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多说，把粪膏分成几块包好：“走，绕到西边去。”

    借着夜色的掩护，两人沿着小河潜行到农药厂西侧。

    这里的围墙外有一排柳树，枝桠伸进厂区内。

    “我先上。”刘东把粪膏塞给周铁柱：“等我信号，你就扔。”

    他像只灵巧的猫，几下就攀上柳树，顺着粗壮的枝干爬到围墙上方。

    铁丝网在这里有个缺口，刘东小心地钻过去，轻巧地落在墙内的一堆木箱后面。

    观察片刻后，他学了两声布谷鸟叫。

    不一会儿，一块臭气熏天的粪膏越过围墙，落在上风处的空地上。

    刺鼻的气味立刻弥漫开来。

    刘东捂住口鼻，向围墙外打了个手势。

    周铁柱很快也翻了过来，两人猫着腰向主厂房移动。

    “档案室应该在办公楼。”刘东低声说：“白天我看到那女人从那边出来。”

    两人贴着阴影前进，躲过了一队巡逻的保安。

    办公楼黑漆漆的，只有二楼一个窗户亮着灯。

    刘东试了试侧门的把手，锁着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在锁孔里拨弄几下，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东哥，你还会这个？”

    周铁柱瞪大眼睛。

    “小时候跟锁匠学的。”刘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出声。”

    两人摸黑上了楼梯，刘东从门缝观察二楼走廊，空无一人。

    亮灯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门牌上写着技术科。

    刘东示意周铁柱望风，自己轻手轻脚地靠近那扇门。

    透过钥匙孔，他看到白天那个女人。

    李芳正背对着门，在文件柜前翻找什么。

    突然，李芳的动作停住了。

    刘东心头一跳，难道被发现了？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办公室门猛地被拉开。

    李芳手里举着一把小巧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眉心。

    “别动。”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把手举起来。”

    刘东慢慢举起双手，眼角余光扫向走廊。

    周铁柱不见踪影，想必是躲起来了。

    “进去。”

    李芳用枪指了指办公室。

    刘东缓步后退，直到膝盖碰到办公椅。

    李芳反手锁上门，枪口始终没离开过他的胸口。

    她嘴角挂着冷笑：“夜闯国家机密单位，可是要吃枪子儿的。”

    “李技术员。”刘东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们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李芳的枪口纹丝不动：“真相就是你们破坏生产，该当何罪！”

    刘东盯着她的眼睛：“那你为什么偷文件？为什么说污染比预期严重？”

    李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枪口微微下垂。

    她刚想发问，刘东的动作比她还快。

    刘东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猛地抓住她持枪的手腕一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