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好似想到什么,鄙夷的看着我,用传音对我道:“呵,我说你不过死了一次,怎么就能修得了仙骨?原来是离开我后,去贴上了父君。”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不过,别以为你傍上了父君我便能饶过你!”
墨川转身对天君行礼道:“父君,并非儿子在这里游手好闲。而是年儿被有心之人陷害,掉入了洗髓池。儿子正在这里找凶手。”
墨川故意避重就轻,没有将我与他二人前尘往事,以及今日他要捆了我带回宫中做穗璃血奴的事说出。
反而说了年儿落水之事,想借天君之手惩戒我。
可他分明想多了。
听到年儿落水,天君的神情立刻变得担忧起来:“什么?怎会出了这档子事?照看年儿的宫娥是谁?怎么能如此不敬心?”
“可找到害年儿之人了?”
这六界中谁人不知,天君最疼爱的就是他的小儿子墨川,也属意让墨川做下一任天君,只不过还没有广而告之罢了。
而年儿,也被顺理成章地看成小天孙。
他出了事,天君自是焦急心疼的。
墨川道:“已经找到了,就是面前这个贱人!刚才儿子正想处决了她,为年儿报仇。”
天君顺着墨川的手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此时,墨川的剑也再一次指在我咽喉处,好似只等天君一声令下,他便将我斩立决在这。
天君看着面不改色的我,转头看着墨川,大声喝道:“胡闹!赶紧把剑放下!这是青丘女君,你休要在这放肆!”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我的名号后,都愣在原地。
穗璃同墨川同时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神情不屑的看着墨川,墨川喃喃道:“怎么可能?你不是个凡人吗?怎么可能是青丘女君?”
“父君,你是不是搞错了?”
墨川又将头转向天君。
天君是整个天界的主,虽是宠爱墨川,却也不容墨川在大庭广众下质疑他。
天君黑着脸道:“放肆!朕怎么可能会认错?这就是青丘女君涂山潇潇。”
“我天族与狐族万年交好,你与女君也是有婚约在身。你却屡次拔剑相向,实属冒犯,还不赶快向女君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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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川只觉得要自己要疯了。
他完全不敢相信,明明我之前还是一个凡人,怎么短短月余便修炼了仙骨,甚至摇身一变成了与他有订下婚约的青丘女君?
他缓缓将剑放下,依旧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没有开口。
天君看着墨川喝道:“还不谢罪?”
墨川被天君吼的一抖,他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转念一想,我若是只是个普通的凡人,我的血又怎能有如此神效?
毕竟我九尾狐族一脉的血,可治百病,解百毒。
可当时明明他谈过我的命脉,我确确实实只是一个凡人啊。
墨川很想质问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此时天君显然已经是发了怒,他不敢在火上浇油,只能看着我,弯下身子拱手咬牙道:“墨川不知是女君在此,荒唐冒犯女君,还请女君莫要怪罪。”
我将目光落在身边瘫坐在地的穗璃身上,冷笑开口道:“冒犯我的又何止你一人?”
穗璃也没想到曾经被她欺辱的凡人,居然是名震四海八荒的青丘女君。
想到曾经对我做的种种,穗璃白着脸看着我,想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
见我为难穗璃,墨川看着我,装也不装的怒道:“潇潇!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就冲我来,为什么要为难阿璃?”
天君看着墨川对我的态度,吼道:“墨川你放肆!怎能如此对女君说话?”
被天君一吼,墨川不敢再说什么。
只能站在穗璃面前,用自己挡住她。
天君见状冷声道:“穗璃,你不是身体不好吗?不好好待在川儿的玉和宫照顾年儿,出来乱跑什么?”
“自己身边的宫娥不尽心侍奉年儿,又在这里任由宫娥栽赃给青丘女君,还不给女君请罪?”
天君只觉头痛,毕竟他今日办的这场宫宴,便是想让我同墨川培养感情。
却不想我不仅被这未来父君刀剑相向,还要看着他如此护着一个侧妃。
天君说此话,便是想打些圆场。
却不曾想墨川开口道:“父君,不是阿璃的错。女君来天上赴宴,却不在宴席中等候,随意乱走,遇见人又不自报名号,才会惹了这等事非。”
听着墨川冠冕堂皇的话,我笑道:“怎么,现如今这天上是靠着名号过日子?地位高的就能被你们尊称一声上神,若是没什么名号的,便要任由你们欺凌?”
我是凡人时,备受墨川欺凌,而如今因着我青丘女君的身份,他却也要在我面前卑躬屈膝。
这天界拜上踩下的不良风气,实在是令我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