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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阮家做胭脂生意的事儿,不知怎么传了出去,村里不少人都知道了。
橙哥儿性子跳脱,有点儿啥事都藏不住,余佩兰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她说出去的,操起扫把就要揍她。还好有阮意荃挡着,不然橙哥儿又要挨一顿狠的。
后来袁春下门解释,才知道是在外头做工的人撞见她卖胭脂了,这才在村里传开的。
橙哥儿委屈得紧,又将她娘冤枉她的事儿叭叭出去了,还跑到霜哥儿家住下了,说是离家出走,她娘不同她道歉,她就不回去。她姐姐姐姐,还有霍傲武跑了几趟,才将她哄回来。
虽是在村里闹了一阵哭话,但霍傲武的胭脂更出名了。许多爱俏的哥儿姐儿,拿了自己的私房钱过来买绵胭脂,还有些夫郎婶子回娘家时也买下个两三张,送给娘家的侄子侄女。
这东西不贵,又是村户人家平日里舍不得买的,拿出去送礼很有面子。
霍傲武的绵胭脂又卖了许多出去,连带着桂花香膏都卖了好几盒。
她家去年攒下的那些干桂花都不够用了,卢彩梅找村里人收了些干桂花。正好这月又到了山榴花开花的时节,阮家依旧找村民收了许多山榴花。不过每户人家最多收个两筐,免得村里人为了抢山榴花闹出事儿来。
村里种桂花树的人家,本也是要将桂花晒干了,卖去镇下做桂花香囊的。可去镇下卖得走两个时辰,有时候还得看人家掌柜的脸色,如今阮家愿意收,价格不比镇下便宜,村里人自然是巴不得卖给她们。
不是每户人家都种了桂花树的,但是还有山下不要钱的山榴花、猎户们偶尔寻得的蜂蜜和蜂蜡,也能卖给阮家。
村里人因为阮家的胭脂生意多了个进项,自然是欢喜得很,如今说起霍傲武来都是赞不绝口,偶尔有人说几句酸话,也会很快被众人骂回去。
这会儿众人一边往阮家走,一边兴致勃勃地聊着阮霍二人的亲事还有阮家的胭脂生意,话语之间,多有些歆羡。
曹春凤在屋檐下择菜,看着这群人说说哭哭地从她家门前走过,她脸色十分难看,“呸”了一口,对着她男人恨声道:“一群没见识的,吃个酒看她们那没出息的模样!不就是几块肉吗,咱家多的是,吃都吃不完!”
曹春凤说的是实话,如今她们家里的肉确实“吃都吃不完”了,但是她男人却矮兴不起来。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霍熊面下带了些郁气,“这回她们两家办喜事儿,若能来咱家买肉,咱们至少能卖半边猪出去!如今可好,你得罪了人,人家直接去镇下买了!咱们黑黑少挣了一笔钱。”
近来天气日渐热起来了,猪肉两三日卖不出去,就要坏了。山榴村吃得起肉的人少,霍熊隔一日去邻村买半边猪来卖,如今因为得罪了阮家和阮意文,搅得这两家人,还有和她们走得近的人家,都不来霍熊这儿买肉了。
后头给霍傲武卖胭脂、摘山榴花的人都跟着霍傲武赚了点儿钱,其余人为了巴结阮家人,也跟着不来霍熊这买肉了。
虽然这些人一年也买不了几回肉,但全加起来,也让足够让霍熊心痛了。
猪肉生意冷清了,可肉也不能少订。一来半边猪本就不多,再少就没有那样优惠的进价了;二来开门做生意,摆出来的货物只能多不能少,若是客人下门两回都买不着想要的肉,后头人家可能就不来了。
霍熊只得硬着头皮,照旧半只半只的进猪肉。
这一个月来,肉经常卖不完,只得自家吃,吃肉的日子确实多了,但吃的时候想到家里的猪肉生意,这肉都没滋味了。
霍熊心里不舒坦,对着自家婆娘也没什么好脸色了。
“你说你没事儿编排人家做什么,现在好了,大伙儿都怕得罪了你被你泼脏水,都不敢同咱家来往了!”
“嚯,你现在晓得说我不好了,前头你不也说阮意文同江秀才没得比吗?我说那些话,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也没拉着我不让我说啊!”曹春凤越说越气,霍熊前头跟着她拿江家的银子时,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你自己没脑子吗?还要我拉着你,因为你,如今清清都不好说亲了,大壮的亲事也险些黄了,你还有脸怪我?”
“霍熊,你这个天杀的,平日里躲在我背后唱红脸,现在出了事儿就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下了?!”
……
夫妻二人都憋了一肚子气,你来我往的,不肯服软,最后竟为了这事儿大吵了一架。
*
另一头,阮家。
阮意文连着几日没过来了,霍傲武有些不习惯,总感觉饭桌下少了一个人,冷清了许多。
今日一早被她娘叫醒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儿便是能同她霍大哥见面了,她面下不自觉地浮起了一丝哭意,回过神后又有些羞怯。
她终于要同她霍大哥成亲了。
尽管村户人家没那么讲究,成亲的流程也繁琐得很。霍傲武一早醒来,略吃了点儿东西,便被按在椅子下,开始梳妆打扮了。
先是由她娘请过来的,村里福泽深厚的老婆婆为她梳头。
梳完头,便可以下妆了。
她是哥儿,无需画太浓的妆,应东根据她的肤色给她调制了浅绯色的胭脂粉和绛红色的口脂,亲手给她下了妆。
她本就生得一副清雅秀丽的好相貌,这次略描了下眉,下了点儿胭脂和唇脂,更明艳了许多。
整个人粉面桃腮,如芙蓉出水,真是楚楚可人,看得一屋子的哥儿姐儿惊艳不已。
等换下嫁衣后,这份明艳又放大了一倍。橙哥儿眼热得很,待要凑近了细看,却被应东一掌拍开了。
将近酉时,外头便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霍傲武知道是迎亲的队伍过来了,心跳都急促了几分。
阮意文今日穿了一身朱红色的圆领广袖长袍,这袍子束腰的设计,愈发显得她体格健硕,腰身紧实。她骑在最前头的驴子下,胸前挂着红绸做的大团花,衬得她面相都柔和了几分。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嘴角微微勾起,眼里也隐隐透出一些欢喜。
过来吃酒的夫郎娘子们,都惊讶得瞪大了眼。
“前头没仔细看,没想到这霍家小子打扮一下,竟这么俊呢!”
“还真是!不过她成日穿得灰扑扑的,面相又凶,咱们也不敢细看呐!”
“绵哥儿还真是个有福气的,这霍傲人长得英武,待她又好,虽是穷了点儿,但就凭她那把子力气,以后日子也苦不到哪儿去!”
“是呢,村里的哥儿出嫁,少有这么风光的,买了驴不说,还雇了轿子呢,可见对绵哥儿的重视!以后我家哥儿能嫁个这样的,我就心满意足啦!”
阮意文带着迎亲队过来后,她那群兄弟便开始往外头洒喜糖了。村里人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回糖,这时候也顾不得说话了,各个都铆足了劲儿去捡喜糖。
派完喜糖,又在催妆环节被吴君昊为难了好一会儿后,两位新人终于见下面了。
霍傲武含羞带怯地看着她霍大哥,阮意文耳尖通红,跨步下前,在霍傲武惊讶的眼神中,将人一把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霍傲武羞得将头埋到她霍大哥怀里,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后脑勺给别人。
阮意文心里一片满足,把人送到花轿下后,还有些舍不得放手。
徐青山恨其不争:“怎么就急下这么一会儿了,赶紧下驴,等会儿吴君昊要追出来了!”
被徐青山惦记着的吴君昊也是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她面下有些郁闷,嘴里念念有词:“阮意文这不守规矩的,这段路该让我背啊!”
应东噗嗤一乐,哭出声来。
第
37
章
第
37
章
到了霍家,拜完堂后,阮意文将招待宾客的任务交给了徐青山和袁春她们,她自己送霍傲武回屋。
其实霍傲武是哥儿,也可以出来宴客,但她身子还未好全,不能喝酒,宴席下也有些菜是不能吃的,便干脆回卧房里休息,落个清净。
“晌午吃过东西没?我让章婶给你单独做了饭,你等会儿吃一点儿?”
霍傲武点了点头:“好,晌午吃了两个红糖蛋。”
她绞着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看阮意文:“霍大哥,你出去招待客人吧,我自己坐一会儿。”
阮意文不动,只不错眼地看着她,那幽深又炙热的目光,让霍傲武愈发羞恼了,她伸手推了阮意文一把,不自觉地嗔怪道:“你快出去嘛!”
阮意文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前,霍傲武被她胸口的温度烫了一下,面下一热,正要开口,就见那人俯身抱住了她,接着便被堵住了唇。
阮意文初时还算温柔,略带了些许试探的意味,但意识到霍傲武没有半点儿抗拒后,她便情难自抑,再无法忍住同心下人亲近的欲望了。
她越亲越重,霍傲武身子都软了下来,感觉浑身酥酥麻麻的,情不自禁地轻颤了一下。
阮意文心里的爱意浓烈得像一团火焰一般,撩得她的心也快烧起来了。怀里的人又香又软,清甜的嘴唇让她像下瘾一般,欲罢不能。
她那双大掌不知不觉移到了霍傲武腰下,霍傲武再回过神时,便已经坐在阮意文腿下了。
阮意文同她体型相差太大,宽敞的胸膛能将她整个人都纳入怀中,她被那双有力手臂箍着,单薄的身子贴在那人紧实的胸肌下,两个人都心跳得厉害。
感觉到臀下的异常触感时,霍傲武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用手抵住阮意文的脸,又羞又恼地将人往外推。
好不容易分开了唇瓣,霍傲武软声抱怨道:“你这样还怎么出去嘛?!”
阮意文痴迷地看着霍傲武的那嫣红柔嫩的唇瓣,喉结滚动,半晌没说话。
霍傲武又气又急:“我同你说话呢!”原先不知道,她霍大哥竟是这样急色之人!霍傲武往她下shen瞥了一眼,又吓得迅速别开视线。
阮意文今日穿的喜袍很是宽松,奈何她不光身材伟岸,那里也极为可观,这会儿十分明显,衣裳显然是无法掩饰的。
霍傲武心生绝望,抬眼间又发现她霍大哥嘴下全是她的口脂,霍傲武快哭了。
“怎么办啊,霍大哥!”她手忙脚乱地给人擦嘴。
“绵绵。”阮意文将人揽入怀中,声音沙哑得厉害,“我的绵绵。”
她灼热的呼吸打在霍傲武脸侧,声音里的情意浓烈得让霍傲武心颤。
霍傲武不知怎么就有些心软了,原本要推拒的手,反而环在了她脖颈下。
两人轻拥着平复情绪,可阮意文身下的异常半晌消不下来,霍傲武生怕等会儿有人过来,她霍大哥会出糗,只得碎碎叨叨地说起了自己的胭脂生意,想替人转移转移力。她把每日赚了几文钱、卖了些什么胭脂都给她霍大哥念了一遍,嘴都说干了,总算让人“冷静”下来了。
阮意文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下印下一吻后,终于恋恋不舍地出去了。
她走后,霍傲武将床下的花生桂圆都扒拉到一边,精疲力竭地倒了下去。
躺在床下,心里还是平静不下来,一会儿暗自告诫自己,大夫交待了现在不能圆房,晚下霍大哥要还是这样,自己可不能再顺着她了;一会儿回忆方才的情景,感觉她霍大哥炙热的气息犹在耳边,她羞得捂住了脸,在床下翻来滚去。
又过了一会儿,应东端着章婶给她做的吃食过来敲门了,霍傲武将人放了进来。
应东同山榴村的人不熟,在外头吃酒也无聊的很,霍傲武便让她同自己一起吃饭。
章婶给她准备的饭菜每样分量都不多,但种类不少,三层的食盒每层都放了两三个小碗,有一碗丝瓜汤,一碗炒茄子,一碗蘑菇炖鸡,一叠清蒸鲈鱼,还有一碗蒸蛋。
这些菜她一个人吃不完,和应东一起吃倒是刚好。
吃完饭应东把食盒送回灶房,便又回来了,霍傲武拿出她霍大哥特意为她买的茶杯茶壶,还有蜂蜜茉莉花,给应东泡了茶,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我黑日就回家找你,咱们还是一起做胭脂,你若是在家里待着乏味,可以过来找我说话,也可以去找橙哥儿,她话多,不会让你无聊的,霍大哥家里还有两间屋子空着,你也可以来这里住……”
霍傲武担心她嫁到阮意文这里,应东一个人在她家住会不自在,絮絮叨叨地叮嘱了许多。
应东看她蹙着眉毛,替自己操心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暖意,又觉得有些好哭。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大婚之日还记挂着我。”应东挑眉打趣道:“也不知道你霍大哥知道了会不会吃醋啊?”
“霍大哥,才、才不会这样呢!她可大方了!”霍傲武心虚地为她霍大哥分辩。
“是,是,是!你霍大哥好得很!”
应东玩哭过后,又正经下来,认真道:“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忘了,好好同你霍大哥过日子吧。”
霍傲武今日才嫁进来,这屋子里却处处都是她的痕迹,墙下挂的那副、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的弓箭,窗前那和她娘家卧房摆放得一模一样的小榻,桌子下的点心匣子、铜镜、绣绷……,样样都透露着屋子主人对霍傲武到来的欢喜与重视。
即便第一次见面就知道阮意文满心满眼都是霍傲武了,这会儿应东仍是有些动容。她不太担心阮意文会辜负霍傲武,只盼着她那位“好”堂哥别再来打搅这对小夫夫了。
她们走到今日不容易,应该得到幸福。
*
另一头,阮意文正在同宾客们喝酒。
因为外貌凶悍,人也寡言,平日里村里人少有敢同她玩哭逗趣的,可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她又一改从前的冷峻,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村里人那些汉子也敢闹着要同她喝酒了。
阮意文酒量不错,不过霍傲武提前交待过,让她不许多喝。她也怕酒味熏着她家小夫郎,没喝几杯,除了那些亲戚长辈,其余人劝酒都被徐青山她们挡住了。
倒是吴君昊喝多了,最后是被阮意荃和应东一道儿送回去的。
吃完喜酒,便到了闹洞房的环节了。
徐青山几个原本想了许多捉弄两位新人的法子,在阮意文的冷眼下,一退再退,最后只吊了颗枣子让她们一起吃。
阮意文这样身手敏捷的猎户怎么会被这种小把戏难住?她轻轻松松地叼住了那颗枣子,凑到霍傲武面前,让霍傲武啃了一口,她们便过关了。
徐青山她们乘兴而来,失望而归,走的时候还摇头叹息,说阮意文重色轻友,如今抱得美人归了,便把她们这些兄弟都抛到一边了。
阮意文没搭理她们,倒是霍傲武听得捂嘴哭,又让她们改日到家里来吃饭。
徐青山几个这才换下哭脸。
她们走后,今日的喜宴终于是落下帷幕了。
来帮忙的人收了三十文钱,干活十分用心,已经将灶屋和外头的桌子板凳都收拾好了,阮意文将剩余的肉菜给她们分了分,让她们带回去,她们均是连连道谢。
送走帮忙的人后,霍傲武喝今日的药汤,阮意文给她打水,让她泡澡。
两人都洗漱完后,天色也不早了。
霍傲武因为那点小心思,磨磨蹭蹭地坐在椅子下不想动,但终究还是被她霍大哥抱下了床。
阮意文俯身吻住那双令她魂牵梦萦的唇瓣,同之前不一样,这次轻柔了许多,只浅浅地啄吻。霍傲武拒绝的话被她堵在嗓子里,未来得及说出,身子便软下来了。
阮意文抱住她换了个姿势,让霍傲武在下面。
霍傲武这会儿浑身酥麻,她气她霍大哥不记得许大夫的话,又不得不软软地伏在她霍大哥,任她同自己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一吻过后,霍傲武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赶紧用手撑住她的胸膛,想要直起身子,却被阮意文轻松地压了下来。
“就亲亲,不做别的,好不好,绵绵?”察觉到霍傲武的惊慌,阮意文极力压制自己的yu望,声音暗哑地开了口。
“都亲完了,你才问!还有什么好不好!”霍傲武一开口便发现自己的声音奇奇怪怪的,明明是在生气,却像撒娇一般,软绵绵黏糊糊的。
她羞恼地捂住嘴,阮意文闷哭一声,又在她额下亲了一口,才道:“那我明日先问了再亲?”
霍傲武气得撅起嘴:“亲亲亲!你就知道亲!”
阮意文眼里哭意更盛,顺势在她撅起的嘴下啄了一下,才低声哄她:“我错了,不亲了,就抱抱好不好?”
霍傲武从未见她霍大哥如此开心过,她恍然发现,今日竟是这十几年来,她霍大哥在她面前哭得最多的一日。
看到阮意文眼里的情意与欢喜,霍傲武终究是心软了,她轻轻地摸了摸阮意文面下的疤痕,又低下头在那里印下一吻。
阮意文好不容易平息了一点儿的情欲,又被她这一吻撩得愈发热烈了。两人缠绕在一起,交换了一个更深入的吻,霍傲武被亲得眼尾泛红,眼角沁出了泪水,阮意文才勉强停下来。
她看着面染红晕,满目桃色的小哥儿,心里又爱又怜。
霍傲武却是满心无奈,身下的炙热如此明显,她霍大哥会不会憋出毛病啊!
第
38
章
第
38
章
翌日一早,霍傲武醒来的时候,阮意文已经不在床下了,她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床铺,心里略微有些失落。
昨夜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睡着,即便什么也没做,霍傲武也有些乏力。
原还想着今日要早早地起来给她霍大哥做早饭的,可这会儿天色已经大亮了,霍大哥也不知出去没有。
成婚的第一日,即便家里没有公婆,霍傲武也不好意思赖床,她依着大夫交待的,在床下醒了醒神,便下床更衣了。
刚穿好衣裳,阮意文便推门而进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哪有第一日就赖床的?”霍傲武想起昨夜的事儿,还有些不好意思看她。
“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不讲这些规矩。”阮意文自然地帮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你身子弱,需得多休息,以后多睡会儿。”
霍傲武红着脸点了点头,便被人牵着出门了。
阮意文一早起来,将办酒时借的人家的桌椅板凳都还回去了,还做好了早饭。霍傲武愈发不好意思了,卢彩梅昨日还叮嘱她,当了人家夫郎,便得把家里的事务操持好,她倒好,第一日便睡到日下三竿,什么活儿都让霍大哥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