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路星河林漫天 本章:第16章

    无妄【高H】

    唐绍仪看着路星河的背影,冷笑着,“就凭你,也配跟我抢小天儿?”他啐了一口,朝着后厨去了。此时,漫天正在抹灶台,那婀娜的身影,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多姿。他仗着几分酒力,踉跄着走过去,拦腰抱住了漫天,“小天儿,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漫天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和告白给吓了一跳,她想努力挣脱唐绍仪的手,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根本抵不过一个男人。她有点害怕,因为她以为路星河还在外面,“绍仪哥,你醉了我帮你叫个车,送你回酒店吧。”

    唐绍仪的手紧紧箍住漫天的腰,“小天儿,让我保护你,照顾你,好吗?”

    如果没有那一纸所谓的契约,漫天是属意唐绍仪的,他英俊帅气,博学广识,他还很儒雅,像个大哥哥那样温暖她,照顾她。可因为那一纸契约,她觉得自己肮脏的身子,配不上如此高洁的男人,她停下手里的活儿,低低地说了一句,“绍仪哥,我配不上你的深情。”

    “你配得上的,你配得上的,在我心里,你就是那美丽的海,让我沉醉。你还记得我在世贸天阶的表白吗?可惜当时被打断了。不过没关系,好事多磨,我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从第一次见你时,你那一番独到的见解,就让我心悦诚服,我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子跟你一样,明理大方,又活泼可爱。”唐绍仪的嘴唇开始在漫天的颈肩游移,“小天儿,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好吗?你的前二十年,我没有参与,我感到十分遗憾。但是你的往后余生,我希望每一天都有我,我会陪伴着你,好好照顾你,直到天荒地老。”

    “绍仪哥,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美好的一个人,我很不堪。”漫天的脸上全是幽怨。

    “我知道,路星河对你动了心思,我也知道你们之间可能有故事,可是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这个人,你的心。”唐绍仪的吻有些热烈,带着慢慢地酒气,一点点侵袭着漫天。

    就在这个时候,路星河突然杀了回来,“唐绍仪,你不要乘人之危,小天儿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你这是要霸王硬上弓吗?”路星河一把推开唐绍仪,拉着漫天就往外走,他转头又说,“你这么处心积虑地帮忙打官司,难道你就是觊觎她的身子?觊觎她的人?你真无耻!要是你家老唐知道你如此龌龊,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到住院。”

    唐绍仪还陷在刚才的深情里,他追了出去,“路星河,你松开小天儿,他是我的。”

    路星河却说,“我现在不想跟你争吵,我的秘书会送你回酒店,你先走吧,在我没有发怒之前!”

    此时,许昌和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架起唐绍仪就要往外走。

    漫天认出了许昌,“你不是?”

    许昌点点头,“是我,我是路星河先生的助理,许昌。上一次,多有曲折,以后有时间再跟你解释吧。”

    许昌等人前脚出门,后脚路星河就把她拉到后厨,他的吻铺天盖地地袭来,带着怨怼,带着掠夺,“你是我的,老婆,我不允许别的男人染指你。刚才唐绍仪那么热情地吻你,我看到就上火,他是不是吻过你很多次了?”

    漫天呜呜地摇头,她用力想要推开路星河,“我没有,我们没有,我也没想到绍仪哥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路星河根本不听她解释,他要拂去她身上唐绍仪的所有气息,“我就在这儿要你,我要你记住,你的脑海里,关于这个灶台边的记忆,只有我。你要好好记住,我是怎么在你家灶台边干你的。”他几乎不由分说,箍住漫天的手,直接褪下她的衣裤,狠狠地插进了她的身体里。

    “如果我刚才没及时赶来,你是不是就让他给强上了?”路星河香气刚才唐绍仪吻她的场景,就怒火中烧,更加用力,更加快速地去顶撞她的身子。

    漫天摇摇头,“呜-呜-星河,不会的,”

    漫天本来想解释,可是看到路星河如此粗暴,她开口就是让她感觉到羞耻的呻吟,于是她放弃了挣扎和解释,紧紧咬住嘴唇,一双手上的长指甲,全部掐进了路星河抓着她的手里,几乎快要掐出血了。她本来打算作一副死鱼的身体,可是那个敏感的地方还是湿了。她好几个月没有接触过路星河的身子了,可是他进入她之后,小漫天的内壁好像长满了吸盘一样,紧紧吸住了他插入的那根。

    路星河更加凶悍,动作也变本加厉起来,他的吻只是在她的后颈处,“我要让你记住,这里只能我吻,其他的男人的痕迹,我要统统抹去!你对唐绍仪动了心思了,还跟我虚与委蛇,我看是我对你太宽容,让你恃宠生娇了。你是我的小情儿,你要是再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看我不卸那奸夫一条腿!”他狠命顶撞,手也用力抓揉,那雪白的肌肤上已经有了片片伤痕。

    “你不要说得…..说得那么难听,我……我和唐绍仪没有关系。今天你看到的……也是他酒后乱性,他……”漫天还没来得及说完整句话,就被他搬过来头,狠狠吻住了,堵住了。他不允许她狡辩,不允许她为唐绍仪多说一个字。他看到唐绍仪拦腰抱着漫天的时候,脑袋里面全是怒意和妒火,尤其是漫天那欲拒还迎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故意要推开的意思。路星河的怒火化作冲锋的号角,全部狙击在漫天的身子里,他狠狠地顶撞,想要贯穿她,来缓解自己的怒火。

    他的悍妒让她觉得很累,她实在装不出来那份恬淡和从容,安安心心当一个情人,她一下子跪在地面,然后迅速爬起来。她从案板上拿了一把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路星河,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跟你维持那所谓的狗屁契约关系了,你借给江海燕多少钱,你告诉我,我还你。从今天起,我们再没有关系。如果你觉得还钱还不够,那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我直接用我这条命还你!”

    路星河从没见过漫天这样有勇气和血性,他也震惊了,赶紧提好裤子,一点点靠近漫天,“老婆,你不要冲动,我不要你还钱,我只要你!”

    “可我不要你!”漫天盯着一双恶狠狠的眼睛,“我告诉你,路星河,我不想让你在我身上发泄你的兽欲,我受够了。我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那三十万,现在我拿到了,我想抽身。如果,你不给我这个机会,我就死在你面前。”

    路星河当然知道漫天跟自己在一起是为什么,他还是没有睡服她,他愣了一下神,“所以,我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想拜托我,投奔到唐绍仪的怀抱,是吗?”

    “就算不是唐绍仪,也会是别人,他们能给我的,你给不了。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无比恶心,你喜欢裴恬恬,在网上撒糖。我原本以为这就够了,可你为什么还要继续作践我?”漫天握着菜刀的手开始颤抖。

    “我跟裴恬恬没关系,都是我妈安排的,我们俩也是演戏给我妈和她爸看得,这一个,我和她都有共识的,你不要误会。”路星河想趁机多下漫天手里的刀,他真的怕这个傻姑娘会做出来傻事。

    “你不用和我解释,你说的对,我没有吃醋的资格,我也不会吃醋。可我只是求你放了我,半年多了,我受够了。我一直隐忍着,直到林大国被判刑,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我不愿意自己再忍辱负重,在你的同情可怜下讨生活。我只是想做一个普通人,可以吗?路总?你能不能放了我?”漫天的肩膀开始颤抖,拿菜刀的手也颤抖着,刀刃划伤了她的脖子,带着紫痕的皮肤上一道血痕,鲜血冒出来一些。

    路星河瞪大眼睛,他需要安抚漫天,尽快把她的菜刀夺下来,“小天儿,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说。我知道你讨厌我,我知道你图我的钱,没关系,我愿意给你钱。给你房子车子,我都心甘情愿,但是现在,能不能先把菜刀放下,你看你的脖子都流血了,我们先去医院包扎一下,好吗?”

    “你少花言巧语来哄骗我!”漫天拿着菜刀,醉着路星河,“我知道我是残花败柳,配不上唐绍仪的,我不会和他在一起,你放一百个心。但是我也不想和你在一起,我不要给谁当奴隶,我就是我自己,我是林漫天。你也不要再给我糖衣炮弹,我陪你这半年多,身上的伤痕和你发泄的情欲,也够你给我的那些钱了。咱们两清吧!如果你再纠缠我,我会起诉你,我会在网上爆料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你不在乎,可是你的母亲路总在乎,新大陆集团在乎。就算我身死,我也要拉你下地狱!”

    路星河从来没想到,自己在漫天眼里是如此不堪,他对她的好都被当成了发泄情欲,他对她的温柔也只是为了纠缠她。他更没想到,自己对于她来说,竟然这样沉重,她宁可死也不愿继续和他以这样的关系相处下去,他不禁苦笑一声,摊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好,小天儿,我走,我走,行了吧!你不要虐待自己,看你受委屈难过,我会心疼。还有,我知道你心悦唐绍仪,以后我不会出现了,你们想如何相处就如何相处,我给你自由。我不会让他知道,咱们之前的关系,那就是咱俩的秘密吧。保重!”

    说完,路星河退出了后厨,他感觉自己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一步一步离开了漫天家。

    原谅

    路星河离开后,漫天胡乱裹了衣服,跑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她打来一盆凉水,狠狠地往自己身上浇,身上的伤痕在冷水刺激下,更加明显。可她顾不得了,她一边哭泣,一边擦洗。

    那哭泣是无声的,只有肩膀一直在抖动,以至于后来她蹲在那木盆里,把身子浸在那冷水里。她的头发湿透了,脸色也冻得苍白。五月份的天气,本来就是虚热,她这样糟践自己身子,也是存了“绝望”的心思。

    “路星河,你就是个混蛋!除了发泄,我于你没有一点用处。不过你于我,也算是金主。我靠近你,就是为了钱,为了能还林大国的孽债。你说得对,我就是利用你,你不是也利用我吗?你毁了我的身子,也毁了我的心。你都有了正派女朋友,为什么你还不放过我?我就算是你厌弃了的床上用品,求求你忘了我吧。”她的身子颤抖着,因为着凉,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她看到床上的衣服,那是路星河给她买的,她全部丢在了地上的篮子里,从衣柜拿出来自己中学时候穿过的洗得发白的衣服。

    她用被子裹身,浑身瑟瑟发抖,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幼稚和傻气,“林漫天,何苦糟践自己?可千万别生病了。”她又从柜子里拿出毛毯盖在身上,捂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觉得有一丝丝暖意。

    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唐绍仪的那支钢笔,“绍仪哥,我残败之躯,对不住你款款深情。”她握着钢笔,躺在床上,泪水打湿了枕头,渐渐睡去了。

    漫天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她闻到了阵阵饭菜香,准确地说,她是被饭菜的香气给勾醒的。她看到房间里的陈设一如往昔,黄漆的多宝格书架,黄漆木的写字台和椅子,看上去好像翻新过。还有她躺着的那张床,被褥虽不是新的,也是浆洗晾晒过的。她更惊讶地发现,屋子里真的铺满了地板砖,白白净净的砖块,只有她的房间有,其他房间还是灰土地。她爬到床里侧,打开了那扇黄漆的木窗户,由于年久加上潮湿,那窗户吱吱呀呀作响。窗外是黄昏时分的渔村,有灯火闪耀,有人声鼎沸。因为有了江海燕的一点温热,她觉得这个屋子不那么冰冷了,甚至多了浓厚的烟火气息。

    她看到了路星河给她发的微信,这才想起来,自己五月四号要过生日,因为这么多年来一个人煎熬着,她竟然都不记得了,也多亏路星河心细。可是,这心细,在漫天看来不过是大棒后面的怀柔政策,就是一颗甜枣而已。

    此时,有敲门声响起,“天天,起来了吗?”,是江海燕的声音,“我炖了鱼头汤,刚刚好,你要不要起来喝一点?”

    漫天应了一声,“好。”

    她开门,看到了江海燕端着一碗鱼汤,站在门口,“天天,尝尝吧,这是我刚从鱼市买的,很新鲜的鱼头。”

    漫天赶紧接过来,怔怔愣住了。

    “你这孩子,发什么呆啊,赶紧趁热喝,一会儿凉了就不好了,中午剩下很多饺子,我先冻起来,等你走了,我再一点点吃吧。我现在去给你做俩新菜。”江海燕转身又要去厨房。

    “不用了,剩饭剩菜那么多,够吃了,别做新的了。”漫天这才开口,嗓子都好像塞了石头一样,舌尖都捋不直了。

    江海燕转过头,甜甜一笑,“好。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咱家客栈看看,那里装修得可好看呢,晚上有彩灯呢。”

    漫天点点头,“嗯!”然后端起那鱼汤,一口气喝光了。那鱼汤真鲜美啊,白白的,浓浓的,上面还有丝丝凝固的胶原蛋白,用那个纪录片里的话说,“这是大海对渔家人的馈赠”。

    她走到后厨,看到了江海燕忙前忙后准备饭菜的样子,燃气灶上蹲着蒸锅,里面放着中午吃剩下的饺子和凉菜。锅里炖着鱼汤,满屋子浓浓的香气,这就是最普通最平凡的幸福味道吧。她从小到大,从没没有感受到的幸福,这一刻感受到了,她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很疼,不是错觉。她刚要撸起袖子,准备帮忙,却被江海燕挡住了,“天天,你去看会儿电视吧,玩会手机也行,厨房就不要来了啦,都是油烟。”

    她笑了笑,点了点头,从厨房出来了。她走到院子里,抬头看着那弯月亮,她竟然神思恍惚了。她从来没有这样安静地待在这个家里,去欣赏那皎洁的月光,去聆听那夏虫的呢哝。她的手机响起,是唐绍仪的声音,“小天儿,路星河没把你怎么样吧?我喝得太多了,他们把我架回酒店就睡下了,现在刚醒。”

    漫天微笑着说,“没有把我怎么样。绍仪哥,您下午的表白,我都知道了,但是我是蒲柳之质,真的匹配不上你的深情,我把您当成哥哥一样敬爱。”

    唐绍仪沉默了几秒,他说,“你喜欢路星河,对吗?”

    漫天心里很肯定,她是不会喜欢路星河的,他对她那样粗暴,她怎么会喜欢他?她赶忙回答,“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翩翩君子,不喜欢自以为是的纨绔子弟。”

    唐绍仪又说,“既然你没事就好,你现在在家还是?”

    漫天把手机对着外面热火朝天的码头,“我在家,绍仪哥,你听,外面的码头多么热闹。”

    唐绍仪微微一笑,声音也温柔了些,“我听到了,这才是人间烟火。我看江阿姨真心悔过,你可以晚上好好跟她聊聊。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北京?我带你一起吧。”

    漫天笑了笑,“不用了,绍仪哥,我买了明天下午的高铁票,很快就到北京了,您放心吧。”

    挂断电话,漫天靠在门框上,闭上眼睛去闻那吹面不寒的海风的气息,以前总觉得腥味重,现在竟然不那么厌恶了。人的心情变好了,周围的景致也会格外不同,一花一木都感觉在朝自己微笑,移情大概就是这个意境吧。

    吃饭的时候,江海燕一个劲往漫天碗里夹菜,还让她使劲吃,“天天,你看你瘦的,营养都跟不上了吧,多吃点。女孩子瘦了是好看,可是稍微有点肉更可爱啊。”

    漫天抱着碗,眼泪又留下来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温柔的江海燕,这样体贴的江海燕,她哽咽难言,只是往嘴里扒拉着菜。

    “天天,别哭了,再串到气管可了不得了,你要是不习惯我夹菜,那我不夹给你就是了,赶紧吃吧。”江海燕低下头去,开始吃饭。

    漫天点着头,她想让那哽咽的喉咙忍住不哭,可是越忍,抽泣得越厉害。

    江海燕如此卑微,与她以往的跋扈和冷漠形成巨大的反差,她放低姿态也是为了“赎罪”。她生了漫天,却没有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她虐待他,咒骂她,还让她一直生活在流言蜚语里。村里很多人都误会她是蓝鸿铭的种,其实不是,林大国才是漫天的生身之父。她后来找过蓝鸿铭,无非是把话说清楚,以后再也没有勾连。蓝鸿铭见她平安,也放下了那一段孽缘,两个人一笑泯恩仇。后来,林大国惹上官司,被判无期,蓝鸿铭又动了恻隐之心,他甚至主动来到鱼鸣嘴村,主动应聘客栈的客房部经理。其实这个角色可有可无,江海燕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对于漫天的态度,蓝鸿铭跟江海燕做过很多思想工作,他到底是书香世家出身,讲了很多大道理,说了很多小故事,江海燕受他影响很多。她的态度有所改观,本来想说服林大国一起做好父母的,却不想遭遇了那样的事情。不过,一切都翻片儿了,她也该往前看了。眼下,她最珍爱的就是这个女儿了,她就算低到尘埃里,也要好好爱护这个孩子。

    看到漫天哽咽,她递了纸巾过去,“擦一擦吧。”

    漫天接过来纸巾,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妈!”

    江海燕听到这句“妈”,眼里的泪花也开始打转,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孩子?你喊我妈了?十多年了,你终于喊我妈了。”她放下手里的筷子,来到漫天的旁边,将她的头抱在了怀里。

    漫天的手颤抖着,她也抱住了江海燕的腰,她记事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母亲的拥抱。那个拥抱那么温暖,她从小很羡慕别人家的孩子,打架了,受委屈了,不开心了,都有一个母亲的拥抱。她什么都没有,她只有无休止的谩骂,还有饥肠辘辘的肚子。她在龙王庙里,一边偷吃那里的祭品,一边哭着跟龙王倾诉,她神祗偷偷抱着那龙王的神像的底座来汲取一点点温暖。如今,她就这样被江海燕抱着,她只想沉溺在这拥怀抱了,再也不愿意松开手。

    “妈--”漫天大声喊出了这一声“妈,”这一声把她积压多年的怨恨和痛苦都一扫而光了,她甚至觉得青岛五月的阳光是那么灿烂,那月光是那么皎洁。她的眼泪打湿了江海燕的长裙,她的泪水中全是幸福,她从未感到如此幸福。

    江海燕紧紧抱着漫天,眼泪也扑簌簌地掉落,她听到这一声“妈”时,并没有年轻时的不耐烦,也没有狂躁不安,此刻她拥着自己的珍宝,她感到心里好似三冬的暖阳照身,和煦的春风拂面。她感觉到自己身上有闪电流过,那种感觉叫做“幸福”。原来,蓝鸿铭口中的“幸福的闪电”是这样一种感觉,有颤栗,有头皮发麻,有不可思议。

    吃完饭,漫天抢着去收拾碗筷,却被江那海燕拦住了,“快别给我添乱了,好好歇着,一会儿去咱家客栈看看。”

    漫天回到自己屋里,掏出手机,开始玩一种打法时间的游戏,她还不忘发一个朋友圈,“青岛,我真的好爱你!”

    一切收拾停当之后,江海燕锁了门窗,带着漫天穿过主街,来到了靠海的一边。漫天远远地就看见前面有一排小洋楼格局的五层小楼,上面彩灯五彩斑斓,夜里格外绚丽些。江海燕指着那小楼说,“天天,你看,这就是咱家客栈。”

    他们到楼下时,看到一辆黑色的捷达轿车,江海燕忙说,“这是小路的车,他肯定是来测量甲醛和污染物了,我们赶紧去吧。”

    漫天想起下午自己跟他的事情,犹豫着,迈不开脚步。

    “我就不进去了吧。”漫天拽着自己泛白的衣角,脸上的表情也是很难拿捏的尴尬。

    “你这傻孩子,傻愣着干嘛啊?快进来。”江海燕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去,她拉着漫天跨进了那高高的门槛。

    果然,路星河带着金丝眼镜,正在里面用甲醛测试仪器蹲守。他看到漫天母女,赶忙站起了身,“阿姨,小天儿,你们来看看啊。我这边刚才测试了一下甲醛,绝对符合国家标准,我就说这个油漆好,您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他并不拿正眼去看漫天,只是用余光观察着她。他注意到她身上穿着旧得不成样子的T恤,还有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他心里很不舒服,她竟这样厌弃自己,那些衣服也不知道被她怎么处理了。不过,他看到她心情似乎不错,母爱的力量让她容光焕发,即便是“情场失意”,也不妨碍她的好心情。他内心自嘲着,“她对我,有情吗?”

    江海燕脸上挂着笑容,“也就你有这个关系,才能买到这么便宜又环保的东西。”

    漫天只是看着屋子里的装饰,这哪里是农家院的配置?复古的欧式吊灯,暖黄色的壁纸,实木的楼梯,高高的罗马柱,颇有路易十六遗风的吧台,还有那几幅当代画家的美术作品。漫天心里揶揄着,但是这神情很快就露在脸上。

    路星河当然知道她心里想得是什么,他没有去搭讪漫天,而是继续跟江海燕对话,“过几天家具就进场了,到时候咱们再测试一次,没有问题的话,六月底就可以开门迎客了。”路星河憨憨一笑,与他往日的纨绔截然不同。

    漫天不习惯这样的“小路”,她看了路星河一眼,正对上他弯弯的一双眼睛。

    夜半【H】

    他的嘴巴做出“对不起”的口型,脸上的表情也写满诚恳,慢慢地希望得到漫天的原谅。他巴巴赶过来,就是为了制造这样一出偶遇,然后找个机会,跟她独处,一诉衷肠。

    漫天没有理会他,跟在江海燕身后,听她介绍这客栈。

    江海燕拉着漫天参观,“咱们这个客栈啊,一共九层,八十一间屋子,取九九归一的意思。这里的每一个屋子都有卫浴,空调,有标间,有大床房,可以满足不同客人的需要。”她拉着漫天,路星河紧随其后,几个人乘坐着观景电梯,来到九楼楼顶,那里布置的像个天台,有彩灯有凉棚,“这里呢,会支一个烧烤架子,会有座椅,方便大家看海。按照小路的想法,每一层靠海这边都设置了天台,既是餐厅,也是观景台。”

    漫天看着这样“豪华”的民俗,不禁询问,“这样的设计,得投资多少钱啊?”

    路星河却抢先开口,“小天儿,你忘啦,你让我给江阿姨带了钱,加上我在建筑公司的关系,这些拢共也就三十万。”

    漫天呵呵一笑,瞪了路星河一眼,她凑到路星河耳边,“鬼才信三十万可以搞定这么多东西。”

    路星河捏了一把她的腰,“三百万我都乐意,只要你高兴。”

    江海燕看到他俩嘀咕,就说,“这些啊,多亏了小路,当时你们去医院看我,你也没说他是新大陆集团的设计师。很多建筑材料,他都是低于市场价拿货的,非常便宜。”

    漫天看着路星河,“哦,那谢谢路先生了。”

    路星河怕漫天有心理负担,赶紧回应说,“我跟江阿姨说好了,这个设计费和家具费,我都免了,但是我要入股这个客栈,按照我们俩聊的,我拿四成,阿姨拿六成。”

    江海燕使劲点头,“是啊,这样我心里好歹过意的去,小路忙前忙后的,我说他六我四,可他就是不干。以后啊,每年过年,我都要给小路包个大红包。”

    后来,漫天又参观了厨房和消毒间,也都做得很宽敞,靠海的院子里,已经划了车位。“倒是很周全。”漫天不禁赞叹。

    漫天准备回家的时候,路星河在她掌心用手指划了一下,“等着我。”漫天听了这话,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没在意,跟着江海燕回家了。一路上,江海燕对路星河的设计功夫和砍价本事赞不绝口,恨不得路星河已经成了她半个儿子一般。漫天想不明白路星河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以为这是吃定她父母的招数,她如果后续单方毁约,她的父母就被他捏在手心里。她这样想着,路星河的那一点点好就被冲淡了。

    她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一天的剧情太复杂,让她应接不暇。超级大反转的江海燕,深情告白的唐绍仪,还有别有用心的路星河。她望着屋顶的紫色风铃,叹息了一声。

    “笃笃笃”,是有人在外敲窗户的声音。

    漫天本能地警觉,这大半夜的,谁会来她家?她赶忙抄起手里的笤帚疙瘩,问,“是谁?”

    “老婆,是我。”是路星河的声音。

    漫天哭笑不得,这位少爷还真是兴致高昂,大半夜的来敲窗翻墙,“你来干什么?回去吧。”

    “我来看我老婆啊,老婆,你快开窗,放我进去。”

    “太晚了,你回吧。”漫天背过头去,不看那窗户。

    “你要是不放我进去,我就一直敲门,到时候惊动了邻居,丢人的可不是我。”路星河开始耍无赖。

    漫天知道路星河脾气的,她撇撇嘴,只得把路星河放了进来。

    路星河一进屋就抱住了漫天的身子,“老婆没穿内衣,正好方便办事儿。”路星河上下其手,把漫天横抱起来,朝着那张一米三的小床走去。

    “你放我下来!”漫天显然余怒未消,虽然那么几句轻描淡写,看上去不生气了,但是那怒火岂是能马上消散的?

    “我不!”路星河开始耍赖,“下午的时候,我真是混不吝,我没有想到你对我有那么深的成见。今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我不能失去你,你不知道我下午回酒店,食不知味,辗转反侧,我一定要跟你说明白。”

    “说明白什么?我有资格听你的解释吗?”漫天显然是在意了,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这一点而已。

    路星河把她放在床上,他认真地俯下身子,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老婆,我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认真听着。我对你的感情,从你那几瓶路易十三就开始。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你。我知道你需要帮助,所以我出手了,我草拟的那个所谓的协议,也是为了拴住你在我身边。你不要说我卑鄙,也不要说我不择手段,我也不是施舍,我只是爱上你了。”

    漫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爱我什么?糟糕的原生家庭,破败的生长环境,你是来扶贫吗?你这是施舍我吗?语气这样麻烦,还是包养关系更简单些。”

    路星河知道自己的话有让他误会了,本来是真情告白,真的成了“别有用心”。他也不想解释了,他只是很爱她,留她在身边而已,什么形式,无所谓了。“你怎么想都可以,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你!”

    他把她的老式棉质睡裙推到了头上,借着皎洁的月光去欣赏她美丽的胴体。她的皮肤白皙细嫩,通体都是洁白的,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得圣洁。她的脸自不必说,那身子婀娜多姿,凹凸有致,一双乳尖在微凉的空气里,已经陡然立起。

    路星河的手从她的额头开始,一点点划过她的鼻梁,嘴唇,下巴,颈子,再到她的锁骨,胸口。他的指尖所到之处,漫天忍不住颤抖着。

    “凉!”漫天禁不住他的挑逗,心里的怒气消了很多,她娇嗔一句。五月天的海边,还不是那么热,早晚温差还是很大,她的身子暴露在空气里,微微生凉。

    路星河的手已经游移到她乳房的位置,开始轻轻揉着,另外一只手撤了被子,盖在她身上。他并不着急褪去自己的衣服,只是想拨弄漫天的身子,让她先燃起情欲。

    “难道,你千方百计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漫天口气里带着揶揄,她的身子被他拥着,逗弄着,那矜持也是一时的不甘心罢了。

    “我一个多月没见我媳妇,都想得不行了,不吃一顿怎么行?”路星河狡黠笑着,“帮我解开裤子吧,小星河想你的小嘴了。”

    漫天听懂了他的话,这是要让她含住他,吃他。她害羞不已,却还是用手轻轻解开了他的腰带,褪下他的内裤,把小将军释放出来,握在手里。漫天借着月光端详那已经暴突的小将军,“老公,它好烫。”

    路星河坏笑一声,“所以,需要你的小嘴帮她降降温,我刚才回酒店洗过澡的,你闻闻,它香不香?”

    漫天把它放在鼻子边上,一股薰衣草的香气袭来,是她熟悉的气味,“这是?”

    路星河点点头,“这是老婆最爱的沐浴露,我现在每天都用,我要和老婆一个气味儿。”他挺了挺小将军,小将军抖动几下,跟漫天打了一个招呼,顶尖的露珠渗出,那是他在热切盼望漫天的宠爱。

    漫天看了看路星河渴盼的眼神,加上他的手一直不停地揉捏她的乳儿,她也情动不已,张开小嘴,含住了他的小将军。舌尖舔干了那顶尖的露珠,却没想到那露珠再次沁了出来。小将军实在尺寸可观,她已经联系过很多次,才勉强吞下半个。她的舌尖舔着小将军的身子,一阵阵快感从这里,蔓延到路星河的每个毛孔和细胞。

    路星河加大了手的力度,“老婆,太舒服了,老婆,舔得我受不了了。这才一个月不见,你的本事见长啊,告诉我,你是不是偷偷练习过?”

    漫天用手抚摸着不能送到嘴里的半身,她呜咽着说,“我看了几个小电影,里面有一些……”

    路星河更加振奋,按住她的头压到自己,那小将军顶到她的喉咙,让她一整干呕,眼泪也流了出来。他反复地顶弄,眼看漫天的小嘴已经有些红肿麻木,她的幽谷也有暖暖的溪流涌出。他没有用手,直接扶着小将军从上面的小嘴,伸进了下面的小嘴。插入的瞬间,漫天还是惊呼了一声,那里已经渴望他好久了。

    路星河褪去了自己的衬衫,又开始奋力耕耘,“老婆,叫给我听,叫!”

    漫天怕西屋的母亲听到,压抑着自己的嗓音,为了让自己呻吟得不那么娇媚,她含住了路星河的手指,但是“呜呜啊啊”的声音还是从口中传了出来。这样的声音刺激了路星河,使得他更加卖力,更加发狂。两个人就好像暴风雨中的杨柳树,摇摆不止,耕耘不息。

    路星河把她抱起来,一条腿点地,一条腿举过头顶,仿佛一个大撇叉的姿势,而他的小将军正好全根没入了她的身子里。他紧紧抱着漫天雪白的大腿,一波波冲击着漫天最深处的花蕊。为了支撑这份身体的力度,他们选择了靠墙站立。路星河的嘴唇正好对上那颤巍巍的乳儿,他毫不犹豫将它们一一临幸,而漫天只能拼命吸吮那指尖来转移自己微微泛疼的快感。路星河的欲望凶悍而又强烈,恨不得每一次都插进最深处的花溪,他的渴望点燃着漫天的身子,身体交合出传来潺缓水声,那水是两个人激烈的爱欲,湿透了他们的姌和之处,也让每一次抽送都更加顺畅。

    她的小嘴粉嫩的,小口虽然红肿,可仍然承受着小将军一次又一次的挺入。很显然,是他的欲求不满,让她感受到了这件事儿无限的欢愉,原来跟一个男人阴阳和合是一件如此美妙的事情。故人常云,周公之礼,男女居室,人之大伦也。她如果有机会得见周公,一定要感谢这个人,发明了这样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虽然,她感觉自己那里快要被撕裂了,可是那快感却掩盖了疼痛,她还是非常享受这样激烈的爱欲。她的白生生的大长腿快站不住了,整个身子都瘫软在路星河的怀里,任由他随心蹂躏,肆意抚摸。

    路星河抱着漫天,心里产生了一种错觉,他对满天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是爱情吗?因性而爱?似乎不是。或者说,他以为那是爱情,他给她恩赐,给她钱,帮她照顾江海燕,他就理所应当地认为,即便没有那所谓的契约,漫天也应该全心全意对自己,不管是身子还是内心。她都只能有他一个,她不许心有旁骛,更不许对别的男人展示自己的妩媚。他很自私,想把漫天据为己有,所以才时刻派人暗地里保护着,监视着。他为什么一次不满又来翻墙爬窗?还不是因为嫉妒,也是对漫天的惩罚,看她满身都是他留下的红紫痕迹,他才心满意足,他才切切实实感受到,这个女孩是他的女孩。他血气方刚,精力旺盛,每次行房都用特别大的力气,很少温柔以待。就算前戏温柔,那暴风骤雨很快就会袭来,让漫天觉得,他根本不会温柔。当然,事后,他还是有一点温柔,每次他都会跟她温存很久,帮她擦洗身子,帮她穿好衣服,帮她盖好被子。

    漫天顾不上思虑这些,她只是希望时间过得快些,再快些,直到他们合约期满,她就可以逃之夭夭,去一个没有路星河的城市,在那里工作学习,开始新的生活。她觉得,他们门不当户不对,她也不相信玛丽苏的爱情会在她身上重现。她只是想着,他会给她钱,她给他身子,也就行了。感情是个奢侈的东西,在她这样卑微的贫苦女孩来说,那是不可能的。她如今被路星河如此对待,想要找个正常的男朋友,已经不可能了。

    路星河扶着漫天躺下,在她的臀部垫了枕头,这才在漫天轻声的呻吟了,将自己的精华播洒在漫天的小腹。随即,他躺在漫天的身侧,仰头望着那个紫色风铃,“老婆,我简直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他去了床头的纸巾,轻轻帮她擦去秽物,小心地改好了被子,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漫天注意到他带着那只情侣手镯,她却没有戴着,她把它留在了北京。“你来这边,是开发度假村吗?”漫天显然已经猜到了。

    路星河点点头,“是的,我打算把你家的客栈打造成样板房。对了,客栈的名字想好没?”

    漫天摇摇头,“能看海,不如叫观澜吧。”

    “观澜?好虽好,可是却没有什么意境,我想了一个好名字,就是怕江阿姨不同意。”路星河轻吻着她的额头。

    “什么名字?”漫天很好奇,她抱紧了路星河的身子,脸贴在了他的胸口,姿势亲密。

    “漫天星河。”路星河说出这个名字,“有咱俩的名字,也代表着我和阿姨的合作。”

    漫天没有表示,“你投资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路星河抱着她,在轻柔的月光下,渐渐睡去了。风儿轻轻吹着,渔村在月光下已经开始沉睡。

    交易

    第二天早晨,漫天在床边发现了一只丝绒小盒子,用丝绸带缠着,看上去十分精致。这大概就是路星河口中的生日礼物了吧。她犹豫着是不是要拆开,却被路星河的一条微信给打断了,“老婆,今年我不能陪你过生日,等我回北京,给你补上。生日礼物放在床上了,戴上给我看看啊。”

    漫天拆掉丝带,打开了那小盒子,里面是一只戒指,是某注明品牌的彩金戒指,镶钻的。她看着那个戒指,对于她来说很奢侈了,她戴着很不合适的。于是她回了一条微信,“谢谢老公,戒指很漂亮,可是太奢侈了,我只是个学生。”

    路星河却不以为然,“学生怎么了?二十岁的生日,是人生大日子,送你什么都不为过。你是我老婆,我不疼谁来疼?”

    漫天咬了一下嘴唇,把戒指戴在了自己中指,并且拍了一张照片给路星河,“好看吗?”

    路星河秒回,“指如削葱根,简直不要太完美,显得我老婆的手更加白皙修长,戴着吧。还有那个情侣手镯,以后也不许摘下来。”

    漫天无奈,只是怕江海燕发现,就先收在了自己包里。

    她在家里吃了一顿早午饭,才准备出发。临行前,江海燕像很多母亲一样,给她带了满满一行李箱的美食,“这些都是青岛特产,你回学校分给同学们。回学校,要好好学习,将来也出国去留学,回来做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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