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别这样……”善医一手扶着她是后脑,一手推着她的肩,在承受着她给予的颤栗的同时,不自禁更深的往她柔软的口腔里送。
“如何?受的了吗?”裴晓蕾勾着透明的长丝把口中的长物吐了出来,小巧的舌尖意犹未尽的在他透亮的前端用力的吮了一口,非引得善医颤栗不已后,才舔了舔唇角,仰头带笑的望着善医。
善医手一动,当即按着她的脑袋,用力的咬她的嘴唇,直到她吃痛讨饶,才放开。
“这个时候,别挑逗我!”他说。
裴晓蕾拉开她的手,委委屈屈的嘟了嘟嘴巴,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情后,依旧我行我素的朝他妩媚的浅笑,不过手却松开不再扣在善医腰上,而是,低头望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师兄。
“我要挑逗你!”她抓住嗜武的手,一路相引,直到它们停在自己坚挺丰韵的乳房上,才开门见山的道。
嗜武点点头,正想说说好,裴晓蕾的手却在离开善医的一瞬间,被善医猛的按住,紧紧的。
裴晓蕾惊讶抬头望着善医,勾唇再笑:“你不是说,别挑逗你吗?”
“你受得了!”嗜武眯了眯,半屈着膝,弯腰站在她的跟前,高昂的男物带着淡淡的情欲味在她脸颊上摩了摩,两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上,柔声叹道,“你这样,我很快活!”
裴晓蕾转头,似乎还没从他的善变中回过神来,善医已经重重的往她口里一探,缓缓的前后抽动,用行动来说话。
“呜……呜,呜呜……”裴晓蕾仰着头模糊不清的哼叫,目光迷离的望着屈从了欲望,满脸涨红的善医,嘴角随着他越来越快速的抽动,溢出大量的唾液丝……
良久,裴晓蕾在哼叫着中,喉咙一动,把善医低吼着泄在自己口中的浓液,一滴不剩的吞掉后,扭头避开了要吻她的善医,腰臀则忽然一动一压,内壁肌肉猛的收紧,绞缠住那两个插着自己身体里的巨大男物,在男人的闷哼和低喘中,声音不稳的断断续续道:“很,很快就是师祖的大寿了,还有,哼……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们要……哦哼哼……快,快些!呜……”
赤裸裸的邀欢声刚落,一直沉默不语,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的嗜武和行文,突地一个揽住他的腰,一人捏揉住她双乳,双双打了鸡血般的卵足劲,一前一后的舞动着他们的长物,疯狂往裴晓蕾湿热身体里撞。
“啊……哼哼……轻,天啊……轻一点……呜……哼哼……”裴晓蕾没想到大师兄和行文的反应会那么快,毫无思想准备的她,此时只好顺从的含夹那两个插在自己身体里的疯狂的抽插两根巨大的烙铁,口词不清的呻吟。
善医再次跪在她的面前,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抬起她的下巴,把一勺带着芳草味的药膏送她的口中,她咕噜的一声吞下,双手再次扶起善医的长物,嘴巴一张,又再吞含了下去。
裴晓蕾闭上眼睛,虽然口中的药味一次又一次的安慰着自己,这只是,在解毒而已。
身体一阵阵的抽搐,已然水液飞溅,高潮迭起的她,默默的闭上眼睛。早就破罐子摔破的她,如今除了积极配合外,别无它法。
随着她的抽搐渐渐明显,嗜武和行文的动作骤然加快,动作一次比一次凶狠,再也不见一丝方才的温柔和体贴,每一次插入都费劲全力,每一次退出都干净利索,只有早已红肿不堪的穴肉被他们这样张狂肆虐不停的内翻内陷,火辣辣的热。
她开始心跳加速,开始浑身颤栗,她的口舌除了呻吟再也含不住别的东西,她的手也颤抖得握不住任何物体,只有十指深深的陷入善医的肩肉上。
“啊……啊……呜呜呜……天啊……喔喔喔……天呀……”一阵狂插后,她终于忍不住她口齿不清的尖叫了起来,身体像是秋风中的落叶,不停的颤抖,更强烈的高潮海啸般的扑刷而至,从阴道,肛门一点点泛开,渗入到她每一个身体细胞中。
“好热,轻,轻一点,呜……呜……呜太深了,喔喔……啊哈……热,要烧起来了……”一阵阵的抽搐引起她肌肉的收紧,而每一次收紧都能让她更清楚的感受到,身体里的那两个炙热的野兽,是怎么在自己身体的狂冲乱捣的,强大,壮硕,它们的每一回疯狂的侵入都带给她致命的快乐,他们很清楚她的敏感点在哪里,更清楚怎么样才能让她飘飘欲仙。
“夫人,你喜欢这样吗?”一阵快速的深捅后,嗜武一顿,捏着垂晃着的丰乳问道。
“呃……哼哼……喜,喜欢……啊啊……”裴晓蕾扭动着身体,沙哑的娇声道。
“舒爽吗!”嗜武头一仰,一口咬住她的乳尖,微微一拉。
裴晓蕾立即酥痛的哼叫出来:“舒,舒爽,太棒了……啊哈……喜欢……啊啊啊……我喜欢你们这样对我……啊喔喔……”
嗜武一笑,又疯狂的舞动着他的巨物,把自己的惊人体力和天赋毫不保留的用在裴晓蕾身上。藏在在身体里的大量精液合着水液一点点的被挤了出来,一些落在她的大腿上,一些滴掉在嗜武的毛发上……画面随着裴晓蕾越来越高亢的呻吟,愈发淫糜不堪起来。
肉体的拍打声和呻吟声成了这间寝宫的主旋律,嗜武托着她的下盘,一次比一次深的捅插入她的体内,而行文则扶着她腰,就着方向,提着腰臀垮压在她的屁股上,亦不甘示弱的疯狂的冲杀。
“啊……啊啊……哼哈哈……”听不出喜悲的呻吟一声烈过一声,裴晓蕾在高潮的冲刷下,不停的扭动身体,在迎合的他们的疯狂的同时,也尽情的释放自己的欲望。
“快些,快些……再快些,噢哦哦……用力……呜,好深……哼哼……再深些……天,天啊……啊啊啊……”
一阵高亢的叫嚷后,裴晓蕾猛的身体一僵,目光涣散的仰头,半晌,她突然像是在水里憋气了很久般的,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于此同时,下体“唰”的一声,喷洒出一道热流……
紧接着,不知是她的身体太滑润,还是抽插得太过剧烈了,一阵痉挛后,她把男人从身体里挤吐了出来,摇晃着颤抖的膝盖,晃晃荡荡的站了起来。
步伐不稳的走了两步,她身体一软,又伏在了床上。
她眯着眼睛,却有些看不清楚眼前这个为她轻轻拭去满腿潮液的男人是谁,只知道,不多时,她又像是婴儿般的被提了起来,一个翻身,就着颤抖的膝盖跪在另一处干爽的床被上,剧烈的情潮还在她的身体里回旋,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缓过气一口气,屁股就被男人撅了起来,然后,身体往前一晃,尚未闭合的红肿幽道一紧,一个比方才更加硕大几分的巨大男棍,血脉贲张的在她水淋淋,沾满白色混浊物的销魂的粉穴,前后摩擦了几下后,缓缓的又再插了进来。
“啊……喔喔……”裴晓蕾抖了抖,本能的收紧肉壁,一张一合的吸吐着那根旧地重游的巨大男物。
“别绷得那么紧!放松些!”男人一边慢慢的抽动,一边单手扶着她的腰,另一手则顺着腰探入她的花户上,不停的拨弄。
“啊……哼哼……”如何放松,现在的她除了无力的揪着床单,高高低低的呻吟声外,她什么做不了。
而身后的男人并没有因为的她的不合作,而放慢速度,反而像是惩罚她不听话般的,一次比一次深重,一次比一次用力的往里面抽动。噼里啪啦的肉体摩擦声,越来越大,她的呻吟和尖叫也越来越高亢。
微张的双唇,泛红的脸颊,她全身已经热得像是被丢就火炉里烤,汗水带着淡淡的药草味从她的毛孔里渗出来,红肿外翻的内穴里随着男人的动作渗溢出大量的白色浑浊物,扑哧扑哧的水液声随着越来越急摇晃的速度越来越响,她咽了咽喉,觉得口干舌燥,下体却不断有道闪电的灼炙着她。
她如今,只觉得自己下体像是一张填不饱的嘴,不管男人们往里填塞多少东西,都觉得不够不饱,藏在身体最深处的欲望就像是无比的黑洞,吞噬着自己也吞噬着这些趴在她身上的男人们。
嗜武的动作渐渐的更狂了起来,狰狞硬硕的男棍,像是烧红的烙铁,疯了般的往她身体最深处抽捅,每一次进入,龟头都仿佛碰到的她敏锐的子宫口。
“啊……喔,喔,喔……哼哼……好刺激……哼哼……太,太棒了……喔……”裴晓蕾曲弯着手肘,在摇晃中,不停的摆动着屁股,大口大口的喘息亢叫着。
“刺激吗?”嗜武愉悦的一笑,大掌“啪的”一声,拍了一下她的臀肉。
带着快意疼痛传来,她还没来得及呼痛,身体一抬,整个人忽然被嗜武从后揽腰抱了起来。
“啊……”她身体一收,本能的抓紧嗜武的双手,然而她还没从惊吓中稳过神,把她像是婴儿般挂在自己身下的嗜武,已经迫不及待的托着的她的屁股动了起来。
“啊……啊啊……不……慢,慢一点……喔喔……”裴晓蕾全身泛红,支着脚尖掂坐在嗜武身上起伏,沾满爱液的阴道不停吞吐的这个尺度惊人的男棍,她疯了般的叫,身体里的那根异物却越插越起劲,
男人动的很快,而且很深,粗重的气息落在她的后背上。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线,连喘息都是霸气的。
“啊哼哼……大,大师兄……好,好厉害……啊哼哼……”她头脑混乱的叫嚷。
“呵呵……”他低低的一笑,然后回馈她的夸奖般的,腰杆一撞,往她身体里送入一个粗重蛮横的末根捅入,直直刺到她的G点上。
“啊!”身体一搐,仰头短促的尖叫一声,接着她身体一软,第二波的攻击又撞了上来。
“啊……啊……不……啊哈哈……啊……不要……停,停下来……啊啊啊……会,坏掉的……啊……呜呜……”这样断断续续,哭哭啼啼,不成辞,不成调的话语,从她口中哼叫出来。
不但不能唤醒男人的半点同情心,反而对男人来,这样的呻吟是对他们最大的肯定和邀请。
早就红肿的薄弱肉壁受到的磨擦和攻击越来越大,已经再也抵抗不住这股外力的侵袭肆虐下,只能徒劳无功的在失控的痉挛中,收紧穴肉。
而,她越是收紧,带给男人和自己的感官刺激就越大,这种对男人来说,欲拒还迎的举动,正是他们最喜欢的一种情调。
嗜武的手随着自己的胯下动作的加快,也落在了裴晓蕾的湿漉绽放的花户上,他的大掌精准的按在她的红肿花核上,贴在她薄弱粉红的嫩肉上,开始快速的左右上下的打转……
“不……大师兄,不……要……我不行了……啊啊……”裴晓蕾猛的一弓,下身不停的扭动求饶,这样的双重刺激,简直就像是要了她的命。
嗜武却听而不闻,反而单手扣在她的脚,胯下动作骤然加重。
“不……不……”一声惨烈的尖叫,裴晓蕾绝望的往后身体一仰,一股热津泉水般高高喷洒出来,裴晓蕾一直扭动的身子骤然硬直,双腿一绷,随即整个人往上一提,本能的逃离嗜武的攻击,双脚不停的在抖动,仿若被电流击过般颤栗不已。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紊乱起伏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
可是,身下的男人却不由她退让,大掌一压,把她吐出来的坚硕长物又深深的插回了她的身体里,继续疯狂的抽动捅插。
“啊……哈……不,不要……了……呜啊……哼哼……我受……哦哦……受不了……唔唔……停下来……啊哼……”裴晓蕾悲戚的泣诉着,身体却反向而行的,贪婪的蠕动的肉壁,诱惑和邀请着男人更多更狂的探采,尽情的在这场肉体盛宴里享受。
良久。
“唔……”那个体力惊人的男人,按着她一阵狂插乱捅后,终于腰身一抖,低吼着把满腔热液迸射入她的子宫深处。
“哼……”裴晓蕾身子猛的一个抽插,甬道一紧,一滴不剩的把他的热液,锁在自己深处,熟悉的快感再次袭来,痉挛过后,她身体一软,无力的瘫在嗜武身上。
她以为,已经满身大汗的自己,欢悦的药效应该解得差不多了。
而,她显然太高估了自己的医术水平,太小看“欢悦”这种与紫兰花齐名的奇花异草,也太过小看自己的丈夫们医治自己的决心了。
不多时,善医托着她的两脚,把她从嗜武身上提了起来,然后手臂一放,准确无误的把她还未合拢的狼藉之地套在自己高仰拔挺的巨大男剑上。
“呜……”已经被折腾得七荤八素的裴晓蕾,迷离望着这个,一边托着自己奋力挺动,一边缓缓下床的善医,张了张口,半晌,才口齿不清吐出几个单字,“哼……怎,怎么……了……唔哼……”
“换床单!”善医低沉的道。
呃?裴晓蕾往身后一看,果然见大师兄和行文正在忙碌的换着床褥。
…………
半刻的沉静后,她泪流满面的囧得差点从善医的命根子上栽倒。
换过床褥后发生过的事情,她记得有些混乱,仿佛二师兄抱着她坐在太师摇椅上风风火火的折腾过一轮,在那张平日用膳的长桌子上,也如此这般的,被翻来覆去过几次。
好像,她模糊的有些记得,自己好像还被两个男人扣着膝盖,一前一后的夹在半空过。自己下面的两处密道,再横流的水液飞溅中,贪婪的前后吞噬着到口的巨大的男根。她一脸兴奋沉浸在男人给予的巨大的肉体刺激中,哭哭笑笑的尖叫迎合,疯狂的上下舞动……
在干净的床褥上,她仰躺二师兄身上,菊门上清晰的插着二师兄上下抽动着的巨大男物,而修长的两腿扣在小师弟的手肘上,阴道里稳稳当当的含吐着挥汗如雨的行文。她孕育后,最引以为傲的两个丰硕乳房,则被跪在自己胸前的大师兄挤做一团,缝隙中间前前后后的穿梭着他那又粗又大,尺寸惊人的巨大阴茎,而她自己居然在那种情况下,还能饶有余力的微启着红唇,吮含着撞到自己口中,自动送上门的,透亮肉箭头……
似乎,在浴室里,刚刚沐浴过后的她,曾口手齐用的□安抚过皱眉闷哼,一脸不快的小师弟。下盘则屈膝爬跪在大师兄脸上,任由大师兄把自己吮啃得泣不成声。二师兄在自己洁白的臀肉上轻轻一吻,掰开她的缝隙,舌尖往已经洗得很干净的菊门上周围轻轻的舔了一圈后,举起带着颗粒状的情趣安全套缓缓的插入她的紧闭的后庭,然后在她失控亢奋尖叫呻吟声中健步如飞的前后进退……
在那张批阅奏折的皇位大座上,她四肢大张的提着脚,勾着椅柄,男人们或站或跪的来到她的跟前,用口,用手指,用分身,一个,两个或三个,单独,一对或群体,用她无法想象姿势给予她最疯狂的感官刺激。
还有很多很多,她根本无法启齿,平日连想都不敢想的淫糜姿势在脑海里闪过。
起起伏伏,光露迷离,各自画面和场景一张张的在脑海里放松,画面中,她的笑声,哭声,求饶声……最终都化作,她疯狂沙哑的娇喘呻吟。
画面里,她充血红肿得不像样子的私密处,湿漉漉的,一刻都没有干爽过,也一刻都没有停歇过……
男人的汗水,自己的汗水,彼此的爱液,渗着花香和药味的浓厚情欲味,在这间寝宫淡了又重,重了又淡。
这样的疯狂不知道进行了多久,她最后只记得,自己像是一个破碎的布娃娃,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床被上,下腹上,肚子里,子宫内满满涨涨的,装的都是这几个男人的炙热浓液。
脑海里的烈焰已经散去,剩下是极限后的身体疲惫和困倦。眼皮像是被岩石压着,不堪负重的慢慢合了下来,凌乱不堪的意识渐渐的消散。
只剩下,落在她额上轻柔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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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娘亲,您醒醒……”
耳边的喧闹和哭叫声,越来越大,她皱了皱眉,缓缓的睁开眼睛。
龙儿,风儿,麟儿依次围在她的床边哭哭啼啼的叫着,她一惊,立即忍着全身的酸痛拉高床被掩住自己的身体。
她这一动,可谓乐欢了这个三个闯祸的小家伙。
“娘亲,娘亲,呜呜呜……”闯祸的麟儿最粘人,爬上床就要往裴晓蕾怀抱里扑,把还没回过神来的裴晓蕾,吓得不轻。直到,若梅走过来救驾,把小家伙抱开她得以才缓过一口气,迅速低头揭开被子看自己。
幸好,她暗暗的一叹,里面穿着衣服。
龙儿、风儿不明所以的望着母亲,却不敢和麟儿那样也扑过去,找娘亲藏在被子下的秘密。
“你们怎么来了,今日不要上学吗?”若梅扶着裴晓蕾靠着床头坐了起来,喝了一杯参茶润过喉喉后询问道。
“娘亲,孩儿错了,请您责罚!”龙儿和风儿这两个已经懂人事的小家伙待母亲稍息过后,噗通一下,双双齐膝跪下领罚。
裴晓蕾本来脑袋里就乱哄哄的在打着群架,现在既舍不得也无多余的心力来责罚这对儿女,只得笑着意思意思的念了几句,便让他们的随身侍从,把这三个闹哄哄的心肝小宝贝儿赶去上学。
三个小家伙前脚走,裴晓蕾后脚就把屏退了周围的侍从,只留下若梅问话。
“我睡多久了?”她迷糊的问。
“回陛下,两天两夜了!”若梅答。
“这期间……”裴晓蕾顿了顿,声音一低,细声接着问,“可有,发生过什么?”
若梅眨眨眼,偏头想了想,随即道,“各地的六旬老叟已经来到京都了,礼部和户部在东市划了几间大院安置他们,三皇君已经在回来的路上,约莫傍晚时分能赶回到皇宫……”若梅缓急分明,有条不紊的向裴晓蕾报告着这两天宫里宫外发生的事情,然而滔滔不绝的说了小半个时辰,却没有一个是裴晓蕾想要知道的答案。
“大皇君,二皇君,四皇君呢?”半晌,裴晓蕾轻声再问。
“三位皇君早上刚刚走,这两天他们一直衣不解带的守在陛下身旁照看。”
“两天?”裴晓蕾惑道。
若梅肯定的点点头笑道,“是的,整整两天!”
整整,两天吗?
后面的话已经无需再问了,他们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身旁从来无需他人侍奉。
裴晓蕾支着身体动了动,自觉得全身上下,又酸又软,竟没有一处是舒坦的。
“若梅,去把《奇草纲》拿过来!”
“陛下,您刚刚才醒不易伤神!”若梅阻道。
“快去!”裴晓蕾催道。
…………
欢悦,全株有迷毒,花苞最重,生食半厘即可引起中毒。中毒者,全身高热,肤冷,无汗,若不及时排出迷毒,有生命之忧。欢悦对头脑,身体具有强烈神经刺激,轻则,牵动情思,引起幻觉,重则,……
“轻则,牵动情思,引起幻觉?”这句话让裴晓蕾胸口一滞,陷入沉思。
半晌,她合上书籍,转身向枕头边上摸去,却见一直放在此处的安全套全都不见了。仰头询问,若梅说,今早换床单的时候,二皇君让人拿去丢了。
丢了吗?裴晓蕾叹息般的靠在床柱,脑海里的那些不停翻动着的片断看起既鲜明又虚幻……
不用多久,三个丈夫已经收到她醒来的消息,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她仔细的望着他们略显疲惫的脸,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出一点异样。可是,没有,一丁点的异样,她都没见着。
夜里沐浴,她细细的检查自己的身子,却同样的,没有发现半点异样。
脑海里的那些惊世骇俗的淫乱疯狂,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已经分不清楚了,只是偶尔梦回,那些疯狂的画面总会清晰的跳出她的脑海……一遍一遍的回转!
心愿
丙戌年十月,楚哀帝-楚文恒,驾崩,时年二十六岁。
楚文恒低头望着底下那群围在自己已经苍白僵硬的肉身旁,或真或假的嚎啕大哭着的文武百官,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飘向他身后的黑白无常。
“你可有什么未完的心愿?”白无常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立即收了楚文恒的魂魄,而是翻了一下生死册问道。
“心愿?”楚文恒凝了凝神,下意识的抓了抓藏在衣袖里的手帕,道,“我想去裴国,见见她!”
白无常极快的在生死册里看到了那个与他生命唯一相关的女人的名字,点了点头,平淡的道,“走吧!”说着,长袖一挥,三个黑影立即消失在哀鸿遍野的楚宫里。
夜,已经深了。
她坐在御书房批奏折,他飘来她的面前,穿过隔挡着两人的桌子,俯身凝望着她。
烛火轻跃,火红的光,淡淡照在她的脸上,她比以前更美了,眉目间透着那一股英气,哪怕是在沉思中依然如初次见到她那样的醉人心扉,多少年没有见她了,一年?两年?……他低低的笑了笑,一个精准的数字跳出脑海,整整六年零三个月一十八天了。
“小蕾,我终于又再见到你了!”他在她耳边轻声的说。
她笔尖动了动,一滴黑墨滴染在洁白的纸上,污了一滩,她并没有抬头,只是放下笔墨,把这个折子移到一边晾干,另外再打开一个折子,专心的批示。
他很喜欢她这样低垂着头,认真的样子,以前在荒野逃亡的时候,她也常常这样子在地上勾画着那块广袤之地的地形,而他,就像是现在这样,在旁偷偷的望着她。
他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脸颊,透明的消瘦五指,一点点的穿透过她的脸颊。他笑了,又再飘近半尺,在她跟前蹲了下来,像是孩子般的双手托着脸腮,脉脉的望着她。
突然,她抬起脸,直直的望向他,她皱着眉,疑惑的眨眨眼,漆黑的双眸在灯火的照耀下,忽明忽暗,在那一霎那,他惊喜的以为,她看到了自己。
然而,这只是他的以为。她的眼睛里没有他的影子。
第一次,他的鼻尖碰着她的鼻尖,他闭上眼睛,仿佛能感受得到她微暖的呼吸,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侧着脸慢慢的靠近她的唇。
距离一点点的拉近,在他快要与她重合的时候,屏风外一阵急响,一个女官快步走了进来。
“陛下,楚国急报!”女官单膝跪地,把一个小圆筒递了上来。
她略显焦急的接了过来,圆筒握在手心顿了顿,几番踌躇都尚未打开,直到女官再唤,她才慢慢抽出信伐,缓缓的展开。
他凑了过来,低头望着信中所写:“楚帝,崩!”
信纸轻轻的颤了颤,她缓缓的放下,起立离座,徐步走到窗户旁,半晌,才仰头长叹:“楚,亡!”
他站在她身后,不知道怎的,此刻却不敢飘到她的面前,看清楚她的模样。
一阵风吹过,桌上的信伐,迎风飘了过来,穿过他的身体,慢慢的落在她的脚下!
他在她身后静静的站着,直到屋里走进另一个男人……
他转身飘走,越过宫墙,回到黑白无常的面前,道,“走吧!”
黑无常又翻了翻本子,手中的锁魂链依然没有扣在楚文恒的脖子上,半晌,他又道,“楚文恒持国有道,避免了生灵涂汰,救百万黎民的性命免于战火,是有大功德之人,楚文恒,你可还有别的愿望?”
他低头望了望依然灯火通明的御书房,半晌才自言自语般的道:“我想,得到她的爱,完完整整的,没有任何杂质的爱……”
白无常飘到黑无常旁边,指着本子极快的在他耳边细声的说了句什么,然后黑无常猛的一抬头,在手心变出一把镰刀,用力一挥,利索的夜空中划出一道口子,然后袖子一动,把楚文恒的魂魄扇入了那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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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蕾!”
一个庞然大物向她冲了过来,他惊叫了一声,步伐已经飞快的迈了出去,在推开她的同时,后背一重,自己整个人就这样被撞到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