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被接回沈家的接风宴上,我在大哥身边见到了我寻找八年的未婚妻。
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沈砚舟搂着我的肩膀,热情的和我介绍。
“这是你嫂子叶疏桐,下个月就是我们结婚十周年了。”
“当年你嫂子在海边出了意外,我路过救了她,对她一见钟情。”
“听说她还有个未婚夫,我连夜带她出国治疗了。”
“就两个月,我们就在国外结婚了。”
他笑嘻嘻的在我眼前竖起两根手指。
“感情这种事就是要快刀斩乱麻!你看现在我两个女儿都会叫你小叔叔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闪着胜利的光。
“你也赶紧放下你那个失踪的未婚妻,学学哥这招。”
沈砚舟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
我看着面前叶疏桐,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
整整八年啊!
将近三千天的折磨。
为了找她,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从我们一起长大的孤儿院到她曾经说过想要去的北欧,我都走了个遍。
而她居然早就和我的哥哥结婚生子,现在甚至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疏桐?”
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哽咽。
"你们认识?"
沈砚舟惊讶地挑眉,随即爽朗大笑。
"对了!疏桐也在阳光福利院长大。"
他亲昵地捏了捏妻子的脸颊,"这是我和你说过的,刚找回家的弟弟,沈既白。"
"初次见面。"
她伸出右手,指甲染成了陌生的玫红色。
八年前,她总爱偷用院长的透明指甲油,说像清晨的露水。
我握住她指尖的瞬间,她无名指的婚戒硌疼了我的掌纹。
那只手曾经在冬夜里为我焐热冻僵的耳朵,现在却冷得像停尸房的金属台。
"疏桐在海啸后失去了部分记忆,可能不记得你了,你别介意。"
沈砚舟搂住她的腰。
"我在马尔代夫海滩发现她时,她口袋里只有这个。"
他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防水袋,里面装着褪色的拍立得。
照片里十五岁的我们站在孤儿院梧桐树下,她踮脚亲在我脸颊上,我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时过境迁,我的脸被海水浸泡的褪色,早就模糊不清无法辨认。
"现在它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大哥笑着亲吻叶疏桐的发顶,她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眼睛里却结着冰。
我盯着她左肩胛骨的位置。
那里本该有烫伤的疤痕——十二岁时她为我挡下虐待我们的管理员泼来的一锅热汤。
现在被礼服遮住了,就像她遮住了所有记得我的证据。
"小叔要不要抱抱侄女?"
她突然把小女孩塞进我怀里。
孩子身上的奶香混着叶疏桐惯用的柠檬草香水味。
婴儿软软的手指抓住我的领带时,我看到她耳后有颗红痣。
和叶疏桐的一模一样,位置分毫不差。
我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叶疏桐。
她的脸就在我眼前,眼神冰冷,含着毫不掩饰的警告。
这一刻,我无比清楚,她根本没有失忆。
"多温馨啊!"
父亲笑着举着香槟走过来,"砚舟救了疏桐,既白终于回了家,咱们家越来越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