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苍兰声音变得颤抖,每说一个字都发出艰难的喘息,字字浸血:“我以为你死了闻炀,我他妈的以为我把你杀了!我每天晚上做梦都能梦到自己朝你开枪,你知道这一个多月我是怎么过的吗?!我他妈的都在想要不要跟你一起死了!”
“你现在金蝉脱壳了,你自由了,你来找我跟我说你没死,”他脸颊上的薄肉抖了抖,泪水已经把衣领洇出湿痕,在某刻忍不住呜咽,但还是硬生生吞了下去,简短又快速地说:“我恨你,闻炀。”
说完这句话,他就抹走了脸上的泪,面无表情地飞速走了出去。
背后是被冷冷的阳光照得反光耀眼的写字楼。
闻炀用一场由他一枪嗡鸣的假死,得到了崭新的人生,而季苍兰一个人则带着所有的过往退回了那个仅有两平方的保安亭。
季苍兰回去的时候,桌上的汉堡还是温热的。
他麻木地重复着咀嚼、吞咽的动作,望着车流涌动的繁华街市发呆。
“笃笃。”
侧面的窗玻璃又被敲响了。
季苍兰一言不发地转头。
窗玻璃上贴了一张放大的木偶,有人在后面捏着匹诺曹的手臂朝他摇了摇,低声问:“你不是想我亲自把这个送给他吗?”
作者的话:逆袭之军火大佬秽土重生在写字楼当白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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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敲了窗户后就一直在外面等着,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季苍兰咽下最后一口汉堡,接了热水喝了几口,就有雨点打落下来。
天气预报说,接下来三天都会出现局部灆胜地区降雨。
雨下着,没有要停的迹象,渐渐大了起来。
雨快要连成线的时候,窗玻璃被拉开了一半。
闻炀从匹诺曹后面探出了半张脸,他之前染过的黑发被铅灰替代,头发更长了一些,背在脑后,完整露出了锋利的眉骨和深邃的眼窝。
季苍兰声音寡淡,没有任何表情,冷着视线:“不需要。”
闻炀知道他在生气,唇平成了一字,不再像之前一样踩着季苍兰在他这里近乎没有的底线,肆无忌惮地得寸进尺,把脸缩了回去,藏在木偶身后。
季苍兰动了下垂摆在桌面的手臂,觉得他应该知难而退了,重新把窗户关上,坐正了身体。
“笃笃。”
窗玻璃很快又被敲响。
季苍兰很烦,但那阵敲窗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响起,生气地偏过脸去:“干什么?!”
“匹诺曹好想变成人,和自己爱的人光明正大地牵手。”
贴在窗上的长鼻子木偶动了手臂,在眼睛上做出一个擦眼泪的动作,很可怜的样子,戴了帽子的木头脑袋,跟着垂了下去,抑扬顿挫的声音:“匹诺曹太坏了,坏到街上的每个人都不喜欢他,每个人都讨厌他,只有这个人才会傻乎乎地来爱他。”
“匹诺曹知道他心里没法抛弃一些东西,接受自己爱上一个很坏、很坏的木偶。匹诺曹也知道他想尽了一切办法,试图找到一个完美的解,但是他做不到。匹诺曹是人尽皆知的坏人,他却只有一个人,可是他又想让那些好人都知道,匹诺曹也是有一点点好的,这一点好足以弥补匹诺曹在他心里的不好。在这样的煎熬里,他让自己变得更加痛苦。”
木偶的两只手合起来,画了个爱心的形状,又碎成两半:“匹诺曹想问问他,知不知道自己晚上做梦的时候会哭呢?”
季苍兰声音顿了顿,皱起眉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不想知道,也不没有时间听你讲童话故事,你快点回去上班吧,不要给我惹麻烦。”
木偶却没有动,往里伸了伸手,但是没有被赶出去,故作天真的声音继续道:“那他知不知道自己哭的时候还会说“对不起”呢?”
季苍兰不再搭理他,小口抿起热水。
窗外的台阶上有脚步落下,渐大的雨打湿了闻炀露在房檐下的脊背和头发,水珠沿着发丝一点点坠落,眉梢也滑下雨滴,深刻了幽邃的瞳仁。
他从匹诺曹身后再次露出了半张脸,但手指仍旧捏着木偶的手臂,木偶的两个小手拳起来,在眼睛下转动两下,做出一个很委屈的表情,声音回复了原先的低沉,一字一顿地问:“你会原谅匹诺曹吗?”
季苍兰已经被气笑了,“咚”地一声把水杯放在桌子上,热水溅在手背上也没有眨眼,
转过头,反问道:“闻炀,能不能不要再讲这么幼稚的故事了?美人鱼也好,木偶也好,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啊?”
木偶的头垂了下去。
季苍兰动了动嘴角,还是没忍住,情绪产生了浮动:“你带我上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你弟弟告诉Saffron船上有炸弹了是不是,但是你什么都没有跟我说,你像什么事都不知道一样,让我一直觉得你真的还打算卖最后一批货,我的担心,我的害怕,你全都当看不到。你的生气、你的开心、你的难过,你的所有情绪都是装给我看的,你演得太好了,你是不是觉得看我像狗一样被你溜着,低声下气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你口交很好笑啊?!”
“那两个月里你的病都是演给我看的吗?我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你吊着,你生气了我害怕,你开心了我就跟着高兴,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得意啊?你被我用刀捅的时候,失血过多时候的喊声也都是演的?”季苍兰落在腿上的手用力拳起来,有点颤抖:“还是你根本就没有病?在里面的时候你就想到了今天这一步是不是?”
“你中枪——”他毫无预兆地抬起头,眼瞳里布满了血丝,蓄了水,视线没有任何神采,哽咽了一下,像是迫近了真相,从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话,艰难又颤动:“你中枪也是……假的吗?你穿了防弹衣?还是放了血包?”
“没有……”闻炀嗓音嘶哑地开口,身子压住窗口,倾身伸手想要碰到他的脸,被冷不丁躲开。
季苍兰用力的转动让身下的木椅发出一声狞叫,他随着惯性差点摔下去,扶着桌子站起来,从心脏发出的震颤迅速蔓延了全身,一滴泪眨了下来,人有点木木地,低声问:“你是在报复我吗?一切都是报复吗?”
他的世界好像在一个微不可查的谎言被戳破后,轰然崩塌了。
灰烬纷纷扬扬洒下来,他几乎无法呼吸,那些勉强挺立的地上好像轻轻一口气就能彻底倒下。
季苍兰僵硬地站在原地,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木偶一下被丢到了桌子上,门被人从外面拉开,闻炀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他,头垂弓在他耳边,声音发起抖:“没有骗你,也没有想报复你,我真的生病了。”
季苍兰垂在身侧的手在他手臂的禁锢里开始挣扎,第一滴眼泪落下后,眼眶中的水珠再也抑制不住地陪着呜咽滑落,没有停过,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越来越大声:“你逼我朝你心脏开枪……”
“对不起,baby。”
有温热的水珠打湿季苍兰的脖颈,闻炀死死抱着他,像是两棵合抱而生,根枝缠绕的树,再也无法分开,哑声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闻炀!你逼我朝你心脏开枪啊!!!”
他怎么可能不悲伤呢?
他已经伤心到心脏都要裂开了,没有人能和他一样痛了,他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人啊……
闻炀的葬礼季苍兰没有参加。
不是不接受闻炀的死,而且接受太快,明白即使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是面对着一个装满了的棺材,接受恸哭的送别,被埋进土里,压在地下。
闻炀死了。
季苍兰还没有完全拥有过,就失去了。
他还好好活着,但他的心已经跟着死去了。
闻炀下葬的那天,季苍兰坐在窗边里望着月亮,过去十一年的点点滴滴在眼前呼啸而过。
在模糊的视线中,他想,如果真的有平行宇宙,那亿亿万个世界里,会不会有一个世界的今天,是某个季苍兰和某个闻炀的婚礼呢?
季苍兰举着那张折痕无数的纸,遮住了月亮,映出那行细小的字:别恨我,他难得笑起来。
“新婚快乐。”
他在月光下,真心地祝祷着。
祝福这对新人有个幸福美满的结局。
作者的话:点题小能手,终于点题了(满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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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炀不断亲吻着他的额头,说:“精神分裂是真的,但是出狱前就已经好了很多。我出来的时候Siren就来问过我手里压得那批货,我才知道papa没有告诉他实情,就利用他,也利用了你和Saffaron的关系,顺势演了下去。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还活着,我一辈子都要顶着“希柯夫”的身份躲在阴影里。”
“但是我不想这样,”他单手环住季苍兰,低又轻地说:“我希望能一直和你在一起,没有任何人阻挠地和你在一起。”
季苍兰没有吭声,他继续说了下去:“但是没想到见到你之后还是失控了,不得已才去疗养院住了一个月。本来这些事情都不想让你知道,但后面还是瞒不住,又觉得你可能会心软,才用那种方式告诉了你。”
季苍兰找回了声音,颤了颤手,问:“所以船上的那些,都是你演给我看的?”
“不是,”闻炀争先恐后地出口,顿了顿,又说:“不全是,我其实也有点分不清了,就连你看到的那些记录,也都不全是我演给心理医生的。papa当时说只要我配合治疗就能出来见你,我才开始吃药的,出来后不想让你知道药物过敏就停了一段时间,只要情绪激动就会犯病。”
“但是我真的没有想骗你,也没有想过要报复你。”
听到这句话时,季苍兰被圈在怀里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那是我最后一次做坏事,再也不会了,”闻炀单手捧上他后颈,低沉地说:“只是开枪的那个人必须是你。如果我赌输了,那我只想死在你手上。”
“我想避开心脏的,”季苍兰抽噎着,不再挣扎,只是一味地说着:“我觉得我避开了,但是我手抖了,我之前不会抖的……”
“没事的,”闻炀更加用力地拥抱他,“我没事了,心脏修复手术很成功,不会有事的。”
他像一个为爱不顾一切的情种,就连死亡都可以原谅。
在冗长的拥抱中,季苍兰似乎是冷静了一些,下巴垫在他肩上,咽了口口水,才说:“我看到了你心理医生写的诊疗记录。”
“我知道,”闻炀说,“他们跟我说你拿走了。”
外面雨声小了下去,但还是没有停。
闻炀的手在他背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安抚着,听到季苍兰轻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季涵是你儿子的?”
“你开枪之前,如果我早点知道他是,符佟根本就不可能把他带走,”他苦笑了一声:“做亲子鉴定的时候我有点发病,也没想到Siren会在结果上动手脚,很固执地认定了那个结果。”
季苍兰没说话,闻炀接着说:“我听符佟说了你生孩子的事情,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吃了那么多苦。”
“以后都不会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他又弓了些脖颈,声音就在季苍兰耳边,“这一次,我们真的重头开始好吗?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Elie。”
季苍兰却没有想象中的回答好或不好,只是叫了一下这个名字,咬字很轻,出口的时候就飘散在风中。
闻炀贴着他的腰腹僵了一下。
季苍兰才缓声开口:“拿到那些诊疗记录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有能力在你的船上,去你心理医生的房间,还能拿到诊疗记录的人,既然不想让我看到最后那页纸,怎么会大意到不拿走下面那页?”
“现在我想明白了,”他双臂动了动,细瘦的手指攀上闻炀胸膛,脚尖微一踮起,唇瓣偏转过来贴到他耳边:“你并不是真的不想报复我。”
“在那个喷泉前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爱我,和你恨我,一点也不冲突。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个贪心的人,什么都不想放弃,就像你骗你papa你十年都不会画画。可是你知道吗?你画的实在是太好了,一点也不像一个很多年没动过画笔的人。”
闻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脸色冷下来,视线沉了沉,问:“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只是忽然想到,你有心理医生的事情是你的保镖告诉我的,”季苍兰声音很淡,像随口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心理医生就在船上还有你诊疗记录的事情,都是你的保镖告诉我的。他们口风向来很紧,没有你的授意根本不会跟我说这些事。”
“你连这一步都给我安排好了吗?”
闻炀目光更冷,动了下贴着他后腰的手,袖口有针头探了出来,如果季苍兰有要逃的一丁点倾向,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打下去。
“如果你真的死了,最后一页能印出字的纸我根本就不可能看到,只会停留在那句【像他真的爱我】上。之后的日子里,我每天都会怀疑自己曾经做过的每一个决定,每天都会对你感到比前一天更加难以弥补的愧疚,一辈子都会活在杀了你的悔恨里,再也不能去爱另一个人。”
“就像过去一个月那样。”
季苍兰落了脚跟,手臂顺势落下,环上他的肌肉紧实的腰,问:“看到我痛苦的样子,希望你还没死,但不得不接受你死了的样子,你满意了吗?”
死人永恒地留在心里,不断被梦境加冕。如果闻炀真的死了,就会日复一日被季苍兰赋予那些或许连闻炀自己都没有的东西,变得完美。
死者永生,哪有活人能和死人比呢?
“但你为什么不直接留下最后那张纸呢?”季苍兰侧了脸贴在他胸口听着跳动变快的心跳,“还是因为你太贪心了。”
“我不——”闻炀嘴边的话直接被他打断:“因为你既想让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甘愿拿自己的命去赌,但是那张纸上又有你不能让我看到的东西。有什么呢?”
季苍兰轻声问:“是血吗?”
“我没有杀她,”闻炀眼瞳紧缩了一瞬,揽在他腰间的手猛地握成拳,在短暂的沉寂后,又缓缓松开,最终垂下头:“她当时要给Siren报消息,我开枪了。”
他急促地补充道:“但是没有杀人,只是打中了她的胳膊,有几滴血溅在那页纸上。”
季苍兰没再说话,松开两只手摸上他的长臂,缓缓反手滑下去,一直摸到了自己腰后,在袖口的时候,指腹被针尖刺痛。
手里的镇定剂烫手似的,脆声滑落,闻炀狡辩不出任何的话:“我……”
“我不会跑的,”季苍兰吸了吸鼻尖,哑声说:“你先回去吧,我会信守承诺,答应过你重新来过,这次我一定会做到的。”
季苍兰在这时候突然问:“那对戒指到底是干什么的?”
闻炀愣了一下,讪讪地说:“就是故意让你对我产生怀疑的引子,没有什么用处。”
说罢,他想了想,还是补了句:“顺便看看你有没有留着戒指。”
季苍兰听完没再说话,向后退了一步,这次从闻炀的怀抱中退了出来,捂着脸藏了眼睛,闷闷地说:“我还要上班,一会儿会有领导来检查的。”
闻炀没有再纠缠,犹豫了两秒,还是快速说:“我其实不知道你在这里,今天是个意外,我原本是想准备好之后再去找你的。”
“知道了。”
“那我……下班来接你。”闻炀看着他的背影。
季苍兰未置可否,坐回了自己的小凳子上,继续望着窗外的濛濛细雨。
在门被拉开前,才淡声开口:“门后有把伞。”
闻炀出去的背影滞了一下,没有拒绝,弯腰去身后拿地上的伞。
就在这个过程中,季苍兰又说话了:“我知道你会来找我,如果你没死,你一定会来找我。”
闻炀慢慢回身,对上他的背影。
季苍兰一字一句地说:“所以我在你的公司应聘了保安,想让你进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你怎么……”闻炀哑口无言。
“我一直在想如果你真的活着,你会以什么身份回来,”季苍兰偏转了下脸,眼角弯起来,昏暗的房间内素白的面孔上两颗痣分外惹眼:“文生船舶高层董事变动,财经新闻里有提到。”
说完,他又在闻炀复杂的目光中把脸转了回去,轻声说:“去上班吧,我就坐在这里,等着你下班。”
闻炀嗓音沙哑地应了声“好”,拉开门已经走出去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闷响。
像是人摔倒在地上,肌肉包裹着骨头碰撞地板的声音。
他心口重重一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惊慌失措地重新闯了进去。
“苍兰!老婆!”闻炀蹲下去的时候,心脏右侧的肌肉有一瞬间惊痛,但他顾不上那么多,抱起季苍兰就往停车场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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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苍兰醒来的时候符佟就在旁边坐着,他动了下手指,干哑地开口:“符佟。”
符佟从沙发上惊跳起来,先查看了一下他眼瞳收缩情况,又测试了一些肢体反应,才松了口气。
季苍兰又问:“我怎么了?”
符佟浮在他上方的脸色变得有点一言难尽,支吾了两句,还是老实回答道:“你怀孕了,12周多一点。”
季苍兰很缓慢地眨了下眼,算了算时间,应该是闻炀出狱后第一次和他见面的那次。
想到这里,他问:“他人呢?”
“在,”符佟这次开口要更加艰难,“在手术室,他还没有修养好就来华国了。”
他看到季苍兰细长的眉毛蹙起,话风直转而下,不希望他情绪过于激动:“不过你的枪法很准,离心脏和动脉还有2厘米,这两厘米让我们把他救了回来,不用太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季苍兰语气很平静:“他跟我说打中了心脏。”
符佟倒吸一口冷气,觉得自己又坏了好事,但是还是说:“不会的,真的打在心脏上的话,华佗来了都救不了他。”
“但是,”他小心翼翼地做了个拜托的手势,“你就当不知道吧,不然我真的会工作不保。”
“嗯。”
季苍兰动了动干涩的唇瓣:“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的。”
作者的话:好耶,二宝出现啦,前面的所有伏笔都收了,如果有任何疑惑或者bug请不要大意地告诉我!
爱让他俩各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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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苍兰被扶着靠坐起来,喝粥的时候就听符佟开始谴责:“你是营养不足加上情绪起伏在晕倒了,你这最近好好吃饭了吗?”
季苍兰不敢和医生撒谎,但还是说:“马马虎虎吧。”
符佟叉腰摇头,说:“还好你跟正常孕妇不一样,不然早就出事了。”
他默默吞咽着肉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这时候门外有护士敲门进来:“病人出手术室了,刚刚清醒了一会儿,说要见他老婆。”
她说完也没走,视线在病房里扫量,似乎是在问:所以,你们谁是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