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午後,校园里洋溢着忙碌的气息。距离期中联合展览只剩一周,美术社、漫画社和摄影社共同进行布展准备,走廊上贴满了作品草图和分工表,像是一场青春版本的战备动员。
李沐晴搬着纸箱,里头是漫画社成员们的作品与展板。她一边走,一边用脚踢开门缝,才刚踏进展览教室,就听见一个声音在她後方响起——
「你怎麽又自己搬?漫画社没人了是不是?」
她一回头,果然是沈柏渊,手cha口袋,一脸懒散地倚在门边,像个早就躲开劳动现场的游手好闲代表。
「我不搬谁搬?」她故作理直气壮,把箱子放下後甩了甩手腕,「而且你不是也被编进布展组吗?」
「我是摄影社临时支援的。」他扬了扬眉,「我负责技术协调,劳力那种粗活……交给你b较合适。」
「你技术协调的技术,是协调别人来搬吗?」
他笑出声,手一伸就把她的箱子拎起来,「我这不就协调自己动手了?」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往上g。
正当两人拌嘴时,教室另一侧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我把画架借来了,等一下可以一起看位置怎麽排。」傅景谦站在门边,抱着两组画架,一如往常地乾净利落,话语中自带节奏感。
沈柏渊瞄了他一眼,语气轻巧:「哎唷学长,你这麽积极,是打算把摄影展做成画报型录吗?」
「我只是希望我们社团可以不被美术社b下去而已。」傅景谦微微一笑,看向李沐晴,「你今天看起来很有jg神,画完昨晚那份草图了吗?」
「还没啦。」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但我会赶上。」
「不急,慢慢来。我明天还可以帮你补拍几张素材,如果你需要。」
「喂喂,景谦学长,你这样直接抢人也太不讲武德了吧?」沈柏渊从旁凑过来,眼神带着几分挑衅地看向他。
傅景谦没有回嘴,只是微笑,将画架放好後转身走回摄影作品区。
「这学长,最近话少得可怕欸。」沈柏渊凑近李沐晴,小声地说。
「你也不见得话多有什麽好事啊。」她戳了他一下。
「我至少有努力让气氛好一点嘛,总b某些人静到像要吞掉整个教室好吧?」
她被他逗笑,却也忍不住朝傅景谦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个站在展板前细调画面角度的身影,安静得像一幅画里的人物,和沈柏渊这种动不动就想制造笑场的风格,完全不同。
「你到底想怎样啊。」她低声嘀咕。
「什麽?」沈柏渊挑眉。
「没事。」她赶紧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要帮我测试灯光吗?快啦,灯没架好作品拍起来很丑欸。」
「是是是,我们的漫画nv神发话了,小的立刻效命。」
气氛一时又轻松起来。
不久之後,三人坐在地板上整理展架标签与名牌,李沐晴负责手写,沈柏渊不断拿错材料,傅景谦则默默帮他改正。
「沈柏渊,你是故意的吧?」李沐晴拿着笔,斜眼看他。
「怎样?我只是想给你更多机会写字,你那字漂亮得跟海报一样。」
「这是夸我还是懒惰的藉口?」她无奈地笑着。
傅景谦cha话:「她字真的写得不错。上次社团的节目表也是她写的。」
沈柏渊眨眨眼,语气故作惊讶:「哇,连景谦学长都在背书,看来我今天得加油刷存在感才行。」
他说着就突然拿起一张标签,开始模仿李沐晴写字的样子,一笔一划夸张又滑稽。
李沐晴忍笑:「你那是在写符咒吗?」
「是ai情符咒,写给你的。」他一脸正经。
傅景谦微微一顿,低头装作在看手里的展览计画。
那气氛短短一秒凝住,然後又像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往前推进。
展览教室的灯光终於调整完毕,三人坐在一旁小憩。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李沐晴伸了个懒腰。
「总觉得少了点什麽。」沈柏渊歪头想了想,转头看她,「欸,你有没有那种会让人停下来看的作品?」
「你是说爆点吗?」
「对啊,像是……某段回忆、某个没说出口的心事,那种藏在漫画最後一格的东西。」
她一愣,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傅景谦忽然开口:「那种东西,不是为了展览才画的吧。是藏在每个作者心里的话。」
三人沉默了一瞬。
「好啦好啦,别ga0得那麽文艺。」沈柏渊打破沉默,笑着拍拍手,「明天大家记得带早午餐,我不想再吃学餐。」
「你不是说你是技术协调?早午餐也要我帮你协调?」李沐晴揶揄。
「那是生活技术,你要不要当我的生活助理?」
「你先去把你那张ai情符咒收起来再说。」
笑声又一次在教室里绽开。
而那之间,藏着各自的心思,谁也没有说破。
教室的光线渐暗,玻璃窗倒映着三人并肩坐着的身影。
沈柏渊把椅背往後一仰,抬头看着天花板说:「有时候我真的分不清,到底我们谁才是主角。」
「你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吧。」李沐晴笑。
「那倒是,但你偶尔也要分我一点戏份啊。」
「你的戏太多了,我怕我抢不过你。」
傅景谦没说话,只轻轻地笑了下,像是有话藏在喉咙,最後也只是轻声道:「明天记得早点来,还有画板要挂。」
那一晚,他们一起走出教室,走廊灯光一盏一盏亮起。
青春的剧场,在未落幕前,总会不断重复彩排,直到那一句谁也不敢说出口的台词,终於有人鼓起勇气开口。
展览即将开展当日,学生陆续涌入,作品终於在聚光灯下登场。
某张作品引起话题,背後的创作故事将成为焦点。傅景谦与沈柏渊的情绪逐渐升高,一场「无声的竞争」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