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都给我走!”
两个男人都被连织赶出了门。
沉祁阳还想说什么,连织把装碎碗的垃圾袋丢给他,同时也给宋亦洲扔了两袋垃圾。她气得腮帮子鼓鼓的。
“不准在这蹲守,敲门我也不会开!你们是三岁吧见面一言不合就要干架,都给我滚蛋!”
本来做一个好的端水大师就已经够累了,想着待会无论要谁走都得闹翻天,连织索性两个都赶出去。
门“哐当”一声重重关上。
沉祁阳憋闷得厉害,奔波了整天就为了回来见她,结果偏偏遇到个搅屎棍。
他冷笑了声:“你还不走?”
“现在就走。”宋亦洲站在电梯口,平声道,“用我捎你一段吗?”
沉祁阳:“用不着。”
宋亦洲不做停留走了,似乎也不担心他会在这逗留。
沉祁阳走才怪,他在她门前蹲守也不是第一回,这丫头向来刀子嘴豆腐心。
他正要给她打电话,沉母的电话却率先来了。他接在耳边。
“听亦洲说你回来了?”
沉祁阳靠在墙上,无声磨着后槽牙。
“.....嗯。”
沉母继而将他骂了顿,说他回来也不带和家里说的。
“先回来,妈有事和你说。”
沉祁阳:“....知道了。”
*
十分钟后,连织洗完澡出来,门外安安静静,看来两个人都走了。
她正要去查看,手机却突然滴滴两声,连织拿起一看,沉母发来信息。
【祁阳回来了,明天妈让张伯来接你回家来住两天?】
连织纳闷地蹙了下眉,看来他回山庄了。
【好。】
她回去卧室将门反锁,同时戴上耳机,拿出放在房间里不常用的手机。
里面正装着监听设备的收录装置。
开关一打开杂音混着酒杯碰撞的声音,似乎他在某个酒场寒暄,全是些无用的信息。连织一边戴上耳机一边学习,同时回复宋亦洲发来的消息。
直到耳机里的嘈杂声逐渐消失,陌生男人的声音钻进连织耳朵。
“尧哥,安克劳前段时间找人搞掉了冯三,准备扶持孟魁上位,我猜他是想通过孟魁洲控制整个瑞春市的交易。”
瑞春市....
连织快速敲击键盘记录的手突然一停,居然是她上辈子最后待的地方。鋂日追浭??海堂⑤肆?⑺三駟?o5
霍尧沉默半晌问道:“这个孟魁什么来头?”
“年轻时坐过牢,是心狠手辣之辈,之前跟着冯三的时候其他人都私下叫他老五。”他道,“那批货是你和他共同出资,陈川担心安克劳行动过猛惹起警方惊动,会连累到兄弟几个,所以一直在看着他。”
说着他话里一停,纳闷,“你换表了?”
连织心脏突然突突跳了两下。
因为耳机里突然安静了,那种沉默让人以为东窗事发,有类似于厚重的感觉穿过连织耳边,像是有人的手在上面抚摸。
霍尧轻轻“嗯”了声。
“之前那块旧了。”
之后话题便聊到了霍氏集团之后的处置,连织不关心这方面,耳机虽然戴着但明显走了神。
瑞春市,坐过牢,别人私下里都叫他老五,孟魁。
仅仅这几条消息拼凑,连织脑海里便大胆跳出个具象的人来。
孟五爷。
在她做陪酒女那一年,每月必来会所的孟五爷。
可惜她当时不曾偷偷打听过他的全名。
但这么多条消息重合,连织不相信有这么凑巧的事,十有八九就是孟五爷,安克劳居然在和他做生意。
如果真是这样,想抓安克劳可容易多了。
连织将这段录音剪下来,同时发给了车子楚,让她经过国外辗转,匿名向瑞春市的缉毒警举报。
-
夜晚,霓虹升平。
谁曾想发展一般的瑞春市,夜晚这条长街竟然如此繁华,不时有豪车停留在会所,三五穿黑西装的男人经服务生的引领上楼。
“野哥你看,那辆车里坐着的就是孟五爷,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位。”
对面街头停着的破五菱里,李唐指陆野看会所外停着的劳斯莱斯,“你让我找人的消息也递了快大半年,边境这几个城市我都问遍,根本没有这号人物,直到冯三意外暴毙,这位孟魁以孟五爷的名号突然响彻整个瑞春。”
有穿黑色西装的人站在车外,替他开了车门。
穿唐装的男人缓缓从车里出来,笑容和善,而遥遥看清他面容的陆野,突然瞳孔一缩。
这张脸。
和梦中完全一模一样。
*****
明天见
第3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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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4
下卷236(微h)
享三人之福
做梦能将人脸上的细节轮廓都一一雕刻吗?连着他脖子上那颗痦子陆野仿佛都曾从那个梦里的推杯换盏中偶然瞥见,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偌大车厢里,陆野突然觉得胸闷。
他眼睛黑漆漆的,一眨不瞬地盯着孟魁,直到他走进会所都没挪开。
李潭听到他问:“孟魁这个人你们资料上记得有多少?”
“你别看他笑嘻嘻挺和善的样子,这人可是个狠角色,十来岁的时候就混黑社会,后来老婆出轨他一把刀直接捅死了这两个人,本来是死刑结果上头关系通融直接从无期改成了二十年,在狱中这些年收了不少小喽啰,出狱不到四十岁就跟着冯三混。”李潭道,“按理说冯三是他的晚辈,结果同事那边的线人传来消息,他给冯三洗脚做马墩子,指哪打哪。这样能屈能伸的人野心都不一般,这不冯三才死他就上来了。”
他微微纳闷,“说来我倒是奇怪野哥你怎么会知道这号人物,他之前卧薪尝胆可够久的。”
陆野收回目光,自嘲道:“也许是....预知梦。”
“别蒙我了。”
李潭啼笑皆非,从事这份职业的人都是无神论者,不然天天看尸体都能被吓死。
陆野无甚含义地弯了下唇。
他也希望是随便蒙的,可就是这个梦反反复复让他日夜难安,为什么连织会出现在会所,梦里浮光一现的孟五爷,世上居然真有这号人物。
种种线索冥冥中导向很多可能,可无论哪一条都让陆野后背生寒,拒绝再往里想。
他转而看着李潭道:“这个人野心不小,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收网?”
抓是肯定会抓的。
但警方常常会放长线钓大鱼,等着这条线足够壮大后再连根拔起。
李潭说本来是打算再等一两年,毕竟孟老五刚刚上来最是谨慎的时候。
“但有可靠的线报称他和英国贩毒团伙似乎有往来,其中一人安克劳=是境外头号通缉犯。
他在陆野耳边说了个时间,“我们决定一锅端了。”
*
连织是第二天下午回的山庄,除开沉母和沉祁阳,沉家两位叔叔叔母和涴婧也在。
沉祁阳不打招呼提前回来,两位叔母将他一顿说,连织到的时候,沉祁阳正在接老太太的电话,他懒靠在沙发上没个正形,看到连织后,手拿电话再自然不过对她一递。
“阿婆找你。”
什么找她,绝对又是被唠叨麻了找挡箭牌呢。
说来也奇怪,连织不讨厌有老人在她耳边絮叨,言辞间都是关切之意。沉祁阳完全是不识好。
她拿过手机正要坐去旁边,沉祁阳却抓着她手腕一拉,懒声道。
“去哪,我还没聊完。”
她被迫挨着他坐下,近得大腿都快贴上。
这种温馨场面没人会想歪,更何况沉母怀疑过一次便不可能再有,她大半注意力都在涴婧那。
连织把电话放在耳边。
“阿婆。”
“什么时候来港城玩,阿婆好想你。”
沉祁阳手搭在她沙发背后,就靠在旁边,自然对电话内容一清二楚。
他“啧”了声。
“光数落了我一顿就没提半句让我来看您,您老偏心明显了啊。”
老太太=骂混小子。
连织也跟着笑,像哄小孩一样。
“下周或者下下周好不好。您外孙女最近才拿下一个很重要的项目,不敢走。”
老太太事无巨细问她什么项目呀。
“阿婆,您知不直到宁昌市博物馆呀,就是曾经在英国被拍卖的圆明园文物也藏列在其中....”
她跟老人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同,很像尊老爱幼的猫,对他有多爱亮爪,对老人就有多温柔。
而沉祁阳此刻胸膛像是被爪子挠过,尤其是她低柔的声音若有若无撩过他耳朵。
连织正和老太太详细聊着这个博物馆,突然话里一停,男人手掌穿过她腰部和沙发的缝隙,霸道将她手掌裹进掌心。
连织惊得立马去看沉母,她正在教涴婧插话,而沉祁阳肩膀将纤细的她大半遮挡。
老太太在电话里问她怎么不说了。
“哦,就是这个图书馆去年由二十多个院士联名向上面提议,要求重新修建....”
连织手怎么都抽不出来,转而瞪沉祁阳。
然而这混蛋正低头翻手机,那副煞有其事的样子,浑然让人察觉不了他正握着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揉,去军队一趟他手掌的茧子更厚了,硬硬的,磨得她掌心发痒。
接触到她的目光,沉祁阳挑眉:“阿婆问你重新选址在哪,怎么不讲了?”
连织那表情要揍人了。
“在宁昌市平安街,等建好了带您去。”她把电话往沉祁阳耳边一塞,“阿婆,他有话和你说。”
被迫拿着电话,沉祁阳右手只能松开,顺便被她狠掐了下。
.....
晚上吃完饭,沉母和两位叔母在茶室里玩麻将,还差一位,连织和沉祁阳都会算牌,之前在桌上大杀四方。一来二去沉母都给她两记了黑名单,于是只能技术一般的沉三叔商场。
桌上沉家二婶无意聊起最近京都闹得沸沸扬扬的案子。
“一周了还无头绪,底下的人早都疲倦了,刘家在上面压着必须找到真凶,刘老爷子平日多廉洁的人,说什么绝不占用国家资源,果然有些话只能说说。”
“前些时日冒出些小道消息,说这位郑老爷子在国外可不简单,什么业务都接包括帮毒贩辩白,这消息压得多快,才出来不到半小时就被封得严严实实,不是刘家出手谁信。”
沉三婶摸了张牌,问沉母,“思娅这周没受影响吧?张家太太才出了宴会厅十来分钟,就被警察三天两头上门询问,昨天还在和我诉苦。”
沉母默了默。
“我提前给公安厅打了招呼,让他们周内别去打扰她,有什么话周末再来问。”
“那可不,既然这位郑老爷子有心脏病就该少出来,如今发生这种事谁也不开心。”
茶室发出麻将轻微的碰撞,不时有佣人端茶送进来。
沉母问连织在干嘛。
“小姐忙完工作有些累已经去休息了,祁阳少爷被朋友叫走,说是明天早上回来。”
沉母点头,没再多问。
而被他们聊及的连织正在卧室,灯光熄灭月光照进来,角落里嘴唇嘬吮的声音却绵延不绝,像是在吞咬爱不释口的糖,那声音却听得让人面红耳赤。
密闭的房间没有别人只有他两,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刺激到沉祁阳,他肾上腺素爆膨,大腿直接抵进她腿心,扣住她臀肉直接抱了起来。她两脚不着地,仰头任由他舌头在她嘴里搅着。他去了军队一趟,动作凶得让人根本招架不住。
“够了.....”
连织呼吸都快被夺走,艰难躲开他的唇,“妈妈他们...在一楼....”她就不该放他进来。
本来是拒绝的话,却因为声音温吞脸色潮红,而显得那么动人。
沉祁阳浑身都要烧起来,他吮着她的耳垂,哑声道。
“他们在玩牌,一时半会脱不开身了。结束之后有人给我打电话。”
察觉到她想躲,沉祁阳扣着她脸的手轻轻摩挲,比雾霭还沉的眸色直让人招架不住。
“宴会厅那晚之后发生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沉祁阳远在华南,是今早才听沉母提起。
“....都过去了。”她道。
“宋亦洲的事情也瞒着我?他也过去了么?”他拿过她手指放嘴边,似要狠咬一口,连织赶忙要缩回来,可他只是惩罚性轻咬了下她手指。
“我不重要,所以什么事情也可说可不说。”
连织这个人完全是吃软不吃硬。
他要是硬着来,她哪怕没理也能呛回去,可他漆黑的眼睛就这样盯着他,像是条被抛弃的小狗。
连织心就软了。
“重要,很重要的!”她唇在他嘴上轻轻啄了口,要推开时却被男人扣住后颈。
他的力道那样重,扣着她腰肢的力道同样,连织跨坐在他腿上,和他贴合得严严实实。终于将她抱进怀里,时隔两月沉祁阳觉得骨头都想得发疼。
他脸埋进她颈窝里,嗅着那股熟悉的香味几乎要发出满足的喟叹。
“他重要还是我重要?”他问道。
连织咬唇说不出话来,她毛衣还稳稳套在身上,里面的却被沉祁阳脱了个干净。
他抓捏她乳的动作那样凶,虎口的茧子磨得连织浑身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