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没有被不识相的下周会议通知打断。
她的唇被吻得有些发红,脖颈的汗珠像薄雾,还来不及蒸发,就被他低头轻轻t1an去。
他慢慢退开一点距离,额头相抵,低声笑问:「你刚刚……是不是想了很久,今天要怎麽撩我?」
她翻了个白眼,想继续这个黏着的吻,却被他捧住脸、固定视线。
「你怎麽话这麽多?」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悦,却没有真的挣脱,只是用脸蹭了一下他的手心。
「因为我喜欢看你害羞的样子啊。」他眼角带笑,轻浮,指腹从她的颈侧滑到锁骨,又往下滑到x前,g出细碎麻痒的快感,让她忍不住轻喃一声,「嗯」
「刚刚一进房间,就决定要这麽主动了?」
「……」她懒得回答,挺身咬了他的手臂一口,让他倒ch0u一口气。
「喂!」他被咬得吃痛,然後笑出声,「你是猫吗?每次炸毛就咬我。」
她挑眉:「那你是谁养的狗,怎麽这麽狗?」
他笑得坏心,一副故作思考的模样:「大概是某个,嘴上总说自己不要,却又抓着我不放的人养的吧?」
她瞪他一眼,上前想吻住让他闭嘴,结果被他顺势揽住、压进怀里,趁她起身时剥去她的上衣,t温与心跳交叠在一起。
她笑了,那种被发现了以後不得不承认的笑意。
——莫名有点得意,像是一只偷吃了美味r0u泥的猫咪。
他的手没停下,在x口流连,掌心覆上,指腹按压,让她发出细细的低y,更加沉浸在aiyu里。
学校的升旗台後面,有一块放学後不太有人经过的空地。
没有监视器、没有课表压力,也没有太多人声。只有风吹过墙角时偶尔卷起落叶的沙沙声,以及午後yan光穿过栏杆洒落下来的静默斑驳。
林云靖把那里当作练琴的场所,因为它够安静,也够不重要。
她背着木吉他,动作俐落地放下琴包,坐下,复习昨天晚上的练习。
第一个和弦,食指按偏。
第二个和弦,夹有杂音。
第三个——
「欸,真的是你耶,我就猜你可能会在这里。」
陈予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节奏,她指尖一抖,拨弦拨出错音,恰好搭上她备感突兀意外的心情。
她抬头,看见他站在yan光与y影的交界处,手上也拎着一把琴,一脸「我就知道」的笑容。
「……你怎麽知道我在这?」她的语气不疾不徐,却藏不住一丝「个人领域」被踏入的戒备。
「午休你不是看着社团公告发呆吗?我想……有人可能会想自己先练练手。」
他走过来,视线对上她的双眼,像是某种意愿的「确认」,看她没有表露抗拒後,上前坐下,把吉他平放在腿上。
「结果被我猜对了,厉害吧?」
「……为你的洞察力鼓掌。」她扯出一个弧度适中的笑,低头继续拨弄琴弦。
——他是真的观察入微,还是只是刚好?
他坐在旁边,一边调音、一边不经意地说:「这里蛮安静的欸,是你的秘密基地?」
她停下动作,无语地看向他:「你是来聊天的?」
他笑得无辜,「不然我一个人练太无聊了嘛。刚好路过,就赌一把看会不会碰上某人。」
「你运气挺好。」她的语气仍保有克制後的冷静,但没有驱赶他的意思。
——其实只是懒得赶人了,太耗力气。
最近的社交互动已经花去太多心力,她不想再把谁推出去了。
何况还是经过初步观察,确认善意为「真」的人。
至少现阶段还是。
予安看她没拒绝,有点羞赧但又真诚地说:「那,试试让我教你?真的啦,我教得不错。」
她没说话,重新拨了一下刚才失误的那个和弦。
这次像是正常弹奏的音律了。
「你的节奏跟指法都蛮准的,只是有点太用力,不过那是大家一开始都有的问题。」他一边下评语,一边随手示范了一次,指法流畅,琴声乾净。
「……你真的蛮会的。」她难得称赞一句,笑容变得真实许多。
「废话。我有目标欸,好歹要能够在发表会上自弹自唱一首吧?」
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他低着头弹琴,没注意到她的视线,手指灵活地将和弦与和弦之间串联起来,运行良好,交织出完整的乐音,和这段她许久没有的、未经估算衡量、反覆推敲的「社交互动」一样轻快惬意。
——他是真的喜欢音乐,不像她是出於自我疗癒,而是某种单纯的热情。
她突然觉得有点羡慕。
「先练好基础六大和弦,会了就能接到一堆流行歌的开头,超级实用。」
「……你真的要教我啊?」
「对啊,又没什麽不好,以後社团除了练唱还能一起练琴。」
——有点危险。但实在难以拒绝。
她本该拒绝这样太过理所当然的「友谊」,但不知为何,竟然没回嘴,只是按照他刚才示范的姿势重新练了一次。
她没有说「谢谢」,但她知道——自己没有阻止他留下来,已经是种允许了。
太yan西斜,影子拉长,c场上偶尔传来球鞋摩擦的声音与笑闹的呼喊,离这里很远,不足以打破隔绝出来的平静。
予安突然问:「你选流音社,是喜欢表演?」
她摇摇头,回答得乾脆,「我不喜欢站在舞台上,也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
「喔,那是……兴趣?」
「我喜欢唱歌,」她顿了一下,把琴放回腿上,「但只是想找个独处的时候,可以取悦自己的理由。」
予安没再追问,而是点点头,「我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以前学吉他只是因为可以自己弹、自己唱,不一定要演出。」
「然後就一直弹到现在?」
「差不多。」他笑了笑,「音乐是完全属於自己的世界啊。虽然我也会紧张啦,但至少……喜欢这件事是真的。」
云靖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看着他,又快速转头,截住不让注意力停留太久。
琴声在空气中断断续续地跳动,像是时间暂时放慢了脚步。
「下次你还会来这里吗?」他好奇地问,不带任何恳求或b迫之意,只有尊重和邀请,「算我一个?」
她沉默了一下,衡量着,「看情况。」
她没有说si。
「那就有缘下次见?」他笑得一脸无所谓,起身拍了拍k子上的灰尘,说:「我去买个水,帮我顾个琴?要不要帮你带什麽?」
「绿茶,不要梅子绿。」她的语气不再带上刻意调整、展示出的活泼笑意,而是更加贴近本se、平静温和的调x,还多了一点日常感。
他b出一个ok手势,转身离开。
云靖坐在原地,重新拨了一次刚才的和弦,这次弹得b之前任何一次都乾净悦耳。
——他是真的有来过。
真的有人没有踩线,却不断靠近。
她马上把这个念头抛诸脑後,不让自己细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