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项嘉程晋山 本章:第52章

    都是男人,哪能没点儿反应。

    无非是胆子够不够大,脑子够不够清楚。

    她也知道,他们暗地里觊觎她,用各种恶心的念头意淫她。

    可归根结底,都是看不起她的。

    主人养的一条母狗罢了,还不如他们有尊严,却享受他们的保护和服务,这不公平。

    项嘉厌恶这种道貌岸然,这种自以为是。

    卫七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接下来的时间,不再和她说话。

    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沿着长长的林荫道开进车库,项嘉发现,那个人又多了几辆豪车。

    有时候就是这样没天理,富的更富,穷的更穷。

    坐电梯上去,所有或认识或不认识的佣人都戴着一样的面具,表面客气有礼,内心嗤之以鼻。

    申姨和两年前一样严厉,挑剔地盯着她浑身上下看了又看,皱着眉在差不多有两居室大小的衣帽间里挑选适合她的衣服。

    这可不容易。

    衣服都是旧时穿的,她比那时候胖上不少,腰上堆积很多赘肉,随便一打量就知道套不上去。

    申姨竭力找出件宽松的长裙,声音尖利,难掩对她此时状态的嫌弃:“先洗个澡,把身上的角质层去除干净,赶在先生回来前做个头发……”

    “不用,我就穿这身。”项嘉拢紧程晋山买的黑色棉服,好像在徒劳地挽住最后一点儿温暖,“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申姨欲言又止,见她执迷不悟,终于放弃,警告了句:“你比我更了解先生,应该知道,激怒他没有好下场。”

    可就算哄他开心,又有什么用呢?

    继续给他当狗,摇尾乞怜,苟且偷生吗?

    那样没有尊严的日子,她一天都过不下去。

    项嘉想尝试着告诉他,自己已经不够漂亮,不够年轻,不再有资格做他的小母狗。

    他咽不下那口气,想让她付出些血的代价,也没关系。

    只要留条烂命在,就有希望回到程晋山身边。

    她坐在客厅,一直等到晚上九点。

    男人终于回来。

    三十多岁的成熟人士,兼具儒雅与狠辣两种矛盾特质。

    十成资本,十成运道,再加十成本事,年纪轻轻便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摘掉眼镜,脱下西装外套交给申姨,目光随意地滑向项嘉,像在看客厅一盆新添的花。

    充满锋利感的薄唇勾起,他无声地笑着,拿起镶嵌蛇形纹饰的手杖,在华美的金色地毯上敲击两下。

    富有磁性的男音说道:“欢迎回来,我的新娘。”

    0087

    肉骨头

    申姨说的没错。

    项嘉更了解卫昇。

    她听得出这个称呼里暗藏的讽刺。

    她看得懂他每一个细微的肢体语言。

    比如,在地毯上敲击的那两下,是之前经常下达的命令之一,也是给她的最后一个机会——

    脱光衣服,跪到地上爬过去,恭迎主人回家。

    这是身为母狗的本分。

    也是赔罪时应有的姿态。

    事实上,被他调教那么长时间,通过非常手段不断强化身体记忆,服从命令已经成为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项嘉用尽所有意志,抵挡着屈膝跪下的冲动,因恐惧而心悸,胃里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冰冷的水再次上涨,将她彻底淹没,这水充满血腥气,又苦又咸。

    后背已经消失的鞭痕重新出现,伤口鲜血淋漓,还有无数个看不见的针眼形成的新鲜刺青,被水一泡,疼得钻心。

    项嘉强撑着挺直腰杆,扛住有如实质的威压,抵抗深入骨髓的惧怕,颤着声叫了句:“卫先生。”

    总是被压迫、被摧残、被控制、被侵犯的弱势方,柔弱到不堪一击的食草动物,竟然有胆量直视他,企图和他坐在一张桌子上谈判,这令卫昇有些惊讶。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

    敢在两年前单枪匹马逃跑,说明一切顺从都是假象。

    她并未被彻底驯化。

    常年打鹰,被鹰啄了眼,卫昇将那场兴师动众的盛大婚礼视作奇耻大辱。

    “我刚才的称呼,不够准确。”他眯着眼打量她走形的身材,笑容越来越冷,“你早就失去了做新娘的资格。”

    他竟为这么个小东西昏了头,认真考虑和她结婚,还给她营造拿得出手的身份背景。

    可惜——

    “狗就是狗,上不了台面。”他简单粗暴地对两年前的逃婚事件做出归结。

    项嘉发现,他一点儿也没改变。

    在这样傲慢又轻辱的眼神注视下,她想要的平等对话,根本无法进行下去。

    她就这么顶着无形的压力,浸着冰冷的水,竭力平静又完整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我今年已经三十岁,又胖又丑,身体也不好,想必更加入不了卫先生的法眼。”项嘉始终悬着一颗心,说话又轻又快,姿态也适当放低,“逃婚的事,是我不识抬举,想怎么罚,您说了算。”

    “至于……您帮她还的那笔赌债,按理说,钱都是她欠下的,我没拿到一分钱,可您想必咽不下这口气。”她深吸一口气,声线有些抖,“可我做了三年的狗,受过不少罪,您看看我的服务值多少钱,还差多少钱,我想办法尽快还给您。”

    旁边站着的保镖和佣人看着卫昇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你算什么东西?”手杖横过来,在她腰间戳了两下,力道很重,那里立刻泛起痛感。

    见惯了她胆怯讨好的样子,卫昇觉得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女人格外陌生。

    最不能容忍的是,她人站在这里,心却还在妄想脱离他的掌控。

    他收回所有耐心,话也变得难听:“光着身子趴在地上舔我的脚、躺在我的尿里睡觉的样子,都不记得了吗?谁不知道你是什么破烂货色?现在还敢像个人一样,跟我谈条件?”

    项嘉听出他不想善了,心直直沉下去。

    “想还清楚,可以。”他看了眼腕表,神情归于冷淡,“把自己洗干净,明天晚上,我请几个朋友过来,替我好好招待他们。”

    以前,他带她去过几次小型聚会,也在那些朋友面前展示过她的漂亮面孔、柔软身体,大方地邀请他们观赏自己的训练成果。

    可他很喜欢她,独占欲又过于强烈,从来没有答应过任何分享请求。

    现在已经不同。

    不下狠手,她不知道害怕,自然也不会听话。

    他要重新找回美妙的征服感,看到只在她眼中出现的、绝望又美丽的泪光。

    项嘉立刻听懂他的意思,如坠冰窟。

    “他们都是行家,我建议你尽快复习我教过你的口令和技巧,免得笨手笨脚,丢我的脸。”卫昇越过她,毫不留恋地往书房走去,“如果他们对你的服务不满意,我就把你扔到拍卖大厅,转手卖给别人。”

    到时候,做性奴还是当婊子,全看新主人心情。

    项嘉的新住处安排在一楼走廊尽头,和申姨的房间面对面。

    她以前不住这儿,而是睡在卫昇卧房的地毯上。

    庭院中有响亮的狗叫响起,似乎是嗅到了她的味道,叫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门口。

    项嘉打开门,看见高大威猛的深灰色狼犬。

    将德牧和喀尔巴阡狼的血统完美结合,忠诚又凶狠的“洛克”,是卫昇最喜欢的狗。

    也算项嘉的旧时同伴。

    那时候,她和洛克同吃同住。

    上好的雪花牛肉和牛骨,脑袋挨着脑袋埋在同款食盆里,她吃熟的,洛克吃生的。

    吃饱了躺在地毯上,一起睡觉。

    兴致来时,卫昇会往她私处涂抹刺激公狗发情的药水,逗弄洛克扑上来舔。

    毛茸茸又沉甸甸的爪子拍在项嘉胸口,她回过神,强压惧怕,轻轻拍拍洛克的头。

    畜生比人单纯很多,洛克热情地糊了她一脸口水,往腿间嗅嗅,没有闻到喜欢的味道,还是拼命摇晃尾巴,表达欢迎。

    想到洛克吃过卫三的肉,项嘉觉得它是这别墅里唯一顺眼的生物,奖励地摸摸顺滑的毛发,弯腰抱抱它。

    书房中,从监控镜头中看到这一幕的卫昇,神情变得越加不善。

    他手头放着一叠资料,详细记录着项嘉这两年的一举一动。

    可他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翻看。

    不过是一个喜欢的小玩意儿,到手的时候,已经不干不净,充满瑕疵,后来转过几次手,被几个男人睡过,根本无关紧要。

    重新捏在手里就行。

    因此,他完全忽视了程晋山的存在。

    第二天晚上,项嘉洗干净,穿上几乎遮不住三点的情趣内衣,颈间拴着冰凉的铁链,孤身一人站在会客厅。

    半个小时后,卫昇的朋友会陆续走进来,端着戏弄表情,说着污言秽语,兴致勃勃地分吃她。

    她将变成别人嘴里的肉骨头。

    这一幕如此熟悉,令她想起刚刚落到卫昇手里的时候。

    0088

    黑罂粟(二合一,5200字)

    那一年冬天,奶奶生了很严重的病,反反复复总不见好。

    儿女们打过两回钱,见这是个无底洞,渐渐冷淡下来,电话里总是推脱。

    奶奶心灰意冷,不再跑医院拿药,有一天干完农活昏倒在田地里,被乡亲们抬回家后,咳出几口血。

    好不容易找到遮风挡雨的地方,眼看又要坍塌,项嘉怕得厉害。

    她整夜都没有合眼,给老人喂水喂药,屏息凝神听着微弱缓慢的呼吸,一颗心越悬越高。

    第二天早上,她下定决心,拿出身边仅剩的一张银行卡。

    里面有那个女人心情好时赏赐的零花钱,她一分都没花,日积月累,数目不小。

    足够拿来救命。

    取钱要冒一定风险,但她没有别的路可走。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救命恩人病死。

    项嘉非常谨慎,乔装打扮后坐上前往县城的公交车,步行大半天,选择一个毫不起眼的自动取款机,提出一笔钱。

    她带着浑身冷汗回去,送奶奶进医院接受手术。

    手术很顺利,一周后,奶奶已经能够下床走动。

    这时,护士再次通知缴费。

    伤口还没拆线,术后的康复过程也需要持续吃药调养,还有日常生活开支,桩桩件件都要花钱。

    项嘉咬咬牙,打算再取一笔钱。

    这次跑得更远,颠簸三四个小时,几乎出省,选的取款机更隐蔽。

    可她不知道,她那位名义上的好妈妈,已经联合新买主,布下天罗地网。

    被几个黑衣男人截进小巷的时候,手提袋里的钱撒了一地,项嘉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以为是沈家兄弟寻仇,顾不上害怕,本能地呼喊:“我的钱!我的钱!”

    那是给奶奶续命的钱。

    有人从车后座跑出,裹着一身的高级香水味,保养得宜的手捂住她的嘴,帮着往车里拖。

    项嘉看清她的脸,只觉天旋地转。

    高跟鞋踩在红钞票上,女人对保镖们颐指气使:“捡起来分一分,算是你们的辛苦钱。”

    项嘉的嘴已经被胶带封上,满脸是泪地瞪着血缘关系上的母亲。

    女人不甘示弱地回瞪,声音尖利:“你差点儿害死我知不知道?”

    沈家兄弟找不到她,只能拿她唯一的亲人出气。

    设下陷阱诱嗜赌如命的女人入套,欠下巨额赌债。

    债主不是善茬,见女人风韵犹存,押进会所接客,专给口味特别、手段狠辣的大佬们当消遣,几个月下来,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

    女人走投无路,再次动起女儿的主意。

    好在从小到大的写真照片都有留底,配上弹钢琴、跳舞的拍摄素材,服务金主时被迫录制的小视频,全部存在手机里当敲门砖,看见目标客户,便拿出来推销。

    对项嘉感兴趣的男人不在少数,一听她已经失踪多时,立刻翻脸,骂女人拿自己当冤大头。

    只有卫昇表现出强烈兴趣,答应帮她找人,如果对货物满意,还愿意出手摆平沈家兄弟。

    这会儿,女人挤在车后座,一边检查项嘉身上的绳索,多打几个死结,一边骂她不省心:“沈家那么有钱,给他们兄弟俩生孩子有什么不好?哄得人家高兴,说不定还能给你个正经名分!非要瞎折腾,把我也搭进去,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债!”

    项嘉挣扎着踢她踹她,狠命往玻璃上撞。

    女人连忙护住她的脸,叫道:“你给我老实一点儿!我好歹是你妈,再生气也不会害你!你别激动,先听我说——卫先生手眼通天,年纪不大,长得也好,要是入了他的法眼,咱们母女俩就能把沈家踩在脚底下!”

    她唠唠叨叨说个没完,大概意思就是,项嘉已经失去生育能力,这辈子只能做个玩物。

    给有钱有势的男人做玩具,比寻常人家的正经太太还风光。

    这就是她的命。

    项嘉被众人带进别墅,严加看管。

    傍晚时分,卫昇牵着洛克走进来,高大的身形隐匿在阴影中,只有一双眼眸闪烁着兴味的光。

    他看着她含泪的眼,赞叹了句——

    “这么漂亮,最适合做小母狗,当人多可惜?”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她从人间,再次拖向深渊。

    更黑暗、更无望的深渊。

    卫昇在她身上花费过很多心思和时间。

    刚开始的时候,她每时每刻都想逃跑,不配合任何安排,将量身定制的漂亮衣裙撕成碎片,滚烫的咖啡泼到他身上,浑身充满攻击性。

    她不清楚,卫昇最喜欢富有生命力的猎物。

    他好脾气地观察着她,看她在这座宽敞的别墅里做着毫无意义的困兽之斗。

    他给过她很多次机会,好声好气地和她商量着,让她配合调教课程,逐步建立对主人的信任。

    可项嘉不为所动,冷言以对。

    终于有一天,卫昇决定给她点儿颜色看看。

    命令保镖们将人剥光,捆成粽子,塞进后备箱,一路开到热闹的酒吧街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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