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捅得太深,顶到了肠道深处。
季苍兰蓦地皱起脸,脸颊白起来。
“你慢点!”闻炀本来是很享受的,但一下子全被吃进去,吓了一大跳,急忙握住他的腰,差点吓萎了:“这么着急?”
季苍兰撑住他的肩膀,没答话,白且长的大腿分得更开,胯骨压下去,把他的东西吞得更深,肉茎塞满了甬道,深处的水液从边缘被挤了出来,滴落在地毯上。
闻炀抵了额头在他额前,单手捧上小而白的脸颊,轻轻把垂到眼前的碎发拨到耳后,手指缠绕在黑色的发丝上,沉声道:“又长长了,要去剪短一点吗?”
季苍兰忍过那股难捱的痛感,臀肉被闻炀的手掌托着,慢慢往下深入地坐去,分神喘着气,回答他:“不想去,等生完再说吧。”
闻炀的唇顺着他的下颌骨下去,啄吻到脖颈,又听季苍兰天马行空地道了句:“不然你给我剃成光头吧,洗头多方便。”
闻炀傻了一秒,动作有些僵硬:“你确定?”
他如果铁了心要剃,闻炀自然不可能拒绝。
季苍兰看着他的表情,没忍住笑出声,夹着体内粗胀的性器更紧,让闻炀皱了眉低喘了一声,手指摸上交合处,在带出的软肉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挤得更深。
季苍兰后仰了脖颈,肩胛骨被挤压着,快要碰撞在一起,五指抓在闻炀手臂上,不让自己倒下去,断断续续地艰难喘息着:“板寸吧。”
话音刚落,又补充了问道:“你知道什么是板寸吗?”
闻炀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情跟他纠结板寸不板寸的问题,含糊地“唔”了一声,揽上季苍兰后腰,按着操弄起来。
在季苍兰即将射精的时候,把他捞了回来,贴在耳垂上,低沉沉地说:“哥哥,射吧。”
言罢,压了他的肩膀,将硬挺的性器深深凿进去,和前面的腔壁隔了薄薄一层红肉,甚至在某刻能感受到Echo翻身的动静。
“啊!——”
季苍兰单手抱着肚皮,另一只手死死抓在他手臂一侧,因为用力,手背上泛起青筋,绷出细长的指骨,射了出来。
闻炀没一会儿也跟着射了一次。
等他真正结束的时候,季苍兰已经困得不行了,眼皮迷瞪起来,被抱着去浴室清理了一下,就睡在他怀里。
闻炀在抱着他去床上和继续睡在暖房中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满足他的心愿。
他把暖房的沙发拉成一张大床的形状,铺了厚实的毯子和被褥,把季苍兰放了上去。
季苍兰睡觉一直都是一个警惕性十足的人,但怀孕让他变得嗜睡,进入孕六月之后更为严重,有时候坐着吃饭静一会儿都能睡着。
因此,在闻炀弄出的动静中,他都一直没醒来,呼吸绵长又均匀地响着。
闻炀伸了长臂在往玻璃窗上挂灯,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很细微的呓语和啜泣。
“闻……yang……”
“ba妈不yao……”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闻炀动作顿住,回身去看那张落在落地灯外的脸,此时眉头紧皱着,睡得很不安生,眼角滑出泪珠,被梦魇纠缠着的样子。
他身形一滞,放下手里的小灯珠靠过去。
手指轻轻触摸在薄薄的脸颊上,似乎是感受到他掌心的热源,季苍兰偏了脸,贴过来,眉心的褶皱被一根手指按平,眼角的泪珠被沾走。
其实不止是在孕期季苍兰才会说这样的梦话,他一直都因为和闻炀在一起而不断煎熬着,先前没有孕期嗜睡的反应时他保持着清醒,稍有说话的声音,就会自己醒来,不让闻炀听到,也不希望闻炀去多想。
既然已经做出决定,季苍兰希望他们能长久且幸福地在一起。
幸福是尤为重要的,一旦组成一个家庭,季苍兰变更加渴望让家里的每一个成员感到开心。
但孕后期就瞒不住了,他只能尽力比闻炀更晚地睡过去,有好几次都被闻炀看到他为了维持清醒,把大腿上掐出的红痕。
但闻炀还是选择了没有戳破。
季苍兰坚持的那些东西不可能彻底为他改变,但他在很努力地选择在两者间维持一个平衡。
然而,让这个天平处于水平线的代价往往是牺牲自己。
闻炀觉得他状态不太对,便在孕检时问了医生。
医生猜测季苍兰或许有些孕期抑郁的倾向,结合他曾经的经历和自杀史,很可能会在这种脆弱的时候记忆温故曾经的痛苦。
而这些存在于他脑海中的抉择与痛苦,闻炀无法彻底依靠自己解决,只能用外界的努力去让季苍兰获得短暂的开心。
哪怕只有一秒的开心,也比十秒的痛苦要好得多。
闻炀坐在季苍兰身边,又陪着他睡了半个小时,等季苍兰不再说梦话之后再次起身把那些买来的小灯条全部挂在了玻璃窗和天花板上,随手关了落地灯,掀开被子抱着季苍兰睡了过去。
*
大概是在凌晨的时候,季苍兰被推了推肩膀,慢悠悠地醒来了。
他半眯了眼睛,望了眼还昏沉的天色,往闻炀炙热的怀抱里缩了缩,哑声问:“几点了?”
“四点半。”闻炀揽着他,动了脖颈,在他额头吻了一下,才说:“不起来看吗?下雪了。”
“真的?!”
季苍兰立刻从沙发上撑起上身,毛绒毯子从肩膀滑落,露出布满红痕的胸膛,他的乳尖肿起来了,圈着的牙印变得更深。
但他顾不上去管,眺望着玻璃窗外。
天际露出了鱼肚白,但头顶还处在漆黑与沉蓝的交界线,只能看到有一点点的白色结晶从天空中飘飘然旋落下来。
外面的气温有零下,但屋里是恒温的26度。
有了玻璃窗的阻隔,把他保护在冰冷的天地中,却又能把所有的景色尽收眼底。
季苍兰脸上罕见地露出了新奇的表情,一般只有在季涵这种小朋友脸上才能看到的神情。
闻炀跟着他坐起来,用自己的胳膊碰了碰他的肩膀,说了两个字:“抬头。”
季苍兰没有一丝怀疑地露出细小的喉结,仰头望了上去。
“咔哒”一声,打开某个开关的响动。
上方是一大片透明的玻璃顶,在那一刻倏地亮起来,玻璃窗上白起了错落贴合的雪花灯,随着变动的光影一片又一片滑动,仿佛真的落下来一样。
把季苍兰笼罩在雪光里,他安静地坐着,像个洁白的天使。
这时候雪下大了一些,鹅毛似的,堆积在玻璃天花板上,如梦似幻的,不太真实。
雪是真实的,冰冷的温度让人切身地感觉到它的到来,不真实的是其他一些东西。
例如平稳的生活,又例如,闻炀。
“你真的在这里吗?”
“怎么哭了?”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落了字尾,两个人的表情都一顿。
“我在。”
“因为你在这里。”
他们又几乎是一同回答了彼此的问题。
季苍兰扭头,吻在他嘴唇上,低声说:“如果早上有积雪,我们就一起去做snow
angel。”
闻炀应了声好。
在他们无从抵达的西伯利亚平原深处,雪悄无声息地落下,一头矫健地狼朝孤单形影的狼靠近。
作者的话:奶下章就有了,以及,苍兰真的会剃板寸哈哈哈
恋恋不忘(一)
本来闻炀以为季苍兰说的剃头也就是那时候的突发奇想,不会实现,于是放心地去港区出差了。
出差有两周的时间,闻炀除去忙到撇不开身的几天,每晚都要给家里打电话。
刚开始一礼拜季苍兰还会很有耐心地出镜,但等到第二个礼拜临近他回家倒计时的时候,只能从背景音里听到声音了。
闻炀眼睛一眯,觉得肯定有问题。
季涵摇晃着小短腿儿,陷在柔软的皮沙发里,普通大小的手机在他的小手里变得很大,摇摇晃晃地坚挺着。
闻炀隔了网线,在视频电话里问:“mummy在哪里?”
季苍兰也不是一天两天被他这么称呼,季涵很习惯地接受了他的两种身份,听到闻炀这么问,小鼻尖蹙了蹙,思考了几秒钟,才慢吞吞地说:“爸爸刚才还坐在这里。”
他脸上的小表情在手机屏幕里被放大,眼睫纤长,鼻尖圆翘,点了颗黑痣,脸蛋上的两坨婴儿肥白嫩嫩地晃荡着。平心而论,季涵长得其实要更像季苍兰一些,除了皮肤稍白和强光下才能辨认出带了点绿色的眼睛,并不怎么看得出来是混血的样子,更像个瓷白的年画娃娃。
闻炀先礼后兵地夸他好乖,问季涵今天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季涵大眼睛灯泡一样“嘭”地亮起来,小手捏着手机,嘴巴贴得镜头更近,放大了成一张小猪嘴,憨声憨气地说着自己的“研究成果”。
闻炀先前被季苍兰说过不会带孩子后就买了一些有关《如何当个好爸爸》之类的育儿书,伪装地很好,语气惊喜地夸奖季涵:“呱呱好棒,daddy回家给你带小汽车好不好?”
季涵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模型的喜爱度飙升,开始在家学着拼汽车和飞机的模型,闻言不好意思地抿了小嘴,腼腆地笑起来,好小声地说:“谢谢daddy。”
闻炀笑了一下,随后跟他说:“daddy想和mummy说话,你把手机拿给mummy好吗?”
季涵说了“好”,手机里的画面一阵旋转,应该是被放在沙发上。季涵从沙发上爬下来,肉乎乎的下巴肉以俯视的视角出现在镜头里,随后又伸手拿起手机,画面动起来,脚步声随之响起。
季苍兰正在厨房跟阿姨学炖排骨,自从上次被闻炀质疑过他做饭,前段时间又吃过闻炀做的西餐后,不肯服输的季苍兰就一直打算找个机会磨炼一下厨艺。
但是不打算让闻炀知道,一直拖到他去出差才开始背后磨刀。
厨房外后细碎的脚步声靠近,季苍兰心口一甜,回身就看到季涵一只小肉手扒在门缝上,露出了小半张脸,眨巴了两下大眼睛,看着他,说:“爸爸,daddy要和你说话。”
季苍兰忽然有种被发现偷师的紧张,急忙竖了食指在唇边,朝他疯狂摇头,示意不要抬手机,季涵一只手握不动他的大手机,以某个奇怪的角度让屏幕对上地面,把季苍兰小腿下半部分装进了画框。
他们那边声音很嘈杂,闻炀就看到镜头剧烈地晃动两下,出现了一双踩了毛绒拖鞋的、细白的脚踝。
季苍兰眼见手机快要被季涵掉到地上,只好接过手机,眼疾手快地切换了摄像头,对准地面,清了清嗓子,问:“怎么了?”
季涵解放了双手,跑过来抱住他的腿,说:“爸爸排骨好香!”
闻炀只能看到画面里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还有季涵不时露出的脸蛋,丝毫没有参与感地问:“什么好香?”
“没什么,”季苍兰把手里的锅铲递给阿姨,拉着季涵,镜头跟着往外面移去,边走边转移了话题,问:“你是不是明早回来?”
闻炀答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着:“我今天去给季涵买礼物,在商场看到了手机壳,买了两个回去,我们一起用好不好?”
“你是不是已经换上了?”季苍兰一语中的,笑着问。
闻炀沉笑了一声,未置可否。
Echo已经在肚子里34周了,申市三月末进入了倒春寒,好不容易脱下来的棉服又被穿了回去。
季苍兰现在站久了肋骨和后腰都会痛,拉着季涵坐到暖房的大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搂着季涵躺下来。
外面下着雨,季涵枕着他的胳膊在看天花板落下的水珠。
闻炀那边的画面跟这家就看到一奇长一奇短的两双腿,和露出半截睡衣下挺起的弧度,眼神软下来,就听季苍兰嗓音含着笑,温和地说:“你回来,我也有惊喜给你。”当然,也有可能是惊吓。
画面里的闻炀挑了下眉,季苍兰曲起一条长腿,稍侧了一下身子,放松地问他今天累不累。
闻炀是以销售经理的身份去的港区,每天都要跟着去开会协商货物的数量和种类,今天刚刚签订最终合同,后脚就订了机票准备明早回家。
本来他还想连夜回家,但季苍兰怕他太累,让他早上睡醒后再坐飞机。
闻炀前几天都在熬夜校对项目,嗓音有点沙,舒缓地叹了口气出来,眼底有些黑,但跟他说:“还好,比以前要轻松。”
之前的工作看着不累,但每次都很危险,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的,但其实很操心。
季苍兰动了动唇,正准备说话,闻炀就听到季涵在旁边很突然地问:“爸爸,这里湿湿的。”
画面飞速反转,季苍兰先是问了句“什么”,而后手机跌在沙发上,屏幕黑了。
闻炀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听到他很轻微地骂了句脏话。
季苍兰在季涵面前一直很注意,能让他在这时候骂人肯定是非常意想不到又操蛋的事情。
闻炀还没来得及问,视频就被挂断了。
他又立刻打了电话过来,季苍兰没接,但回了消息给他——
【Hedgehog
Prince:手机没电不聊了,等你回家】
闻炀肯定是不信的,但过了一分钟,又有一个视频发过来,他动了动眉心,拇指轻触,点了播放。
季涵的小猪嘴贴了镜头,露出里面嫩笋儿似的小白牙。
“daddy!爸爸说好想你,呱呱也想你。”脸蛋往一侧歪了歪,看向某个方向。
“明早见。”季苍兰压低了声音在画面外面说。
季涵立刻扭过脸,鼓了鼓脸颊肉,河豚似的:“明早见!”
视频播完,画面停在最后。
闻炀嘴角翘了翘,发了条语音过去。
季苍兰正在卫生间处理完全没想到的突发状况,他卷了毛衣到胸上方,手里拿着纸巾捂在乳粒上,很快又被沾湿。面无表情地冷着脸,心里已经把闻炀鞭尸八百遍了。
这时候手机提示音响起,他点开消息一看是罪魁祸首发来的语音,拧了拧眉,点了播放。
“我爱你。”
闻炀提了箱子正准备出门,手机弹出了一条新消息,点开一看——
【Hedgehog
Prince:[微笑]】
他顿了下脚步,随后朝外走去的速度更快。
闻炀一点也不听话,季苍兰让他不要赶晚班飞机回去,他偏偏订了晚上十二点到家的班次。
*
等闻炀开门的时候,立刻有还没休息的阿姨过来接下他手里的箱子。
闻炀脱了衣服让人拿去清洗,嘴里同时问着:“Где
народ(人呢)?”
阿姨用俄语低声回道:“回房间睡觉了。”
季苍兰搬来这栋房子前就说过不要雇佣兵,但闻炀长久的习惯在那里摆着,房子的玻璃都是防弹的,墙体也用了特殊材料巩固,不可能完全没有保镖在身边,所以只留下了家里三个阿姨,都是精通中文的沙国雇佣兵,退役后被闻炀一齐收揽,已经跟在他身边八年了。
闻炀了然地上了电梯,去更衣间换了睡衣后先去二楼看了眼睡在飞船床里的季涵,把玩具车的模型放在他床头,又上了三楼,推开卧室的门。
季苍兰已经睡熟了,侧身躺在双人床的右侧。
但左边的床头灯开着,给谁留的不言而喻。
闻炀低低笑了一声,有个人太了解自己也有不好的地方,惊喜给得极为困难。
他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随手放在桌上,敞着的手机壳上是一只绿色恐龙抱着腊肠狗的可爱图案。
又绕到另一侧,从床头拿起季苍兰充着电的手机,把新买来的手机壳套了上去。
套完后,闻炀坡为满意地欣赏了一番手机壳上看着小狗照片的恐龙,目光移到睡熟的侧颜上,而后上移了半寸,落到毛茸茸的脑袋上,瞳孔有一瞬间的震动,想到自己手机给他的备注。
牙根子痒了一秒,他随即半蹲在床边,拇指和食指捏了薄薄的软肉,轻轻掐了一把。
“唔——”
季苍兰慢慢侧正了身子,双手朝上伸了个懒腰,似乎是要醒来了。闻炀脸上一闪而过了慌乱的神色,急忙关了灯,躺到床上去,伸手揽着他。
但季苍兰还是醒了,刚睡醒的嗓音有些沙哑,“回来了。”
“嗯,”闻炀动了在腰上横着的手,扶到他脖颈上,轻声说:“继续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