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任燚 本章:第99章

    任燚僵住了。

    “怎么,他告诉你是白赤城让他关的?白赤城怎么就能确定他身上有窃听装置?那是他自己关的,白赤城从来没有要求过,所以后面究竟他们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结果我们都看到了,岳新谷真的被活活烧死,而他带着白焰逃走了。”

    任燚沉声道:“这都是你的猜测。”

    “对,这些猜测不足以让我们怀疑他,但是,在检查张文家这个犯罪现场的时候,我们找到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个信封,印着撒基尔私立医院的信封,里面是张文在医院活动时被监控拍摄下的照片。”

    任燚呆住了。

    “撒基尔私立医院我想任队长不会陌生,从照片上来看,张文正在偷拍你和你父亲。”郑培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宫博士至少在你出事之后,就知道张文不对劲儿了,但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把这个寄给张文,自然是为了威胁,至于他威胁张文为他做了什么,你应该和我一样想知道。但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如果不是他向警方隐瞒这件事,蔡强警官可能就不会受伤。”

    任燚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剧烈颤抖,脑子也嗡嗡直响。

    这个人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宫应弦为什么瞒着他?为什么再一次瞒着他?

    他们说好了彼此不再有隐瞒的!

    “任队长,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也是在帮助宫博士。”

    沉默良久,任燚轻声说:“我也很想知道他在哪儿。”他挂掉了电话,将手机扔进了垃圾桶里。

    第162章

    任燚将车停在地库后,好半天都没有下车,而是降下车窗,点了根烟,慢腾腾地抽了起来。

    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反复想着郑培说的话,越想越觉得难受。

    想要证实真假其实很简单,只要上楼问问宫应弦就可以,关键是他想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

    即便郑培不告诉他这些,他也隐约感觉到了宫应弦对他还是有所隐瞒,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顾虑和难处,事事皆与人分享,谁也不可能做到,可是,张文这件事,如果是真的,他难以释怀。

    假如宫应弦早就知道了张文有问题,为什么不告诉他,早点拆穿这个人,安家小区的案子可能一开始就不会被判为意外,他也许就不用遭受那么大的舆论风暴,连累整个中队、甚至是支队都跟着他受到负面影响。当然,他不知道具体的时间线,也许当宫应弦发现这件事时,舆论就已经失控了。

    可是,在宫应弦知道之后,如果能把这点提供给总队的调查组,对他的处理结果多半也会有所不同吧,以及,正如郑培所说,蔡强可能不会受伤。

    宫应弦真的早就知道却只字不提吗?为什么?为了不打草惊蛇?为了布线钓大鱼?

    理智点想,宫应弦应该有自己的理由吧,只是,在经历过他父亲的事之后,他难免敏感、难免不安、难免猜疑。

    任燚看了一眼后车座上放着的几个大袋子,眼神渐渐暗了下来。

    这些东西都是按照宫应弦的要求买回来的,他突然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真的在帮宫应弦,毕竟宫应弦现在做的,很可能是是犯法的。

    那是他爱的人,他是选择怀疑,还是选择相信?

    反复纠结了半天,任燚选择暂时逃避。

    无论他们面临的处境多么艰难,但两情相悦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针,将他的心牢牢地稳住了,他害怕自己如果去问了,而答案不是他想要的,这片心海会再次掀起不安的风浪。

    他说服自己,眼下最重要的,是帮宫应弦抓坏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不想再给宫应弦增加更多的心理负担,一切等这个生死难关过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后,任燚提着大包小裹地上了楼。

    回到家,任燚发现那个卫生间已经被宫应弦改成了一个临时的实验室。而宫应弦从另外一个浴室出来,刚洗完澡,还在滴水的头发贴着脸颊垂落,就连睫毛上都沾着细细的水珠,皮肤白皙通透到似乎能窥见血管,无法形容的诱人。

    “回来了。”宫应弦一边擦头发一边问道,“今天有人联系你吗?”

    任燚心里一紧,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心虚,凭什么是他觉得心虚?

    不过转念一想,宫应弦不可能连郑培打电话给他都猜到,大概只是随口问问,毕竟正常人一天也不可能连个电话都没有。

    可就是这一迟疑,宫应弦已经从任燚的脸上发现了端倪——任燚的脸根本藏不了情绪。

    “警方联系你了?”宫应弦凝视着任燚的眼睛,“他们怀疑你了?”

    任燚点点头:“问我这两天干什么去了,是不是见到你了,手机也可以卫星定位的吧,所以我就把手机扔了。”

    “嗯,你做得对。他们既然怀疑你了,那找到这里也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宫应弦深吸一口气,“这里不能待了,你的车也不能开了,我得离开了。”他说着就把东西往行李箱里装。

    “好,去哪里。”

    宫应弦收拾好东西,起身道:“一会儿你帮我去街上拦一辆出租车,然后你就回去吧。”

    任燚愣了愣:“回去?你让我回去?你要自己走?”

    “当然,如果他们真的确定你跟我在一起,你也会受牵连的。”

    任燚一下子怒了:“难道你来找我的时候没想到这一点吗?现在你他妈怕我被牵连了?”

    宫应弦摸了摸任燚的脸:“那不一样,如果被警察找到确凿的证据,你会很麻烦。”

    “我还能怎么‘麻烦’?”任燚莫名地激动起来,“有一个变态神经病想杀我,害死我的兄弟当着我的面烧死人,我被停职了很可能还会被降职或者调岗,你现在又被通缉,我他妈都已经霉到这个程度了,我还怕什么‘麻烦’,我现在只怕你出事!”说到最后,任燚已是在吼。

    宫应弦那两道剑眉拧了起来,眼里的情绪令人感到沉重不已,他轻声说:“任燚,你经历的这些,几乎都是被我连累了,我觉得……”他嘴一抿,“我想对你好,想方设法地想对你好,可是总是弄巧成拙,反而让你更不好。”

    任燚发现自己根本受不了宫应弦示弱,宫应弦只要做出这样难过的、委屈的表情,他哪怕再高声说一句话都会不忍心,他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窝囊呢。

    任燚叹了口气:“你不要这么想,就算没有你,紫焰也一样会盯上我,我坏了他那么多事。无论如何,我从来不觉得你连累我。”

    宫应弦用眼神描绘着任燚的每一寸五官:“你是我最想保护的人,可也是因为我,你总是置身危险,这是我和紫焰最后的对决了,我不能再让你卷进来,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你该回去了。”

    “我必须随时知道你是安全的,不然我哪里都不会去。”任燚道,“你不是要去找黄焰吗,我跟你一起去,你起码有个帮手。”

    “不行。”宫应弦断然拒绝,“你绝对不能去,无论你说什么,无论你做什么,你都不能去。”

    “我都已经帮你到这个程度了。”任燚指着他们装备的那些东西,“我不想让你一个人……”

    宫应弦突然按住任燚的后脑勺,用力吻住了他。

    任燚瞪大眼睛,一面觉得现在不是亲热的时候,一面又渴望极了——他渴望的不是亲密的行为本身,而是渴望与宫应弦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无论做什么。

    宫应弦将任燚抵在墙上,直将他亲到大脑缺氧,双颊绯红。

    任燚搂住宫应弦的脖子,含糊地说:“让我跟你一起去。”

    宫应弦没有说话,只是抱起任燚,转身将人压在了沙发上……

    ----

    任燚在浑身酸痛中醒来。

    他眯起眼睛看着窗外,发现天还没有全黑,约莫只是下午五六点的样子,那么他也没有睡太久。

    不,他并不是睡了过去,他是……昏了过去,这个做到昏过去的经历,真的能排上他人生耻辱榜榜首了,宫应弦这个禽兽……

    宫应弦!

    任燚激动地一个鲤鱼打挺,想从床上起来,结果险些翻下去,他扶住床沿,下了床,走到客厅。

    尽管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空荡荡的屋子,任燚心里还是难受起来。

    也许宫应弦是为了他的安全,也许是为了别的原因,但他早已经不可能置身事外。

    他走到沙发前,捡起自己的外套,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看起来像是老款诺基亚的小手机。

    这是他在五金店买的跟踪器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在他买的那堆东西里。

    开了机,能清楚看到这个城市的红蓝线图,以及上面在移动的一个黄色光标。

    他忍住不问,不代表他愿意被蒙在鼓里,他早已经料到宫应弦不会带他一起行动,尤其在他两次问过白焰在哪里,宫应弦都不回答之后。

    这是一场战斗,他不会让宫应弦孤军奋战。

    任燚拨通了曲扬波的电话,让他帮忙把邱言约出来。然后他换了身衣服,在厨房里摸了一把水果刀藏在身上,毫无迟疑地出了门。

    第163章

    任燚坐在一个购物广场的花坛边上,盯着手机上的电子地图,那黄色的小光标已经停在了一个地方。

    宫应弦现在就在这里吧,会不会白焰也在这里?他现在安全吗。

    任燚轻叹一声,放下手机,看着夜幕下的广场上,成双成对的情侣在自己面前穿梭而过,心中酸楚不已。

    他也想向他们这样,在周六的晚上,和宫应弦一起出来吃个饭、看场电影,就是,普普通通的谈恋爱。

    没想到这也是奢侈。

    正想着,一只手突然拍在任燚的肩膀上,任燚吓了一跳,猛地绷直了身板。

    鼻尖飘来一股淡淡地女香,任燚抬头,看着邱言坐在了自己身边,他抒了一口气:“你还挺快的。”

    “我离这儿不远。”邱言左右看了看,“你有被跟踪码?”

    “我想他们暂时应该不知道我在哪儿,你呢?”

    “没有。”邱言将目光收回眼前,她看了任燚一眼,表情似笑非笑,“你出门前没照镜子吗?”

    任燚摸了一把脸,“怎么了?”

    “一张纵欲过度的脸加上这些吻痕,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挺有闲情逸致的。”邱言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脖子。

    任燚立刻把衣领竖了起来,尴尬地说:“没……没注意。”

    “骗你的。”邱言微笑着说。

    “……都这个时候了,

    能不能正经点。”任燚愠怒道,但想了想,又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见过?。”

    “你身上有一点他的味道,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一直对气味很敏感。而且,你冒险约我出来,多半是你有消息了。”邱言道,“他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前两天他来找我,几个小时前他走了。”任燚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告诉了邱言。

    邱言听完后沉默了。

    任燚也有些紧张地看着邱言。

    “给我看看。”

    任燚把手机递给邱言,邱言看着屏幕,继续沉默着。

    直到任燚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准备开口询问时,邱言道:“当年宫家纵火案的所有资料,你都看过吗?”

    “没有,太多了,我挑了些重点看。”

    “我找了两个实习生帮我把所有资料都整理归纳了,其中确实有好几处缺失或损毁,但我以为是年代久远的关系,如果白焰说的是真的,那么有个人就有些可疑了。”

    “谁?”

    “有个人的出警报告不太完整,但从其他人的报告来分析,他就是那个第一个去地下车库的人。”邱言看着任燚的眼睛,“你们的支队长陈晓飞。”

    任燚的呼吸顿时停滞了。

    “我想应弦也已经想到他了,只是,他没法跟你说。”邱言皱眉道,“而且,这也只是一种猜测,还没有实据,除非我们拿到被张文藏起来的那部分报告的原始稿。”

    任燚低着头,这回轮到他沉默了。他确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什么。

    案件查到这个地步,他已经不为任何事感到惊讶,他只觉得麻木、心累,他只希望一切尽快水落石出,他希望这个跨越了近20年的悲剧,能划下终结,希望作恶的伏法,不要再伤害更多人。

    任燚深吸一口气:“你觉得陈队长有嫌疑,你就去查,不用特别顾及我,根据我对陈队长的了解,他不是那样的人,但我跟你们一样想知道真相。”

    “我当然会查,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应弦的麻烦。”邱言担忧地说,“黄焰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我们查他的背景时,发现他之前可能就牵扯过命案。”

    任燚刚想仔细询问,突然就愣了一下:“你们查黄焰的背景?等等,黄焰的背景不是白焰告诉应弦的吗。”

    邱言也愣住了,她眼珠子转了转,知道自己说漏嘴了。

    “那时候应弦已经带着白焰失踪了,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们联系过?”任燚看着邱言,咄咄逼人地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不会在耍我吧”。

    邱言无奈道:“你别激动,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你们又瞒着我什么了?”任燚觉得自己还没搞清楚张文的事,又多了黄焰的事,他知道作为警察,他们没有义务事事都告诉他,可是他已经参与到这么深了,还要被隔绝于事外吗?

    邱言用温和的口气解释道:“任队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确实不知道应弦会跟白焰一起离开,那之后我也联系不上他。”

    “那你们为什么在那之前就知道黄焰了,这根本……”任燚脑中白光一显,他瞬间猜到了什么,“难道……文辉商场,是他干的。”他的声音微微发颤。

    邱言抿了抿唇,只好承认了:“对,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我们锁定了嫌疑人,但是直到那天在建兴酒店,我们才确定文辉商场纵火嫌疑人和白焰逃走的同伙是一个人。”

    任燚一时瞠目欲裂,浑身戾气暴涨,他咬紧牙关,恨意汹涌:“就是他,害死孙定义。”

    “这是应弦不让你参与的主因,他怕你冲动之下有危险。”

    “他怕我冲动?难道他不是比我更冲动?”任燚怒道,“无论如何,他都不该一个人去冒险!”

    “是啊,所以你找我是对的,现在应弦可以信任的人太少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帮他抓到黄焰。”

    “那赶紧走,地图上这个位置,很可能是他藏白焰的地方,在他失踪的那几天,肯定有一个落脚点。”

    “走。”

    ----

    路上,任燚平复下情绪,向邱言问起了宫飞澜。

    他不敢想象宫飞澜会遭受怎样的打击,在冷库遇袭已经让她陷入了短期内都难以摆脱的恐惧中,接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又惨死。只要一想到宫飞澜脸上稚气天真的笑容自此就要消失了,就心疼极了。

    邱言沉重地说:“很不好,对于她父亲的死因,我们编了个理由,她是个很聪明的姑娘,也不知道能瞒多久,她妈妈现在陪着她,等她情绪稳定点就带她出国。”

    任燚叹了一声。

    “有时候我都想,他们家是受到什么诅咒了吗。”邱言难受地说,“应弦一家,现在飞澜的爸爸也……”

    “应弦一直在努力保护飞澜,他就算再恨岳新谷,哪怕岳新谷就是当年放火的真凶,他都不会对岳新谷用私刑,所以,人不可能是应弦杀的。”

    “我们当然相信应弦。”邱言道,“录音我听了,那些话纯粹是在愤怒的情况下说出来的狠话,根本不能作为证据,但张文出租屋的那份资料对应弦真的很不利,毕竟,蔡强被炸伤了。”

    “郑培就抓住这两点,就可以让应弦被通缉,让你被停职?”

    “他一个人当然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他是上级部门派下来专门调查这件事的,有更高层的权力在驱使他。我们在暗中调查宫家纵火案的过程中,使用了警方资源,这原本无可厚非,但要较真起来,确实不符合规定,毕竟这个案子还没有翻案。我们一直不敢提翻案,就是担心遭到无法预知的力量的阻挠,希望有了确凿证据、准备充分之后再说,结果现在被他抓住把柄,说我们公器私用,滥用警力资源,再加上岳新谷死亡、应弦涉嫌帮助白焰逃跑,事情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那,如果应弦能抓住黄焰,甚至抓到紫焰,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吧。”

    邱言摇头:“现在的情况太复杂了,很可能还会出现更多超出我们预料的情况,所以,现在我什么也不敢说,先找到他再说。”

    根据跟踪器的显示,他们在五环边儿上找到了一栋年代久远的四层楼房,一楼开着一些小卖铺、小饭馆,楼上挂着杂乱的招牌。

    任燚仰头看着这栋楼,无法想象宫应弦会在这样的地方休息,也难怪睡不着觉了。

    邱言没有马上下车,而是靠在椅背上:“任队长,我想问你个问题,别嫌我多事。其实我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而已。”

    任燚能预感到邱言要问什么,他坦然地“嗯”了一声。

    “你和应弦现在什么关系?”邱言单刀直入。

    “情侣,恋人。”任燚没有一丝迟疑。

    邱言深深地凝视着任燚的双眸,她从其中看到了坚定、真诚、无畏,她突然笑了,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笑容,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你们谁上谁下?”

    任燚窘迫地说:“不、不重要。”

    “重要,我跟盛伯打了赌,赌应弦多少岁能摆脱处男之身,这一轮我输了,我以为他一辈子都没希望了。”邱言把车熄了火,拔下钥匙,“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嘛。”

    任燚想起邱言捉弄他的吻痕的事,心想要是被她知道了,少不了被揶揄,便没理她,径直往一个小卖铺走去。

    邱言掏出一张百元钞票,对着看店的小男孩儿道:“小朋友,这几天有没有见过一个带着口罩,个子很高的叔叔?”

    小孩儿点头:“有啊,每次都戴着白口罩,和手套。”

    “最后一次见他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他住在哪儿?”

    “我忘了,前两天吧。他应该住在楼上吧。”

    “好,谢谢。”

    这里住户不多,就算一家一家找,也要不了多久,俩人正准备离开小卖部,上楼看看,却是眼见着一个身高腿长的熟悉的身影从楼道里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瘦高的男子。

    是宫应弦和白赤城!

    俩人默契地退回了小卖部,谁都没有吭声。

    宫应弦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抓着白赤城的肩膀,俩人前后脚上了一辆不起眼的车。

    邱言道:“快看看跟踪器还在不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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