小?儿?子,可?偏偏他们夫妇俩都被长?子摆了一道。眼下,他们为幼子订婚的?消息没?传出去,但长?子在殿试之时求娶茵茵的?事?却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兄弟争妻并非什么好名?声,对茵茵的?名?声也会有影响。
两害相权从其轻,的?确是让他和茵茵完婚更好——自然,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茵茵选了他的?基础上。但幼子自小?就知?道争取自己想要的?,嘴又甜,他追求茵茵武威郡主并不担心。然而长?子却是个嘴笨的?,这做父母就能帮一把是一把了。
“看她自己选吧。”武威郡主最终道,“反正,不管茵茵选哪一个,将来都是我儿?媳不是?”
父母们闲谈儿?女婚事?的?时候,识茵已和谢云谏走到了凝翠湖的?另一边,青年郎君清瘦挺拔的?影子被月光送至她脚下,她在亭边停下脚步,似懊恼地嘟囔:
“你跟着来做什么呀。”
“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谢云谏手?提着灯,干脆地。
原本她身边自是有侍女相随的?,因为他要来送,自然也就遣散了。谢云谏又道:“茵茵,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至于还对我这么冷淡吗,你都不知道我在凉州的时候有多?想你……”
末尾的?这几句,又带着几丝委屈,识茵那些责怪的话只得无可奈何地咽回去,走入亭中坐下。
谢云谏也提灯走进亭子,在她身边坐下,她不话,他也就不,微低着头,偷偷打量着小娘子漠然无温的脸色。
这段时间他都没?寻到和她独处的?机会。他如今在禁军当值,自是不能像从前少年时赋闲在家一般和她日日在一处顽闹了。有时他能借着职务的?便利去太学接她,然而不是碰见哥哥,就是碰见她那些同窗的?贵族女郎。而她,顾忌着人言可?畏,人前便总是淡淡的?不大搭理他。
想起这些,他叹了口气,接着方才的?话往下:“明明从前就不是这样的?,从前,你最喜欢我了。结果我才走了一年,你就变了……”
识茵最怕的?就是他提她“变心”的?事?,不管怎么,他走后,自己十分轻易地就信了他退婚、从而“变心”的?事?,的?确是她对不起他。可?眼下和他们两个都保持距离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法子,而今面对他的?种种示好,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办。便苦恼地揉揉脸:“可?我现在还不想成婚……”
“现在不成婚也可?以?啊。”谢云谏道,“可?是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嘛,你难道真的?移情别恋、不喜欢我了吗?”
喜欢……
识茵微颦了眉,眼中倒映着亭下碧波,悠悠不定。
从前谢明庭为哄她和他在一起时过,她对云谏哥哥,并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妹妹对哥哥的?喜爱。
她从前深信不疑,如今,却因了他屡屡骗她而产生怀疑,并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她只知?道,他们两个都是她生命里很重?要的?人,她一个也不想失去,也并不想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伤心难过。所以?她一直拒绝他们两个的?示好,就是想尽量做到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但现在,他就非要她做个选择……
“我不知?道……”好半晌,她才闷闷地道,“只是母亲我大了,没?有成婚之前,理应和外男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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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是哥哥,不是外男啊。”谢云谏脱口道,怕她反驳,忙又道,“我们明天去北邙山玩吧,就你和我。我想去带你去跑马,可?这附近都是山,想跑马也没?得跑。”
——当然,他的?真实目的?还是甩开哥哥那个讨厌鬼,留在这里,显然不能。识茵面现为难:“可?北邙离这儿?很远啊。”
“要是明天早上过去,明天晚上都不一定赶得回来。”
“那就不回来。”谢云谏道,没?出口的?那句则是“只有你我不好么”。他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我们家在北邙山不是也有别院么?茵茵,我们可?以?去那里过夜。”
识茵还是心存犹豫,眼中光辉有如月下觳纹不定。谢云谏又可?怜巴巴地:“茵茵……你就和我出去玩一次嘛。自从我去了凉州,我们都好久好久没?有在一起过了。你舍得不和我玩么?”
“可?是,可?是……”她还欲恐会被人瞧见、会被闲话,谢云谏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彻底没?了拒绝的?理由?:“再了,我不在的?时候,我哥也没?少单独带你出去吧?他肯定还亲你了,明明我才是你的?未婚夫,我都没?有亲过,你就让他亲。现在,你又拒绝我……”
识茵的?脸,霎时变得通红。
“好吧好吧。”她懊恼地打断他,“我和你去就是了,你不许再这话了!”
她心里一直愧疚的?就是这件事?,谢云谏也算捏住了她的?死?穴了。他面上浮起满足的?笑:“嗯!”
只是心底到底有些失落,他眼中微黯,又很快一笑掩之:“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明天可?还要早起呢!”
等回到武威郡主事?先为她安排的?院子,院中灯火寂寂,唯余门前廊下一排青石壁灯幽幽燃着,月色晴好,花木婆娑。唯有屋中窗上,朦朦映着橘色的?烛火。
谢云谏将她送到院门口便离开了。院中服侍的?丫鬟先将她扶去湢浴里洗漱,等洗漱完毕后,识茵已经困意袭来,打着呵欠走进卧房。
卧房之中却已坐了一个人,面前摆放着一排茶具,正动作优雅又悠闲地品茗。识茵先是一愣,旋即揉了揉眼睛,当看清来者是谁后,那些残存的?酒意与?困意一瞬间全?散了。
“你来做什么?”
她紧张地左顾右盼,确认无人发现后忙掩上了门,又奔过来情急地推他:“你出去啊……这都晚上了,不能这样的?……”
从前或许很多?事?她都不明白,但自从她和他的?恋情被父母发现后,母亲倒是认认真真教了她许多?。譬如亲吻的?确是只有夫妻在内室间才能做的?事?,但还不至于到“失身”那一步。譬如绝不可?以?让夫君以?外的?男子触碰自己的?身子,就算是未婚夫,在正式完婚之前,也不可?以?。,尽在晋江文学城
母亲也教过她什么才是真正的?“失身”,是从箱奁里取出一本小?册子,让她自己看。好几次,她羞得面红耳赤捂住眼睛不肯再看,母亲却十分严肃,拿下她手?用戒尺指着那些羞人的?图画逼着她看,又认真地教她。
那些画面,至今想起,都还叫她面红心跳。
而眼下已是深夜,他自不该出现在这里。若是被丫鬟们知?道、告诉母亲,她又该受罚了。
谢明庭却纹丝不动。
他放下茶盏,云淡风轻地看她,目光中却带着质问和审视,直看得识茵脸上皆发起烫来,背后也生出一股寒意,仿佛做错事?的?人是她一般。
“你出去啊……”
见他不动,她又着急地上手?去推,却被他轻轻一扯,揽过她的?腰便将她抱来了膝上坐着,两条腿也被迫分开,垂在她腰两侧。
这姿势正令她想起母亲给她看的?那些书上某些不堪的?画面,显然是不可?以?的?,少女羞愤地挣扎起来,手?肘胡乱挥舞间,不断打在他胸膛上。却是半点?用没?用,腰肢依旧被他扣得死?紧。
他按下她一只挣扎捶打的?手?,忍着气性道:“这样晚才回来,怎么,茵茵当真是移情别恋了?”
方才他不是没?追过去,却看见弟弟和她在月边亭中坐下,二人有有笑的?,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一处,当真是一对璧人。
一个两个,都来质问她是不是移情别恋。可?她是对不起云谏哥哥,却没?有对不起他,他凭什么质问她?
识茵当即便有些生气:“是你骗我在先的?,我就算移情别恋又怎么了?”
她是对不起云谏哥哥,可?没?有对不起他,休想用这招来质问她!
这一句“移情别恋”刚落,青年眼中陡然寒沉下来,连带着箍在她腰间的?手?也跟着一紧,识茵腰间骤然一疼,下|身更似撞上他腰间坚硬的?蹀躞带,霎时蛾眉紧蹙,奋力地挣扎起来。
奈何他抱得很紧,她怎样挣扎也挣扎不开,识茵只好羞恼地嗔他:“你出去……谢明庭你弄疼我了……”
“阿娘过不可?以?的?,你休想再骗我了!”
加诸于身的?束缚霍然松了些,谢明庭神色微黯,心间原有的?那些莫名?而来的?醋意与?怒气都如海潮降落——想来事?情泄露以?来,她仍是在意这件事?。
他想了一刻,轻握住女孩子冰瓷一般的?后颈,很温柔地凝视着她,与?她道歉:“对不起,茵茵。从前骗你那些,的?确是我不对,可?我我喜欢你,想娶你为妻,绝非骗你。”
“茵茵,原谅我好不好?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从前……
从前那些羞人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如流水般淌过,识茵面上已经烧了起来。她眼睫慌乱地眨着,仍是推攘挣扎:“那,那也不可?以?……”
从前就已经是她做错事?了,包括现在,允他留在房中也是一样。母亲已经教过她不可?以?,她又怎能由?着他?
可?他兴致上来时从不会听她的?,就是从前两个人还和睦时,好几次舅父舅母就在房间外,隔着一扇门,他就要亲她。她怕得要死?,不肯,他也不管不顾。
想到这里,识茵只好软了声气哀求道:“你出去吧,明庭哥哥,求你了,已经晚上了,真的?不可?以?的?……”
话音还未落下,他唇却落了下来,堵住了那些未出口的?拒绝。识茵羞恼地挣扎着,却被他按着后颈,怎样也逃不开。
唇瓣相贴,从前的?记忆被唤起,她身子皆泛起一阵热意,很快脸儿?酡红,瘫软在他怀中,原是伸出去抗拒的?双手?,也软绵绵地抵着他胸膛,像是欲拒还迎。
良久,才被放开。
唇上还残留着她的?口脂与?今夜所饮下的?桂酒,清甜醇香,引人入醉。他微微退开些许,鼻尖轻碰着她汗涔涔的?鼻尖,语声微哑:“张口。”
识茵脑中原本混混沌沌的?,被这一声唤回意识,面上又如桃花艳丽。
知?道他想做什么,她羞愤地张口欲咬,不想这一咬却咬了个空,他像是事?先预料到她会报复一般,早退了出去,她两排贝齿便重?重?磕在一处,齿间传来一阵痛楚。
好疼!
清寂静夜里响起两声低低的?笑,低哑沉闷,意外有些好听。知?道是他笑她,她羞愤极了,上手?去掐他:“你还笑!不许笑!”
“都了不许亲我你还亲!谢明庭你不要脸!”
他却揽着她腰把人往上送了送,将她贴得越紧。识茵只觉又被那蹀躞带撞了一下,吃痛地皱眉,还未反应过来他身上压根没?有什么蹀躞带,他又凑近过来,薄唇轻吻她月光下莹莹泛着白光的?脖颈。低声道:“上来。”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不知?为什么又令她想起那些难堪的?画面,男人和女人的?……女人坐在男人身上,母亲嘱咐过绝不可?以?被男子触碰的?地方却被男人叼在嘴里……
像极了他们现在这样……
方才如退潮一般散去的?酒意仿佛又袭上来了,她脸上滚|烫如烧,却没?什么拒绝的?意识。识茵攀着郎君的?肩,双手?无意识拢在他颈后,任他唇如丝绵般在颈上、颊线处轻吻,肩上原本松松垮垮的?外衫由?此滑落,坠至了小?臂处。
香肩雪骨,暴露无遗。在月光下泛着玉石似的?泠泠冷光。
酥酥麻麻的?触感,使得她自脊线处攀升起一股痒意,直入天灵盖,酥麻入骨。她不禁抬起了脸,好将脖子完全?暴露给他,任他亲吻。月光下樱唇微启,吐出的?徐徐兰气有如弥散的?香雾。眼眸却微微闭着,显然意识已不甚清晰。
但他却没?有再吻那儿?。
烛光下的?少女冰肌雪骨,玉软花柔,被他这样抱着,倒高出他半个头。月光烛光打在她的?脸上,将她酡红的?脸照得有如透明。任他亲吻的?模样,像极了在接受世人供奉的?高高在上的?神女。
温热的?气息重?回唇上,他仰头亲吻着他的?神女,而她亦缠绵回应着他,双手?抱着他脖子,唇舌纠缠,唇齿相贴。
一线银丝在烛光与?月光中拉开,好半晌,清醒与?意识才重?回颅内。
后脑勺仍有些钝钝地痛,像是历经了千年万岁那样长?。她像任他操控情绪的?悬丝傀儡,自觉地依着他话中指引剥开了他衣衫,纤纤柔荑,落在那处坚硬又柔软的?肌肤上。
“茵茵,你摸摸看。”他柔声道。
“这颗心,它是你的?。它是为你而跳动的?。”
一声一声,好似从肌肤底下传来的?心脏的?跳动,或穿过耳膜,或透过手?掌,直入心底。她眼睫有如蝴蝶振翅地颤动了下,还懵懵的?,视线落在他裸|露的?胸膛上,意识未曾完全?苏醒。
少女杏眼微朦、香腮染赤的?模样实在动人,像极了堕入世间的?神女。他眼中柔情一闪,仰头又吻上那被啃噬得鲜艳水润的?唇,她却清醒了过来,嘟囔着伸手?推他:“你不要亲了……”
再亲,就要肿了。
而她答应了明天要和云谏哥哥去北邙草原跑马,若是被他看出什么,又像今天这般要求“他有的?我也要有”,她又该怎么办?
总不能、总不能也叫他轻薄一回吧……
识茵想得脸颊发烫——两个都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她自是想把这碗水端平,却怎么也端不平。实在是,实在是他太狂悖了呀。
狐假虎威的?女孩子现出原形的?模样实在可?爱。谢明庭会心一笑,捧着她月光下如瓷一样冷白、似冒着丝丝寒气的?小?脸儿?,薄唇贴过去,又亲昵地浅吻了许久。随后,才用诱哄似的?语气道:“明天不和他去好不好?”
留下来,他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陪她。
识茵原被吻得迷迷糊糊,被这一句捞回些许神思,又摇摇头。
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到。她已经很对不起云谏哥哥了,不能再毁约。
谢明庭便沉默了半晌。微凉的?手?指,轻轻抚过她月下玉管一般的?颈骨,目光随指间往下,停留在她胸前凌乱的?裲裆上。
薄唇贴过去,识茵身子一软,肩上原就摇摇欲坠的?衣裳彻底滑落,露出身前大片大片玉白肌肤,在灯烛光辉中莹白得发亮。
他把衣裳重?新替她拢回去:“那我也去好不好?”
这回她终于点?头,微垂着眼补充了去:“那你不许胡来了。”
于是次日,当谢云谏新妆靓饰、挑好马,等候在庄园门口等识茵出发时,意外地看见了兄长?。
他当即变了脸色:“你来做什么?”
谢明庭扫了弟弟一眼,剪裁得体的?玄色骑装贴身而立体,愈勾勒出青年修长?的?体态与?良好的?腰腿比例,宽肩窄腰,手?脚修长?,腰间系着蹀躞带,十分赏心悦目。当真是“女为悦己者容”了。
他淡淡道:“不是好公平竞争么?我自然得跟来,不然谁知?道你把她单独带出去是想干什么。”
谢云谏简直要被他气笑:“所谓公平竞争,是我今日凭本事?求得了茵茵跟我去玩,你横插一脚叫什么?有本事?你求她明天跟着你去啊。”
“谢明庭,你别得寸进尺!”
谢明庭不话,只看着从院中婉婉走出的?识茵。少女今日换了一身樱草色的?骑装,纤腰束素,系出纤纤细腰与?盈盈胸脯,一头秀发也利落地绾成个百合髻,髻发上半点?钗环也无。
眼看着二人吵起来,识茵一时也有些后悔。
他们俩现在聚在一起就吵架,早知?道,既答应了云谏哥哥,就不该稀里糊涂地同意他来。
毕竟是答应谢云谏在前,她没?有理会谢明庭,仰起脸儿?冲云谏道:“云谏哥哥,我的?马呢?”
“你的?马我叫谢徐带过去了,你跟我骑一匹马,咱们好快些过去。”谢云谏眼睛也不眨一下地道。
识茵不疑有他,走至他马下,谢云谏也不顾哥哥冷寒得如要杀人的?目光,揽过她的?腰,一把将她送至了马上。
“走吧。”他亦翻身上马,稳稳当当地坐在了识茵身后。语罢,一抽马鞭,连人带马都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心中却极是恼火。
明明好了公平竞争,谢明庭话却不算数,这样的?人,应该变成小?狗才是!
这时候的?他不会想到,这话,竟是一语成谶。
番外(3)
三人二马,
在山间疾驰。
随行的仆从?都跟在后面,等到?了北邙草原,牧草枯黄,
旷野无垠,蔚蓝的天空上?白云漂浮犹似压顶,
开满紫色小花的苜蓿草似一直蔓延到?天边去。
识茵叫谢云谏陪着在北邙跑了一整日的马,等到?傍晚时分,
早已是饥肠辘辘、精疲力尽。她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和一碗水端平了,
迷迷糊糊地叫谢云谏抱去他自己的马上?,头靠着他肩便睡着了。
此时已是日暮,薄暮冥冥,旷野间间或传来几声虎啸猿啼。谢云谏调转马头带着识茵往回走,
谢明庭提缰跟上?,
与弟弟并辔而行。,尽在晋江文学城
“把茵茵给?我。”他语带警告。
谢云谏也寒了脸色,冷冷瞥他一眼:“出尔反尔,
伪君子!”
他仍是在为兄长跟来、打扰了他和茵茵独处的事耿耿于怀。马鞭在马背上?一甩,即带着识茵小跑起来,将兄长远远甩在后面。谢明庭下意?识欲追,
又恐惹急了弟弟他策马狂奔摔了识茵,
只好忍气吞声地跟上?。
几人驶回位于北邙腹地的谢家别院,谢云谏将怀中的女孩子从?马上?抱下来,识茵睡梦犹酣,
小脸贴在他胸膛上?,双眸紧闭,
长睫轻搭,
乖巧得就如?一只困倦的小猫。
谢云谏一瞧,乐了。
他将她双臂都搭在自己颈后,
好将人抱稳不至于掉下去,又捏捏她脸颊:“茵茵,醒醒,月亮都晒屁股了。吃了饭再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