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让你抽?”
说完,俩人都笑了。
那人就算不在跟前,影响力也这么大。
齐淮点着自己的烟后,给简云禾递了一根:“给,尽管抽,我巴不得他现在出来踹我两脚呢。”
打火机的火苗一直未灭。
简云禾微微低下头引燃。
也跟着笑起来:“嗯,他知道了,指定会踹你。到时候,我就说是你逼着我抽的。”
顾亦南来的时候,他们俩的烟刚抽了一半。
顾亦南下意识抬头往上看,又低下头和他俩对视一眼。
见俩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他索性直接把藏在身后的酒拿了出来。
三罐啤酒,一人举着一罐,大大方方朝楼上干杯。
看吧。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总在做一些幼稚到不行的事情。
有一天中午,简云禾接到许特助的电话。
当时,她正站在办公桌后面的窗户边。
那辆熟悉的车出现在视线里,简云禾转身就往下跑。
心脏疯狂乱跳,双腿像不听使唤般慌不择路。
她从没觉得,两三分钟的电梯运行时间,会有这么慢。
然而,等好不容易跑出去,迈巴赫车旁,却只站了一个人。
车窗全开着,副驾和后座上再无他人。
简云禾眼里的失落清晰可见。
徐特助带着歉意出声:“简小姐,老板之前有交代,让我带您去个地方。”
简云禾什么都没再问,点头上了车。
几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家餐厅门口。
简云禾认得,谢知言之前带她来过这儿。
上次,俩人倚在一起看星星。
他还说要把这块地送她。
简云禾眼里的谢知言。
一直是无所不能,做什么事都轻而易举的存在。
谁都没想到,他会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拉进地狱。
许特助领着简云禾进了餐厅,穿过后院一条长长的过道,走到尽头的木门跟前。
把手里一份牛皮档案袋交给简云禾,伸手帮她把门推开。
“这是谢总送您的,我在外面等您。”
“还有……”许特助犹豫半天,最终咬牙坦白。
“那次谢总说飞机晚点,其实是在这儿盯着进度,那天,他的病又发作了,所以,耽误了时间。之前给您报的次数,也是谢总授意的,让减半报,他怕您担心……”
老板真的太苦了。
这次,就算被罚年终奖他也得说。
简云禾捏着手里的档案袋,极尽崩溃。
谢知言。
你这个傻子。
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你把所有的一切都提前为我筹谋妥当。
可你有没有想过。
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简云禾从那扇门跨出去,入目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花海。
暖风轻轻吹过,淡蓝色的满天星随风摇曳,泛起一层层涟漪,周围花的清香萦绕在鼻息间。
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人都置身于一场芬芳的梦境之中。
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
简云禾却不敢回头。
这些天,她做过太多太多相似的梦。
梦里的谢知言就站在不远处,微笑着张开双臂迎接她。
他的笑容那样真切。
可每一次,在她奔过去就要触碰到他时,那个身影就会突然消失不见。
简云禾并不认为那是个噩梦。
相反,她很期待每个黑夜的到来。
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能多看他一会儿。
可现在是白天。
头顶的阳光还那样耀眼刺目。
“禾禾。”
声音再一次响起,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简云禾屏住呼吸一点点转头。
不是梦吧。
这一次不再是梦了吧。
“谢知言……”
她颤着嗓音喊他。
生怕下一秒,他又会像之前那样消失在自己眼前。
谢知言大步跑过来,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是我。”
“我回来了。”
天空很蓝,漫无边际的花海里,他们含情凝望,眼里只剩彼此。
谢知言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轻轻抚着她后背。
此刻,简云禾趴在他胸前早已哭成泪人。
是啊。
谢知言回来了。
一年两个月零八天。
他战胜了命运。
她也终于等到了他。
回去的路上,俩人相拥着坐在后座,简云禾的手死死拽着谢知言衣角。
察觉出她的害怕。
谢知言轻柔地覆上她哭红的双眼。
“禾禾别怕,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简云禾眼睫轻颤,抬起头,主动吻上思念已久的人。
急切热烈又带着无尽的想念。
谢知言小心翼翼回应着。
隔板慢慢升起。
车窗外春光无限。
车厢内溢满爱的气息。
到了御景湾,谢知言抱着简云禾下车。
许特助十分有眼力见地,一脚油门就把车开走了。
一个合格且优秀的特助,一定不能打扰老板过二人世界。
刚刚临下车,老板大发善心说放他两天假。
哈哈哈。
好开心。
不过……
看老板那禁欲一年多,浑身上下都写着【欲求不满】的样子。
两天,会不会不太够?
第87章
谢知言,我想你了
许特助不知道的是,他亲爱的老板大人,并没有享受到所谓的二人世界。
密码锁刚打开,灯都没来得及开,屋内【砰】一声响。
“surprise!”
“欢迎回家!”
齐淮和顾亦南一人举着个礼花筒,朝着门口哐哐一顿乱喷。
简云禾手脚并用,着急忙慌从谢知言身上跳下来。
尴尬地理了理衣服。
本就红润的脸上,又多了几分不自在。
谢知言把人往身后一拉,看着眼前这俩蠢货,没好气地问:“你俩来我家干嘛?怎么进来的?”
估计是太高兴了。
这俩人丝毫没听出来是被人嫌弃了。
齐淮甚至还得意得向前显摆。
开玩笑。
他可是号称云城百事通。
在谢知言从医院大门走出去的时候,他就得到消息了。
立马招呼顾亦南过来,给他整一个特大惊喜。
至于他家密码嘛。
是有次谢知言喝醉酒自个说漏嘴了。
“怎么样,惊不惊喜?”
他和顾亦南折腾了一下午。
现在,房间里已经完全焕然一新。
屋顶四角,窗户玻璃上,还有电视背景墙上,都挂满了纷纷扬扬的红色彩带。
就连沙发坐垫和茶几桌布,都换成了大红色。
他俩还给专门谢知言选了条红围巾。
一进门就给他挂脖子上了。
至于为什么选这个颜色。
那个…白黎说红色喜庆,辟邪。
他可不是听那女人的意见。
只是懒得动脑子想别的而已。
谢知言嫌弃地把围巾扯下来,“嗯,惊喜!”
他可太惊喜了。
谁懂啊。
他憋了一路,满心想着到家终于能和媳妇抱抱亲亲了。
又被这俩货给搅黄了。
想想都烦。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这个天气送围巾,是想把我给捂死吗?”
谢知言牵着简云禾往屋里走,话里话外透着赤裸裸的不满。
“哪能哪能,这是我们对你的赤诚之爱。”
齐淮和顾亦南很有默契地往后一退,自动给他们留出一条路。
齐淮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场景,怎么有点像看自家孩子结婚。
莫名还有点感动呢。
唉。
他可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不过,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
谢知言能平安回来。
每个人都发自内心地开心。
家里好像好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四个人点了一桌子外卖,围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边吃边喝。
当然,谢知言喝的是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