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有很多话想问李安的。
上次不明不白过后,她就没机会再见到他。
周寅礼现在是又拿李安来拿捏她吗?
她刚要说话,就听周寅礼淡着声道:“他一直想见你,我考虑放他出来。”
有件事,他一直都很想查证一下了。
309
睡觉
等纪楚君和外婆祭拜好,宋清欢和周寅礼两个人脸色已经恢复如常,根本看不出半点刚争吵过的痕迹。
外婆见过外公后,心情显得非常好,她指着外公旁边的空位给她们看:“以后我要是走了,那就把我埋在这。我这命倒是活得长,老头子估计都等我太久了。”
纪楚君和宋清欢两个人一听,立刻大声反驳,“妈!”
“外婆!”
这大过年的,个个都保佑自己长命百岁,哪有诅咒自己去世的。
外婆不以为然一笑,“等你们到了我这岁数就知道了,生死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你们能想象到躺在地下的人是你们想守候的爱人,那只会期盼早日能够再相会的日子。”
宋清欢被外婆这么一说,下意识的就回道:“是吗?”
她想的是外婆和外公的感情确实太好了,能生死相随的爱情,这个世间恐怕能做到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
刚想说什么,感觉后背一凉,危险逼近的那种,她顺着源头望去,就撞上男人冰冷的视线犹如刀刃般泛着寒光要将她皮肉都剥开。
宋清欢当即皱着眉头,气恼的回瞪了回去。
又抽风了吗这个男人。
回去的路上是周寅礼开的车,刚刚还不认识的路,现在过来一遍之后他已经记忆力极强的连导航都不用了。
宋清欢坐在副驾驶位,拿过砂糖橘开始剥了起来,她剥得干干净净的,连茎都不留。
“外婆。”
她身子朝后面探去,先递给了外婆。
而后又剥了一颗给纪楚君。
最后自顾自吃着。
还是纪楚君看不下去了,轻咳两声:“剥两瓣给寅礼尝尝,都是附近农民自家种的。”
宋清欢不情不愿的哦了声。
她随意的剥了一个,递给他:“拿着。”
周寅礼两手放在方向盘上,垂眸扫了眼,语气平淡道:“手不干净。”
宋清欢想起他的洁癖龟毛,这会又嫌弃上了?
再脏能有昨天的杂物间脏吗?
她掰下来两瓣,递到他的嘴边,“张嘴。”
周寅礼配合的张嘴,舌尖碰到她的指尖,她犹如触电般立马蜷缩起手指。
对视上男人幽暗深邃的眼眸,她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大了,她草率敷衍的把剩余的几瓣都塞他的嘴里。
纪楚君和外婆坐在后面对视了眼,眼里都带着笑意。
宋清欢坐在旁边也没什么话要跟周寅礼聊的,索性把椅子往后放闭目养神。
今早起得早,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等感觉到冷的时候,她搓了搓手臂,身上好像有什么盖了下来,暖烘烘的,萦绕着一股独特的松木香味。
宋清欢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车内只有周寅礼坐在旁边同样阖眸,原本还在后座唠嗑的外公和母亲早就离开了。
她揉了揉眼睛,把身上的衣服拿下来,就看到是男人的外套。
她看着窗外的街道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伸了个懒腰:“这是在哪?”
周寅礼也已经醒了过来,他眉眼带着几分怠倦,手捏了捏鼻骨。
看起来也是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
“本来打算称斤把你卖了的。”
他手朝窗外指了指。
宋清欢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菜市场门口停着一辆猪车,什么意思?
笑话她睡得跟猪一样吗?
宋清欢咬牙切齿:“你也不看看这里谁的地盘,这儿可不是京北,谁卖谁还不一定呢。”
她把外套朝他头顶丢过去,把车门推开,离开车内的暖气,脖子钻进冷风,冷得她哆嗦了一下。
周寅礼把外套穿上朝她走了过来,“走吧。”
宋清欢一脸懵:“去哪?”
周寅礼手插着兜,定定的看着她:“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宋清欢脱口而出:“睡觉呀。”
周寅礼一副赞同的目光看着她,“走吧。”
他就这么手搂着她肩膀把她拐去了附近的酒店,两人还是头一回开房这么正式,规规矩矩的站在前台,如实的交代信息。
最后老板娘暧昧的扫了他们两人一眼,把房卡递给他们的时候,又多塞了一盒套,“多加20。”
宋清欢觉得莫名其妙,立马把套推了回去,“不要。”
她被周寅礼莫名其妙押着来就算了,怎么可能还做这个事儿。
周寅礼看了她眼,也只是拿了房卡,牵着她的手往电梯走。
酒店总共三层楼。
但房间还算打扫得干净。
宋清欢看着柔软的大床,忍不住扑了上去,大冬天的刚刚还没睡够的困意又再一次袭了上来。
本来前天晚上除夕夜被周寅礼一影响,窗外又不断烟花响,她气得没怎么睡。
昨晚在她小时候那张床板睡,还是认床睡不着,好不容易半夜睡觉了今早一大早就起。
她确实困死了。
宋清欢感觉到身边有道身影沉沉的压了下来,扭头就看到周寅礼把外套脱掉了,躺在枕头上皱着眉头,似在忍耐着什么。
她觉得新奇,看来他是真的困了。
“你这是几天没睡了?”
周寅礼强忍着头疼,沉沉的嗯了声。
宿醉一晚,奔波开车几个小时,跟她耗费了一番体力还睡在杂物房里。
他再强身体也不是铁打的。
但躺下来还是浑身哪不舒服,缺点什么,他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宋清欢摇头,“各睡各的,别吵我。”
她扯过枕头,离得他远远的,中间隔着条河的距离,背对着他闭上眼睛。
没一会,身后男人胸膛抵了过来,他手臂横穿她胸前把她搂在怀里,脑袋埋进她脖颈处。
带着热气的呼吸均匀的喷薄着。
这段时间怀里没她,好像哪哪都不对。
宋清欢皱着眉,抗拒的想推开他:“周寅礼,你别.......”
“嘘。”周寅礼抬起一只手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他声音低沉沉的还带着点倦意的沙哑,“乖乖睡个觉,好不好?”
宋清欢听得出来他非常的疲惫了,她动了动唇,嘴巴却被他掌心捂住。
她只能捏着手心,咬着唇,眼神流露出纠结。
最后索性眼睛一闭,没再翻腾了。
宋清欢越睡感觉浑身越热,好像身边挨着一个火炉,贴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她睁开眼睛,看着房间昏沉沉的,一时分不清现在到底几点了。
听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她察觉不对,抬起头朝他额头和脖颈处一摸。
温度烫手。
他居然发烧了!
310
发烧
宋清欢连忙摇醒男人:“醒醒,你发烧了。”
周寅礼面色潮红,他烦躁的皱着眉头,似在嫌弃她吵,又觉得怀里香香软软的暖源没有了。
他手臂把她又扯了回来,这会连腿都压在她身上不让她躲开,脑袋还是埋在她的脖颈处。
宋清欢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能艰难的伸出手臂拿过手机,给酒店的老板娘打个电话,“您好,我是203房的,麻烦您送一下退烧药和体温计过来,我一会付您跑腿费。谢谢。”
挂了电话后,她担心的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又摸到他后背都出了汗,试图将他喊醒:“周寅礼,你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周寅礼应都没应她。
宋清欢叹了口气。
早就赶他回去他还不乐意,他这身娇体贵的太子爷哪禁得起折腾。
她真是欠他的。
跑来老家都不能躲个清闲。
她越想越气,趁他现在没了气焰,她揪着他耳朵偷偷的拧了好几下。
看耳朵红得充血,她才使劲把他推开,把被子给他盖好。
宋清欢走去煮了壶热水。
没过一会,就听到外面敲门声,老板娘送来了退烧药和体温计。
还不忘朝她照顾道:“需要帮忙随时喊我。”
宋清欢连忙道:“谢谢,谢谢。”
她拿着体温计甩了甩后,把周寅礼的领口扯了下来,塞进他腋下。
就他要动,连忙整个人摁住他手臂,半压在他身上:“忍一忍,几分钟就好。”
周寅礼很是难受的嗯了声。
几分钟后,宋清欢拿过体温计看着上面的度数,39度,已经是高烧了。
她把退烧贴冰凉的贴在他额头上。
又端过热水,还是强制性的摇醒他:“醒醒,喝点水。”
周寅礼这会总算睁开眼睛了,眼睛还布满血丝,红通通的望着她,他声音沙哑,连自己都察觉不对:“发烧了?”
宋清欢嗯了声,“三十九度,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周寅礼不太在意的摇头,“没必要。”
他摸着额头冰冰凉凉的东西,皱着眉头想撕下来,“这是什么?”
宋清欢一把摁住了他的手,“退烧的,你先喝点热水吧。”
她端起水杯递给他。
周寅礼看了眼,却没动,“喂我。”
宋清欢一脸不情愿,“你有手有脚…”
就见男人眼眸幽怨的攥着她,虚弱的咳嗓子道:“如果不是你昨晚让我睡那间漏风的房,还有用那间你都不用的浴室,洗一半就坏掉的热水器,我不至于会发烧........”
他每说一句,宋清欢就心虚一下。
虽然背地里暗戳戳的干坏事报复,但没想到他居然都知道。
那个热水器坏了吗?
她确实不知道啊,这打扫卫生也没去用到热水。
她把水杯递到他嘴边,堵住他嘴巴:“喝吧。”
周寅礼慢吞吞的喝了几口才感觉嗓子的干涸被滋润了,但人还是晕沉沉的。
他抬手把她扯到怀里,下巴抵着她肩膀:“再陪我睡会?”
宋清欢把他当暖炉使,这低价酒店当然没暖气开,这会靠他怀里确实挺暖的。
她把药塞他手里,“吃完你想睡就睡吧。”
周寅礼把药瓶直接扔垃圾桶里,把宋清欢气得不轻:“你干什么?”
周寅礼蹙眉:“我不喜欢吃药。”
宋清欢冷呵:“你爱吃不吃。”
她真不管了,周寅礼又不满意她态度了。他都生病了,她就这么冷漠吗?
他又控制不住去对比。
周聿风可是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她跟他在一起那段时间又是如何体贴温柔的照顾他。
周寅礼越想心头越是一股无名火在烧着,比身体的火还旺。他张嘴轻咬了一口女人的耳朵,听得她吃痛的嘶了声,他又安抚的吻了吻。
宋清欢耳朵被他又咬又舔的,浑身宛如电流划过神经末梢,酥酥麻麻的。
她抬手把他推开,“你别弄了。”
她想起身,腰肢的手臂如同铁钳般禁锢着她,她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
“屁股别磨了。”男人突然语气低哑在她耳边道。
宋清欢反应过来脸色瞬间一红,她又羞又怒的瞪着他:“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能精虫上脑。”
周寅礼一点不自然都没有,坦坦荡荡的:“是你蹭的火。”
他手掌顺着她衣角探了进去。
义正言辞道:“生病运动运动出点汗就好了,吃药损伤身体。”
宋清欢很难不想歪他说的运动是哪方面的。
她直接胳膊肘朝他胸膛捅过去,男人吃痛的捂着,索性翻身把她整个人压在身下。
看着她气得红扑扑的脸蛋,他目光灼灼:“以你平时索要的劲,我现在还不一定能满足得了你,你先忍着点。”
宋清欢皮笑肉不笑:“你先收收枪吧。”
也不知道劝谁忍着。
周寅礼被她这句话逗得一乐,眼里掠过笑意,薄唇咬着她耳朵:“我对你的身体确实没什么自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