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季苍兰 本章:第46章

    “嗯,爸爸累了,”闻炀动了下长臂,揽住他的腰,托着小屁股把季涵抱进怀里,让他侧坐在大腿上,一边帮他脱掉身上的羽绒衣,一边随手抽纸沾了沾季涵额头上的汗珠,问:“呱呱上学累了吗?”

    这是季苍兰每天都要问他的问题,现在他睡着,闻炀接过棒。之前和季涵的相处绝大多数都有季苍兰在场,闻炀还算得上得心应手,但现在没有季苍兰的引导,他忽然面对了一个五岁大的儿子,心里有点无措。

    比面对刚刚出生,还没有展现出独特个性的Echo更甚。

    季涵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紧张,大眼睛眨了眨,把软乎乎的身躯和肉绵的脸颊贴进闻炀怀里,说:“呱呱不累,但是呱呱想爸爸、daddy和妹妹。”

    今天的闻炀已经不是闻炀,是泡了嫩肉粉的“闻痿”。

    语气再也硬不起来,软下声音,抱着他站起身,道:“Evan,daddy带你去看妹妹。”

    季涵的小短手撑在他胸前,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短胖的小腿在半空中晃荡了几下,很开心的样子。他的性格也更像季苍兰一些,就连开心都藏在心里。

    闻炀用唇在季涵额头上贴了贴,走过去前,视线扫到桌上的温奶器,才想起来,问他:“你要不要喝甜牛奶?mummy特意让我买给你的。”

    季涵的大眼睛亮了亮,抿了嘴巴露出浅浅的梨涡,但还是轻摇了下头,软软的头发剐蹭在闻炀脸上,说:“我想先看妹妹。”

    闻炀低声应了句好,抱着他迈了步子朝保温箱靠过去。

    小孩身上都很热,隔了一件棉马甲,还能感受到有小小的热源贴着他胸口,暖烘烘地挺了小肚皮一呼一吸。

    闻炀没忍住,又在他软滑的脸颊肉上亲了亲。季涵被他一夜冒出的青茬蹭得很痒,嘻嘻笑起来,两只冒了薄汗的小手顶住他的下巴,蛄蛹着想要躲开。

    闹了一下的功夫,季涵身上又出了点汗,闻炀想起季苍兰的叮嘱,不再逗他了,抱着季涵从上往下看着保温箱里面。

    “哇!”

    季涵从闻炀怀里抻了身子,短胳膊伸出来,小心翼翼地隔了玻璃罩摸了摸Echo的脸蛋,难得活泼地放大了些声音:“daddy!她好可爱。”

    说完,才一下想起来,噤声鹌鹑似的,闭上了粉嘴巴,脸颊肉一弹,好小声好小声地凑在闻炀耳边,让人有些发痒的距离,说:“爸爸脸上有小痣,Echo的脸上也有。”

    闻炀沉沉笑了一声,手指点在他的鼻尖上:“Evan也有,在这里。”

    他又抱着季涵看了好一会儿,季涵兴奋地看不腻似的,趴在保温箱上来来回回地看着里面粉嫩嫩的小baby,时不时扭头把自己的新发现告诉daddy。

    等闻炀留意到季涵打了个哈欠的时候,才问他:“我们去喝甜牛奶,然后daddy让阿姨送你回家睡觉吧,好不好?”

    季涵困得揉了揉眼皮,不是很想回家的样子,但还是很乖地点点头。

    闻炀把他放回沙发上,打开了牛奶给季涵,看他小口小口地捧着铁罐罐喝起来,脸上流出不易察觉的温情。

    牛奶喝到一半,闻炀出去拿饭的时候,季苍兰睡醒了。

    他是侧躺在床上的,一睁眼恰好看到沙发上小小一团,乖乖坐着的季涵,低柔地叫了他一声:“呱呱,你来了呀。”

    季涵惊喜地看过来,放下手里的铁罐,迈了小步子跑到床边:“爸爸!”

    季苍兰笑着抬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捏了捏,问:“甜牛奶好喝吗?”

    季涵小鸡叨米似的点点头。

    他叮嘱道:“回家要记得刷牙,不然就会有虫子来吃你的小牙齿了。”

    季涵皱了皱短眉毛,还没回答,就被季苍褴聲兰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低落,问:“怎么了?今天在学校不开心吗?”

    “没有不开心,”季涵鼓了鼓被牛奶撑起来的小肚子,糯糯地说:“我想和爸爸一起睡觉。”

    他这段时间刚刚开始学着和大人分床睡,今天面对着突然诞生的妹妹,兴奋之余,有些不太开心,心里酸酸的,想跟爸爸黏在一起。

    “今天不行,今天爸爸——”

    季苍兰话还没说完,就顿在唇边,忽然明白了季涵为什么突然变得粘人,笑着抬手在毛茸茸的小脑袋上揉了揉,努力撑了身子,朝床侧挪了挪,才拍了空出的位置,说:“上来吧,爸爸想你陪我躺一会儿。”

    他紧跟着补充道:“但是今晚回家睡好吗?医院里有好多生病的人,爸爸不想呱呱也生病。”

    季涵手脚并用地爬了上来,没有干用力碰季苍兰盖着被子的身体,轻轻抓了下他的手臂,枕在另一条手臂上,额头埋进散了淡香的怀里,嗡声说好。

    季苍兰低了下巴,在他发丝间轻轻吻了一下,手臂搭放在季涵身上,轻轻拍打着他单薄的脊背,柔声问:“呱呱有看到妹妹吗?”

    季涵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地说着有。

    季苍兰轻笑了一声,跟他说:“爸爸和daddy很爱妹妹,但是我们也很爱呱呱,要是哪天呱呱觉得自己不开心了,要告诉爸爸和daddy,好吗?”

    季涵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呼吸绵长起来,睡了过去。

    闻炀提着饭盒进来的时候第一眼没看到季涵,下意识转了视线到床上,对上季苍兰的目光,顿了顿,才开口道:“不再睡一会儿吗?”

    “睡够了,”季苍兰给季涵拉了点被子,悄声跟闻炀说:“你叫一下医生,吊瓶打完了。”

    本来他左手一抬就能够到呼叫按钮,但现在季涵睡着了,季苍兰没舍得叫醒他。

    闻炀听他这么说,立刻看向他挂了吊瓶的右手,何止是里面的液体打完了,连血都回流了半截,刺目地倒在输液管里。他几步迈过来,当即揭开医用胶布把季苍兰手背上的针拔了,咬着牙问:“你他妈疯了吧?!”

    “我听到你在外面说话的声音了,想着你很快就进来了嘛,”季苍兰被他隔了创口贴,按着针孔,摇晃了下手臂:“别生气了,你要成包子了。”

    闻炀拇指捏着他的手,扭过脸去,语气有点冷:“你要不要吃饭?”

    “等等吃,”季苍兰拉了下他的手,“等呱呱醒了之后你送他回家,等他睡了再过来。”

    闻炀没吭声,表情仍旧不虞。

    “喂,”季苍兰又稍稍用力拽了他一把,“听到没有?”

    他还是不说话。

    季苍兰笑起来,拇指在闻炀掌心轻轻剐蹭了两下,动了动嘴唇,舌尖上挑了下,吐了两个字出来:“老公。”

    闻炀完完全全地被他气笑了,但实际又没法真正生气,哼笑了一声,反握住季苍兰的手,对上他的目光,低声道:“我知道你爱季涵、爱Echo,也爱我,但是你能不能爱一点你自己?”

    作者的话:我下下章或者再下章,要使用时间漂移大法了,他俩再不doi我要洗掉了

    恋恋不忘(七)

    产后24小时,为了防止肠粘连,季苍兰必须下床走动一下。

    闻炀就睡在旁边的陪护床上,他昨天深夜哄完季涵后冒雨赶来的,怕吵醒季苍兰,也没有洗澡,早上醒来后才去浴室洗了澡。

    他吹完头发出来就看到季苍兰在尝试着下床,放了手里的毛巾走过去,说着:“怎么不叫我?”

    季苍兰带了束腹带,牵扯不到伤口固定后的肌肉,没有那么重的痛感,朝他笑了一下,自然地伸手揽在闻炀弯身而来的肩膀上,“我还以为自己可以。”

    闻炀从后面撑着他的腰,帮他挪到床沿,由于身高和主要性征的不同,季苍兰产后其实要比普通女性产妇要轻松很多。他不需要插尿管,腿也可以直接踩到地面,雄性激素造成的肌肉密度不同也让他用上的力气更大。

    不过因为头胎的大出血,还是对他胯骨造成了一定的磨损,站在地上的时候在骨头间隐隐泛了痛。

    季苍兰眉心一下皱起来,抓着闻炀胳膊的手蓦地收紧。

    “很疼吗?”闻炀关切地看向他。

    “还好。”

    季苍兰蜷着手指,忍过了那阵疼痛,在他凑过来的面颊上亲了一下,笑着说:“你不要这么紧张嘛。”

    闻炀睨了他一眼,继续扶着他在病房里慢慢绕圈。

    走了有十分钟的时候,闻炀漫不经心地说:“我准备去做结扎手术。”

    “什么手术?”季苍兰诧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噗嗤一声,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完了,以后屎盆子就两个人能端了。”

    闻炀瞪了他一眼,正准备说什么,目光朝下一扫,看到他腰上紧紧绑着的束腹,啧了一声:“谁知道你现在这么好怀孕。”

    当年季苍兰连打了一个月的备孕针才怀上了季涵,哪成想到了Echo这里一发入魂。昨晚出去拿饭时闻炀遇到了医生,就问了一些关于结扎手术的事情,算好了时间打算在一周后去做。

    季苍兰笑得不行,颤抖着爬在他肩膀上,扯到伤口附近的肌肉,又痛又笑地在他身上嘶了一声,抱着肚子说:“不行,好痛。”

    闻炀凉丝丝地说:“活该。”

    虽然这么说,还是放轻了动作帮他揉了揉没被束腹裹住的胸下方的肌肉。

    季苍兰一只手哥俩好似的环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抬了食指挑了挑闻炀的下巴,压低了声音道:“做完手术哥哥给你好好补补。”

    闻炀听他语气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眯了眼睛垂下去看他:“我发现你最近仗着生孩子就开始为非作歹。”

    季苍兰顶着一脸“反正你拿我没办法”的表情,弯了弯眼睛,幼稚地朝他吐了下舌头。

    闻炀突然扯了嘴角,弯腰凑在他耳边,微笑着,像是说了句情话似的:“你给我等着。”

    “我要去看看Echo,”季苍兰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开始望天,顾左右而言他:“我好想Echo啊,我的Echo小宝贝。”

    闻炀似笑非笑地按了铃,让人把Echo的保温箱推过来。

    季苍兰被他扶着,有些期待地望着门外,看到一个保温箱出现的时候,眼睛微一收缩,表情有些空白。

    他只在Echo从肚子里出来时被医生抱来匆匆看了一眼,现在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父女第一次会晤。

    Echo刚吃了奶,圆脸颊水蜜桃一样鼓起来,短小的舌头吮吸着口腔里残留的奶液,两条粉短的小胖腿高高翘起,小手捏着小脚趾,纸尿裤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好不可爱。

    季苍兰下意识抓紧了握着闻炀的手,昨天闻炀紧张的时候他还觉得好笑,现在轮到自己,才真正切身地体会到了那股紧张。

    和五年前刚和季涵见面的感觉又不一样,那时候季苍兰不光有期待,更多的是无望的痛苦。

    但五年后面对这个刚刚出生两天的小女儿,却只有了期待。

    少了痛苦,让人轻松了很多,也有了更多空闲去紧张。

    季苍兰眼眶有些发热,对上保温箱里闭着眼睛的小脸蛋儿,声音软下去,夹了嗓子,又忍不住拖长音调:“Echo,爸爸在这里呢,见到你好开心呀。”

    若有所觉似的,Echo的大眼睛挤了挤,慢慢张开一条缝隙,又逐渐变大,露出完整的眼睛,小脑袋枕着软枕头,稍一扭动,对上了季苍兰盈了一汪水的双眼。

    “Echo,”季苍兰用手指在保温箱上敲了敲,朝她微微笑:“你今天开不开心呀?”

    “爸爸见到你,超——开心!”

    闻炀扶在他腰上的手动弹了一下,就听到季苍兰问:“想好她的中文名了吗?”

    他喉结微动,目光跟着一起看向保温箱里的女儿,低低“嗯”了一声,道:“闻悸,怎么样?”

    闻炀在字典里看到的对“悸”字的一种古法解释,其中一则让他把字定了下来:悸,心动也。

    “闻悸,”季苍兰在嘴里念了一下,又跟着默默叨了几声:“闻悸、闻悸……”

    *

    “闻悸!”季苍兰气得肝儿疼,皱着眉心手里握了把刚从Echo手里抢来的袖珍手枪,扭头看向身后坐在那里军火展示一样的闻炀,怒骂道:“闻炀!你女儿是叫闻悸,不是他妈的闻鸡起舞!谁家不到两岁的小孩大清早七点就起来玩枪啊?!”

    还他妈是装了弹的真枪啊!!!

    季苍兰想到自己刚起床过来看到的场景,就快要心梗。

    闻炀抬了下眉梢,迈了步子,懒洋洋地迈过来,亲了下他的嘴唇,被甩开,毫无作用地解释道:“她扳不动的,都没有上膛。”

    “都?”季苍兰简直无话可说了,问他说的还是人话吗,瞪着漂亮的眼睛,反问:“都什么都?”

    他骂音还没落地,楼梯上就“噔噔噔”地一阵光了脚丫踱上来的声音,视线里升起了一根白金色的、葱一样的冲天辫,摇摇晃晃地拔地而起。

    一只短胖短胖的小手,有力地握着楼梯边的栏杆,使了蛮力,山大王一样踏上来,楼梯都要抖三抖。看到楼梯上等着她的季苍兰,闻悸大眼睛铜铃一样亮起来,洋娃娃一样的脸蛋颤成了毛桃,粉嫩嫩地晃动着,熊崽一样壮实,身高也比平常这个年纪的小朋友高了小半截。

    刚刚迈完最后一阶楼梯,闻悸就咚咚地光着小脚丫冲了过来,嘴角的小黑痣动了动,喊着“mama”,炮弹一样冲过来。

    季苍兰没想躲,但不得不承认被撞一下真的能疼一整天,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脸,旋而弯了眼睛弓腰迎接她。

    小熊号导弹在即将撞上目标时被一只结实的长臂拦截。

    闻炀及时把她抱住,单臂拎着闻悸,飞机抱起来,还掂了掂,唔了一声评价道:“M107装了个弹夹,没放狙击镜,大概29斤。”

    季苍兰不怒反笑,冷笑了一声,捂住闻悸的耳朵,平静地说:“M你个寄吧。”

    作者的话:悸,心动也。——《说文》

    Echo传承闻炀“衣钵”,苍兰气得要死

    恋恋不忘(八)

    还不等闻炀回一句,季苍兰就弯了弯眼睛,笑眯眯地把手放下来,手指在闻悸的脸颊肉上轻捏了两下,说:“西西,我们去上托育班吧。”

    他伸手从闻炀怀里把瓷实的女儿抱出来,脸上表情没多大变化,但胳膊微微用上力气,本来是想带她走楼梯的,不得不说:“我们坐电梯下楼。”

    闻悸小手没轻重,颇霸道地用肉藕截一样的胳膊抓住季苍兰的头发,拉着他往自己身边一靠,撅了小猪嘴,口水糊了一脸,娇憨地露出七零八散住着单间的小白牙:“爱、爱爸爸。”

    季苍兰被她撞得呲了下牙,挤着脸,努力笑着说:“爸爸也爱西西。”

    “亲!亲亲!”闻悸和她daddy一样,非常懂得等价交换,送出去一个吻,势必要换回来一个。

    季苍兰的唇落在柔软的肉脸蛋上,肩膀随之一沉,闻炀的手肘搭在他肩头,扭了脸,在季苍兰脸颊上吻了一下。季苍兰微一扭过头,和他对上视线,看到闻炀懒懒地用食指点了点嘴唇,模仿闻悸的口吻,说:“亲亲。”

    闻悸的大眼睛乌溜溜地在两个人之间来回转着,她三个月后眼睛脱了蓝膜似的,随着年龄的增长,颜色愈发得深,最终瞳色成了黑色,和季苍兰很像。倒是哥哥季涵,跟妹妹反着来似的,越长眼睛的颜色越浅,

    现在跟闻炀差不多绿。

    季苍兰有时候看着他的眼睛都一阵失语,但凡闻炀晚一年半载出来,估计都不会发生后面这么多事情。

    但他转念一想闻炀一开始就知道季涵的身份,又瞒着自己,登时就开始在心里狠狠咒骂。

    见季苍兰好久不动,秩序感极强的Echo女士便不乐意了,两只熊掌按在他们脸上,发出“啪叽”一声脆响,不满地道:“亲亲!爸爸亲亲!”

    季苍兰撩起眼皮,糟心地看了闻炀一眼,在他嘴唇上轻啄了一下,咬着牙:“我一会儿送完她回来有事问你。”

    闻炀前几天刚飞了一趟,今天凌晨回来的,季苍兰是今早给他递手机的时候看到航空软件弹出来的完成飞行消息,还没来得及问,就被闻悸一大早拿着手枪在家里到处“biubiubiu”给打乱阵脚。

    闻炀自觉现在没有任何把柄,努了努嘴,又凑到他嘴上亲了一下,才放开手,说:“我跟你一起去送Echo吧。”

    “不用,”季苍兰往后缩了脖子,躲着“口水怪”的黏糊糊攻击,分神瞥了他一下,“你再睡一会儿吧,不是四点多才到家的。”

    闻炀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揽着他去坐电梯,边走边说:“那我送你们到门口总行了吧?baby,今天也好爱你。”

    季苍兰带了点笑意,权当没听到,说:“你要是真想让我省点心,就不要带三百多斤的枪回来,你知道华国是禁枪的吧?你公然违法别让我再给你逮进去。”

    “知道了知道了,”闻炀像大狼撒娇,额头重重在季苍兰肩膀上磕了一下,“这又不是新买的,都是之前的。”

    季苍兰一眼就认出来他这次带回来的一个大家伙,一杆喷涂了全红哑光漆,空枪重7公斤的B国产L115A3,是那些年他看到过闻炀收藏的改造枪支里排得上前十的惊艳。

    两年前他被闻炀绑回家时就没看到的改造枪,他们把Elie抓进去时也没搜剿到这些估值百万美元的重型武器,没想到两年多后一齐出现在北半球一个沿海城市的、对比起来平平无奇的、花园别墅的客厅。

    鬼知道他看到客厅里那堆姹紫嫣红的枪和坐在枪堆里的Echo时,花了多少力气才忍住不让自己一枪崩了闻炀。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些枪支的出现,才让他更加确信了心中的那个猜测。

    等季苍兰把在托育班混成“大霸王”的闻悸送进去,又开了车匆匆赶回来。

    回来的时候闻炀已经坐在餐桌前吃饭了,听到脚步声也没回头,优雅地捏着筷子夹了根油条,低沉的声音传过来:“回来得好快。”

    天又开始冷了,季苍兰一层又一层扒掉外衣,放到椅背上,才朝他那头瞥了一眼,听不出情绪:“你在家里,我归心似箭。”

    他笑着走到餐桌前,拉开凳子坐下,接过阿姨递来的碗筷,端起碗抿了口粥,随口一问:“我们之前的订婚戒指呢?”

    闻炀动作一顿,放下碗筷,偏头看着他,露齿笑了一下,才抬起左手,朝他晃了晃中指和无名指:“在这里戴着呢。”

    季苍兰给了他结婚戒指后,闻炀就把他那边的订婚戒指也要了过去,两个合在一起,戴在中指上。

    季苍兰只在右手的无名指上戴了婚戒,很朴素的银圈,没有任何装饰,连雕刻也没有,动了下手,戴了戒指的右手顺势捧上闻炀伸着的左手,指腹摩挲在中指的订婚戒指上,弯了腰,细细观察起来。

    家里空调开得大,又有地暖,季苍兰脱了外套就留下一个领口宽大的浅灰毛衣,随着他弯腰的幅度露出里面的胸膛。

    闻炀喉结微一滑动,就听到他说:“戒指装反了。”

    季苍兰说完就把他的手放下来,准备正回身体继续吃饭,被闻炀一把拉住手腕。

    季苍兰视线下移,在他握住自己的手上停留了片刻,微微笑了笑,问:“干什么?”

    闻炀眼眸变得更沉,舔了犬齿的尖端,笑了下:“还能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

    他话没说出口,不过季苍兰用脚指头想也能猜到。

    但季苍兰却故作懵懂地眨了眨眼,准备抽回手:“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故意勾引我,你还不知道我要干什么?”闻炀抓住他手腕的手圈得更紧,笑意加深,“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季苍兰笑起来,没再挣开他的手,从椅子上站起身,又跨坐到闻炀身上,语气很温柔地问:“这次去哪里出差了?”

    闻炀听他这么问,就猜到他已经知道了,没有隐瞒,直接答道:“开曼群岛。”

    开曼群岛是B国属群岛,著名的避税洗钱圣地。

    闻炀说是去那里出差的,岛上的鸟都不信。

    他如此坦诚,季苍兰忽然又不知道要怎么把对话进行下去,后槽牙磨了磨,空着的那只手伸上来轻轻在闻炀脸颊上拍了拍:“你可真能忍,卧薪尝胆快三年了,装什么大情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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