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空间」削减、「神话」消逝、「自然」不复存在、「文明」被人遗忘,只剩「混沌」与「时间」作伴,伴随着零星散落的几个「神话」时,我们还剩下什麽呢?至少,我们还能拥有「希望」。
你们好,这里是无名。
不,让我们重新认识一次吧。
我叫萧羽珍,今年二十二岁,刚从美国一间排名很高的理工学院毕业。我从那里毕业了,也从这份工作、「好了赖」这间公司,「毕业」了。
故事要从几年前说起。
那时,全球正陷入一场大流感的y影之中。人们被迫关在家中,眼睛紧盯着萤幕,耳朵也只能倚靠直播的声音寻找陪伴。
我早早就踏入了这个世界——成为一名。那像是一场延迟了的扮家家酒游戏,我试着用live2d的建模、用我的声音,编织出一个不那麽像现实的日子。
後来,我在网路上看见「好了赖」正在扩张海外部门,公开招募新成员。有天和一位也做着的朋友聊天时,我们不约而同地提到了这个消息。那天,我们都很兴奋,像孩子似地相约着一起投了简历。
最後,我成为了「好了赖英文部门」的二期生,而她进入了另一家公司,「红紫社」。
直到很久以後,我们在一次抱怨x质的聊天中才惊觉,原来当初说的根本不是同一家公司。只是y错yan差地,做了各自的选择。
在「好了赖」,我得到了新的身份:「无名」。
设定上,她是一位「文明的守护者」,以猫头鹰为象徵。
我觉得这个设定既新奇又有趣,像是给了我一个全新的名字,也给了我一个全新的天空。
更幸运的是,我得到了四位有趣又温柔的同期生,还有几位虽然平时会出包、却又可靠无b的前辈。他们像是铺在前方的路标,不时地回过头来看看我们,有时帅气、有时可ai,但总是带着光。
我已经忘了自己是第几个出场的了。
只记得那场出道直播时,我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
在电脑桌前,我来回地调整着麦克风的角度,反覆确认obs的画面,检查耳机线是否牢牢cha好。这些动作早就做过无数次,但那一天,手心sh得像刚捧过一把水,呼x1里也藏着止不住的颤抖。
我坐下又站起,来来回回地踱着步,犹豫了将近半个小时,终於在某个x1气的瞬间,狠下心来按下了「开始直播」的按钮。
萤幕上瞬间涌现而出的聊天室讯息,像暴雨中涌上来的浪头,密密麻麻、排山倒海。我试着读懂一两句,但眼睛很快就花了。
虽然我以前也当过,但面对这全新的观众、新的舞台,我还是止不住心里的慌张。
更何况,以往直播时,聊天室的节奏远远没有今天这麽快。这里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而我,手上只握着一把稚neng的小伞。
我深x1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从自我介绍开始,到角se设定,到未来的活动计画,每一个字,每一个停顿,我都小心翼翼地选择着。
每讲完一小段,我会偷偷瞥一眼聊天室。
「好可ai!」、「加油!」、「她好紧张的样子!」
那些留言像一盏盏微小而温柔的灯火,浮在我面前混浊的海面上,给了我一点可以抓住的方向。
就这样,我顺利地介绍完了自己,也介绍了我的「守护文明」的职责。
将话语交bang给下一位成员时,我几乎是悄悄地,在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但还没来得及喘息太久,紧接着,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天,我们五人要进行第一次的同期连动直播。
这会是我们作为「世界守护者」们,在观众心中烙下第一个印象的开端。
在正式出道之前,我们其实已经和前辈们一起受过培训了。
那些日子里,我们共同走过了不少困难与课题,早在正式站上舞台前,就已经在彼此之间筑起了某种默契。
美国地广人稀,我们来自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州。
能够偶尔齐聚一堂的机会珍稀而短暂,所以每一次实t相聚时,哪怕只是简单地吃个饭、散个步,都变得格外值得珍惜。
我的同期里,有一位看起来特别可靠的姐姐。
她的角se叫克罗尼,设定上是一位掌管时间的存在——她,就是一颗时钟。
她很会化妆,也真的很漂亮。
那种气质不是外放型的炫目,而是一种像高山上的月光一样的静静的、冷白se的美。
但我不太敢主动靠近她。
或者更正确地说,我不太敢主动靠近在座的任何一位姐姐们。
那是在一次培训结束後。
其他人热热闹闹地谈笑着离开了,我一个人缩在角落,摊开笔记本,却怎麽也写不下任何一个字。
就在这时,克罗尼朝我走了过来。
她蹲下身,微微侧着头,用那双闪着温柔光泽的大眼睛看着我,声音轻轻地问道:
「羽珍,是吗?」
我吓得微微一抖,慌慌张张地点了点头。
她笑了。
那个笑容,很淡,很轻,却像是春天初融的雪,悄无声息地化开了心底某个结了冰的地方。
我们交换了彼此的真实姓名,也交换了联络方式。
那天我才知道,她住在加拿大,b我想像中的距离还要远得多。
那一刻,我感觉到,虽然我们成了同事,但彼此之间,仍隔着一片看不见的湖水。
遥远,却又温柔。
之後的每一次培训、饭局、逛街等团t活动,她总会习惯x地回头看一眼,确定我有没有跟上。每当看到我安然跟在队伍里,她就会露出那种温柔又带着宠溺的笑容,很像小时候邻居家那位总是照顾着小孩的大姊姊。
有时候,她也会主动发讯息问我:「要一起走吗?」或者轻轻地问一句:「还好吗?」那些简短的讯息,像是雨後伸出的手,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心安了下来。
久而久之,我和大家也慢慢熟悉了起来,从一株沉默立在角落的无声植物,变成了一个能在人群中自然开口说笑的人。
那之後,我和贝尔丝、法娜,以及「空间」霎那,成了最好的朋友。
只是,克罗尼主动找我聊天的次数,也随着时间,悄悄地减少了。
就像时钟的指针,不会为任何一个迷路的旅人停下来一样,它总是安静却无可抗拒地,继续向前走着。
在第一次的连动里,我们进行了计划中每周都会举办一次「议会」,由「混沌」贝尔丝担任议长,带领「文明」、「时间」、「自然」与「空间」这四位守护者进行各式各样的会议讨论。
这其实是一种节目形式,我们五个人要轮流主导主题、设计流程、自己主持、自己应变,还要适时丢出观众们喜欢的梗,让节目有机会被剪进jg华影片里。
对我来说,这样的节奏非常吃力。不是因为我不会说话,只是我的说话方式,跟大家不太一样。
他们的反应很快,语速快、情绪快、表情快,就像是随时在夜空中绽放的烟火,一闪而亮。而我,就像坐在一座宁静的图书馆里,每说一句话,都要在心里翻过好几页书,才决定是否开口。
一开始,我总以为自己跟不上他们。很多时候,我只是默默听着,轻声附和,偶尔接话。更多时候,我低头在笔记本上画些没人会特别注意的小涂鸦,不是因为我不想参与,而是那些线条,b我的言语更能表达我眼里看到的世界。
那一次,「议会」进行到一半,议长抛出了一个不算简单的大议题。
轮到我回答时,我下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的边缘,指尖微微发颤。心里有些慌乱,像是突然被点到名字的小学生,却还没准备好回答问题。
我慌忙地抬起眼,几乎是条件反s般寻找着某个方向——那个让我有安全感的方向。
克罗尼。
她正好也在看着我。
那双深蓝se的眼睛里,没有催促,没有压力,只是那麽安静、那麽笃定地注视着我。然後,她轻轻地、几乎不让人察觉地点了点头。
就是那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像是有人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没关系,慢慢来吧。」心里原本悬浮着的恐慌,慢慢落地,像风平浪静的湖面,静静地安定下来。
我深x1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始提出自己的观点。
我的语速依然不快,字句却b以往更加清晰,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小心翼翼地铺出一条路,让自己的想法顺利抵达听众的心里。
说完时,我偷偷抬起头。
贝尔丝、法娜、霎那,都在疯狂地点着头。明明表情里藏着想鼓掌的冲动,却因为直播还在进行,只能紧紧握着拳头,用眼神拼命地给我打气。
我转头望向克罗尼。
她没有表现出特别夸张的反应,依旧只是静静地看着舞台的某个地方,彷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我没有发现,那双温柔的眼睛里,已经悄悄漾起了微笑的弧度。
议会继续推进,话题一个接着一个轮流展开。
我大多时候安静地听着,偶尔接话,但更多的时间,我只是静静地在笔记本上涂涂画画。
那些图,不是有意识的创作,而像是本能,在众声喧哗之中,我需要一个能让自己安静下来的出口。
我知道,他们的节奏很快。
语速快,反应快,情绪像烟火一样,一瞬间就能点燃整个聊天室。
而我,却像是走在另一条看不见的小路上。
每当我想开口时,总像是先在心里翻阅一本厚厚的地图,仔细寻找出一条最合适的、最不会打扰到大家的路径,才小心翼翼地踏出去。
以前,我以为这是自己的缺点。
直播的世界里,快,总是被看作一种才能。
但就在议会中途休息,有成员去上厕所时,我无意间瞥见了聊天室里的留言。
「她讲话好慢啊,好可ai喔。」
还有一则:
「她讲话慢慢的,像在整理一片地图。」
我怔住了。
那一瞬间,心里有什麽轻轻地碎开,又悄悄地重组了起来。
那天,我正心不在焉地在笔记本上画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笔尖在纸上轻轻划动,像是在心里g勒一条没有人能看见的路线。
忽然,有一道视线落了过来。
我抬起头,对上了克罗尼的眼睛。
她没有急着开口,只是那麽温柔又专注地看着我,彷佛在等我先从自己的小世界里走出来。
过了几秒,她微微偏了偏头,轻声说道:「你讲话的时候,好像真的在找什麽东西一样,然後一步一步铺好它。」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小小的石子,落进了心湖。
我怔住了。
从来没有人这样形容过我。
从小到大,听到的评语总是:「动作太慢了吧?」、「再快一点!」、「为什麽还在想?」
只有她,看见了。
看见了我说话时那种小心翼翼、一步步铺路的努力。
那一刻,我像是第一次,被谁好好地理解了。
连动结束後不久,官方发布了一项新规定。
出道後的一个月内,二期生不得与任何前辈进行连麦式连动。
理由很简单,是为了让我们能够在自己的舞台上先站稳脚步,不依赖前辈的光芒。
我明白,也认同这样的安排。
只是,在真正被规定的时候,还是有点寂寞。
那段时间,我试着自己开直播、自己撑场,像是在风里孤独学习怎麽把伞撑得更稳。
那段时间里,我第一次尝试进行「脉筷」这款多人游戏的直播。
那是公司官方设置的多人伺服器,一开始主要开放给英文部门使用。大家各自在自己的小角落搭建着小小的基地,偶尔会在世界某个拐角擦肩而过。
本来,这天的直播,只是我一个人安静地搭建小屋。
但很快地,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从萤幕边缘闪了过来。
是古拉前辈。
她是英文部门的一期生,隶属於「神话组」的成员之一。
那个名字可不是随便叫的——「神话组」的出道,改写了这个领域的格局,她们成了真正意义上「全球最顶尖」的存在。
而古拉,在那之中,是绝对的人气核心。
她可ai、亲切、总是笑着,像个天真无邪的鲨鱼nv孩。
但我知道,她的肩膀上,背负的重量,是我们後辈们难以想像的。
即便如此,她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据说是因为她得知我当天开台是要进伺服器里,所以特地将原本的行程改变,把那天开台的主题改为脉筷。
没有宣告,也没有邀请,只是像平常一样,悄悄地靠近。
在游戏里,她几次三番地跑来捉弄我,故意吓我、挖掉我搭的墙角。
我则顺势演出角se设定里的「文明守护者的懵懂与慌张」,尖叫、逃跑、紧张地躲来躲去。
观众笑了,她的观众也笑了。
但只有我知道,那份看似轻松愉快的互动里,藏着一份极温柔的用心。
当时出道规定很严,禁止与前辈直接连动。
但只要在同一个伺服器里巧遇、不通话、不合作,便不算违规。
古拉前辈,就是用这样巧妙的方式,让我这个刚出道的二期生,在无声之中,被更多人看见了。
之後几场「脉筷」的直播里,我开始慢慢习惯这个世界,也习惯了偶尔在转角遇见某个熟悉的身影。
古拉前辈有时会远远地跟在我身後,像一只偷偷00的小鲨鱼;有时又故意从天而降,在我身旁炸开一片笑声。
每一次惊吓、每一次小小的互动,看似偶然,却像是她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我——
「没关系的,你不是一个人。」
观众们也逐渐注意到这点。
聊天室里充满了笑声、尖叫、还有善意的调侃,彷佛这样的追逐与被追逐,成了某种新的默契。
连动禁令解除後,我们终於可以正式合作。
那时,阿梅前辈发起了大型的传送门建设工程,召集各部门的成员一起参与。
我也受邀加入了那个宏大的计画。
那段日子,我几乎每天都和克罗尼一起开台。
两个人搭建、奔跑、冒险,在方块世界里拼凑出一座座奇异的小城市。
观众们开玩笑叫我们「情侣组合」,甚至有人为我们剪辑了许多互动的jg华片段。
有一次,直播中,我太过依赖克罗尼,不断向她求助细节。
她一开始耐心指导,但後来,声音里还是忍不住透出了一点点不耐烦。
我有些委屈,也小小地闹了脾气。
不过还没等我说什麽,克罗尼就在直播中轻轻地道了歉,语气里带着一种,b指责更让人心软的温柔。
结束後,她又私讯我,说希望我不要放在心上。
那天晚上,我对着手机萤幕发了很久的呆,最後只回了一句:「嗯,下次我们要一起盖一座更大的城堡喔。」
还有一次,我和古拉前辈、「自然」法娜、「混沌」贝尔丝,以及克罗尼,一起进行了多人「脉筷」连动。
那天克罗尼提前下线,留下我们在伺服器里小小地遗憾了一下。
古拉前辈忽然开口问:「要怎麽样才能把克罗尼召唤回来?」
我想了想,记起那阵子她特别喜欢《美国先生》的主题曲。
於是我笑着提议:「要不要唱唱看?」
结果大家半开玩笑地哼了几句,不成调地乱唱着。
没想到才唱没几个小节,克罗尼真的回来了。
萤幕上,她的角se又出现在我们身边。
我们顿时爆笑起来,乾脆把歌唱完,像是在完成一场随兴而真挚的小型祭典。
唱完以後,克罗尼在麦克风另一头轻轻笑了笑,正式跟大家道了别,这才下线离开。
我很幸运。
她们总是用自己的方式,温柔地包容着我。
有时候是在节奏最快的时候,稍稍放慢一点脚步,等我跟上;
有时候是在我话还没说完时,安静地留出一个空间,让我慢慢把话说清楚。
就算我总是紧张、总是迟疑,却从来没有被她们推开过。
那段日子里,我们像一场还未结束的探险,彼此照应着,在陌生又广阔的世界里前行。
而我心里知道,正是因为有她们,我才敢在这条路上,走得那麽久。
我还记得那一天,「空间」被削减的那一天。
我们同期之一的霎那,因病请辞了,正式从舞台上退下。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感觉到「失去」是怎麽一回事。不是永别,但那种缺口,像是突然被挖走了什麽,留下了一个永远填不满的位置。
「议会」少了一位成员,大厅里多了一张空椅子,那是属於「空间」的空位。从那之後,我们再也没有固定开会了。
不过在那个空缺里,出现了一道微光。
一期生与二期生之间,出现了一位出道的成员——她被赋予了「希望」的名号。
「议会」迎来了「希望」,於是诞生了新的「承诺」。
之後的日子,我的直播也逐渐步上了正轨。不再总是依赖同期的陪伴,不再总是需要前辈的支撑。
在一次游戏直播中,游戏内的附带功能让玩家可以绘制自己的cha画贩售。我也画了一张彗星前辈的图。
画完後,反应两极。
有人说那张图像极了恐怖片的海报,也有人笑着打趣,「无名」把世界看得真彻底。
那阵子,「无名」这个关键词一度登上搜寻排行榜。
对我来说,那不是恶意,也不是技术不佳,只是——
那就是我「看到」的世界。
其实,我根本就无法「看见」。
不如说,我的脑海里,从来就没有真正浮现过任何一个画面。
当我闭上眼睛,不是朦胧、不是模糊,也不是一片黑暗,而是,什麽都没有。
像最初的宇宙,连黑夜都未曾诞生。
彗星前辈在直播里看到了那张画,她慌张地否认:「那不是我吧?应该不是我吧?」
但她嘴角压不住的笑意,像是特地留给我的温柔。
那场年底的大型活动後,彗星前辈私下找到我。
「我很喜欢你的声音啊,」她说,「也觉得你很可ai喔。」
然後像是开玩笑般问我:「那个真的不是我吧?」
她笑了,明明是业界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却温柔得不像话。
後来,公司里那位脑回路异於常人的前辈也找到了我。
他们说她总是喜欢一些另类又独特的东西。
我为她画了一张画。
一只人脸蜘蛛,八肢皆为人的四肢,嘴角还沾着血迹。
这一次,反应b上次好多了。观众们开始说,这就是无名的风格,只有我才能画出这样的画。
那位前辈则爽快地表示:「我超级喜欢!」
而我,也渐渐学会了:不需要每一次都迎合「大众认可的漂亮」,只要能画出属於自己的世界,那就够了。
後来,在一次杂谈直播中,我轻轻地对观众说了:「我有心盲症。」
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情况。我的脑海里无法生成画面,记忆中的影像,不是模糊,也不是空白,而是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原始得近乎乾净,乾净到什麽也没有。
闭上眼睛的时候,我什麽也看不见。不论是苹果、猫头鹰,还是天空、夕yan,全部都只是概念,从来没有轮廓,也没有se彩。
还记得小时候,妈妈让我去上绘画班。
那时候,老师看过我交出去的第一张画,沉默了很久。他盯着那张画看着,眼神变得有些奇怪。我记不太清楚他到底说了什麽,只隐约记得那些话让我很受伤。
我哭着回家,拿着那张画给妈妈看。她只是笑了笑,轻轻00我的头,说:「画得很好啊,很可ai呢。」
後来,在成为之後,我也偶尔在绘画直播里画画。有时候会画一些「大众认为好看」的作品——那些柔和、漂亮、轮廓分明的图。
但每当我不经意地画出那种b较奇异、略带恐怖的风格时,总是会收到前辈们的第一时间转发和留言。
「我喜欢这张,好有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