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卖国条约啊！”

    周铁柱识字不多，但看懂了大意：“他们用国人的命换德国人的钱！”

    林晓梅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所以，我丈夫的人也是因为这个。”

    刘东翻到合同最后一页，手指停在那个签名上。

    赵六。

    笔迹龙飞凤舞，像一条吐信的毒蛇。

    “不行，这件事我得找段力和陈刚说一下。”

    刘东心中暗道。

    刘东早早的联系到段力和陈刚。

    刘东将牛皮纸袋里的文件摊开在木箱拼成的临时桌面上，段力和陈刚凑近查看。

    “这不可能。”

    段力的手指颤抖着划过那份中德合同：“徐宇死前从没提过什么德国公司。”

    陈刚推了推眼镜：“看这个条款，K公司提供配方，中方负责实地测试，数据共享，这不是合作，这是拿国人当实验品！”

    刘东指着文件上一行小字：“特别注明：试验区选择人口密集但医疗条件落后的农村地区。”

    他冷声道：“他们专挑没法反抗的穷人下手。”

    段力猛地捶了下木箱：“徐宇知道这个？”

    “我猜他不知道全部。”刘东从纸袋底部抽出一张照片：“看这个。”

    照片上是徐宇和一个德国人的合影，背景明显是保禾丰农药厂。

    徐宇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德国人则趾高气扬地搭着他的肩膀。

    “这是三个月前拍的。”刘东翻过照片，背面写着日期：“就在徐宇自杀前三个月。”

    陈刚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

    “徐宇发现了真相，所以被灭口。”

    刘东继续道：“赵六只是个执行者，背后还有更大的人物。”

    陈刚来回踱步：“得告诉郑科长，他有权限调查这种涉外案件。”

    “不行！”刘东一把抓住段力的手臂：“郑科长有问题。”

    陈刚皱眉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我能证明，刘东没有在说谎。”

    段力忽然说道。

    陈刚看着段力，知道对方身为警察，不可能说谎。

    段力将笔记本摔在桌上，胸口剧烈起伏。

    沉默良久，他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陈刚突然开口：“我去找报社的同学，这种事情一旦被曝光，谁也保不住。”

    “太危险。”刘东摇头：“没有确凿证据前，我们谁也不能相信。”

    “那你说怎么办？”段力烦躁地抓了抓短发：“总不能坐以待毙！”

    刘东的目光落在李芳笔记的最后一页，老陈茶叶店，闸北区宝山路127号。

    “我去魔都市里。”他下定决心：“找这个环保联盟的人。”

    “我和你一起去。”段力毫不犹豫地说。

    陈刚犹豫片刻，也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三人正说着，仓库门被轻轻推开。

    林晓梅端着热粥进来，眼睛红肿，显然一夜未眠。

    “吃点东西吧。”

    她将粥碗放在木箱上，瞥见那些文件，手微微一抖：“你们真的要继续查下去吗？”

    刘东接过粥碗，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必须查。”

    林晓梅双手抱胸，显得有些担忧。

    段力看着林晓梅：“我段力以军人的荣誉发誓，只要我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这种事情继续发酵下去。”

    陈刚也走过来，拍了拍林晓梅的肩膀：“我有个表姐在乡下，很安全，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安排你们暂时去那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