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季苍兰 本章:第17章

    季苍兰想到Saffron在电话里说的也是罗马,觉得这其中可能有猫腻。

    “你父亲——”他正要继续问下去,话头却骤然顿住。

    Saffron说过闻炀的父亲和他们合作了,可是Siren也和Saffron他们合作了,但是Siren竟然完全不知道拍卖是假的,闻炀要炸船的消息。

    怎么回事?

    季苍兰好像要摸到点什么,但又无法顺着捋过去。

    闻迎没有注意他止住的话,扭过脸来又跟他说,自己已经做好了缜密的计划。私下联系过罗马的那位开口阔绰的买家,签了合同,又让人伪造了身份和Leslie接头,充当了热那亚的神秘商人参与竞拍。

    只要“热那亚”的买家在竞拍开始后闻迎扰乱竞价,最终帮那位罗马的买家拿下这架飞机,事成后就能拿到百分之十五的佣金。

    在闻迎的预估里,至少有五千万美金。

    其实在这个计划中,能不能拿到Elie的戒指并不重要。

    但闻迎怕在最后会出岔子,还是想在拍卖尘埃落定前,先拿了戒指把保险柜里的钥匙拿在手上为妙。

    这么说着,他才想起坐过来的目的,娇嗔地瞪了季苍兰一眼,问:“你拿到戒指了没有?十天后就是截止日了。”

    他想到某种可能性,思绪被装乱,语气敷衍地说:“还没有,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闻迎应当是也知道拿走闻炀常带的戒指不是易事,转着手上的叉子圈了意面,边吃边说:“好吧好吧,我也不指望你了,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的。”

    季苍兰抿了口水,润润嗓子想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正常一点,问:“你知道放了飞机钥匙的保险柜在哪里吗?”

    “就是8层大厅里放着的那个,十天后凌晨就会在暗网开全天候直播,报价肯定又会涨起来,到时候每个进了直播间的人都能看到,上面还有竞拍谰珄倒计时。”

    说完,他抬腕看了眼表,“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就彻底穿越公海了。”

    “8层?”季苍兰没什么印象,又把导览册拿起来,找到邮轮的结构图,才发现8层是标灰的,没有任何说明。

    闻迎“啊”了一声,想起来了:“8层是你们婚宴的地方,现在封着在准备婚礼呢。”

    他们说这话的功夫,餐厅门口有了攒动的声响。

    先是进来了几个高大的保镖,而后有不少穿着正式的人簇拥着中央进来。

    闻炀脚步在门前顿住,视线端稳地朝他们的方向看过来。

    转动了下手指上的戒指。

    闻迎对哥哥努努嘴,凑过来小声跟季苍兰说:“papa不在船上,他们就去讨好Elie,永远没人看得到我。”

    季苍兰没再听他嘟囔什么了,目光垂落在闻炀转着的戒指上,思绪翻转。

    戒指真的是钥匙,不过不是什么启动飞机的钥匙。

    是启动炸弹的钥匙。

    26

    在注视下,闻炀朝着这边走来。

    他带着身边的人靠近时听到有人用英文好奇地问:“你爸爸怎么不在船上?”

    闻炀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说:“Caesar有别的事情要忙。”

    对方语气尚佳地替他抱怨了一句:“Caesar可真是大忙人,儿子的婚礼都不来参加。”

    “怎么不见你的未婚妻?”他又跟着问。

    他刚刚问完的时候,季苍兰就认出了其中一张面孔。

    当年“希尼柯夫”终审的时候在旁听席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之所以八年后还印象深刻,是因为这位先生对国际刑警怨怼颇深。季苍兰作为重要证人上庭讲话的时候对方嘘声不断,最后被法官勒令带走。

    在季苍兰认出对方的同时,对方也一眼认出了他。

    那人脸色当即一便,一把抓住闻炀的袖子大叫起来:“船上混进了只耗子。”

    Interpol的卧底在他们眼里无疑是见不得光,让人恶心的老鼠。

    闻炀垂了眼皮朝他抓着自己的手看了一眼,立刻有保镖涌上来,情绪激动的男人镇定住。

    但那头的混乱还是引起了恐慌。

    餐厅里的一小部分食客是买了票上船的游客,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神情很惶惑。

    但闻炀身边的都是被他邀请来参加婚礼的亲朋,在混乱中辨听到“国际警察”这个字眼,便想到六年前的那场逮捕,旋即意识到面前这个即将迎来婚礼的男人实则是逃犯的身份。

    他们对此心知肚明,但都不约而同地上没有提起。

    说老实话,这场婚礼如果不是欗昇发生在封闭性十足的邮轮上,参加的人会减少一半的数量。

    没有人愿意被人知道自己和一个身上背负了三十多条指控的逃犯来往,哪怕这个逃犯背后伫立着一个庞大的军工帝国。而且说白一点,他还只是继承人的身份,Caesar并没有退位,Siren在其后虎视眈眈。

    气氛瞬间凝固下来,季苍兰在此侧,闻炀在彼侧。

    形成了楚河汉界一般的界限,一边是白的,一边是黑的。

    融不进去,也不能分割。

    无辜的游客被保镖安排送了出去。

    等他们一走,闻炀身边的叔父立刻就朝这头叫了一声:“Siren,愣着干什么?快到你哥哥这边来!”

    他们不知道这个Interpol上船带着什么样的目的,但好在对方只有一个人,成了闯入了猫群的老鼠。

    大海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一个人,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闻迎坐在季苍兰身边没有动,挑衅似的表情,朝他的兄长抬了一侧的眉毛。

    闻炀没有搭理他,手臂却排开他们的层层包裹,走到季苍兰身边,单臂揽上他的肩头。语气很沉,也很平静,说:“这是我的未婚夫。”

    在此之前,这艘船上除了Leslie和闻迎,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关系。

    季苍兰明白这时的安静代表了什么,他别开视线,似有所图地盯着地面,不让双方陷入这种尴尬的局面。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像一块被泡进热水里的肥皂,在沉甸甸的水池中悄无声息地融化。

    “你——”

    闻炀的叔父怒了怒眉头,气极了,反而笑出来:“我知道Caesar为什么连长子的婚礼都不参加了。”

    “让我下船。”

    他怒目而视,“我绝对不会同意让一个条子嫁进来。”

    闻炀松开季苍兰肩头的手臂,垂落在腿旁,牵住他的手。

    季苍兰的手只有右手拇指和食指的指腹带着不大的枪茧,左手没有什么茧子,握在手里很软,也绵滑,像拳着半掌暖玉。

    闻炀拇指粗糙地在他手心里摩挲了一下,低低笑了一声。他一句话把人堵了回去:“我没有征求过你的同意。”

    “六年前就是他亲手把你送进去的!你知道国际新闻是怎么写你的,又是怎么猜测我们的吗?Шиников全部的人都因为你一个人被Interpol彻查了一遍,你的通缉令全世界的安全局都有备案,”他的叔父拳了手,怒目而视:“你还想回去待着吗?你这是在身边养了条蛇!你简直是疯了,Elie!”

    季苍兰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想抽回手。被闻炀察觉到,抓着他的手蓦地收紧,没有让他挣脱。

    “如果你执意如此,就让我下船,你的婚礼不缺我一个人,你也得不到Шиников家族任何一个人的祝福。”

    “我可是同意的!”闻迎不合时宜地开口,举了下双臂,俏皮地朝他们眨眨眼:“双手双脚赞同。”

    他叔父朝他扫了一眼,没有吭声,但没有大的情绪起伏,似乎并不在意闻迎的一举一动。

    闻迎抿了抿嘴巴,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朝季苍兰摊开手:“跟你说吧,没人在意我的。”

    他话音刚落地,他们的叔父就准备往外走,有一些人跟着他准备走出去。

    “嘭!——”

    一声枪鸣打在天花板上,留下一个金属边沿融化的空洞。

    他们早已经习惯了枪声,没有任何尖叫。但上船前被卸掉了所有枪支,现在他们只有眼里压不住的惊慌。

    闻炀叔父的背影一晃,没有转过身。

    “我只是让你们来我的婚礼,仅此而已,”闻炀把手里的那把小手枪塞回季苍兰腰后,语调漫不经心,但态度异常坚决,不由分说:“婚礼在10天后举行,所有人都要到场,一个都逃不掉。笑的出来就笑,笑不出来我就用枪顶着你,让你笑。”

    他的叔父背对着自己的亲侄子,缓慢又沉重地评价:“你真是疯了。”

    “对了,”闻炀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转过身正对着季苍兰,单手捧上他的脸。他的脸真的很小,好像一只手就能全部包住。

    季苍兰控制着有点颤抖的视线,和那双幽绿似狼一样的眼眸对视,碰撞在一起,像飞出了攒动翅膀的蝶。

    闻炀一字一句地说:“不是他嫁给我,是他要娶我。”

    季苍兰喉头滚动了一下,这是当年他们订婚的时候闻炀许下的承诺。

    他要让全世界的都知道季苍兰不是嫁给他,而是把他娶回家的。

    但他们订婚的11天后,季苍兰就在一个刚和他做完爱的深夜,亲手把闻炀铐住了。

    “你简直无可救药!”

    这是婚礼前闻炀的叔父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闻炀低下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问:“还要吃点什么吗?”

    “不用了,我吃得很饱,”季苍兰脖子僵着,不去看人群的尽头,有点疲惫地摇头。

    神经绷得太紧,让他有点想吐,脸色也不是很好,泛着疲态的白。

    闻炀牵着他的手回了16层的套房里。

    回去之后季苍兰就说他累了,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但海面上没出太阳的时候,几乎是一样的蓝色,所以也分辨不清大概是几点。

    浴室里传出水声,是闻炀在洗澡。季苍兰坐起来没看到他的衣服,想了想可能是在楼下脱的,就踩着拖鞋悄声迈下去,想去找找那枚戒指是否被脱在外面某处。

    套房的一层很大,至少有一百多平。

    一整面宽大透亮的落地窗正对着客厅,客厅的角落摆了一架白色的施坦威。

    今夜的海面没有起雾,月亮格外地圆,周围散着许多星星,把客厅也衬得有了亮光,那些亮光聚成几束更亮的光。其中一道落在钢琴上。

    季苍兰就没有开灯,猫着腰在他脱下来的衣服堆里翻找。果不其然在茶几上看到了一枚在月色下发亮的银圈。

    闻炀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不见了,柔和的眼神立刻阴沉下去,拖鞋也没有穿,光着脚,用浴巾裹着下身走出去。

    他手肘随意地搭放在二楼的栏杆上,躬身眯起眼睛,也没有出声静静看着楼下的身影。

    过了几分钟后,冷不丁出声,问:“怎么下来了?”

    季苍兰坐在琴椅上看着海面发呆,被陡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心脏漏跳了一拍。下意识抬头望上去,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我是因为你才进去的。”

    有声音从楼上低低沉沉地飘下:“我也是因为你才出来的,其他的事情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

    闻炀发丝上有一滴水落到眼皮上,他一眨眼。手指随意又没有节奏地在栏杆扶手上敲击了两下,这才动了脚步,缓缓下了楼。

    季苍兰安静了片刻,在他落地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开口:“睡够了,来看月亮。”

    闻炀本来正准备低头去找故意放在那里的戒指,但听到他这么说还是朝身后的高空望了一眼:“只是看月亮?”

    海是沉蓝的,天也是一片黑与蓝的颜色。

    两边都映着莹白的一轮明月。

    再也分不出来哪个是天,哪个是海。

    地球成了一道完美的平面,不断叠合,交缠着他们的呼吸、心跳。

    季苍兰咽了口口水,声音更轻地开口:“不只是看月亮。”

    “我爱你。”

    他声音真的很轻,如果此时有一阵海风,会把这句话更清晰地带进闻炀耳中。

    但落地窗封的很死,不知道是把风囚禁,还是把窗里的人羁留。

    他脚步在原地顿住,静静地看着那边:“我知道你不相信。”

    “不相信什么?”季苍兰没明白他突如其来的话。

    闻炀理所当然地靠近,边走边说:“你们都不相信,我出来只是为了找你。总觉得我还想做点什么,就连之前那些我都不想做。”

    季苍兰明白过来,是闻炀的妄想症犯了。

    他想否认,但是又想到,或许是打从心里闻炀就不相信他会说出这句话,才会潜意识听到了别的话。

    “你把我从地狱里带出来,又亲手送我回去。”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你说你没想过和我的未来,可是我想过。我想和你过平静,没有子弹、手枪、勾心斗角的刺激和追逐,但是开心的日子。”

    “可你总是不肯来我身边,那就没有人愿能了,我要孤独终老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苍兰抿了抿嘴巴,把脸侧向了月亮的方向,月色笼罩着他,照亮了他的脸,即便声音很小,但闻炀看清了他的嘴型:“操我吧,闻炀。”

    作者的话:诶嘿,下章钢琴py(“上帝”没有心,只想着py)

    27

    “你在弹琴吗?”闻炀在走过来前忽然问了这个问题。

    季苍兰下意识要皱眉,但很快意识到他可能是又出现幻听了。

    按在琴椅上的手指稍稍用了力,撑着自己反转过去,正身坐在琴键前。季苍兰刚才没有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了他的黑衬衫,卷起袖口,露出半条苍白又瘦削的小臂。

    细长的手指按了一个白键,发出清脆的音调,他偏头轻笑了下,说:“我不会弹琴,你过来弹好吗?”

    他笑得很温柔,语气也轻缓,被月光拢在身上,整个人发了光,像个王子一样。

    闻炀没再迟疑,迈着腿几步就坐到了他身边。

    但手没有落到琴上,而是左手环住宽大衬衣下细韧的腰,右手抚上脖颈,虚虚抓着迫使他偏转过头。

    季苍兰没有拒绝他的索吻,侧转过身微张了张唇,接受了这个并不温柔的亲吻。闻炀从来都算不上一个温柔的人,但放在他身上的手力气却很轻,带着不确定的力道。

    季苍兰抬起手臂,攀上他肩颈,长腿分跨在琴椅两侧,手下稍稍用力按在闻炀脖颈后面,压着他和自己接吻。

    闻炀发丝还在滴水,额前垂缀着一绺湿发,染发剂染出来的黑色让头发变得更硬一些。剐蹭在季苍兰脸上,让他有点痒得想要避开。

    但闻炀捏着他的力气蓦地收紧,别过脸追着唇继续吻了下去。

    季苍兰低喘着在舌尖卷着涎液的间隙缓了口气,肩头一重,炙热的掌心用了力,顺着腰身向下的重力把他按了下去。

    整个过程中吻都没有断,他的嘴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唇,像漏了标点的无尽诗。

    他被迫躺在稍长的琴椅上,仰了尖削的下巴深入了这个炽热的吻。闻炀喉结滚动的异常明显,不轻不重地吮咬着他的嘴唇,挤压着柔软的唇瓣不断扭曲,又在某刻咬了唇珠,扯了一下,听到季苍兰吃痛的低哼,轻笑一声,松了牙齿。

    不过他没有起身,鼻尖抵了鼻尖,微张着唇悬在季苍兰的唇上,目光对上那双黑亮的瞳仁,静静地在低低的喘息中和他对视。他的眼睫很长,映出下眼睑下的半圈黑圈,在阴影中,黑圈微微发着颤。

    暧昧的水汽从唇齿间漏了出来,他们就已经从夏天到了暖春。

    闻炀亲吻他的时候耳边再也没有任何尖锐的声音,这种宝贵的宁静让他上瘾。掌心黏在光滑的肌肤上,黏着大腿流畅好看的线条一路向上。

    月光变得黏腻,把他们浸没,浇了一层白色的糖浆在身上。

    “等一下。”

    闻炀忽然把他推开,直身坐起来,表情变得有点惊惶。

    季苍兰紧跟着坐起身,问他:“怎么了?”

    闻炀的手下意识在胸口拍了一下,面色一凛,反应过来自己刚洗完澡,要站起来,一边说:“我要吃药。”

    “不用。”季苍兰一把拉住他,用了力气,让他没有甩开手。

    符佟叮嘱过他,那个特效药虽然每天都要吃,但一定不能过量,过量后会对神经造成更大的压迫,让他病情更不稳定,而且对药物会产生严重的依赖。

    “你不需要的,”季苍兰撩了眼皮先看了他一眼,目光短暂地在闻炀高挺的眉骨和挺直的鼻梁上停留,而后才垂了下来。耳根微微染上薄红,和月光下苍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伸出手,指尖稍一用力就解开了闻炀身上的浴巾,手掌细薄地握住已经硬起的性器,修长的手臂浮起青筋,慢慢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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