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严子书傅金池 本章:第56章

    不管是因为钞能力,还是因为所谓“坏男人”的神秘感。

    说不好是哪个因素更晃眼,但是算了,现实总是俗套的。

    傅金池摆了摆手,看起来彻底拒绝了,卖酒小姐不再纠缠,转身去物色下一个客户。

    严子书随口跟调酒师点了杯金汤力,酒好了放在台面上,推到傅金池面前去。

    傅金池冷冷淡淡地斜了他一眼,不作理会。

    严子书不气馁地凑过去:“这位先生一个人?”

    他得寸进尺地搭上傅金池的肩,自荐:“能不能考虑让我陪你一晚?”

    傅金池睨了他半天,手早就摸到他后腰,慢慢加力,往自己怀里带:“你还凑合。”

    “呦呵,能不能回家浪漫?”酒吧的真正老板过来巡场,对他俩你侬我侬司空见惯了已经,拉长腔调向傅金池道,“我这正经场子,您这要给我砸了呢?”

    傅金池不以为意,严子书站直了,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老板也不过开个玩笑:“行,你们聊着,我去后头看他们搬酒。”

    “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不用,你找地儿坐。”

    “哎,给个面子,喝了吧。”老板走开了,严子书又把玻璃杯往傅金池那儿送了送,胳膊碰碰他,“我这一个月才忙几天,这不是临时有事,又送了个同事,怎么就这么大的气性?”

    傅金池总算赏脸,把酒端起来,凑到唇边,呷了一口。

    严子书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跟调酒师说:“再帮我拿杯冰水。”

    傅金池似笑非笑:“在家里空虚寂寞,可不就一个人。”

    严子书摸上他的耳垂:“你这样的,还会没人陪么?”

    傅金池冷哼:“我哪知道?大概我没工作重要吧。”

    严子书险些笑出来:“那我怎么样?”

    上周威廉为了博关心,不知从哪学来的,蜷着条后腿装瘸,严子书还以为真的呢,结果一摸它,尾巴摇得跟朵花似的,摇完了才又想起来,重新开始装可怜,还蜷成了另一条后腿。

    刚刚严子书一时幻视,都不知道这两个谁像谁。

    这酒吧有傅金池的一半,但他在管理上毫不插手,最多只查看一下营收状况,一切具体经营任由酒吧老板自行定夺。所以他们俩时不时过来坐坐,都是以客人身份。

    严子书因为要开车,只点了个果盘,吃了几块,两人便回了家。

    傅金池从酒吧拐了个人回来,如愿以偿共度良宵。

    第二天不用再去公司,严子书伏在床上睡懒觉,被子没有盖好,脊背露在外面。

    傅金池俯身,在他后颈上亲了一下,掖好被角,把他严实地包裹起来。

    这一期的月刊出完,严子书的时间又自由了,只消按时完成选题即可。

    傅金池把杯子往台面上一搁:“给他拿奶,加蜂蜜,不加冰。”

    奶就奶吧,一样喝。

    后来那个新锐画家按照名片打他的电话,又跟他磨叽过好几回,一会儿挑这个毛病,一会儿挑那个毛病,有时候跟文章无关的东西,都要拉扯半天,甚至打听他们一个月挣多少钱。

    后来严子书总算把那小画家的软文交差,应付完这个难缠客户,其他事都觉得很轻松了。

    他跟傅金池仍旧按部就班地过日子,该写文章写文章,该看电影看电影。买吃的东西可以贵一点,去精品超市挑最好的,但是为了省油费,两人趁着晚上暑气消散,慢慢散步过去。

    这样的时光,就像他期待过的一样平庸而温和。

    *

    不知不觉到了下个出刊日,又是全员在办公室坐班,一边聊天一边干活的场景。

    严子书没想到,小美工还记得他说的Bck

    Moon这个名字,并且大家对于他会去泡吧这件事,都感到异常新奇——这甚至让他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已跨入中老年行列。

    殊途同归都是一句话——你变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严子书实在不愿意想象,自己如果有跟傅金池有闹掰的一天,该是什么样的情形。

    算他是个悲观主义者吧,严子书总觉得,海誓山盟这种事其实是最说不准的。

    他大概就是那种结婚前就先想好离婚协议书怎么写的人,只怕傅金池现在冲动是冲动了,到以后大家翻脸吵架时,再回顾今天的所作所为,一时感动会全部变成可笑之举。

    都说一个人的情感能力是在原生家庭里建构的,而严子书在成长过程中,似乎从一开始就缺乏了这关键的一环,而傅金池——算了,傅金池似乎还不如他呢。

    所以他自己都怀疑,这样的两个人能组建成什么样正常的家庭。

    十几岁的严子书曾决定过,就算将来谈恋爱,从一开始就不要抱那么高的期待,如此,大概也不会有一天去横加指责“你变了”。而现在他大概依然没有长进,仍坚信这种话本身就缺乏意义。

    人谁不会变呢?

    工作人员将烧腊饭端上来,烧腊小小一碟,配菜是一百年不会变的芥兰。

    结果编辑部的人,光嘴上喊得热闹,小美工看见他,没多会儿就跟着蹿来了,其他人也一个挨一个坐过来,纷纷没出息地表现出“头一回进酒吧不知道该干什么”的德行。

    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低头现搜“有什么适合聚会时玩的小游戏”。

    跟这个角落的刘姥姥们形成鲜明对比,有些人就自带夜场王的风范。尤其数市场部那群人最会玩,他们提前就撺掇行政请了DJ,有的已经跳到舞池里,跟着音乐张牙舞爪。

    五彩交错的镭射灯光里,严子书抬头环视一周,渐渐有些心不在焉。

    这天上班前他跟傅金池说好了,公司团建不带家属,他也不会破例。傅金池要是想仗着半个老板的身份,非要来酒吧瞧一瞧,那是他自己的事,但是不能让严子书下不来台。

    其实就算不约法三章,他相信傅金池这个谱还是有的。

    可真到了这会儿,没见到人,严子书又操上心了。

    他甚至怀疑,傅金池不会在后台查看监控吧。

    正想给对方发个消息,坐对面的小美工忽然语气神秘招呼大家:“你们看,你们看,吧台最右边,‘王看天’是不是又勾搭上新的老公了?”

    “哪个?哦,但你这用词不准吧,明显不是还没勾搭上吗?”

    “好像也是……看着还不熟。人家根本对他没戏嘛,霍,帅哥好样的!保持冷酷!”

    “你们倒是低调点儿,偷偷地看,别一块扭头啊,太明显了。”

    一句话把一圈好奇的脑袋拉了回来,纷纷发挥演技,若无其事地往吧台瞅去。

    严子书也侧头瞥了一眼,却见王子洋缠着献殷勤的,不是傅金池还有谁。

    八十九、

    “严哥!你——”小美工惊诧得甚至往后蹦了一步,“你是结婚了?还是订婚了?”

    编辑部平时不坐班,大家来去时间自由,有可能好几天都照不上面。

    再见面时,小美工震惊了,这才多久没见,人家手上就戴上戒指了。

    左手!无名指!

    主要是好突然,之前怎么一点儿口风都没呢,这保密工作做得可以啊。

    严子书笑笑解释:“其实早就结了。”没有证,但配偶待遇都有了,“只是没跟你们说。”

    “哎呀。”小美工热情地说,“恭喜恭喜!”

    她又耿直地问:“那你之前怎么没戴过呢?”

    其实戒指么,也早就有了。

    当初经过一连串努力,严子书终于——已经折腾得一点也不秘密地——量到傅金池的指围,拿去订了戒指。但他还撑着最后的面子,一直没拿出来,要等对方淡忘了再制造“惊喜”。

    上回团建完回家,也没再等什么吉时良辰,直接在一个普通的周五晚上,互相戴上了。

    他早退丢下同事,悄悄拐走了受欢迎的“酒吧老板”,从抽屉深处取出准备好的盒子。

    虽然严子书并不担心傅金池能把王子洋看进眼里。

    之前从设计到定制环节,严子书都还没什么实感。直到把这个环拿出来套上手指那一刻,才会让人感觉,噢,好像确实是不一样的。

    就是有个东西卡在指根那儿,摸到时就会提醒你,你是有约束的人了。

    说话间,他跟小美工收拾东西从办公室出发。

    这次他们俩又接了个软文任务。每个人负责的选题有所偏重,大概由于严子书应付客户比较有经验,主编便倾向于把这类工作交给他。另外还有广告部的人要一起过去。

    两人走到电梯厅,空无一人,小美工又嘟囔:“约好几点见,‘王看天’从没准时过。”

    “你啊小点声,知道他马上可能出现,你还叫外号?”严子书提醒,“你对他有意见,也不要写在脸上,他们可以跟老板直接汇报业务,回头告你的状,给你小鞋穿你都不知道。”

    “知道了。下次没人时再叫,反正严哥你不会出卖我吧?”

    “你这外号取得很贴切。”严子书给了个赞赏的眼神。

    但怎么说,看这一茬一茬的烂桃花,挡挡也好。

    戒指是没有冗杂装饰的素圈银戒,其实找了资深设计师磨合了好几版,造型流畅利落,不张扬不抢眼,看起来很舒服。内圈别有洞天,用花体字刻着两个人的名字拼写。

    严子书想起当时傅金池的表情,不自觉微微扬起唇角。

    傅金池应该是很喜欢这样宣誓主权的,虽然面上不显,但暗藏的情绪格外亢奋。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

    两人心领神会地笑起来。

    又过一刻钟,王子洋才姗姗来迟,也没说个抱歉。

    五彩交错的镭射灯光里,严子书抬头环视一周,渐渐有些心不在焉。

    这天上班前他跟傅金池说好了,公司团建不带家属,他也不会破例。傅金池要是想仗着半个老板的身份,非要来酒吧瞧一瞧,那是他自己的事,但是不能让严子书下不来台。

    其实就算不约法三章,他相信傅金池这个谱还是有的。

    可真到了这会儿,没见到人,严子书又操上心了。

    他甚至怀疑,傅金池不会在后台查看监控吧。

    正想给对方发个消息,坐对面的小美工忽然语气神秘招呼大家:“你们看,你们看,吧台最右边,‘王看天’是不是又勾搭上新的老公了?”

    “哪个?哦,但你这用词不准吧,明显不是还没勾搭上吗?”

    “好像也是……看着还不熟。人家根本对他没戏嘛,霍,帅哥好样的!保持冷酷!”

    “你们倒是低调点儿,偷偷地看,别一块扭头啊,太明显了。”

    一句话把一圈好奇的脑袋拉了回来,纷纷发挥演技,若无其事地往吧台瞅去。

    *

    三人去见的是一家高级会所的老板。

    他们公司与本地许多高档场所有合作关系,对方提供投放渠道,杂志也为其刊登广告。

    这家馨悦会所的老板姓祁,名叫祁红,是个事业有成的女人,保养也十分得当,在中年阶段,却看不出具体年龄,给人的感觉从头到脚散发着一种“人生赢家”的气势。

    王子洋作为市场部的人,自然已跟对方打过很多交道,剩下两人则跟她头一回见面。

    严子书与她握手时,祁红笑得成熟自信:“大家别客气,叫我红姐就行。”

    广告投放事宜谈得很顺利。

    随后,严子书和小美工也搞定了对红姐的专访,之后刊登出来的将是一篇女企业家如何通过多年努力奋斗,以心换心做成顶级服务业的励志故事,比上次那个新锐画家好沟通很多。

    结束后红姐表示要请他们吃饭,其实也都是客套话,最后定了经典的“下次”。

    回程时,严子书找了个借口,说还要去其他地方送样刊,把王子洋丢在某个地铁口。

    小美工则继续在座位上刷手机,老神在在,她知道严子书偏向自己,两人出发前就商量好了,去送样刊的地方离祁红那个会所不远,她跟着过去一躺,然后可以得到专程送回服务。

    但王子洋肯定是没得享受的!

    小美工心里暗爽,不过想到下个要见的对象,又没那么爽了。

    这批样刊是送给上次那个新锐画家的,想到对方摆谱的样子就头疼,居然还得再见一面。

    他们又一次来到采访时的画廊,果然新锐画家还是那个毛病,挑挑拣拣的,文章都清清楚楚刊印到铜版纸上,没得改了,他还在找瑕疵,简直像是故意刁难。

    好在钱货两讫,这个客户也不用惯着了,理他那么多干什么。

    严子书示意一下,小美工意会,两人留下样刊,便打个招呼作势离开。

    然而有的人也是奇怪,你软他就硬,你硬他倒软了。那个新锐画家见两人态度不虞,又开始扯些别的,他看见严子书手上戴了戒指,还八卦一番他跟小美工什么关系,是不是情侣。

    总之思维跳脱得很。

    回市里的路上,严子书在红灯路口停下,小美工抱着胳膊,还在搓上面的鸡皮疙瘩:“是不是搞艺术的都奇奇怪怪啊?那个画家好像脑子有病吧?我是说字面意义上的‘有病’?”

    她把相机包紧紧搂在胸前:“上次都没这么明显,而且眼神挺奇怪的!你觉不觉得!”

    严子书没说什么,但无声地默认他有同感。

    为了缓和气氛,他伸手打开了交通广播。

    两人聊起其他话题,小美工把这点事抛之脑后,又开始好奇打听他家里那位的情况。

    其实现在,严子书绝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在傅金池跟自己的关系上撒谎,没那个必要。只不过王子洋那朵烂桃花才开没多久,让他短时间内反而不知怎么开口了。

    ……一码归一码,这属于不太想搅合进傅金池惹出来的尴尬事。

    因此他只透漏了自己爱人是男的,并简单描述了一下,用了一堆听起来根本不像能形容傅金池的好词儿,比如“脾气不错”“挺体贴的”“善解人意”。小美工听得感慨不已,但关注点还是落在前面,以为他不想出柜,才一直没公之于众。

    但最近戴上戒指了,那是突然想开了吗?

    “其实咱们公司吧,大部分人还是开明的。你看那个‘王看天’那样,都没被谁歧视过。”她宽慰,“至少咱们部门人都不错,有谁结婚啊生宝宝啊,大家还会特地庆祝的。”

    “这样啊。”严子书笑着说,“那有机会我们请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可以可以。”小美工给予了肯定。

    *

    生活里遇到奇葩的概率一般并不大,但你一旦真遇上了,可能就要做好被纠缠的准备。

    收到那个新锐画家的快递时,严子书就是这个想法。

    傅金池闲庭信步地溜达,闲闲地抬头端详墙上画作。

    这个画家的几乎每一幅画,都用了饱和度很高的刺眼的色彩,有的很意识流,有的则堆砌了一堆元素,构图里时不时冒出一只眼珠一双手之类,要说相同点,给人感觉都很难受。

    顺便,在专访软文里,将之形容为他的艺术特色,挣脱束缚,寻求灵魂自由云云。

    严子书环视一周,那个叫兵兵的画家不在现场。

    这自然在预料之中,布展有策展公司,守门有画廊员工,画家本来就不用全天候守着。

    前两次严子书他们为了工作过来,都是事先约了时间见面的。只是既然兵兵寄票不打招呼,他们过来也就省略了这一步,甚至严子书倒想看看,对方会不会从天而降地出现。

    “你拿的什么?”见严子书没有立刻过来,而是站在那撕信封袋,表情凝重又疑惑,傅金池不禁挑眉,“怎么了?”

    两张纸质票毫无预警地掉出来,轻飘飘落到地上,严子书弯腰捡起。

    “收到个莫名其妙的快递。”看清楚后,他更加没有头绪,但又有些无语,索性伸手递过去,“之前采访过的一个画家,特地寄了两张他自己画展的门票——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新锐画家租画廊举办自己的画展,严子书他们采都采过了,还值得再去看一遍?

    他还能有什么别的企图?

    “是什么画家?”傅金池满手都是灰尘,没急着接,只是低头看一眼,“叫什么名字?”

    “兵兵。”票被随手放在小圆桌上,“小画家,没什么名气,正经报道都没有的。”

    “有他照片么?”傅金池拧开水龙头洗手。

    “难道是你认识的人?”严子书心里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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