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谢云顾识茵 本章:第148章

    唯独需要他对小鱼百分之百地忠诚,要他心里只有小鱼。他和皇后原本属意封家的思?远,

    如此看来,周玄英也可以纳入考虑的范围了。

    四?年时间如流水而逝,转眼,

    周玄英十岁了。这?六年他都住在宫中,

    秉持着初入宫时候的信念,兢兢业业地陪皇太女殿下读书,闲杂时间,

    还会跟随伏青梧学武。大约是天赋异禀,才?止几岁的小小男子汉,

    竟也学得像模像样。

    与之同时,

    他和小鱼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好?似只要他就这?样努力下去,总有一天,

    他就能越过封思?远在她心中的次序去。

    事情的转折点?,是在春分前一天。

    那日课业结束,他如往常一般收拾自己的书具时,小鱼走了过来:“那个?,玄英啊,明天的早课你不用过来了,我们得出宫去一趟,不必上学。”

    我们。他不解,却见她身后站着封思?远。十六岁的少年,身姿挺拔修长,濯濯如春月柳,已然比他们高出一大截,他温和地解释道:“明日是春分。春分祭日,秋分祭月,乃国之大典,殿下明日得代替陛下,率领百官前往东郊祭日。所以,明日便不用上课了。”

    小鱼既已十三岁,按照鲜卑族的传统,年满十二就已成年。这?些年她已逐渐承担起?皇太女的责任,偶也代替父亲,行使人君之责。今日的祭日大典就是如此。

    明日不用上课,所以,便不用他来。但封思?远,却是可以陪在她身边、跟着去的……

    他双目如明珠乍然蒙灰,雾濛濛地沉了下去,嬴怀瑜忙道:“你别哭啊。”

    “不是我不带你去,可是你还太小,等到?你长大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去了。”

    “没?事。”他仍低着头,郁郁寡欢地道,“小鱼说得对,是我还太小了,不怪小鱼……”

    见他似没?什?么,嬴怀瑜微微松了口气,又安慰了他几句遣人将他送回居住的宫殿。人走之后,封思?远道:

    “殿下对玄英可真好?。”

    他本是随意感慨一句,嬴怀瑜却抿唇笑了,用手指戳戳他的脸道:“怎么,思?远哥哥吃醋啦?”

    “那你吃醋也没?办法,玄英是弟弟,那么小就离开了姑姑留在京城里陪我读书,母亲吩咐过的,我得对他好?的。”,尽在晋江文学城

    封思?远微笑,缓缓摇了摇头。

    他怎么会有吃醋的资格呢。

    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女,是他至高无上的明月,是他未来的君。他只配匍匐在地,仰望她,仰望他的君主。

    除了伴读这?个?身份,他什?么也不是。

    他已经十六岁了,寻常这?个?年纪的孩子,家中都已开始物色新妇人选。而他没?有。

    他也知道家中、族中在想什?么,但他同时也清楚明白地知道,陛下并没?有这?个?心思?。

    ——陛下,看中的人是玄英,并不是他。

    “思?远哥哥……”嬴怀瑜的声音将他从遐想中拉回,少女的手臂像风中轻柔的柳丝缚住他腰,她把头埋在他胸膛间喃喃道说,“我好?怕出错,等明天到?了仪式上,你就站在我身边,要是我有什?么出错的地方,你可得提醒我。”

    注意到?他眼中的落寞,她愣了一下:“怎么了?”

    封思?远回过神,回以温雅一笑,眸中闪烁着碎星似的光辉:“好?。”

    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辈子留在她身边,无论是以何种身份。

    次日清晨,春分祭典如期举行。

    周玄英自是没?去,虽是被吩咐过不必上学,他仍如往常一般到?了东宫,独坐在课室中自己的位子上发呆。

    他在室中从清晨等到?了傍晚,小鱼仍是没?回来。灿烂的夕阳,自菱花格的窗棂间斜射而入,一缕一缕照在他稚嫩的脸上,眼中金光沄沄,如潋滟的星河。

    他侧眸看着那两张空空荡荡的座位,视线再?一转,则落在封思?远的书案上,心中没?来由地升腾起一股不受控制的烦躁与厌恶。

    想毁掉。

    想把封思?远的书都扔掉,连同他这?个?人,消失得干干净净!

    俄而门边响起?个?熟悉的声音:“玄英?”

    “你在这儿做什么。”是永昭帝嬴衍。

    他回过神,眼中的厌恶转瞬被迷茫所代替,很快低下头,嗫嚅着唇唤了声“舅舅”。

    ——见天子与皇后不必行礼,这?是从去年开始天子赐下的独属于他的特权,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封思?远知道,有玄英在,自己并没?有机会。

    嬴衍身后还跟着周沐,二人走进来,带进一阵淡淡的龙涎香,将室中漂浮的松墨冷香冲散些许。周玄英仍低着头:“我,我忘记了今天不用上学……”

    嬴衍却在他身前的书案上坐下,大手抚了抚他的头:“春分祭典小鱼没?带你去,你在为这?个?生气?”

    心思?被一语道破,他错愕地抬起?眸,却仍是道:“……没?有。”

    嬴衍并未逼他承认:“她不带你,是因?为你还太小了,还不能参加这?样盛大的庆典。但只要你想,等你长大了,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自然会是你。”

    周沐闻见这?一句,不由诧异转眸。嬴衍却只看着周玄英,等着他的回答。

    周玄英自是不懂,唯懵懵地看向舅舅。眼前的舅舅不似平日威严,夕光照在他眼中,将那双眼都氤氲得温柔慈和。他蹲坐下来,大手轻轻落在周玄英肩膀上,语重?心长地问:

    “玄英,舅舅问你,你愿不愿意永远陪在小鱼身边?”

    他点?点?头:“我愿意。”

    如此的斩钉截铁,嬴衍也笑了,又问:“那,如果代价是要你和她先分开几年呢?”

    “我……”

    分开?他不明白这?话,唯下意识看向了父亲。但父亲低着脸,并看不清神情。

    “不着急。”嬴衍并不逼他,“不必看你父亲的意思?,舅舅问的是你。”

    大人们的想法,周玄英彼时并不能懂,但他隐隐约约好?像明白,舅舅问自己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如若他答应了,或许,或许……

    或许什?么,他其实?也并不是很明白,只是那个?“永远陪在小鱼身边”的承诺于他而言诱惑实?在太大,他不再?犹豫:“如果,如果舅舅说的是真的,我,我愿意的……”

    他想,反正现在不管他怎么努力吃饭、努力习武,都长不过封思?远,留在东宫,小鱼也老是嫌他太小。如果暂时分开几年,等到?再?见面的时候,他理应长高了。她……应该就不会嫌弃他了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嬴衍慈爱地笑道,“你先回去吧,过几日,朕送你回凉州。”

    “回凉州?”周玄英一下子慌了,“舅舅,我,我……”

    他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了舅舅不快,才?要将他送回凉州。嬴衍却道:“不是说好?了要分开几年么?你得先回去,同你母亲学些真本事,朕才?能放心地把小鱼交给你。”

    皇帝说完这?句便走了出去,独留周玄英在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回想着舅舅那句“把小鱼交给你”。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周沐则是万分惶恐,他惶惶地追上去:“陛下……”

    “犬子愚钝,顽劣不堪,或难当此重?任……”

    嬴衍在回廊间停下脚步:“不必有什?么负担。”

    “玄英是个?好?孩子,朕喜欢他,让两个?孩子成婚,也是亲上加亲。”

    皇帝心意已定,周沐自知难以更改,只得噤声。与他说定此事后,嬴衍又回到?徽猷殿去,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妻子。

    “要不,把玄英送回凉州去吧。”他试探性?地道。

    皇后岑樱正在做针指,锋利的针尖在柔嫩白皙的指腹间一划,一粒血珠顷刻落在绣面上。她侧过身来:“为什?么这?么说啊?玄英哪里不好?吗?”

    嬴衍拿起?她流血的指,置于唇间轻抿,挨了她一记眼刀,才?慢条斯理地放下,拾起?绣面上窗外飘进的一朵迎春别在她发间:“我已经决定,等两个?孩子长大,就让玄英做小鱼的正夫。”

    “你想让两个?孩子成婚?”岑樱也诧异极了。

    “是长大后成婚。”嬴衍纠正她道。

    岑樱摇头:“可小鱼那孩子,怕是更喜欢思?远些。你让玄英和她成婚,岂不是棒打鸳鸯么?”

    “喜欢就喜欢,又没?让她不要。”嬴衍漫不经心地说道,将目光投向院外繁花如雪的大樱花树,“日后这?天下都是她的,何况两个?男子!她想给人名分也好?,就这?样不清不楚地养着也好?,但正夫之位,只能是玄英。”

    这?自然是经过诸多考量之后的最?好?结果。封思?远什?么都好?,可他出身名门,家族势力实?在太过庞大,就算他和伯玉没?有异心,可渤海封氏那些旁系,那些和封家联姻的家族,他们为了追求自己的利益,也会把封家驾到?那个?位置上,不一定是谋反,但将来必定对小鱼颇多掣肘。嬴衍不能容忍,他身后庞大的文官集团。

    当年这?些人是如何反对他立小鱼的,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可周玄英不一样。

    他来自凉州,他母亲的势力离洛阳三千里,他父亲则出身庶民,既不结党,也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家族关系。将来他和小鱼成婚,在朝中孤立无援,只能依附他的君主。加之他心思?简单,眼里心里一心一意只有小鱼,很适合做她的利剑,为她扫清一切障碍,护她平安。

    这?就是他看中玄英的原因?。皇夫这?个?位置,实?在非他莫属。

    至于女儿喜欢思?远,一并纳了即是。历来君主后宫佳丽三千,小鱼要两个?,也不算过分。

    岑樱疑惑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小鱼的意见呢?她不喜欢玄英怎么办?亦或者,她就只想要思?远呢?”,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两年,随着女儿的渐渐长大、情窦初开,她和封思?远日益亲密,感情也早就超过寻常的青梅竹马。十三岁的少女还没?学会对父母设防,二人在东宫的相处自也没?能逃过父母的眼睛,只不过——她自以为藏得很好?罢了。

    天子摇摇头:“我不会拆散他们。但她的夫婿只能是玄英,不可以是封思?远。事关朝政,她没?有任性?的资格。”

    “那你当初怎么就任性?了?”听到?这?里,岑樱再?忍不住,跳起?来揪他耳朵,“你自己连我哥哥和阿爹都看不惯,吃我哥哥的醋,把他们赶到?柔然去。等到?女儿成婚,却不顾她喜欢的是思?远,把玄英硬塞给她,美其名曰‘没?有任性?的资格’。就严以待人宽以律己是吧?”

    她的出身不算好?,二人完婚之时,她还顶着乱党之后的身份。是丈夫力排众议,为她父族翻案,并以一己之力堵住了所有要他纳妃的声音。

    但现在,面对女儿的婚事,他就要不顾女儿的意愿去立玄英了。不是玄英不好?,而是此举实?在是……太过双重?标准。显而易见的,不能使小鱼心服口服。

    天子只淡笑:“我有能力摆平那些反对的声音,她要能做到?,自然也可以只要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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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就此决定下来,这?年的三月之末,周玄英被送回凉州。

    嬴怀瑜自然不舍,但听闻是姑母思?念他,也只能咽下对父亲的抱怨,放了他回去。且他走得突然,待嬴怀瑜自近侍的口中得知之时,已然离京。竟是连送他一程的机会也没?有了。

    “阿父怎么这?样啊。”这?回她再?忍不住抱怨,“玄英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想送送他呢。”

    “没?事的。”封思?远宽慰她,“殿下很快,就会见到?玄英了。”

    如果他想得没?错,陛下既送玄英回去,想来是下定决心了。或许届时,玄英不会再?离开。

    “那就好?。”她一下子兴高采烈起?来,“玄英可快点?回来吧,上次春分没?带他出去他险些哭鼻子了!等他回来,我再?想办法带他出宫去玩!”

    只是,彼时的她不会想到?,这?一分别,再?见面,竟是要七年之后了。

    番外(4)

    七年时光如流水逝去?,

    七年之后的春分,永昭帝嬴衍正式降下旨意,弘文馆大学士、中?书令、凉州公之子玄英,

    生于鼎族,教自公宫。冰清玉粹,

    望蔼高华,性禀雅正,

    体含仁厚。可册为帝女之夫,

    封楚国公,内凭辅佐之勤,上承宗祏之重。

    这?封赐婚的旨意多多少少有些出乎众人意料——毕竟,当年周玄英被?送回凉州之时,

    朝中?众人多以为天子是放弃了择他为婿的念头,

    皇夫之位,非封家郎君莫选。如今这?一出,

    才?教众人明了天子的真实?想法。

    但于嬴怀瑜这?个当事?人而言,这?道圣旨莫过于当头一棒。接旨之后,直入徽猷殿,

    惊惶万分:“父皇这?是为何?”,尽在晋江文学城

    “女儿?心中?早已有心悦之人,

    与玄英只有手足之谊,这?桩婚事?,女儿?不愿,

    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她跪在地上,头拜至地,

    声亦哀戚。永昭帝正在书案前批折子,

    闻言眼皮子也没抬一下:“出去?。”

    “你已成年,该教的礼仪老师们在你幼时就已教过你,

    是谁教得你这?样莽撞,无视礼法,直接就敢闯进来。”

    嬴怀瑜心中?有气,并不肯起:“请阿父收回成命!您若不答应,女儿?情愿一跪不起!”

    “那你就跪着吧。”嬴衍这?才?放下手中?的朱笔,看向女儿?道,“阿父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不瞒你说,从你很小的时候,阿父就已在考虑你的终身大事?了。为人王者,你的婚事?既是你个人的私事?,也是国事?,阿父已从多方面考虑过,所有的儿?郎里,唯独玄英是最好的人选。玄英是个好孩子,你小时候不也很喜欢他么?又有何不可?”

    “小时候的喜欢也算喜欢么?”嬴怀瑜心中?实?是委屈,径直反驳道,“儿?从来都只将?他当弟弟看,况且儿?已经有心悦之人,今生今世,只想和他相守。这?桩婚事?,儿?不愿,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她说完,又是“咚咚咚”地一阵磕首,想让一向疼爱她的父亲能够心软收回成命。但天子只轻笑了笑,语含轻蔑:“喜欢?”

    “你既生在帝王之家,便?应当知晓,于帝王而言,这?两个字毫无意义。”

    他也不与女儿?卖关子,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你喜欢思远,对吗?但喜欢又有什么用呢,你若册他,首先要面对的就是他身后庞大的士族。你又是女儿?身,天然就比男子更难。当年为了立你,你知道为父贬了多少人才?儆住他们这?群猴子吗?一旦立了思远,将?来你亲政,你觉得这?群人会?乖乖听你的?外戚过盛,必祸国矣!”

    父亲的语气罕见的严厉,嬴怀瑜微微被?震住,嬴衍又继续说了下去?:“但玄英不一样,他出身凉州,没什么家族势力,你姑母虽掌兵,却是可以信任之人。封思远只会?是你的累赘,玄英却能成为你手中?一把?锋利的刀。为父只是为江山社稷着想而已!”

    “我,我能压制住他们的!”眼见就要辩不过,嬴怀瑜忙道,“请父皇相信儿?!”

    “没用。”他摇头道,“事?关江山社稷,为父不允许你冒这?个险。有风险,就必有流血和牺牲,与其?到时候被?叛贼搅得天翻地覆,不若从一开始就避开。君王的私事?便?是国事?,一举一动都关乎民生,你不能太任性了。”

    字字句句,动之以家国之理,一字一句压得少女快喘不过气,微微低着脸,眼波沄沄如银辉闪烁。

    嬴衍见时机成熟,又放柔语气:“没说要拆散你们,你既喜欢思远,待和玄英成了婚,过几年,再将?他留在身边就是了,只别干出宠妾灭妻之事?就是了。”

    “我观玄英那孩子,心地纯善,是个能容人的。日?后,你好好待他,两个人一起辅佐你,不好吗?你是未来的天子,难不成,还要为一个男子守身如玉么?”

    话已然说至这?个份上,再争执下去?恐怕就不仅仅只是争论了,嬴怀瑜知晓自己再不能说什么,低着头默认了。

    赐婚的旨意很快也传到封思远耳中?,或许是早已料到,此时,他心中?竟没多少波澜。只在次日?进学时微笑着恭贺了一句:“那么,就先恭贺殿下来日?大婚之喜了。”

    本是恭贺的话,此情此景,放在眼下这?个情景,却徒添一丝凄凉之感。嬴怀瑜心中?有些悲戚,觉得愧对于他,然她是君,纵然心里愧疚,也不会?表现出来。唯背对着他看向窗外的夕阳,声音敛得平和:“思远。”

    “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将?来辅佐我么?”

    窗外云霞绚丽夺目幻紫流金,夕阳的阴晦填满每一处窗棂,射入宫殿来,也模糊了他脸上的黯然。他轻轻垂下眼:“只要殿下需要臣,臣始终就在。”

    八月,来自凉州的送亲队伍入京。九月初三,宜嫁娶,这?场举世瞩目的皇太女大婚典礼正式举行。

    乾阳殿内,九盏莲枝铜灯上喜烛燃至子时仍旧未歇,皇太女东宫内,儿?臂粗的龙凤花烛亦将?彻夜燃放。此时已是子时,皇太女仍在乾阳殿内与群臣共饮,那从凉州被?送来成婚的楚国公正坐在妆饰一新的东宫喜房内,等候皇太女归来,虽没有却扇这?样的礼节,流程却与民间男女婚事的流程完全反了过来。

    因着大婚,东宫重新妆点了一番,周玄英像寻常的新嫁娘一般坐在铺满红枣、花生、桂圆的喜床上,因长时间的等待与待会?儿?要发生的事?感到隐隐的忐忑。

    这?一年于他都像做梦一样,忽然间,舅舅便?降了旨,忽然间,便?从凉州来了洛阳,忽然间,便?和小鱼成了婚……一切都恍若如梦,美丽虚幻得不似真实?。

    方才?,虽历经了漫长的仪式,但当着众人的面,又顾忌着礼仪,他一句话也没来得及和她说。阔别七年,他没来得及问她这?几年过得好不好,问她是否还记得他,问她是否喜欢他……就被?推入乾阳殿,与她完成了大婚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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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阔别七年,这?七年里他也有努力地学习武艺,学习骑射,学习领兵作战,学习处理内政……起初是为了舅舅的那句“站在她身边的只会?是你”,后来,则是从父母处得知了舅舅的本意,竟是要他和小鱼成婚。他喜出望外,努力了这?样久,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今日?的相见。但,听闻这几年封思远仍旧一直陪在她身边,方才?仪式的时候她也似很冷淡的样子,他心下便有些拿不准了。

    他终于长得比封思远高了,可小鱼,还会?喜欢他吗?

    分别日?久,他是真的心里没底,她是否还会?记得幼时的情谊。但又听闻,陛下赐婚的时候她并没有抗旨,很平静地就接了旨意,想来,应该还是满意他的吧?

    他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在喜房内等到了嬴怀瑜回来,她今夜饮了不少的酒,被?两个侍女搀扶着进来时,面颊上犹浮着浅淡的红。

    “小鱼……”他有些茫然,上前欲扶。

    见他来,侍女们会?意地把?嬴怀瑜交给他,退了下去?,准备醒酒汤了。

    她一身都是酒味,混合着淡淡的龙涎香,如一阵拂过平静水面的飓风,在周玄英心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忍不住想,她为何会?喝这?样多的酒?人说借酒消愁,难道,和他成婚就是她愁绪的来源么……

    他心间藏不住事?,扶她在喜床边坐下,愣愣地问出了声:“小鱼,你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尽在晋江文学城

    大红的喜色在眼前似一层层轻纱,深一重浅一重地飘荡,嬴怀瑜靠在他肩上,闭眼缓了一息才?重新睁开了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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