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云秋萧问水 本章:第9章

    描到一半,云秋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似的,在梦里皱了皱眉,然后很难受地把头往旁边一扭,紧跟着就翻了个身。萧问水指尖陡然一空,接着慢慢地收回来。

    他掀开床被起身,轻手轻脚地,拿了换洗衣物往外走。他浑身都是酒味,去盥洗室用温水冲洗了一下。

    他基本不用卧房里的浴室洗澡。那是云秋的地盘,对于任何外来人都很敏感。

    醉后和发烧的后遗症仍然明显,洗完后,萧问水有点头重脚轻,但他动作很快,三两下就穿好了衣服,推门出去了。

    他去客厅打了个电话:“派车来接我,资料我拿了,今天喝醉耽搁了一点时间。”

    “老板,你声音哑得很厉害,今天要不还是取消吧,都这么晚了,您休息一下。”

    萧问水说:“让司机五分钟内到。”

    另一边也不敢说话了。

    萧问水掐着时间,接了杯热水和着药吞下,然后又给自己冲了杯黑咖啡。仍开速溶咖啡袋时,他顺手也把握在手心、被冷汗浸润的画纸也丢进了垃圾桶。

    司机发了消息给他:【先生,我已经到小区门口了。外边好像下雨,您记得穿上外套,别着凉。】

    萧问水往窗户外边看了一眼,觉得身上仍然发热,索性懒得管。

    他走出吧台,快到门板时又改变了注意,回头在垃圾桶边蹲下,把那张画纸捡了起来。揉得皱巴巴的,展开后还是一样的敷衍和丑。

    他把它抻平,折好,塞进随身的ID卡里,就这样出门了。

    有时候云秋也会觉得萧问水有魔法。比如他一觉醒来,萧问水就不见了,并且从此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回家。

    病成一块炭火那么烫的人,怎么能突然消失呢?按云秋的想法,病人就应该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额头上盖一块布,最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这样才有个病人的样子。

    他以为萧问水跑到外面死掉了,问了医生之后,医生把他骂了一顿:“怎么能这样说话,小秋?先生是忙得没时间躺下来养病,你以为人人都能像你这个小傻瓜一样,躺在家里看电视就好了?”

    云秋立刻反驳:“那是因为你们不让我出去。要是让我出去,我就可以自己赚钱,也能和你们一样忙。”

    医生笑着揉揉他的头:“忙又不是什么好事,小秋。”

    但是云秋抿起嘴唇,表面上没吭声,内心很明显不认同他的说法。他一个人闷着看了一会儿动画片,然后又过来找医生:“好不好不是你们说的,我都没有试过,你不能跟我说‘忙不是什么好事’的。而且我们在说出去的事情,不是在说忙的事情。”

    医生却没顾着跟他理论。他惊诧于云秋现在逻辑思维能力的发展。虽然他想明白医生这句话里的逻辑漏洞花了不少时间,但是放在以前,云秋只会跟着他们话的节奏走,被几个大人骗得团团转。

    他去写发给萧问水的云秋报告:“从今天起,云秋不是个好骗的家伙了。”他把今天的对话饶有兴味地贴了上去,作为云秋现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的证明。

    如他所料,萧问水没有回复,也不知道看了没有。

    医生不是没有从云秋的话里听出试探的意思,明白这个孩子想要出去玩的渴望,有上次云秋跑出去的事情做基础,医生也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是时候让他多接触外边的世界了,只是他吃不透萧问水的态度。

    说实话,他到现在连萧问水标记云秋这件事都摸不透。标记了之后呢?萧问水会跟云秋结婚吗?医生光想想都头皮发麻,外界现在传言的是萧问水金屋藏娇,在家里养了一个Omega,但到时候暴露在媒体曝光下的婚礼怎么办?萧家那几个叔伯辈的长辈怎么办?普通民众又会怎么说?

    任何一个接触过云秋的人,都会立刻发现他的不正常,用上回那个闯进来示威的男人的话来讲,是“脑子有问题”。

    最后医生说:“这个不急,先生会再带你出去玩的。到时候你要和先生结婚,那就要走出去站在很多人面前,这个要排练的,你还愁没机会出去玩吗?”

    云秋听了,眼前一亮——他不清楚结婚代表着什么,只知道好像那就是两个陌生人住在一起之前要进行的一个仪式。对他来说,结不结婚都是跟萧问水住在一起。他立刻高兴了起来,但是没过多大一会儿又黯然了下去,找医生泼皮耍赖:“可是我想现在就出去。”

    医生不管他了:“那这个你要问先生。先生不高兴,就不会跟你结婚,更不会带你出去玩,你得讨他高兴,知道了吗,小东西?他要是生起气来,你以后都别想出门了。我睡个午觉,小秋,你好好看电视,别欺负机器人。”

    云秋扁了扁嘴,看了看医生,又看了看正在扫地的机器人,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抱着熊从沙发上跳下来,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扫地机器人。扫地机器人正在专注地掏垃圾桶,对他的来势毫无察觉。

    云秋正要弯腰蹲下去的时候,医生突然在里面出声了,疑惑地问道:“我被子呢?”

    云秋吓了一跳,赶紧奔到主卧里,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几床被子都抱了过去,一股脑儿地丢给医生。

    医生打了呵欠,刚要逮住云秋问被子是怎么回事,云秋就板着脸开训了:“赶快睡觉,睡前不要磨磨唧唧地搞小动作,知道了吗?”

    医生无奈说:“知道了知道了。”

    他看着云秋走出去,还贴心地帮他关上门,没多想,直接睡了。

    而云秋再次奔向机器人,不顾它正在发出警告,直接把它抱起来放在沙发上,一同鼓捣。

    云秋知道机器人有开门的指令。和萧问水他们直接使用指纹或者虹膜辨认不同,其他客人来时,门两边的电子屏会生成随机口令,客人输入对应密钥后就能获得入内或者离开的许可。

    那天那个来找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怀了萧问水孩子的男人,就是机器人在征得云秋同意后放进来的。

    机器人的界面简单清晰,负责开关门系统的界面明明白白地显示为一个钥匙的图标。

    云秋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唾沫,像是在做什么坏事一样急急忙忙地伸出手指点了一下。上面跳出了一个识别系统,电子音冷冰冰地说:“安全认证通过,密钥3247Yx,二十秒后刷新,如果发生异常,你有权终止密钥传输。”

    这话云秋听过,他根本没有在意,想也不想地直接冲到了大门口,噼里啪啦地把自己记下来的密钥输入了进去。不到三秒,纳米门啪嗒一声打开了,外边透入凉爽的风。

    外面在下雨。

    这让云秋感到更加兴奋。比起上一次,他这次做的准备更加少——他只穿上了上次带回来、被他当成宝贝一样收起来的泡泡鞋。

    他准备带一把伞,但是发现自己并不会用医生刚刚用过的自动伸缩伞架,拔不出来,干脆就放弃了。

    云秋直接淋雨出门。

    下雨,这又是一次对他而言全新的体验。满满当当灌过来的风和雨浇透了他的全身,让他看起来像一只落水的小鸟。

    路边有做成流动喷泉的排水池,云秋不走大道,他高兴地踩在水池里一路走了下去。裤脚卷两圈,露出苍白细瘦的脚踝,都淹没在翻腾的水花里。

    排水斜坡虽然每天都有人清理,不至于长出青苔来,但大理石本来就格外光滑。云秋快走到底的时候滑了一下,整个人摔着磕在了最底部的栅栏排水沟上。锋利的栅栏片直接划嵌进肉里,云秋的手掌、膝盖各自被磕了深深的一道,剧痛袭来。

    云秋疼得好半天都没坐起来。雨下大了,他浑身湿透,汩汩冒出的血混在冲下来的雨水中,很快淡去。

    云秋从小到大,磕着碰着受伤了,总会第一个跑去找大人撒娇,时至今日也如此。但是这一次,云秋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家的方向,又爬起来,继续往外走。

    伤口火辣辣的疼,手上的口子尚且可以忍受,可是膝盖上的就不一样了——云秋穿的是牛仔裤,在湿透的情况下紧紧贴着创口,每走动一步,就摩擦一次。云秋觉得很疼,于是放慢脚步,一瘸一拐地往外踱步,时不时还跳着走两步。他没注意到这个伤口变深了,红色正在慢慢浸湿他的裤脚。云秋只是在默默地想,这次他回去,萧问水会不会骂他呢?

    应该不会吧?上一次他把自己的脚弄破皮了,可是萧问水也没有骂他,反而还给他很温柔地上药。

    云秋胡思乱想着,这次换了个路线,不走上次的公交车站了。他步入相反的方向,往街区那边走。不一会儿,他就看见了一片繁华不亚于上次的美食街的商区。

    他还闻到了甜品的味道,很熟悉,像他从小吃到大的那一家店的味道。云秋吸着鼻子,左顾右盼,终于让他分辨出了那家蛋糕店的方位——就在马路对面。

    周围有人,还不少,三三两两的人走在斑马线上过去。离云秋最近的一个人也就七八米,而其他的车都按兵不动。

    云秋看了看,觉得可以跟上去,他没注意到人行道边的指示灯已经变成了黄色——注意到了,也不会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他也没注意到旁边的车辆已经开始行驶了。云秋只知道他刚跟上去,身后就有人说:“哎呀,黄灯了,别走啦!”

    云秋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对他说的。他心里一跳,下意识地回过头,整个人横在马路中间,与此同时前面又传来围观人的催促:“快过来啊,快啊!这孩子怎么回事?”

    云秋一下子茫然了起来,不知道该往前走还是往回退,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内,刺耳的鸣笛盖过了周围的一切声音。云秋猛然抬眼,只看见一个巨大的阴影向自己缓缓倾倒过来。那一刹那,全身的应激反应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头皮发麻,手脚冰凉。

    自己要死了。云秋想到。

    一股凶狠强劲的力量猛地拽住了他,勒着他的腰往外推,用力之大甚至让云秋觉得有点疼痛——来不及刹车的大货车从他身边擦了过去,他整个人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扑倒向了另一边,随后才被拉起来抱进了怀里。

    熟悉的信息素味道涌来,云秋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他的后脑勺被人扣着按在怀里,力气很大,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能隐约听见周围涌来的人的声音。

    还有眼前人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怎么回事?没事吧?吓死了,黄灯了这孩子还慢腾腾往上走,也不看旁边的车启动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没事了,我是他的监护人。”云秋听见萧问水的声音。

    他努力抬起头来看他,在茫茫雨天里找到萧问水的眼睛,和他对视。

    小声地说:“大哥哥。”

    萧问水微微喘着气,低头看他。

    云秋今天穿的白色的T恤,软绵绵的像一朵白云,此时此刻沾上了惊心动魄的血色。淡蓝色的牛仔裤腿以下,血迹已经爬满了鞋袜。

    “你受伤了?哪里疼,云秋?”萧问水问他,语速非常快,像狼一样紧紧地盯着他,“撞到哪里了?”

    他抓着他的肩膀,云秋吃痛,皱起眉头,怯怯地说:“我没有撞到。”他把手伸出去给他看:“是被花园里的铁格子划的,腿上的也是。”

    云秋没想到,他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萧问水就猛地推开了他。他似乎怒不可遏,压低着声音冷笑说:“什么都不懂还敢往外跑,该的你。这次是我在,下回我不在,你是不是就能把自己弄死?”

    云秋知道这次是自己做错了,不敢答话,只是低下头。

    他小声说:“可是上次我死了,是你弄的,你也不在。”

    那一瞬间,周围像是安静了片刻。

    萧问水仍然盯着他,眼神沉沉。云秋和他对视了一眼,又吓得立刻再次低下了头。

    片刻后他脱下身上的外套给云秋披上,弯腰在他面前蹲下来:“上来。”

    云秋就像小时候那样,乖乖爬上他的背。

    他这才注意到萧问水手里拎着小蛋糕,应该是刚给他买完零食出来。

    萧问水背着他,很平稳地走着,云秋什么都不敢说,只是安静地伏在他肩头,圈着他的脖颈。

    回到家,医生才知道云秋跑了。

    萧问水和云秋都全身湿透,云秋脱了衣服擦干全身,医生给他处理伤口。而萧问水似乎是气极了,连衣服都没换,就那么湿漉漉地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看云秋换药。

    “这次是为什么跑出来?”

    这问题像是问医生,也像是问云秋自己。

    医生觉得自己要死了。萧问水这种低气压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纵使是不是一般人的云秋,这时候也吓得正襟危坐起来,本能警惕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管理失责,不该睡午觉,不该放云秋玩机器人,不该忘记没收云秋的泡泡鞋……等等失责理由在医生脑海中转了个遍,最后医生看了看一脸慌张的云秋,还是决定牺牲小我保住云秋小命。

    医生清了清嗓子:“我跟小秋说先生生病了,带病工作,小秋说想去接先生回家,我没同意然后睡午觉去了,没想到小秋自己想着先生,跑出来了……小秋,你说是不是?”

    他用眼神拼命暗示云秋配合他说谎,可是云秋疑惑地跟他对视了一眼,有点奇怪地摇了摇头。

    要死。

    医生再次在心里确认了这件事。

    萧问水没出声,显然不信。他等着云秋自己的回答。

    云秋从萧问水的神情中知道,他还在生气,医生的话并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讨他高兴。

    跟他结婚,以后才有机会出去。

    医生之前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

    云秋手指发抖,一团浆糊的小脑瓜运转了很久之后,被迫为自己澄清了起来——他转头看着萧问水,眼神澄澈,小声说:“是排练。”

    “排练什么?”萧问水问。

    云秋咽了咽唾沫,说:“排练,结婚,跟你。”

    萧问水神情有一刹那的僵硬。

    云秋有点紧张地解释道,“医生说,以后和你结婚要出去,还要排练,我在排练出门,大哥哥。”

    他克服着心里的害怕,努力在脸上攒出一个笑容,蹭过去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怕得声音都在抖,可是就是要讨他喜欢。

    “别生气了,大哥哥。”云秋拼命对他笑着,知道自己撒娇一向有效,于是软着嗓子问,“你会跟我结婚的,对不对?”

    他就那样仰脸望着他,看起来像某种乖巧的小兽。

    萧问水看了他一会儿,而后移开了视线,起身往房内走去,淡淡说了声:“我去换衣。”

    云错不知所措。医生拼命跟他使眼色,又说:“小秋上完药了,也跟着先生去换衣服。”

    他推了推云秋,小声告诉他:“你去帮先生穿衣服,懂了吗?”

    左看右看,云秋这个小孩没别的好处,对于萧问水这样的人来说,恐怕就是一张脸还漂亮,Omega的性别也还算珍贵。

    要是凭这一点也没办法讨好萧问水,那云秋这个小东西以后的路就真的说不好了。

    “快去啊。”医生现在感觉自己就是撺掇自家孩子钓金龟婿的老妈子,见云秋还不动,又推了推他。

    云秋疑惑地回头往他,小声说:“大哥哥自己不会穿衣服吗,为什么要我帮?”

    医生简直要对他没办法:“去就是了,就当过家家照顾你的大哥哥,你啊!”

    说完,医生又把云秋拉了一把,眼疾手快地给他把领口的扣子松开两颗,然后拍拍他的背:“去吧,乖一点,顺着先生的意思吧。不过要是真害怕就出来,我派机器人去救你。”

    云秋有点疑惑地被医生赶进了主卧。

    为了换药,云秋自己已经换过了衣服,穿他平时在家里的小熊真丝睡衣——自从医生送他一只熊后,云秋相继收集了一系列的动画片周边,包括睡衣。裤脚卷起来,手掌和膝盖都包着药棉,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他慢吞吞地踱进主卧,在衣柜前找到了萧问水。

    萧问水背对他,已经脱了浑身湿透的衣裤,正在找换洗衣物。

    云秋其实见过不少次他赤身裸体的样子,上辈子他被标记的时候,已经什么都看过了。前几天他给萧问水退烧,也更是把他从头到尾扒了一遍。对于alpha的躯体,云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记忆中只有萧问水的肌肉硬邦邦的,很沉,摸起来手感不太好,但是穿起衣服来的时候又不特别夸张,整个人高挺匀称,带着隐隐的压迫力。

    “大哥哥。”云秋小声叫他。

    萧问水没回头。

    “你进来干什么?”

    云秋说:“我来帮你穿衣服,大哥哥。”

    他在这里说着,但是又不敢上前去,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鼓起勇气等着萧问水回应。等了好一会儿,他看见萧问水穿上了裤子,已经找了衬衫,低头从下往上扣。云秋抗议起来:“你你不要扣了!给我留几个。”

    过家家也是云秋热爱的一项活动,只不过近年来已经没什么人陪他玩了。他惦记着医生给他分配的任务,眼巴巴地朝萧问水这边望,希望他的大哥哥能够配合。

    萧问水也终于转过身来,平静地注视着他。不说话,手里的动作却也停下了。

    云秋于是巴巴地凑上前来,给他扣扣子。

    他看萧问水没有骂他,以为今天跑出去的事情就轻轻揭过了,胆子又大了起来——云秋嘟哝:“你只给我剩下了三颗扣子,你得把已经扣好的解开。”

    萧问水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把自己刚刚扣好的扣子都解开了,全部敞开让云秋扣。

    云秋有点高兴,从下往上给他扣扣子。低垂着长长的眼睫,把水汪汪的眼睛藏在那一小片弧形的阴影里。随着扣子往上,视线跟着往上,最后扣到最上面那一颗,萧问水的眼睛就冷不丁撞入了他视线中。

    云秋楞了一下。

    萧问水的眼神很深,望过来的时候让云秋感觉很熟悉。他想了一会儿,想起前生最后那段时间,萧问水也总是在床上这样看他。

    发情期到来时很累,全身上下犹如万蚁噬体,那种无休止的渴望和依恋让云秋精疲力竭,有时候明明累得直哭,也还是想要抱着萧问水的脖子索要。好几次云秋做着做着睡过去,醒来时就会发现萧问水坐在床边,给他端来饭菜和蜂蜜水,不顾他哭闹着想要的请求,强制命令他吃饭补充精力。

    那时候他低头吃饭,偶尔抬头,就会看见萧问水是这样的眼神。然而他看不懂,所以就不去想。

    那段时间,在激素水平作用下,云秋每天都更喜欢萧问水一点,简直要离不开他。他会抱着他不让萧问水穿衣,因为他知道他一穿上衣服,就要出门忙工作了。

    “你知道结婚是怎么回事吗?”萧问水低声问,任由他踮脚给自己整理最上面的领口。“什么都不懂,还敢来说要跟我结婚。”

    呼吸凑得那样近,甜而温柔。

    云秋其实不算矮,努力踮脚仰头,能够和他靠得很紧。萧问水微微一偏头,下巴就能撞上他的唇,还能看见云秋领口下那一片柔软白嫩的肌肤。这小孩自己不好好穿衣服,领口松松垮垮的没个正型。

    还有淡淡弥漫的香气,是云秋信息素的味道。他的发情期快到了,身上的香气每一天都比之前更加明显。

    云秋犹豫了一下,问他,“不可以吗?”

    萧问水说:“可以。”他淡淡哂笑起来

    ,“你当然可以。”

    云秋给他扣完了扣子,又觉得这“照顾大哥哥”的过家家游戏还没玩够,于是建议道:“大哥哥,你感冒了,不如多穿一点。”

    他跑过去在柜子里翻翻找找,给他翻出一件毛衣,还翻出了一件羽绒服。这是大夏天,夜里温度最低不会低过二十度,更何况机器人永远保持家里25摄氏度恒温。

    他端详着萧问水,咨询他的意见:“我帮你穿上哦。”

    这小孩有表现欲,总想在什么事情里充当照顾人的角色,好来显示他的聪明和重要。

    萧问水就俯身让他给自己套上毛衣,又给裹了一件羽绒大衣。

    云秋打量了他一会儿,觉得很满意,又问他:“大哥哥,你想换鞋吗?我去给你找鞋。”

    萧问水说:“不用了。”

    但是这小孩已经啪嗒啪嗒跑出去,给他找鞋去了。

    云秋在一众长得好似一模一样的皮鞋中找了半天,挑了一双,拿蜡笔在上边各画了一只蝴蝶,然后巴巴地给萧问水送过去。

    萧问水穿好后,回头瞅他:“行了,你吃你的蛋糕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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