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她跨坐在他身上,黏腻的吻落下。
他侧过头笑了一声:「今天这麽热情?」
手机跳出工作行程提醒,但她只是置之不理。
她不满地伸手,扣住他的下巴了拉了回来,重新贴上他的唇,在温热的吐息间呢喃抱怨:「你很烦。」
接着伸出舌尖,轻轻t1an了一下,让彼此的唇瓣sh润一点,更好地衔接在一起。
她侧头,细细t1an吻,推开他的唇瓣,听见他在吻与吻之间笑了一声,只好吻得更深以示抗议。
她伸手扣住他的後颈,往自己的方向压近,低下头,吻在他的锁骨上,不耐地咬了一下,让他无奈笑回一句:「嘶会痛欸。」
她挑眉,眼神有些挑衅的意味,指尖滑下,在他的k缝边缘流连,「你到底要不要?」
他忍不住笑出声,手指挑起她的上衣衣摆,贴上肌肤纹理,掌心温度传递过去,一路紧贴,沿着曲线缓缓滑上背脊,温柔又危险。
她觉得更热了,抚触点燃的慾望,从心口一路烧到表层。
「还要。」她笑得强势,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想让自己看起来握有主导权。
——但他太了解她了。这是她的傲娇病又犯了,所以故意表现得很「坦率」,其实是怕被他或戳穿後,会羞到炸毛、想要挖洞跳下去。
但他不会说破,因为他觉得这样的她无b可ai,所以只是享受着这样偶尔的「被动福利」,用带点戏谑的嗓音回道:「那要我靠近一点吗?」
「废话。」她又吻了下来,被他的双手箝住腰际,向前放倒在床铺上,手撑在她的耳侧,继续回应她的吻。
他吻得炙热又深情,直到她发出细微的吞咽声,让他知道她有点喘不过气了才放开,「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决定要的时候,就超级乾脆欸。」
「这是在抱怨?」她的眼睛因为动情氤氲出雾气,微微眯起,似是警告,但看在他的眼里更像在撒娇。
他轻轻笑了一下,「怎麽会?我一直」接着低头,吻她的侧颈,细致t1an拭留下水痕,被房内的冷气沁出凉意,让她微微轻颤了一下,「最喜欢看你假装冷静,却被我撩到根本冷静不下来的样子了。」
第一次见面时,天气热得让人烦躁。
&光闪烁着九月的蒸腾感,混着沥青和雨後青草被浸润的气味,高一新生们左顾右看,或聚集在树荫边,或独自走进陌生的教室。
林云靖站在人群边缘,斜肩书包随意地背着,眼神扫过周遭,目的明确,试图jg确记下每个人的脸、声音、坐姿与距离——
谁正在大声谈论着篮球或社团活动、谁已经开始热络闲谈、谁默默窝在座位上滑手机、哪一个老师看起来好惹、哪个角落适合热闹或独处。
判断与观察,是她从国中以来就内化成日常的事。
「哦?你的学号同班同学?这麽早来?」有人从侧面冒出声音。
她转头,看到一张带笑的脸,语调轻快,却又不是令人讨厌的那种自来熟,而是一种带着隐晦腼腆的友善招呼。
「嗨,开学想着早点来认人,就来了。」她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语气调整成最适当的节奏深浅,足够大方、又不会过於亲近,眼神轻轻扫过他制服上的学号和姓名。
陈予安,高一七班。和她同班。
他没有错过她一瞬间由冷淡转为温暖的神情,像是从这道隐约的墙里捕捉到某种乐趣,笑得更深:「欸,我叫陈予安,你呢?先知道名字,等等ga0不好是同桌?」
她眨了眨眼,笑答:「林云靖,浮云的云,靖康之耻的靖。」
「哇,感觉是很会读书的人欸。那种不会迟到、考前默默念完两轮的类型,对吧?」
「你的意思是,你不擅长读书?我们可是考上同一所高中哦?」她回问,给出一个中规中矩的回应。
「我只是……没你那麽认真。」他一摊手,主动拉近话题,「但,说不定以後你能借我笔记?」
她没有立刻回话,只是笑了笑,轻轻点头,像是在说「我会考虑」。
导师终於出现,开始点名与导览。走进教室前,云靖听见他在背後喊了一句:「希望你坐我旁边啊。」
像个玩笑,却带着某种无害又恼人的笨拙的热情。
她没有回头,低调地选了窗边倒数第二排的座位。她喜欢这种可以综观全局,又不太会被打扰的位置。
几分钟後,陈予安坐到她旁边。
「愿望成真,会不会太巧?」他笑嘻嘻地说。
她没有看他,玩笑回应:「要是你的愿望都这麽容易实现,学校大概会爆炸哦?」
「爆炸也没关系啊。」他歪头,「反正坐在你旁边,应该能活着逃出去。」
她嘴角没忍住ch0u了一下,转头看向教室里某个过去熟识的身影,眼底的笑慢慢消失。
——她没想过,那个人也在考上同校、还能随机分到同班的机率该有多低?
她在心里苦笑一声,没有露出破绽。
天气b预期中热,空气得让人不舒服。
教室的冷气没开,导师的声音铿锵有力,她坐在位子上,腰背挺直,不让任何人看出倦意。
但她的思绪早就飘走了。
在等待开学的期间,她把不快乐的理由收起来、放在过去,训诫自己不要再把太多自己放在他人身上。目前能做到几分之几算不清,但她已然学会把快乐的意义归於一些可遇不可求的瞬间,例如今天早晨的yan光露面时,被皮肤恰好承接的暖意。
社交全靠演技,关系得看分寸;作为学生,存在则是根据成绩来定义价值。这种日子虽然疲惫,却稳定平静——总好过冒险。
午休时,导师发下社团志愿表。云靖翻出笔袋的动作很慢,像是在拖延这场预设好的参与。
她其实不喜欢这种必然涵盖「个人喜好」与「强迫社交」的活动——
每个选择都会让人看见你是谁,暴露太多。
她一如往常地想:「选个还算喜欢、又不太高调的社团,最好能自己决定参与程度。」
她g选了「流行音乐社」。她喜欢音乐,而这个选择看起来不像热音社那样备受瞩目。
「云靖?真的,是你啊?」
那道声音从右後方传来,让她全身的神经反sx绷紧,不容忽视。
她转过头,看见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微笑依旧、语气柔软,还是那种「旁人看来很温柔」的模样。
杨俐欣。
「好巧哦……没想到我们不只同校、还同班欸。」俐欣笑着说,表情真诚得恰到好处,包括与故人重逢时的惊喜,和不失得t的距离。
「嗯……是很巧。」云靖回话简短,露出一个标准的社交式微笑,指尖却下意识捏紧手中的原子笔。
她没预料到这麽快就得面对她。
原以为会花上好几周,甚至整个学期,自己才有办法直视这个人说话。结果,只用了一节课不到?
她忍不住在心里叹气,同时又讽刺地赞许自己的「进步」。
「你烫头发了耶,好看。跟以前b起来……感觉更成熟了?」俐欣的语调轻柔,彷佛只是随口赞美,但尾音那抹不上不下的揣测感,让云靖的心底泛起一丝怒气,又快速地隐没下去。
——不成熟怎麽有办法好好站在这里、站在你的面前?
——我花了好久才学会怎麽假装那些事没有发生过,你凭什麽一句「好巧」就让它们浮出水面?
「谢谢。」云靖没有多说,提醒自己收回那些过时的情感和在意,将思绪拉回。
她的视线落回那张社团意愿表上,假装自己沉浸在思考中。
那道目光停留了一会才移开,但她不再抬头。
她对吉他不是完全陌生,买过一把最便宜的入门款,晚上戴着耳机边看教学影片边练习,虽然成果有限,但还记得怎麽按几个和弦。
不是为了表演,而是那种「一个人能创造声音」的感觉,让她觉得世界可控了一点。
「欸欸,你也选流行音乐社?」予安的声音从旁边cha进来,他侧着身,一脸惊喜,「你是吉他派还是vocal派?」
她轻笑一下,俏皮地说:「目前是乱弹派。」
「喔——」他咧嘴笑了,「我吉他还算不错,提供免费教学哦?」
「那得看你要不要收新手?」她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但也没有直白接受,而是留有一个进退得宜的空间。
「是你的话,收啊。」他笑着回应,一句无害又不着边际的话,却让她感觉耳朵微微发烫。
她掩饰地笑了笑,没说话,轻轻转头,看向窗外走廊上的来去人影。
这种直率的语言对他来说似乎太容易了,但对她而言,每一句话都像在走钢索。
她想开口说些感谢或者其他,却又怕说多了让自己显得不够从容——
她早就把「克制」当成生存的首要准则。
下课前,导师提醒:「社团活动下周开始,有试镜、试奏的记得留意公告。」
云靖坐在窗边,听见予安用笔敲了两下自己的桌面,小声接续刚刚的话题:「吉他,要不要我教你?」
她平静地说:「太麻烦你了。」
也不符合她内心定义「刚刚认识的同桌同学」应有的互动距离。
「欸?我觉得不会啊?不然……我练琴的时候,你要不要来看看?」他的语气像是开玩笑,眼神却颇为认真。
她抬头看着他,彷佛在判读那双眼睛里的善意是否为真。
最後,她淡淡地笑了,回了一句:「再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