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走近柜台，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正在整理账本。

    她抬头时，刘东注意到她与李芳有七分相似的眼睛。

    “我想买二两白毫银针。”刘东说。

    女子的手停顿了一下。

    “白毫银针卖完了，有上好的碧螺春。”

    “我只要白毫银针，李芳介绍我来的。”

    听到姐姐的名字，女子的眼神瞬间变了。

    她快速走到门口，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拉下窗帘。

    “你是？”

    她转身问道。

    “刘东。”

    刘东点头：“你是李芳的妹妹，李雪？”

    “我是李雪。”

    她示意刘东跟她进入里屋：“姐姐出事前联系过我，说如果她出事......就把这个交给来找我的人。”

    里屋比外面更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李雪从墙上的暗格中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刘东。

    “这是什么？”

    刘东打开纸袋，里面是一叠文件和几张照片。

    “德国K公司与保禾丰的合作协议。”李雪深吸一口气：“以及他们贿赂高层的证据。”

    刘东快速翻阅文件，眉头越皱越紧。

    照片上是保禾丰高层与一个西装男子握手的场景，虽然只拍到侧脸，但刘东立刻认出了那个人。

    “郑明远？副市长？”

    李雪点头：“德国K公司通过保禾丰在中国推广一种新型农药，实际上这种农药在欧洲已经被禁用了，因为它会导致土壤污染和农作物残留超标。”

    “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刘东的手指攥紧了文件。

    “有郑副市长保驾护航，他们有什么不敢的？”

    李雪冷笑：“这份批文一旦正式下发，这种农药将在全国范围内推广使用。”

    刘东翻到最后几页，是一份即将签署的批文副本，上面有郑明远的亲笔签名。

    “正式批文还在郑副市长的办公室里。”

    李雪说：“姐姐原本计划昨天去取，但是出了意外。”

    说到这，李雪有些哽咽，但还是强撑着。

    刘东明白了李芳为什么会被杀。

    她知道的太多了。

    “我们需要这份批文原件作为证据。”刘东说：“曝光这件事。”

    李雪担忧地看着他：“太危险了，郑明远不是一般人，他在政法系统有很深的人脉。”

    “再危险也得做。”

    刘东将文件小心收好：“否则李芳就白死了，还会有更多人受害。”

    离开茶叶店时，天已大亮。

    刘东绕了几条街，确认安全后才返回阁楼。

    段力和陈刚正焦急地等待，见他平安归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

    段力问。

    刘东将文件摊在桌上：“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

    三人围坐在一起，刘东简要说明了情况。

    陈刚听完后脸色发白：“副市长？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

    “必须上报。”段力立即说：“我可以通过警队渠道。”

    “不行。”刘东打断他：“郑明远在政法系统根深蒂固，我们不知道谁可以信任。”

    他指着文件上几个名字：“这些人可能都是他的人。”

    “那怎么办？”陈刚问。

    刘东沉思片刻：“我们需要那份批文原件，有了它，再加上这些证据，可以直接向纪委甚至中纪委举报。”

    “你是说潜入副市长办公室？”

    段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那可是市政大楼！”

    “我有办法。”刘东说道：“但需要你们的配合。”

    段力和陈刚对视一眼，同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