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去月影谷这事,她早就筹备好了,之前一直称病,就是为离开作铺垫,现在对外宣称要到乡郊休养一段时日,她是醉月轩的幕後负责人,管事也听她的命令,所以离开是没有困难。
清晨的夏yan已有热度,溶月送她到城门前,早上已经有不少人熙来攘往地进出城门。
「真的不用我陪你吗?」
「这段时间你先去白城玩,我整治了他就和你会合。」萧九霓把一个沉甸甸的粉se荷ba0塞到溶月的手上。
「九姐,他看起来b夜霆还凶,不如还是算了。」溶月握住萧九霓的手,皱起眉头道。
萧九霓拍了拍她的笑道:「傻丫头,什麽男人我没见过,最後还不是被我迷得贴贴服服。」
溶月见她一脸从容自若,想起九姐向来对男人都很有办法,顿觉心安,接过荷ba0绑到腰侧,目送九姐驾马离去。
驾马而去的萧九霓敛去自信的神se,想到几次和元昀佑见面都是不欢而散,她心里也有点虚的,毕竟她计算了他。
她裙下之臣虽多,但从来没有感到飘飘然,反而像游走在悬崖的一根弦线上,每一步都心惊胆战,怕一个错失就跌下万丈深渊。
伴君与伴虎,被权势大的男人喜ai,得到的纵然多,但若一有缺失,要付出的代价也b常人多几倍。
况且,她是在收集情报,而不是单纯的名妓,这层身份若被扒了出来,她会si得很惨。
她握紧繮绳,凝视前方,收拾心神。
无论如何,在南g0ng羽没si之前,她绝不能si。
来到三里亭外,元昀佑早就牵马候着。
他今穿了天青se的骑马服,腰系玉带,头束金冠,神采飞扬。
为了配合远行,萧九霓头带帷帽,不施粉饰,穿了男装的藏蓝se骑马服,箭袖窄衣,姣好的身材若隐若现。
元昀佑打量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道:「你去月影谷,所为何事?」
萧九霓下了马,就见他眼神冷然,一眼都不正视她,但这也是她意料之中,便把心中的不适压下,道:「我要饮用月湖泉水。」
「你就是为了那个传闻,这样计算我?」元昀佑终於望向她,一脸不可思议。
「妾身行以se侍人之事,纵然拥有一副绝美皮相,可惜岁月无情,终究会年老se衰。」她大力的叹了口气,抚着脸道:「为了维持ai宠,即使只是坊间传闻,妾身也要一试。」
「那是朝yan派的赵诚,在b武大会输了给我不服气,故意放出来的谣言,想让江湖人士与玄天剑宗结怨罢了」
「你自有你的说法,反正我要去。」萧九霓挺xcha腰,一副蛮不讲理的模样。
元昀佑眼中的鄙夷又加深了,道:「无知妇孺。」
语毕便转身翻上马背,背对着她道:「今天要赶五里路,八天路程就能到。」
萧九霓瞪圆双目,从京城驾马去少岐山,最快也要十二天路程,八天是什麽回事。
「这会不会太赶了?」她小声地提个意见,晨曦映在元昀佑身上,在他身上镀了金光,显得凛然又难以靠近。
元昀佑回眸瞅了她一眼,冷声道:「你不是赶着吗?迟几天喝泉水,又衰老几天了。」
萧九霓眼皮直跳了两下,是谁说这家伙温文尔雅,谈吐有礼的!
他拉繮策马吆喝一声,便一马当先的走了,话也不再多说一句。
萧九霓连忙策马紧随其後,他不时会回头看她有否跟上,见她的马速慢了,也会减慢速度等她,只是一直紧绷着脸,没有好脸se。
如此境况,她早已预料到,所以并不难受,况且这些年来,她有什麽脸se没见过呢?
她虽无法凝练内力,但弓马骑s尚算闲熟,一路上跟着元昀佑不算吃力。
可随着时间久了,正午炎热非常,马蹄踏在官道上,h土飞扬,萧九霓早已经挥汗如雨,水囊的水早已经喝光,此刻只感到口乾舌燥。
「元少侠」萧九霓喊了几声,前方那人依然无动於衷。
她大力一夹马腹,催马上前与他并肩,再问道:「可以找个地方歇一下吗?我要喝水。」
「前方五百米有个茶水亭。」元昀佑望着前方道。
萧九霓自知他非常的厌恶她,也不再多言,免得自讨没趣。
两人来到茶水亭,把马匹栓在附近的树上,便到亭内坐下,亭里只有一位老人在露天的柴火前烧水。
所谓的亭,只是临时搭起的竹棚,有三组方形陈旧的矮几和櫈,几上放着水壶和叠起的民间常见的青花瓷碗。
萧九霓坐下便自顾自地倒了一碗满满茶水给自己,骨碌骨碌的喝个清光。
元昀佑皱起眉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略感意外,但没有作声,自行倒了一碗茶水,也一口气喝光,还放下两文钱在案上。
萧九霓望了眼茶水亭旁立着木板写着:「一位两文钱。」
她也拿了两文钱放在桌上,老人弓着身过来收起铜钱便回去继续烧水。
萧九霓解下鞍旁的貂皮水囊,回到茶水亭盛水时,有两名江湖粗汉也在茶水亭坐下。
「听说李丞相请旨皇上指婚元昀佑和他的闺nv。」粗汉坐下便道。
「但好像被元昀佑当下拒绝了。」另一名粗汉说。
「是吗?」
「李丞相差点气昏了。」
「可是他为什麽拒绝?丞相的千金是京城第一美人,温婉闲静,各世家子弟都抢着提亲呢。」
「谁知道,两年前清风派的任婧向他表白情意,也被他拒绝了,都是大美人。」
「我村里的男人到他这年纪都有儿有nv了,他还孤家寡人,真是说不过去。」
粗汉眯起眼笑了笑,「我倒是听到个传闻,说他好男se,他的相好就在少岐山上。」
「哦!」另一名粗汉大力拍案道:「这倒成理了,所以他才不近nvse,又不成亲。」
两名粗汉哈哈大笑起来。
萧九霓偷瞟了元昀佑几眼,忍着笑意低头喝茶,假装什麽也没有听到。
拒绝赐婚这件事,是两个月前的旧闻了,但传言他有断袖之辟,她还是头一次听到。
他已过适婚年龄,却迟迟未婚,要不是不行,就是不感兴趣,她知道他行,那撇除这项,他可能真的好男se?
想到他对自己的厌恶之情,对其他美nv也无动於衷,觉得这猜测也不无道理。
元昀佑紧绷着脸仰头喝光茶水,便站起来道:「走吧。」
萧九霓没有作声,静静的跟着他驾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