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二日，林姐给我打电话，说有极端私生饭在我以前住的房子自杀。

    我本不想露面，想着是一条人命便赶了过去。

    到别墅时，警车和救护车的灯光在雨里闪烁成一片。

    林姐撑着伞在门口急得跺脚：人在二楼浴室！粉丝群都炸了！没死，你赶紧去劝一下吧，也省得退圈了还惹一身臊。

    林姐是个负责任的经纪人，哪怕我们已经解约了，也不希望我受到影响。

    已经安排公关去压消息了。

    我上了楼。

    和许眠曾经的卧室此刻正大敞着。

    我走进去时，许眠浑身湿透，有些狼狈。

    被警方控制着，无法动弹。

    一看到我，她立刻大喊，时屿，你让她赶紧滚出这里，我才不把这里卖给她！

    浴室里，那个二十出头的女孩躺在血水里。

    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被急救人员包扎好。

    看见我时，她眼睛突然亮起来：顾......顾老师......

    警察把我拦在门外：你就是顾时屿顾先生这位粉丝交了定金准备买下您这房子，钥匙又被这位许女士拿走了，您看能不能开解一下

    我冷眼看着许眠，钥匙交出来。

    她眼睛一红：时屿，这房子是我们的......

    从你选择去找程宴那天开始，就不是了。

    许眠突然扑过来抓住我胳膊：你不能这样！我们的照片还在墙上！我们的......

    我甩开她，径直走向客厅。

    墙上确实还挂着我们的合照，但已经被那粉丝用红笔在许眠脸上画了大大的叉。

    顾先生。一旁的中介战战兢兢递来合同，这位女士坚持说房子不能卖......

    我直接拨通律师电话：以非法侵占和扰乱交易报警。

    许眠终于崩溃了，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向落地窗。

    你凭什么！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这是我一点一点布置的家！

    碎玻璃飞溅中，警方将她强行按住。

    我把钥匙扔给中介，立刻换锁。

    救护人员抬着担架经过时，那个女孩突然抓住我衣角：顾老师......

    我弯腰对女孩说：你还年轻，如果轻易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那你说是我的粉丝，我只会觉得可耻。

    女孩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哽咽着说：顾老师......我只是......不想你退圈......

    我看着女孩苍白的脸，如果你真的支持我，就应该尊重我的选择。

    女孩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但眼神却渐渐清明。

    她艰难地点点头：我......我会的......

    我没给许眠一眼，径直走向门外。

    身后传来许眠撕心裂肺的喊声：顾时屿！你就这么狠心！

    你根本配不上顾老师......

    顾老师！请你等一等！

    那女孩忽然虚弱地喊住了我。

    前天......在丽思卡尔顿......她微微喘息着，她跟那个男人......在消防通道......

    说到这里，她艰难地举起手机，屏幕上是模糊的偷拍照。

    许眠被程宴按在消防门上亲吻，

    顾老师，我就是觉得她配不上你......女孩的眼泪混着血渍滑落，我刚刚......气不过才和她打起来的......

    我指尖不受控制地发抖。

    够了。我按下她的手机，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别说了。

    许眠冲过来想抢手机：时屿，那是个误会，程宴想要我当他的情人，我不愿意，他才强迫我的......

    重要吗我轻笑一声，打断她。

    女孩见我态度坚决，终于笑了，最后对我说：顾老师......你还会开次演唱会吗......

    我安慰她：有机会的话，一定。

    正要离开时，中介小声问：这别墅里的那些私人物品......

    烧了。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传来许眠最后的哭喊：顾时屿！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