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光线总在四点十七分准时斜切进窗棂,像把鎏金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时光的筋膜。我总在这时放下手中的活计,看那束光如何在木质地板上流淌成河,河床上沉淀着细碎的尘埃,每当赤脚踩过,吱呀声便会惊起一片银亮的光斑,恍若时光抖落的鳞甲——这是只有我能听见的暗号,指引着通往意识褶皱里的那间房。 最初的相遇发生在二零一九年的梅雨季。连续十七天的阴雨让墙纸泛起细密的霉斑,台灯在稿纸上洇开的光晕像团融化的黄油,钢笔尖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