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肆甩开她的手,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因为他对她使用了幻术,所以她才看不清自己的脸。他用冷漠的调子说:“本山神的脸,岂是你一个凡人就能看的?”
谁知他刚说完就听见了她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这笑声把树上的鸟都吓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很生气地转过头去看她:“你笑什么?你胆敢嘲笑我?”
却看到她跪坐在毛毯上,摇着头哭了起来。
“哭什么?我有骂你吗?”
月赵骂了一句“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随后,她又笑了起来,可是在笑的同时,脸还哭成了苦瓜,一时教人分不清那是在哭还是在笑。
苗肆这才明白原来是那药粉发作了。
月赵低头看到自己腰间松开的衣带,微微敞开的衣襟,惊恐地抬头,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苗肆飞快地摆手:“不是我解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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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难不成还是我自己解开的?”
苗肆点了点头。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老妖怪!昨晚看着挺正派的,结果今天就躲在这里趁我睡觉之际摸我!”月赵把衣服穿好,跳起来怒骂道。
“……我没摸你。”苗肆有苦说不出,他继续解释道,“我在画你,你不信我可以给你看我的画。”
“什么?!你还画下来了?!”月赵的脸霎时气得通红,这个老妖怪太恶心了,不仅脱她衣服,还画她的身体。
苗肆拿出那幅画来要展开给她看,结果她却双手捂着脸,大哭道:“我不看,羞死人了,我不活了,呜呜呜……”
这时,下方传来了一个小妖的声音,“山主大人,该去开席了。”
那小妖好奇地瞅了一眼树上,山主大人旁边有一个女子在哭泣,那哭得那叫一个惨啊,时而哭,时而笑,也不知道山主大人把人家怎么了,害得别人哭成这样。
她还听见什么脱衣服、画画之类的,没想到山主大人竟然有这种嗜好。
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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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赵余光看到一旁的树上摆着的两个药瓶,一时间似乎明白了自己变成这样的原因,她边笑边对着这人骂,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骂吧,尽情地骂,我祖宗有没有十八代我自己都不知道呢。谢谢你帮我问候他们。”苗肆笑着说,他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心情变得格外的好。
月赵捡起那两个药瓶就朝他砸去,但是他却闪得快,一下子就跳到树下面去了。
救命啊!她现在想抓狂!想杀人!
她也立马跟着从树上跳了下去,追着他跑了出去,边追边吼道:“快把解药给我!”
苗肆悠闲地走在前面,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解药在哪里呢。”
月赵哭丧着一张脸,一直追他到了宴会旁,这宴会比起昨天还要热闹许多,远远的就看见了前面架起了一团篝火,四周围围着很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妖在跳舞。
对面迎面走上来一个人,他见到山主大人也不行礼,而是指着月赵问:“你不是昨天那个美人儿吗?我找了你一晚上原来你在这儿呢,”
他作势便要来拉走月赵,但是月赵却向一边躲开了,但是她却没忍住笑意,扭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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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笑起来都这么令人心醉呢。”潭山再次走向她。
苗肆觉得他眼神有问题,这样,也能令他心醉?
月赵用长袖捂住自己的脸,她知道自己现在这个表情一定很滑稽,她的眼角还在不停地流泪,她大声说:“你别过来!”
“啊?美人,原来你不是哑巴啊?”潭山却并没有停住脚步,而是继续朝她身边靠近,“咦?美人儿,你怎么哭了啊?是不是在怪我昨晚上没有好好疼你啊?”
“潭山!”苗肆的目光倏地一冷,提醒他注意言辞。
这时旁边刚好有一个女妖端着一旁水果从月赵身边走过,她随手拿了一个果子朝潭山的嘴巴砸了去。
被砸的潭山捂住嘴,骂道:“你竟敢砸我!呵,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看我今晚上怎么收拾你!”
她见潭山手上施了一个法术,朝自己袭来,她当即以最快的速度躲到了苗肆的身后去。
潭山心里虽然很想夺山主之位,但他自然是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与苗肆闹开的,他只好收了手,阴阳怪气地说:“山主大人,既然你昨天已经将她赏给了我,那现在是不是也应该让开,把她交给我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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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赵一听,立马抱住了苗肆的胳膊,死死地抱住,挤着眼泪说:“山主大人,您怎么能这样呢?昨晚不是你去潭山大人那里把我带走的么?您忘了我们昨晚那些快乐温存的时光了么?你难道就要抛弃我了么?”
不管怎样,比起被那个好美色的潭山抓走,她还是选择笑笑粉和哭哭粉吧,毕竟她的身体都已经被他看过了,跟着他大不了就多哭会儿多笑会儿吧。
潭山听后说:“我就说我把四周都找遍了都找不到你的人,原来是被山主大人带走了啊。山主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呢?赏给我的美人儿怎么又偷偷带回去了呢?”
周围好多的妖围了上来,刚好听到了月赵说的那句话,这下全都知道他们的山主大人大半夜去潭山那里抢美人的事了。
苗肆的脸瞬间黑了下来,这番,他再也解释不清楚了。
他转头跟月赵说:“我给你解药,你去跟他们解释清楚。”
她摇了摇头,哭道:“山主大人,昨晚的事,你要赖账吗?”
“那你要怎样,难不成要我娶你?”他反问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月赵发誓,她真的没控制住,这笑笑粉的威力太强了,她就在这样的场合里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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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众妖听到后都说:“完了,听到山主大人说要娶她,高兴疯了。”
苗肆见她还在笑,推开她的手:“想得美。”
他朝篝火那边走了过去,在一个爬满绿藤的高座上坐下。而月赵也被一群女妖推着走到了苗肆身边,她感到诧异:“我说你们的山主大人都要被我一个外人抢走了,你们一点都不着急吗?”
“姑娘是能够招引萤火虫的神女,我们自知比不上,所以就不跟你抢山主夫人的位置了。”
月赵:???
她说:“我觉得你们应该多读点书!”
她还想再说话就被那些人推到了苗肆的身上去,她想爬起来可是却被他按住了手,他低沉又魅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你觉得还有反悔的余地吗?”
“嗯?”
月赵现在坐在他的怀里,简直如坐针毡,她呆若木鸡,呼吸一滞,浑身每一寸的皮肤都在紧张,陌生男人的气息包裹在她的周身,她感到很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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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闻到了一缕很清幽的香味,这个味道她记得深刻,她立即问道:“你的身上怎么有杏花的味道?你究竟是谁?”
苗肆沉下了眉头,这个小孩儿怎么还记得自己身上的味道,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
他敛下眸子,说:“我殿中的那棵树,就是杏树。”
“啊?那么大一棵的杏树?”月赵垂下眼皮,难道自己又怀疑错人了?可是,她却觉得这位山主大人和那个苗逢它好像……
“嗯,种了八百年了。”
“八百年?”月赵很吃惊,那棵树都活了八百年了,那他岂不是活了上千年了?
她不禁打了个抖,看了一眼四周的妖们,好可怕,她竟然掉入了一群老妖怪的地盘里。
“咕噜……咕噜……”她的肚子突然叫了两声,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她尴尬地摸了摸肚子,就在这时,一块彩色的糕点递到了她的嘴边。
她一怔,看着这块山主大人递来的糕点,四周的妖们都在起哄,目光都盯在她这里,仿佛她不吃就会成为一个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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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张开了嘴巴,一口将那个糕点全包住了,这个糕点很大一个,她一时根本吞不下,只得包在嘴里慢慢嚼。
“你八百年没有吃过饭了吗?”苗肆问。
月赵的脸一红,她不一口吞,难道还一口一口地去他的手边吃吗?太尴尬了吧……
那边的狐妖看到这一幕都很生气,“怎么回事?山主大人昨天不是还很讨厌她吗?”
“对啊,怎么就一晚的时间就变成这样了?”
苗肆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要让那些狐妖们看到这一幕,好让她们别再来烦他。他继续朝月赵嘴里喂食,像是投喂林中的小羊们一样,不带丝毫感情。
月赵吃了这么东西后,感觉自己身上的笑笑粉和哭哭粉的作用好像在减少,她眼角忽然瞥见对面的篝火后有一攒明眼的银光,她一惊,那是她的短剑!
那短剑被一人别在了腰间,月赵透过红红的火光看去,那是一个全身通白的男人,他不仅穿着一身白衣,披着白裘,就连那头上的头发都是银白色的。
眼看着那人要走,她急得要跳起来,可是苗肆却仍将她禁锢于怀中,她挑起桌上的一根筷子,指尖发力,狠狠地插向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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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苗肆始料不及,手一松开,月赵就从他怀里溜了出去。
可是她还没有跑出去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拖了回来,拖到他身旁的座位上坐下。他抚摸着她的后颈,在别人眼里像是在抚摸一个爱人,可是这个动作却让月赵全身战栗。
他歪头下来,咬着牙缝对她说:“想跑?昨天给了你机会,你不走。现在想走,晚了。”
月赵的眼睛一直注视着那个白影离开的方向,他的背影慢慢在幽暗的森林里消失,她颓然地垂下头,一脸失望,她的剑究竟是被谁捡走了呢?
她又开始哭了起来,这次不是哭哭粉的作用,而是被疼哭的,后颈上的那只手释放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疼痛在无限加剧,似乎想要将她的脖子掐断。
苗肆见她脸上这副难看的表情,顿时失去了所有玩乐的心情,他收回手,仰头喝了一口酒,然后甩下酒瓶,起身走了。
月赵立马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渐渐远离这热闹的夜间篝火,她走得越来越慢,像是在故意慢行一样,等到他已经离自己很远了时,她才转身快速地朝另外一个方向逃走了。
前面的苗肆知道她离开后,已不想再追,慢慢吐道:“滚吧,滚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