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严子书傅金池 本章:第13章

    毕竟这种是小鱼小虾,急着抓出来作用也不大。

    搞打工仔?还不如搞他上头老板。

    Ben已经认清他贼爱装模作样的脾气,真实意思是“我也这么认为但我就是不说”,自己便索性也不再多嘴。

    只是他看这姓曲的态度跟石头一样,又有张炎小人作梗,怕之后再谈几次也不顺利。

    不过Ben再一想,嗐,自己就是个项目经理助理,担那么大的心干嘛呢。

    放工之后,不谈公事!

    这时墙边座钟显示已经过了六点半,张炎早就得意洋洋地回去了。

    时近周末,Ben今天也不想加班了,便问:“严总要不要直接下班?你去哪我送你吧?”

    严子书想了想:“不用了,我打算去——喝一杯吧。”

    他给人的印象是工作机器,工作机器需要的是酒而不是机油,这听起来还是很稀奇的。

    恰好Ben也劳累久了,动了泡吧的心思,便说:“那我跟你一起啊?”

    严子书委婉地说:“约了别人。”

    还约人?谁?

    Ben抱着更大的好奇,但是没敢问,只是乖觉地负责把公车开回去了。

    严子书还要嘱咐他:“记得回公司找到丢的文件和我的U盘再回家。”

    ……Ben觉得自己刚刚脑抽了,才会想和这种上司去喝酒。

    其实要说这个“别人”,他也不至于陌生。

    Ben前脚走,严子书后脚就去了傅金池的办公室。

    他在半途中问了路,工作人员不仅没有阻拦,还把他带到了楼上。

    敲敲虚掩的门,推了一下,那镶着斑斓彩色玻璃的门便向里滑开:“打印机装好了没?”

    地板上铺着深色地毯,头顶是一道单色珠帘,折射着斑驳陆离的微光。屋内陈设着华丽繁杂的沙发和茶几,傅金池坐的却是把椅子,手里拿着一本娱乐杂志在翻。

    这人两脚交叠,轻浮地翘在茶几上,那椅子便只有两条后腿摇摇欲坠地支撑平衡,让严子书不由想到:只要上去一脚,他整个人是不是就仰过去了?

    所幸他早已经过了那种手欠脚痒的年纪。

    傅金池很快让椅子前腿也平安落了地,扭头看过来:“忙完了?”

    不等严子书回答,他接着又笑道:“我怎么会连打印机,又从信息部专门叫人来收拾的。严总借个打印机,都搞出这么大阵仗,不仅浪费我一盒墨,还搞得钱经理半天都没法用电脑。”

    严子书轻哂:大堂经理本来就在巡视,也没见他坐办公室啊。

    满嘴跑火车的花孔雀。

    他本来是想邀傅金池去酒吧的,结果说的却是:“不然我去请钱经理吃个饭道谢?”

    傅金池语气平平地说:“不用了,他等会儿要去培训班接孩子。”

    严子书才又说:“那我请傅先生找个地方喝杯酒?肯不肯赏脸?”

    谁料傅金池说:“改天吧,今天不想去。”

    这下却是严子书暗暗地惊讶了。

    不等他心底隐晦地、疑惑地生出“欲拒还迎”四个字来,傅金池又主动开口,但这次是用难得好好说话的语气:“但你留下来可以吃块蛋糕,今天是我的生日。”

    严子书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这却不是跑火车,傅金池过生日倒是真的。

    作为傅为山的重要副手,也作为为傅家效力的一份子,他自然看过傅金池的基本资料。

    出生年月日、血型、履历甚至兴趣爱好……

    这些表面上能查出来的,都不是什么秘密信息。

    只是如果不是主动上心,大部分人都不会把“基本资料”和“庆祝生日”联系起来。

    知道一个人什么时候出生的,和想要纪念这个日子,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回事。

    再者傅金池这个人,本身似乎也很难和“庆祝生日”这种场景有所关联。

    他这种不是端着就是绷着的花孔雀,谁能想象他戴着皇冠吹蜡烛许愿的形象?

    就算要过,也该是搞个派对狂欢,或者办个酒宴装逼……

    而不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办公室里,一个人翻看无聊的娱乐杂志。

    好吧,这个纪念日,主人翁总归应该是有一点特权的。

    严子书便道了声“生日快乐”,然后摸摸身上的衣兜:“刚刚知道,也来不及准备礼物……”

    这大概是每个“遇到需要发红包的小朋友、却发现身上正好没钱”的大人的本能动作了。

    傅金池看着他笑了笑,瞳孔里却是一片冰封的大海。

    没有礼物,蛋糕倒是现成的。傅金池让人取了来,一层黑色的巧克力涂层,上头铺了一层水果,没有名字也没有祝福语,是行政部给过生日员工准备的统一样式。

    大概在冷柜里放了一下午无人问津,拿出来不多会儿,便凝结了一层小水珠。

    傅金池自己的秘书趁着来送蛋糕,还擅自带了两个当值的比较熟的员工过来凑趣,要给他点蜡烛唱生日歌。因为老板往年是从不搞这套的,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索性做礼做全套。

    傅金池拒绝了花里胡哨的仪式,让她直接开了蛋糕,但众人还是应景地说了几句祝福语。

    虽然俗套,再孤僻乖张的老板,多半也不会拒绝这样的热闹。

    严子书看着眼前景象,只觉画风也不知怎么就偏离至此。

    谁知到最后,这蛋糕傅金池自己却一口没吃:“你们分了吧,我不喜欢吃甜的。”

    员工们便适可而止,谁也不敢催他,心意和情面送到了,很识眼色地相继离开。

    吃了大半的蛋糕被带出去,茶几上重新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像什么也没摆过。

    秘书她们退出去的时候,咔嚓一声,似乎是门自动落了锁,使得空间显得密闭起来。

    短暂的热闹在半小时内烟消云散。

    严子书坐在沙发上,竟然觉得气氛有些寂寥:“哪有自己过生日,一口蛋糕也不吃的?”

    傅金池道:“我本来都说了,让她们当下午茶。”

    严子书道:“这肯定是没有员工敢吃的。”

    傅金池说:“放到明天也是扔了的份儿。”

    言外之意,倒是因为严子书闯进来,才让这蛋糕尽到了应尽的义务。

    色调复古的办公室内,头顶亮着许多镭射小灯,傅金池起身,从酒柜里拿了一瓶开过的杜松子酒和两只透明玻璃杯回来:“没能陪你出去喝酒,就在这儿喝两杯吧。”

    房间里一时十分安静,只有酒液倾倒入杯的声音。

    为了打破这安静,严子书还是不能免俗地问:“那许愿呢,傅先生许什么愿了么?”

    未知傅金池惊世骇俗地说:“我每年都希望所有姓傅的倒霉。”

    严子书噗嗤一笑:“这怎么还把自己也咒进去了?”

    “是啊。”傅金池倒挺光棍地承认,“遗憾的是,至今还没实现。”

    严子书见他这一股子“烦了毁灭吧”的厌世气息,也就没敢再在这个话题上多问。

    而后他换了另一个话题,却道:“那说起来,我还有件比较隐私的事想打听打听。”

    傅金池把杯子送到嘴边:“你说我听听。”

    严子书轻声慢语地问:“您手里有没有李长安的什么把柄?”

    傅金池顿时喷酒,一下呛咳起来。

    二十三、

    傅金池咳了半天方停,却是笑起来:“你怎么确定我有他把柄?”

    严子书往后靠在沙发上,静静看着他,眼波如水,潋滟荡漾,像月光散碎一湖。

    他也回以高深莫测的一笑:“你刚刚不是还说想看他们倒霉?”

    其实这也只是心血来潮的一问,就是听闻那句“遗憾至今还没实现”时忽然产生的。

    虽然李长安此人姓李,不过身上也流着姓傅的血,一样的。

    傅金池想想:“说得也有道理。”

    严子书问:“那,有么?”

    傅金池说:“现在手头上没有。”

    手头没有,那就是也可以去查查看。

    然而傅金池开价:“你这要求,可不是亲一下就行的事了,得以身相许来换了。”

    严子书只轻飘飘地笑道:“那我可又亏了,他也没那么值钱。”

    四目相对,似乎交换了什么心照不宣的信号。

    忽然听得傅金池说:“你领夹怎么歪了。”

    严子书条件反射地低头看了一眼。

    傅金池却突然袭击式地吻了上来。

    傅金池的动作很快,严子书都没看清他是怎么扑到沙发上的,只感到一阵轻微的气流扑面而来,下一刻,就被对方箍在了怀里。傅金池单腿跪在宽厚的扶手上,另一条腿却挤到他分开的两膝之间,高大的身躯俯过来,投下浓重的阴影,把他圈在狭小的一方私密空间之中。

    像一个隔离外界的绝对领域,领域里只存在着彼此的呼吸。

    傅金池的表情是阴暗的,一手扶着沙发的靠背,一手固定着他的后颈。严子书避无可避,只能启口任由他长驱直入。唇舌交融缠绵,带着陌生的试探,一时间却极尽温柔。

    索性他闭上了眼,任酒精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

    落地钟的钟摆来回摇晃,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傅金池开始渐渐往下,试图摸索他的轮廓。

    男人的欲望就是直白和得寸进尺,不知矜持为何物。

    严子书下意识地拽紧了傅金池的衣袖,在有进一步动作之前,按住了对方的手。

    他撇开脸,空气重新回到胸腔,里面夹杂着男士香水的木质香味。

    严子书微微把傅金池推开一点,仰头睨他:“差不多得了。”

    人分两面,冷峻自持的外表下,他熟知自己的魅力,也懂得漫不经心的调情计俩。

    这不是条件交换,而是调情。

    调情是人的原始本能。

    它代表某种性接触的许可,却不代表寻找一段认真的关系。

    但今天他给予的许可程度就到这里。

    多的没有。

    傅金池亦看着他,片刻,嗤笑了一声:“成,还是你情我愿的比较好是吧?”

    他坐回了原位,桌上的酒重新回到手里,摇晃着却不再喝。

    严子书只在对面坐着,却像是静静立在幽深的峡谷对岸,看得见,也只能看。

    中间隔着楚河汉界。

    傅金池皱着眉头笑了笑:“你要是什么时候愿意来我这,年薪随便你开。”

    “暂时不考虑。”严子书却这样回答,“再说我也不喜欢搞办公室恋情。”

    他口中说的是不搞办公室恋情,而在傅金池的意念里,却已经在办公室扒了他的西装。

    或者眼前现成的酒店,开哪个房间也行。

    只是这个周末对他来说,显然不是得偿所愿的一个周末。

    *

    到了周一,大家继续上班。

    每周的周例会都要汇报上周工作进度。

    这已经是第二次汇报,PPT上的进度条却还是没往前拉。张炎趁机弹劾严子书,指出东云那边对合作案的反馈意见很不理想。Ben好在只是虾兵蟹将,所以用不着汇报,他只负责拿着笔记本和签字笔,在别人口若悬河时低头做记录,在他们唇枪舌战时闲得画王八。

    李长安故意来参会,托着下巴,语气挑剔:“你们这个项目组看来磨合得也不太行呀?”

    严子书还没开口,张炎已先插话:“李总,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之后一定继续努力。”

    李长安呵呵地笑:“光靠手段上位没有用,能力不够就直接承认能力不够,不要找借口。”

    张炎假惺惺地唱双簧:“严总的能力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主要是我做得还不够好。”

    李长安便又说:“牛皮谁都会吹,就怕最后吹上天飘不动,只会一直在原地打转。说句实话不怕你们不爱听,你们这个进度的我现在是不看好的,一再落后,实在不行就让贤举能。”

    让人怀疑他为了显得委婉一点,可能还特地学了一个成语。

    严子书解释了几句,只是气势过于温和,倒显得完全压不住李长安。

    何况项目进度再度停滞不前也是事实。

    到后来傅为山也有点犹疑和失望,说:“行了,先搁置,严子书继续跟进。张炎经验比较丰富,你那边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和我汇报。换下个议题吧。”

    可以跳过总负责人直接汇报,这是要把张炎的权责提成并列呀!

    Ben抬头看了一眼严子书。

    严子书却偷看了一眼手机。

    呼吸灯显示有新消息,是傅金池给他发来一张照片。

    上周他分享了傅金池的生日蛋糕,事后礼节性地补送了一支万宝龙墨水笔,这是当成商务礼物永远不会出错的东西,还是官网直接下单发的货,人都没露面,略有敷衍的嫌疑。

    于是傅金池蘸水试写,故意铁画银钩地在杂志上写严子书的名字。那杂志背景却是个卖弄风骚的流量男星,整过的一张脸上,表情迷蒙空洞,用力过猛地露着白花花的胸膛。

    点开照片,严子书便看到自己的名字被堂而皇之地写在男星的胸膛上。

    仿佛对方是在幼稚地表达不满。

    然而这种幼稚,也不过是矫揉造作的伪装。

    他不留痕迹地勾了勾唇角,然后无情地把傅金池的微信拉黑了。

    这例会直到Ben画满了一页纸的小王八才散。

    会后,Ben及时把这页笔记撕了,熟练地毁尸灭迹,而严子书也已删了那张无聊的照片。

    项目组里也有其他人在画花画草画房子,整体士气不大高昂。

    因为东云银行的项目总经理曲建民像茅坑里的一块石头,又臭又硬,连带下面各个层级的对接人,也变成趾高气昂爱答不理,处于难以沟通的状态,合作效率十分底下。

    严子书又总不能专门为此去向秦茂生告状。

    老板负责谈决策定方向,搞落地执行的是下属,中间有太大的可操作空间。

    而且不高明的告状,是承认自己无能的下策。

    至于严子书能想到的非常规手段,连Ben也能想到——

    所以李长安有没有把柄可抓呢?

    有肯定是有的。只是他们能接触到的,都是绝不能动的。

    别说他们,连傅为山这个级别的高层,也俱是睁只眼闭只眼,沉疴痼疾其根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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