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季苍兰 本章:第12章

    两个人又扯闲了一会儿,Leslie打趣他十二天后就要步入婚姻的坟墓,有何感想。

    闻炀耸了下肩,没回答,但是很放松,像是期待已久。

    Leslie看他这幅样子,登时有点感叹:“真不容易啊,没想到有一天你也结婚了,还他妈是了个条子。”

    闻炀很短暂地笑了一下。

    Leslie继续说:“他真是跟六年前不一样了,我现在还记得他把你抓进去的那个表情,啧,演得真好,当年我也被他骗了。”

    闻炀转着酒杯里的纯酿,避而不答,似乎是有些出神。

    他伤春惜时了片刻,切入正题:“你拿到钥匙了吗?”

    摇晃着的酒杯一顿,闻炀目光望着前方的灯影中,摇了下头。

    “还没?船凌晨就要开了,你确定能拿到吗?”Leslie惊得差点喷了,及时咽下去,眼睛瞪得铜铃一样:“你他妈放哪里了?”

    “快了,就在船上,”闻炀灌了口酒进去,旁边的保镖立刻并步过来,躬身跟他说:“先生,今天还没有吃药。”

    闻炀显然是忘记了,刚进嘴的酒重新回到酒杯,他接过递来的手帕在唇边沾了沾。保镖从怀里拿出一盒多格药盒,开了瓶矿泉水放在他手边。

    Leslie连连咋舌:“这么多药?!”

    药盒被抬起,闻炀一个个格子跟他介绍:“insomnia(失眠症)、Bipor

    disorder(双向情感障碍)、custrophobia(幽闭恐惧症)、Ay

    disorder(焦虑症)、维生素D。”

    他说病称的时候嗓音沉厚,语气缓慢又咬字清晰,甚至在说完维生素后笑了一声。

    “操!”Leslie直呼他不是人,说完就促狭地笑了声,问:“这么多安定药吃完还硬得起来?”

    闻炀也跟着短促地笑了一声,向后斜倚在沙发背上,长腿一翘放松地撩起眼皮看他,勾唇一笑,手一翻转,拿出了一个薄荷糖的铁盒。

    他在掌心磕了两粒糖出来,给他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缓缓出声:“Viagra(伟哥).”

    Leslie噗嗤一声笑喷了,对他佩服地五体投地。

    作者的话:闻炀,一个靠伟哥硬起来的攻

    19

    这间套房的二楼有间书房。

    书房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一台电脑和一个座机电话。

    季苍兰试了一下,电脑没有密码,看样子似乎是刚刚格式化过,没有任何使用痕迹。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插上u盘。

    唯一能联系外界的座机电话被季苍兰拔了接线检查了一下,没有接入第三方监听线路,他微微犹豫了几秒,还是打了个电话。

    Saffron接的很快,第一句便问:“我之前送你的花还开着吗?”

    这是他们先前执行“鸢尾花”计划时确认是否被监听的暗号,如果答“开着”则没有人监听,如果答“枯了”,便会扯起别的话题。

    季苍兰却一个都没回答,说的有些急:“我被他带上了一艘邮轮,我现在高度怀疑Elie会在邮轮上和卖家接洽,能不能在开船前把他逮捕?”

    他还任职时,在执行任务中一直都是一个很稳重的人,不然也不会在Elie身边蛰伏了整整五年,但现在却显得分外焦急,有点自乱阵脚,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病急乱投医了。

    共计十二天的航行,季苍兰并不知道到底会途径哪里,每一个国家对于贩卖违禁武器的法规都不尽相同。怕他的船行驶到法律管制更为严苛的国家领海,想要在此时将闻炀提前捕获。

    Saffron知道他能直接开口便是没事,对他后半句话,却没给出肯定的答案,而是说:“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Interpol这边不能批准行动,我不想打草惊蛇。你要明白,现在他的管理权已经转移给沙方了,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他已经算得上被潜规则释放。能抓他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这次没有成功拿到他还在进行违法交易的证据,递交给上面撤销他的转移,又让他逃了的话,很可能他就不会来找你了。”

    “到那时候,我们就又少了一个能牵制他的人,”Saffron在他刚说了“但是”两个字后,说了一件事,直接让季苍兰闭嘴了:“我这两天查到他的伏隆特的那五年里有一个加密文件夹,我的权限都不能打开,今天刚刚有了点音讯,我两小时后去和对方碰面,到时候再联系你。”

    季苍兰放在桌面的手攥了一下,挂断了电话。

    他正要起身的时候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

    以为是闻炀,季苍兰表情没变,背对着门端坐在电脑前,点开自带的扫雷点起鼠标。

    但脚步声转进门的时候他就立刻意识到,来的人并不是闻炀。

    背后过来的人闻起来太香了。

    不是闻炀身上常用的淡香,是一股浓到扑鼻的女香。

    季苍兰果断准备起身,还没站起来就被按着肩膀重新坐下,他后背贴上一个赤裸又平坦的胸膛。

    这是个男人。

    “你是谁?”季苍兰没用动,肩膀被人环住,整个从后面抱下来。

    两只纤细的手臂挂着宽大的丝绸睡衣,沿着肩颈,蛇一样缓缓下游,握上他放在桌上的右手,另一只手把座机响着忙音的听筒放回原位。

    “这重要吗?”

    男人咬着气声,中文的发音很古怪,控制不住地飘,香气洒在耳侧:“我是谁不重要,但是我能帮你把他重新扔进去。”

    “你还记得吗?他明面上可是越狱出来的,我帮你把他重新抓回去怎么样?找来全球的媒体拍他的头版头条,把越狱犯“希尼柯夫”再次被捕的新闻传遍大街小巷,他们再达成协议又能怎么样呢?”

    “Elie照样要自己一个人,乖乖走回伏隆特去。”

    柔韧细瘦的手按在他手掌上,一下一下在扫雷的灰块上点下。

    “我不明白你在——”

    “滋滋——”

    踩到地雷了。

    握着他的手放了下来,长臂撑在桌面,把季苍兰整个人拢进怀中。男人下巴抵上他头顶,嗓音阴柔:“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他做了亲子鉴定,但还是不知道季涵是他的儿子?”

    季苍兰瞬间僵住,脖颈微动,眼珠在大敞的桌面上来回转动,最终停在笔筒里的一支签字笔上。

    “我房间的桌上现在就摆着那份真正的鉴定书,你猜猜我现在能进来,那份鉴定书会不会也跟我一样——Чорт!”男人话音还没落,立刻被吃痛的骂声取代,他冷不丁收回手,一支签字笔笔直地插进两根手指间的软肉里。

    “你他妈有病啊!”男人忍不了一点,抬着手骂人。

    季苍兰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手上举着枪,问:“你是谁?”

    面前站着的是个裹着浴袍的欧洲男人,但又像是混血,眼睛比一般的欧洲长相要更狭长一些,像亚洲人的丹凤眼。

    身量与季苍兰相当,此时脸色大变,问:“你哪里来的枪?”

    “你是谁?”季苍兰举着枪朝他走近,把人逼到墙上。

    “Siren,Elie是我哥哥。”

    Siren贴在墙壁上,一耸肩头,绸缎的浴袍滑下去一半,一脸娇羞地捂着重点部位,美人出浴的模样。他在冷气中抖了抖,问:“你知不知道Echo号这次为什么要去地中海?”

    季苍兰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动,但面上没有变化,仍旧神情寡淡,抬枪对着他。

    Siren继续道:“Elie会在这艘船上拍卖他手上的最后一件货,参与竞拍的买家分别来自巴塞罗那、普罗旺斯、热那亚、佛罗伦萨、罗马。明早八点开船,一天后Echo号抵达公海,拍卖最低价报出,竞拍就会开始,持续十二天。”

    “最终哪位买家出价最高,Echo号就会带着这件货靠岸买家所在的城市。”

    “船上有走私枪械?”季苍兰指腹微一用力,对准他的心脏。

    “枪械?”Siren嗤笑一声,说他真是好天真,“你知不知道为什么Echo号明明可以容纳六千人,但首次出航只载了两千人?”

    “下面是空的,船舱里有一架被拆解出来的飞机。”

    “A-2,你猜猜要多少钱?”

    A-2是现役唯一的隐身轰炸机,单单是造价就高达14亿美金。

    但这仅仅是造价而已,黑市渠道有市无价,最终金额全凭卖家报价。

    Siren打了个响指,舌尖在唇上舔过:“24亿起拍。”

    季苍兰问他:“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Siren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娇嗔地跺了下脚:“我帮你儿子伪造了DNA欸!你也太无情了吧。”

    季苍兰仍旧举着枪没有吭声。

    Siren撇撇嘴,只好说:“Elie背后是我papa,但是papa的遗嘱里只有Elie没有我的名字,老头子也快老死了,我总要为自己攒点嫁妆吧。”

    说着,他朝季苍兰灵巧地眨了下眼。

    季苍兰猜到他是那个船上的“弟弟”,想也没想,直接说:“你需要提前了解一下,我是退役的国际刑警。”

    Siren舔着流血的指缝,随手捏了捏乳粒上的乳钉,一脸纯真地笑起来:“知道嘛,我连你是saffron的线人都知道。”

    季苍兰也没有很惊讶的样子,直视进他的眼睛:“捕获Elie后我不可能让这件货流出去。”

    他把枪收了回去。

    “到时候就各凭本事啦,”Siren踮着脚尖拍拍他的肩,凑过脸,嘴唇贴在季苍兰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

    季苍兰皱起眉立刻避开脸,冷声问:“你现在要我做什么?”

    Siren不满意他躲开的动作,嘟了下嘴,觉得告诉他才更有利于合作,把实情全盘托出:“放着A-2密匙的保险柜设置了特殊锁,我本来是可以撬开保险柜的,但是既然你上了船,我又有了pn

    B。这次太重要了嘛,我想要万无一失。所以你要把Elie手上的戒指拿给我,锁的钥匙是那个戒指。”

    “什么戒指?”季苍兰愣了下,问他。

    Siren显然也没有那么清楚,咬着拇指,含混道:“唔,就是他手上一直戴着的那一枚银色的戒指,好像是个套环,磨成了花环的样子。”

    季苍兰一下就确认了。

    闻炀想从他身上拿的东西,真的是那个戒指。

    很明显,Siren对戒指也仅仅了解地点到为止。

    他说的不是一枚戒指,是两枚。

    是他们的订婚戒指。

    闻炀是花瓣成环,季苍兰的是草叶成环。

    两枚戒指在精巧的雕琢下稍一用力便能合二为一,成为一个戒圈,最终形成一朵完整的花。

    但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Siren,佯装思考的样子想了想,良久后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说:“我知道了。”

    Siren眼睛亮起来,很惊喜的样子:“你需要多久?”

    “不知道,”季苍兰却摇头,“我还没有见他戴过戒指,不知道放在哪里。”

    “放屁!”Siren立刻就生气了,问他到底要不要愉快的合作。

    季苍兰这次是真的很无辜,这么长时间,他就没见过闻炀手上戴任何饰品。

    Siren却一把拉着他,走到阳台上的望远镜前。

    他们房间的阳台正对着九层的露天酒吧,那里此时灯火通明,音乐声震天地传上来。

    季苍兰一眼就看到闻炀的位置,借着望远镜放大的倍数,看清他正摩挲着左手上的戒圈。

    视野迅速一转,对上一双放大无数倍的绿眼睛。

    他冷不丁往后退了一步,Siren顶着望远镜另一侧,朝他阴森森地露出白牙:“看到了吗?”

    20(上)

    Siren没待很久就离开了。

    他推门出去的时候门外没有保镖,不知道是被Siren买通了还是支走了。

    季苍兰被冗长的防卫空档期蛊惑,犹豫再三,在他出去前去书房打了个电话。

    不过这次不是打给Saffaron的,而是符佟。

    在电话中,季苍兰告诉符佟,如果一个小时后他还是没有拨过来,就立刻执行他们的原定计划。

    邮轮正在上客时段,因此管理也较为混乱,人流纵横,把他很好地隐藏在了人群之中。

    Siren说的那种飞机占地很大,即便是拆卸零件分装也需要极大的储物空间。但这艘邮轮他看下来确实是一艘标准的游客大船,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间可以存放那架飞机。

    季苍兰坐在观光电梯上,看着电梯门缓缓打开,又一批游客涌入按着各自要去的楼层,视线在电梯的数字面板上的【货仓】顿住。

    他在游客群中挤到面板边,悄无声息地按了下【货仓】的圆钮,没有反应。

    面板上还有一个刷卡区,【货仓】应当是只有船内部持卡的人才能进去的权限区域。

    季苍兰又退回原位,缩在电梯一角继续下行。

    又到了一层,走了一批游客,又进来了一批。

    其中有一个戴了黑色兔耳假面,身穿侍从制服的服务生走了进来,掏出一张白色的卡,在电梯的刷卡区“滴”了一声。

    按钮全部亮起,他随手点了更下面某层不对普通游客开放的工作区域。

    在那层电梯打开后,季苍兰从人群中穿越出去,跟在了刚才的服务生身后。

    季苍兰当即拱了腰,捂住肚子,脸色有些发白,从背后虚弱地叫了一声:“您好……”

    服务生看到有客人误入,愣了一秒,紧接着说:“不好意思,这边的区域游客不能进入。”

    季苍兰痛苦地皱着眉,艰难地说:“我憋不住了,请问哪里有厕所?”

    “您没事儿吧?”服务生立刻扶住他,很怕出现一些他们都不想遇到的尴尬场面,连忙说:“就在前面,我带您去。”

    季苍兰忍得很辛苦,已经憋得不能再憋了,鬓角都渗出汗水,唇色苍白:“谢谢,麻烦快点。”

    服务生加快了脚步,带着他绕过拐角,扫卡开了员工厕所,把他送进去:“我在门外等您。”

    他还要确保客人用好厕所后及时离开员工区域。

    “好……”季苍兰快速瞄了眼尽在咫尺的工作间,在他刚刚背过身准备开门时恢复常色,从工作间拿出一条接水的软细水管,从身后面一抬,径直把服务生的双臂向后捆起来。

    服务生吓了一大跳,挣扎起来,但还是被死死缠住两只手,“你干什么?!”

    “真对不住,”季苍兰刻意避开洗手台的镜子,整个过程中都没让他看清自己的脸,如果一会儿有人先一步发现了这个服务生,对方也不能认出自己的脸。

    季苍兰脚尖一绊,把他坐放在地上,伸手摘了服务生脸上的半面,戴在自己脸上,又脱了对方的衣服,换好马甲衬衣和紧身西裤,临出门前刻意压低了声音对他说:“辛苦你在这里等我一段时间,我很快就会回来。”

    他出门不忘把【清洁中】的黄牌放到门口,接着就重新坐上了电梯,白卡轻轻一贴,全部的按钮变红。

    季苍兰轻巧地按了下【仓库】,收回手,摆正了视线,退到人群后去,等着电梯持续降落。

    在电梯行驶至一楼甲板时,电梯里基本上已经空了,零星有几个住在下层客舱的游客要回房休息。等到某一层,最后一个游客也出了电梯。

    透明的玻璃门从两侧缓缓并拢,显示楼层的面板出现了↓的标识。

    季苍兰心脏鼓动起来,他现在很矛盾,不知道自己应该期待货仓里真的有那架飞机存在的证据,还是应该期待货仓里什么都没有。

    平心而论,他现在的心情更偏向于后者。

    但脚下的电梯短暂地停顿了一秒,立刻飞速攀升,失重的感觉在此时尤为明显。

    季苍兰心脏重重响动了一下,顿住,迅速看向电梯面板,上面是一串乱跳的数字,显然已经被干预控制了。

    他即刻扭了脸和电梯里的监控对视起来,直到电梯停下都没有动。

    电梯门再次打开,门外有两个保镖在瞪着他,手里拿了绑人的绳子。

    “不用,”季苍兰在他们动手前抢先一步开口,“带我去见他。”

    作者的话:新增章节

    20(下)

    五分钟后,门口守着的一个保镖走过来跟Leslie汇报。

    Leslie蹙着眉心朝门口望了一眼,一个格外不同的服务生跟着一个保镖站在那边。闻炀身边的保镖都是能挡子弹的壮汉,一个个跟堵肉墙似的伫在人前,只露出了半张白瘦的脸。

    Leslie不得不承认,闻炀真的很会挑人。要是他也能把这么辣的interpol搞到家里,绝对不会多看舞池里的这些人一眼。

    他噘嘴吹了声哨,瞬间转头去看身边坐着的人。

    闻炀唇上衔着烟,隔着烟雾和他对视了一眼,而后缓缓转过目光,只在门口停了一秒,就笑起来,从怀里拿出薄荷糖,准备吃。

    Leslie也跟着笑了一声,打趣他:“不吃就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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