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直播的时候。
意外收获一名粉丝。
陈平默认为平台送的僵尸粉。
还可可爱爱。
有本事就把可爱打在公屏上。
陈平不为所动。
周六没有消遣活动。
继续开着直播。
还是来一个吓走一个。
他试了试说话。
“哈……哈……”
想说哈啰。
隔三秒一个哈。
陈平觉得此时的自己像个二哈。
【如果不知道说什么】
【不如先练练直播间话术】
公屏上忽然弹出两句话。
哦，是僵尸粉在给他提示。
陈平听劝，去搜主播语录大全。
家人们，兄弟们，姐妹们，父老乡亲，大哥大姐，小可爱，大宝贝，祖宗们。
他一个都喊不出来。
不是不听劝，嘴巴它听不了。
陈平干脆找出他的不带脏字怼人金句合集。
当读书一样读起来。
“你……看起来好眼熟……像我昨天扔掉的那袋垃圾。”
【太平淡，没情绪】
哟呵。
要情绪是吧？
“让你给指点指点，没让你来指指点点！”
“僵尸粉能不能有点僵尸的自觉。”
“别当太监上青楼，瞎凑热闹！”
僵尸粉给他点了个赞。
陈平有点找到输出节奏了。
当它是个人。
“小僵尸，接下来不是骂你，借你练练嘴。”
【可以】
“你知道数学界和字母界的二把手吗？说的就是你！”
……
陈平慢慢把书读进去了。
情绪调动起来。
忘记看公屏。
僵尸粉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的。
他结束时直播间多了十来个人。
喜提两个新粉。
还好他不靠直播带货吃饭。
正准备点个外卖。
手机闹钟响起来。
【今天有一部喜剧片上映】
手指顿在关停键的上方。
陈平听着闹心的闹钟声。
想起这是一个月前设置的事项提醒。
出于鬼使神差的心态。
他买了中心购物城的电影票。
迅速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
垫上增高鞋垫。
出门！
他没什么想法。
要是还能偶遇上。
就做完那个因为没完成而被罚款的任务！
踩着点在电影开始十分钟前到了。
刚好开始检票。
周六场几乎满座，检票口排起长队。
陈平取完票，站过去。
大概往前挪了一分钟。
一对情侣挤到他前面的姑娘的前面。
女生眨巴着眼回头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们的电影快开场了，能不能让我们站前面？”
[检测到……]
陈平已经不用等系统念完。
隔着前面的姑娘。
斩钉截铁地回答。
“不能！”
“我们也赶时间。”
“大家都在等。”
“插队不合适吧？”
“请排队，谢谢。”
考虑到队伍还在往前挪。
避免起过大的冲突。
陈平尽量简短礼貌地回复。
如果对方懂事一点。
他也可以不做这个任务。
但是在女朋友面前的小年轻怎么可能会退。
“关你屁事啊，我们又没有问你！”
陈平趁机补完剩下五句。
“公共秩序，人人有责。”
“你问谁都一样。”
“我只是友情提醒一下。”
“大家都看着呢。”
“剩下的，随便你。”
真的随便。
他的奖励已发放。
而且队伍也没剩多长了。
情侣中的女生拉了拉男生的衣角。
“有人在偷拍，我们去后面吧。”
男生护着女生走了。
前面的姑娘微微侧身。
怯声怯气地说了句。
“谢谢。”
“不客气。”
陈平觉得她声音耳熟。
她大概也觉得耳熟。
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圆润可爱的小脸。
澄澈的大眼睛多了一丝亮色。
“你是……星号公寓的邻居？”
“是我。”
陈平认出刘暖暖。
不自觉调出了沉默模式。
相邻两扇门。
总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
彼此都认识。
但是另一半都不让交流。
刘暖暖想了想，鼓起勇气搭话。
“上次还没谢谢你，我已经不和倩倩联系了。”
“恭喜你。”
好像答得很冷漠。
陈平又多问一句。
“所以你一个人来看电影吗？”
“不是啊。”
她扬了扬手里的两张电影票。
“另一个人还没到。”
“哦。”
快想想还能说什么。
“男朋友？”
“也不是哦。”
刘暖暖笑得俏皮，“是女朋友。”
这个梗陈平看过。
知道怎么接。
“我读书少，会当真的。”
刘暖暖笑得更欢。
到了检票口。
她让到一边。
“你先进去吧，我朋友还没来。”
陈平点点头，加快脚步。
不开玩笑，电影还有一分钟就开场了。
他选的是过道边的位置。
龙标片头出来时。
另一边两个位置还空着。
很爽。
让他独美。
没多久，有人拍拍他的肩膀。
半截长裙取代辣眼睛的电影画面。
陈平抬头，再次和刘暖暖碰上面。
黑暗中她的眼睛更亮了。
指着里面的位置，小声解释。
“我朋友有事，来不了。”
陈平把腿转出来，让她进去。
刘暖暖坐在他旁边的位置。
凑过来问他。
“前面的情节搞笑吗？”
陈平小心翼翼地收回扶手上的手臂，
“没有笑点，只有槽点。”
和尿点。
“那就好。”
刘暖暖呼了口气，坐正身子看电影。
两人安静又平静地看完一小节。
她再次凑过来，小声蛐蛐。
“这个喜剧片一点都不好笑。”
以前住在隔壁。
陈平听惯了她和孙倩看剧时的吐槽。
可怜小姑娘现在一个人。
他用她说过的话评了一句。
“我此时的母语是无语。”
“是吧？男主被前女友甩了就开始发疯，我要给他发黄牌。”
刘暖暖把他当电影搭子。
说完后顿了顿。
“抱歉啊……”
陈平迷茫，“什么？”
“提起你的伤心事……”
哦，邻居都知道他被前女友甩了。
陈平叹气。
这姑娘还是那么心软。
“不是你的错，以后不要什么事情都道歉。”
“知道了，”刘暖暖小声嘀咕，“你怎么和可可说得一样……”
可可？
王可？
对了，这姑娘和我方王总是朋友。
“你那个没来的朋友，叫可可？”
“是她，她跟倩倩不一样。”
陈平犹豫了一下，还是问，
“那她为什么不来？”
“她呀，她是……是个大忙人，经常有急事要处理。”
刘暖暖想起，“那个，你是不是在盛大上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