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说的什么见外的话，你我本是夫妻，臣妾为陛下分担那不是应该的吗？”司徒灵儿抿唇一笑，低头趴在了欧阳天娇的怀中，道：“只要陛下能平平安安的回来，灵儿就高兴了。”
看着怀中相依相偎的人儿，欧阳天娇的口中有种难以言喻的苦涩愧疚之味，回手慢慢也怜惜心疼的回抱上司徒灵儿的背，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今夜陛下来臣妾宫里好不好？”司徒灵儿小心的借着此时温馨之觉相请道。
“朕、朕今夜还要批阅折子与丞相商讨国事，灵儿还是早些安睡吧。”欧阳天娇叹了口气，慢慢松开有些僵在怀中的人儿，转过身匆匆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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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此时，当她得知三公主还活在世上的真相后，她的心就一直活在自我挣扎之中。
对于司徒灵儿来说，欧阳天娇的心里即感觉到愧疚又同时存在着一丝油然而起的恨意。自那次听与喜鹊相诉，她已经得知当年她派司徒灵儿去寻找三公主之事，司徒灵儿是有意向自己隐瞒公主毁容未嫁的消息，让她一直被蒙在谷中，还怨恨了三公主那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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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复杂的心境让她无法释然，实在无法像从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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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回避开自己匆匆离开的欧阳天娇，司徒灵儿的心不免沉入海底，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会让欧阳天娇如此巨变，难道说在征战之时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这人对自己产生了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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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灵儿皱起眉头，慢慢攥起拳掌，她一定要弄明白欧阳天娇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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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园中的景致果真是越发的美丽了，司徒灵儿心事重重的慢步而入，一旁宫女燕子担心的附耳道：“陛下曾下令说不得任何人随意踏入百花园，娘娘......”
“本宫是皇后，这后宫全是本宫的执掌范围，陛下怎会制约本宫。”司徒灵儿皱眉恼色道。
燕子见皇后娘娘恼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司徒灵儿心头不快，挑眉命令道：“你等在百花宫外等候本宫，本宫要自己进去逛逛这令陛下魂不守舍的妖地，究竟藏着什么。”言罢，便一甩袍袖径自走进了百花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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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芬芳，柳绿水清，在樟香环绕的美景中，一个黑衣粗布的蒙面老者正手拿扫把清理着百花园。
这样一个与美景截然相反的人物，不免让司徒灵儿起了疑心，起步慢慢走近了那正清理园地的黑衣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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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就是陛下常常提起的黑衣嬷嬷？”司徒灵儿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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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公主正沉浸在心事之中，如此突入其来的一声，不禁惊着了芙蓉公主，抬头间竟是看到了当今母仪天下万众瞩目的女人，曾经与自己情如姐妹的司徒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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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公主的心不禁一惊，连忙低下头俯身向司徒灵儿行礼道：“老奴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司徒灵儿听着这似乎嘶哑老迈的声音，疑问道：“本宫曾经查实过这宫里的名册，却没有查实到这百花园中还有一位守园的嬷嬷，敢问嬷嬷怎么称呼？”
芙蓉公主一听不免笑了下道：“老奴本就是个被世人淡忘无足轻重的人，想是皇后娘娘查不到老奴也是正常的，老奴本名早就忘记了，这宫里的人原爱唤老奴做喜嬷嬷，也就全当是名子了。”
“喜嬷嬷？”司徒灵儿看着眼前低着头的黑衣嬷嬷，道：“喜嬷嬷为何要遮住脸？可否让本宫看看嬷嬷的面貌？”
“不可，老奴怕惊扰了皇后娘娘，老奴脸面丑陋，旧伤斑斑糜烂，实在见不得人，皇后娘娘还是不看为好。”芙蓉公主心头一紧，连忙拒绝道。
听得这黑衣嬷嬷此言形容，司徒灵儿不免心有余悸的退开了一步，没成想这老嬷嬷竟然是个相貌丑陋的毁容之人。
“毁容......”不对，一个毁容的老嬷嬷，如何能让欧阳天娇如此挂心。司徒灵儿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远远看去，但觉得这黑衣老者虽身披麻布粗衣，面貌遮掩，但这周身却散发着一种别样熟悉的感觉，让人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三公主......
司徒灵儿的心不禁惊惧起来，她突然想起来当年喜鹊曾经说过三公主拒嫁南宫玉竟然选择自毁容颜，隐没于世，难道说......
“你、你......”司徒灵儿的心颤抖了起来，伸手指着芙蓉公主却不知要如何问起。
芙蓉公主后退了一步，心里也紧张不矣的问道：“皇后娘娘还有什么事？”
司徒灵儿深吸了一口气，只觉此事若要捅破了似乎对几人都没什么好处，莫不如先压下情绪再从长计议，遂缓了情绪笑道：“呵，没什么，只是见陛下时常提起嬷嬷，本宫却从未有时间看看你老，却不知嬷嬷在这百花宫中住得可好？”
“嗯，好，多谢陛下与娘娘这般关心老奴，老奴吃住无忧自是过得很好，只是老奴年事已高，正好今得见皇后娘娘，想向娘娘请个通便，老奴想告老还乡。”
“什么？你、你想离开这里？”
“是，请皇后恩准老奴告老还乡。”
“为、为什么嬷嬷不亲自让陛下恩准？”司徒灵儿皱眉问道。
“呵，陛下日理万机，后宫之事皆是由皇后娘娘管辖，老奴还是要请娘娘恩准。”芙蓉公主此时终于下定了决心，不想让自己越加浮躁的心再沉溺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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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好，若嬷嬷真想离开，本宫自会安排。”司徒灵儿轻咬了一下唇角，沉色轻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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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欧阳天娇匆匆急色而来，入到百花宫中就寻向那黑衣嬷嬷，紧张着问道：“嬷嬷，朕听说皇后她白日里来过，她、她没对你说什么吧？”
“呵，没有，皇后娘娘仁德贤惠，白日里是特地来看望老奴的。”芙蓉公主轻言回语道。
“是、是吗？朕、朕是怕皇后让你为难了。”欧阳天娇一眼担忧道，生怕再让芙蓉公主受得半点委屈。
“怎么会，是陛下多心了，皇后娘娘人很好，陛下真是有眼光，竟然选到了这么聪慧美丽的女人做皇后。”芙蓉公主苦笑了一声，苦涩难受的赞美道。
听着芙蓉公主如此言语，无不像万箭穿心般射中欧阳天娇的要害，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真的没有脸去面对芙蓉公主，更加愧对公主对自己的一片真心相授。
“呵，灵儿是个好女人，只是朕并不是一个值得托福终身的好人，也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欧阳天娇慢慢闭上眼，一双清泪而下，苦笑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说完，长叹了一口气，回身从衣怀中取出两个药瓶，放在地上，忍下心痛嘱托道：“这是玉肌膏，是朕书信命人到天山上找朕的授医恩师，从诸葛神医那里求来的，嬷嬷脸上不是有旧伤吗，怕是变天受热难受，以后日日用这玉肌膏内服外用，坚持涂抹试试看，师傅说这药采用天山雪莲，有祛疤换肤之效，定会对嬷嬷的伤口有修复之效。朕、朕就不打扰嬷嬷休息了，明日再来看嬷嬷。”说完，便心事重重缓缓飘摇间离开了百花宫。
...
看着那慢慢走远离开的人，芙蓉公主也心痛不矣，她似乎也明白了，也许这人已经发现了什么，知道了自己究竟是何人。可是想来今非昔比，就算得了真相又能如何？到不如就如此混沌而过，慢慢的两两相忘也罢。
...
第161章
太后病逝（shukeba.）
“嬷嬷，本宫已经为你准备了车马盘缠，可命人送你出宫，若你真想离开这里。”司徒灵儿沉声，眯起眼看向那园中黑衣老者，凝神问道。
芙蓉公主慢慢攥紧手掌，忽竟嘶哑的笑了两声，放下手中扫把，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黑衣斗篷，道：“好了，是该到了离开这里的时候了，老奴多谢娘娘的通融，代请娘娘替我向陛下辞别，祝陛下与娘娘白头到老恩爱百年。”言罢，便头也不回的慢慢走向那马车方向。
...
看着那步路蹒跚的决意离去之人，司徒灵儿隐约间回想起曾经与芙蓉公主情如姐妹，双双做伴依偎的时光，竟是在心中慢慢升起一抹不舍留恋之情。猛然间回过头向那就快要坐上马车的人，唤道：“嬷嬷，若、若你舍不得离开，大可以永远的留下来。”
听得司徒灵儿这最后的挽留之言，芙蓉公主的心微微缓了些温度，深吸了口气，未有回头道：“多谢娘娘，只可惜这里已经不是我呆的地方了，老奴也是时候离开这个囚禁了我大半生的地方了，娘娘和陛下保重。”语落便已然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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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日之下一辆车马缓缓驶出了皇城宫门，在晨阳升起的光环下慢慢消失在远方。
...
城楼之上，司徒灵儿的眉色一直未有舒展开。她不知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她原本确实嫉妒的想要三公主能消失在她与那人的中间，希望一切再恢复原本的平静祥和。可是......司徒灵儿心中的不安，却也渐渐升起。
...
是夜，欧阳天娇从百花宫出来就匆匆跑向皇后的寝宫，一把推开寝宫大门，大步而入的皱眉急问道：“皇后，百花园中的黑衣嬷嬷怎么不见了？”
司徒灵儿的心纠结着，身体颤抖了一下，缓缓站起身来，抬头看向那急切质问之人，唇角间僵硬的笑了一下，道：“陛下似乎很关心那个黑衣嬷嬷。”
“是又怎么样？朕心里关心的是谁，皇后似乎管不得。”欧阳天娇心里正因芙蓉公主的失踪而着急，不由得怒火攻心言语沉恼道。
听着这人的质问之言，司徒灵儿的心好生难受，抬起头看着欧阳天娇一双猩红急切的眼神，满腹纠结道：“陛下真就这么狠心？难道这么多年，臣妾在陛下的心里真的连那个人的一丝一毫都比不得吗？”
欧阳天娇微微眯起一双眸子，沉色道：“呵，皇后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对不对？呵，也好，如此朕也便想问一问你，当年你为何刻意向朕隐没三公主毁容未嫁的消息？让朕足足怨恨了她那么多年？”欧阳天娇的手掌慢慢因愤怒而攥起，双目猩红道：“皇后心机深重，颇有权腕手段，如今你又想对她如何？”
听着欧阳天娇暴怒之言，司徒灵儿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踉跄的后退了一步，没想到欧阳天娇竟然知道自己当年故意隐瞒芙蓉公主毁容未嫁之事。
“陛、陛下，不是的，臣妾当年、当年也是怕陛下得知此事伤心难过，所以才......”
“那现在呢？告诉朕三公主她在哪里？”看着司徒灵儿惊惧的模样，欧阳天娇缓缓吐出一口气，缓下神色问道。
“她、她走了......”
“走、走了？去哪了？”欧阳天娇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司徒灵儿的手腕，恼色间喝问道。
“啊......”司徒灵儿被这怒火攻心之人吓着了，颤抖着身体道：“她、她说想要离开这个囚禁了她大半生的地方，所以才求我放她走，陛下，臣妾也挽留过她，可、可是她好像去意已决。”
“住口，一定是你，对不对？是你嫉妒朕关心她，所以才会让人带走她的对不对？”欧阳天娇咆哮着突然抬起手，咬唇想要打向这个带走三公主的女人，但就在她的手要落下去的那一刹那，她看到司徒灵儿紧闭的双眼中留下的那一滴泪水，却又下不去手。
久久对弈之后，欧阳天娇咬唇间无力的放开了司徒灵儿，双拳紧攥的回过身道：“若今生找不到三公主，朕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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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看着那愤然离去之人，司徒灵儿不由得无力瘫软的跌坐到地上。
此时此刻，她似乎明白了，有些事果真是强求不得。就如她倾尽一生都想要得到欧阳天娇的爱，而今却随着芙蓉公主的离去也化为了一抹仇恨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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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黑夜之下，司徒灵儿身体颤抖着苦笑声声，回想着自己与欧阳天娇之间的情爱缠绵，本是由三公主缘起，而此时却又由三公主的消失而灭，到头来就算是机关算尽却也是徒劳惘然空空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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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芙蓉公主消失之后，欧阳天娇如风魔了一般号天下之资去寻找三公主去向。可惜却依然是一无所获，而每每得到的消息，却都只是空欢喜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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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一晃间，又是几年过去了。天都朝已然在欧阳天娇的治理之下逐步走向正规，国富民强，四海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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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的身子自先帝去后便每况愈下，思君成疾。若不是欧阳天娇想尽办法医治坚持，恐怕早就追随先帝而去，今能挨到了这一年却也到了油近灯枯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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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后在最后要离开人世的时候，招来了皇后和欧阳天娇到床边，看着这身边两个，这几年别扭无欢的孩子，心中自是放心不下。
老太后拉住司徒灵儿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心疼道：“皇后啊，这么多年让你受了不少的委屈，哀家自打看到你，便是真的好喜欢那个俏皮可爱的鬼灵精，哀家真心的一直把你当成是我自己闺女和儿媳一般的疼爱着，唉......”
“母后，您、您老歇息一会儿吧，灵儿知道，母后最疼我的......”看着说话呼吸困难的皇太后，司徒灵儿的心甚是难过心疼，雨泪斑斓的泣语劝说道。
“是啊，母后，您歇息一会儿吧。”欧阳天娇坐在床边也甚是担心道。
“不、不行，母后知道自己的事，呵，今日不说怕是就没时间了。”
“母后......”
“娇儿啊，你是母后引以为傲的女儿、帝王，但，但也是灵儿的夫君，母后不想看到你们分开，不想看到皇后为了你而难过，成日里以泪洗面，郁郁寡欢。”
“母后......我......”
“别的母后也不想听，母后只知道这么多年来，是灵儿寸步不离的守在你的身边，支持着你，就算她做了什么错事，惹恼了你，可你总要念惜着以往的点滴恩惠吧？咳咳......”说到此处，皇太后呼吸困难的重重了又咳嗽了起来。
“好了，母后，孩儿知道错了，求、求您老别说了，歇息一会儿吧。”欧阳天娇心如绞痛，她好怕母亲就这样离开了，好怕......但是她知道有些事，你越想挽留下，却又无法留住。
“灵、灵儿啊......”
“母、母后......呜......”司徒灵儿哭得泣不成声，趴在皇太后的怀中抽泣的应道。
“莫要怪她，答应哀家不管她如何，都不要放弃她，离开她，好不好？”
“好，母、母后放心，灵儿的身心今生今世只跟着陛下，不管、不管陛下如何，灵儿都不会弃她而去。”
皇太后听了欣慰的点了点头，转过头又拉住欧阳天娇的手，道：“娇儿啊，你也答应母后要好好待灵儿好不好？”
欧阳天娇咬唇看了眼趴在皇太后身边的司徒灵儿，又看了看重病垂危的皇太后，慢慢的闭上眼，难过的点了点头答应道：“嗯，好，娇儿答应母后......”
“呵，好，好，这母后就放心了，放心了......”皇太后笑着点了点头双手慢慢的将两个人的手交织在一起，缓缓的闭上了眼，便笑着沉沉的睡去。
“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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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朝十五年，皇太后病去。女皇正式昭告天下封年满十五岁的禅王为天都朝太子殿下，次年更是举行了举国隆重的加冕仪式，欧阳天娇当场向天下人宣布自己要让位与太子，退隐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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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之晨，风冷刺骨，欧阳天娇换下皇袍，又穿起当年的那一身简练的白衫男装，手中牵着一批白马，慢慢向宫门外走去。
“陛下......”身后一声轻唤，欧阳天娇慢慢止了步，回过身看向身后赶来的皇后娘娘。
“陛下这就要离开吗？”司徒灵儿一眼纠结的问道。
“灵儿，现今我已经把天下全全交给了禅儿，我、我想要出去走走。”
“陛下还是要找到她吗？”
欧阳天妖苦涩的笑了下，点了点头道：“不见到她安好，恐怕我的心是不会安宁下来。”
“那陛下还会不会回来？能、能不能带臣妾一起走？你走了，臣妾也不要留在这空空荡荡的皇宫里。”
第162章
重逢（shukeba.）
“不，灵儿要留下来，禅儿才刚刚登基，还需要有人从旁辅佐，禅儿是你一手带大的，他也最听你的话，待得你觉得禅儿能独当一面，成为英明君主之时，再离开吧。”欧阳天娇沉语之间，放开手中缰绳，慢慢的走近含泪难过中的司徒灵儿面前，伸手轻轻捧起司徒灵儿的脸，闭上眼缓缓的在其额头上落下一吻，慢慢将这个即将要与之分离开的跟了自己半生的女人抱入怀中。
“对不起，到最后还要让灵儿为我分担一程。”
“陛下是不要臣妾了吗？”司徒灵儿的泪水止不住的涌出眼中，一双水眸深深的凝望向欧阳天娇的眼，无比纠结的问道。
“怎么会，傻灵儿......”欧阳天娇泣笑了一声，抬起手轻轻擦下司徒灵儿腮边的泪痕，道：“只要灵儿不嫌弃我这背负一身情债的债主，天娇又怎么会弃你而去，待得你觉得能放开手时，便来寻我，可好？”
“好，陛下且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不管何时都不许抛下灵儿就是了。”
“嗯......”欧阳天娇点了点头，心意已定。
“喂，等等我们啊。”正在两人话别之时，两匹枣红马从身后跑来。周紫嫣和王梅儿也是一身简装而来，带马来到司徒灵儿和欧阳天娇的身边，王梅儿笑道：“我们也在这宫里住得腻了，也想离开此地，海阔天空的出去走走，不如一起走吧？”
欧阳天娇凝眉看了看这两个随意随兴之人，不免也点头开怀而笑道：“哈哈，好啊。”说完回头又看了眼有些舍不得的司徒灵儿，道：“灵儿，我走了，若是想我了便来寻我，你知道，我、我一定要找到她。”
“嗯，灵儿明白，你去吧。”司徒灵儿轻轻点了点头，知道自己留住她的人却也留不住她的心，莫不如放她去了也罢。
...
一阵尘土飞扬，三匹马儿渐渐消失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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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翠绿，竹木清香，一身白衫俊美的男子手拉白马，悠然自得的漫步于竹林小道之间。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她的年纪和心境，似乎这样唇角间带着淡淡微笑的如仙如画的俊人，本就不应该属于这尘世俗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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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年时光里她走遍了大半个天都朝，虽然一直未找到那心心念念的担忧之人，但她的心却已经慢慢的释然平静了不少。
...
只是她从不任命的性子，到了今时今刻却又不得不开始认命了。回想起她与公主相识相知的过往，似乎就像是上天安排好的，非要让她们相爱却又注定不能相守相知一生。
如今她们都年近四旬，已然过了青春懵懂冲动好胜的大好年华，此生此世爱恨了然相望间，却只换来一声自嘲癫笑。
欧阳天娇低下头从怀中掏出来一块锦帕，那锦帕上刺绣着一团荷花浴水图。那是芙蓉公主送给她的定情信物，这么多年她一直珍藏在身边，以慰思念，可如今已然是物是人非。
“芙蓉，不管你在哪里，不管你我今生还能不能再相见一面，天娇都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或者、或者找个好人正过着幸福快乐的小日子，只要你能幸福，天娇就开心了。”
...
欧阳天娇叹了口气，慢慢的走着，穿过竹林，绕过小道，抬头间已然来到了曾经满载着她们回忆的竹林小镇，那个曾经与公主因病阻而朝夕相伴恩爱情长的温馨小镇。
...
“这里还是如二十年前一般无二......”欧阳天娇欣慰的笑了一下，思绪浮动，牵着马儿，走向了二十年前与芙蓉公主一同住过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