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钢琴?”
“你、你知道?”
“有点印象,一开始不确定是你,回去翻了照片,在大合照里看见你了。”
赵禾有些高兴,原来他记得她。
她眼睛亮亮的,笑起来眉眼弯弯,很漂亮的一对眼睛,漂亮得勾起他骨子里的摧毁欲。
看她的反应,周阖之又笑了声,“这么高兴?”
“嗯,很高兴。”赵禾的心情没有刚进门时那么乱了。
“跟我在一起很高兴?”周阖之意有所指,她很年轻,比他想象中还要年轻,尤其这双眼睛莫名让他想起一个人。
那个人的眼睛也很漂亮。
“嗯。”赵禾只犹豫一秒,羞怯点头。
喜欢一个人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何况他单身,她也是,没有任何道德和法律上的约束。
也许他谈过恋爱,有过深爱的人,虽然会有那么一点点在意,但毕竟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从来没谈过恋爱,没有过女人,并不现实。
而且周阖之今晚散发的种种信号,应该是她理解的那种意思。
就在赵禾短暂胡思乱想之际,周阖之的手不知道何时来到她腰上,掌心温度隔着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蔓延至全身,她一下子就软了,他缓缓低头靠近,嗅到女孩身上淡淡的清甜味,让人想伏在她颈间品味的冲动。
鼻尖相抵,呼吸微乱。
赵禾眨了眨眼,缓缓闭上眼,过了会,没有等到周阖之的下一步动作,她睁开眼,对上周阖之满是笑意的眸子,手指紧紧抓着裙摆,“你……不要逗我。”
要亲就亲,不亲就算。
男女那点事,彼此心知肚明。
一个眼神,心领神会。
“抱歉,你太可爱了,怕吓到你。”
说着,周阖之稍微往后撤了点距离,赵禾突然攀住他的肩膀,手的肤色和黑色衬衫形成鲜明对比,“不会,我才不会被吓到。”
周阖之又靠近,勾起她的下巴,轻轻落下一道吻。
男人的气息浓烈,灼热的呼吸系数洒在她脸上,一会轻一会重,空气里弥漫一股淡淡的果酒香甜味,仿佛在引诱成年男女尝禁果,迷人又危险。
赵禾彻底沦陷了,不能自拔。
她微微张着红唇,眼神涣散,整个人往他身上靠,手脚发软,没有多余的力气,一副任由男人摆布的模样,娇俏、柔软,惹人怜惜。
周阖之吻上她的耳垂,沿着下颌线来到她唇上,很温柔很浅的一个吻,她没忘记自己涂了口红的,往外躲了下,虽然很不合时宜,还是开口说:“我化了妆,想先卸妆……”
“你有带么?我这没有女孩子用的。”
“我带了的!”
周阖之轻笑,“好。”
赵禾从他怀里出来,拿起包包,走了几步停下来,“你家洗手间在哪里?”
周阖之也起了身,身姿颀长,“跟我来。”
赵禾跟着周阖之进到卧室,一看是卧室,她脸上的灼烧感更明显了,余光扫过整洁的床铺,满脑子已经在想限制级的画面了,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周阖之。
“要洗澡么?”周阖之打开浴室的门。
“我在家洗过了。”
周阖之没再多说,转而去拿了新的毛巾递给她,“有什么需要告诉我。”
“好。”赵禾拿了毛巾进了浴室,轻轻带上门,抬头一看,镜子里的自己那叫一个面红耳赤,那团绯红蔓延至耳垂和脖子。
只是一个简单的吻,就已经这样了……
“赵禾,你争点气!”
赵禾拍了拍脸颊,取出包里的卸妆膏,卸掉脸上妆容,洗干净脸,又抹了一层保湿的,避开脖子,准备妥当,调整呼吸,这才走了出去。
周阖之刚好抽完一根烟,回头一看,赵禾有些生涩站在浴室门口,他抬手将烟碾灭在烟灰缸里,朝赵禾走过去。
几步到赵禾跟前,高大的身形笼罩下来,他将人打横抱起,身子腾空瞬间,她下意识攀住他的肩膀,男人的侧脸线条清晰明朗,喉结滚动,愈发性感撩人。
周阖之将人放在床上,吻了吻她的唇角:“我也洗过澡了。”
“嗯。”赵禾点了点头,“能不能关灯……灯太亮了。”
“好。”
周阖之起身离开几秒回来,重新覆上来,赵禾被他的气息包围,周遭一片黑暗,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而在这时,唇被吻住,她很紧张,放不开,男人很有耐心,先是浅浅探入,等她不那么紧绷,逐渐加重力度……
窗外是暴雨临盆,卧室同样激烈。
温度节节攀升。
一切本应水到渠成,赵禾从一开始的青涩不敢回应,到后面彻底沉沦,她第一次经历陌生又刺激的情绪,失控也是源于对这种体验的陌生,又怕又期待,想到这人是周阖之,她变得勇敢主动,没有退缩。
然而随着周阖之缓慢停下来,感觉身上的重力消失,有道视线在黑夜中审视她,她有所察觉睁开眼。
“怎、怎么了?”她的声音有点哑,完全沉浸其中,干净漂亮的眼眸全是情动的反应。
周阖之开了床头灯,神色复杂,眼神深沉,仿佛夜晚一望无垠不见底的海面,他看着她,斟酌用词,缓慢开口:“你没谈过恋爱?”
大部分男人都有那种情结,会用干净和不干净来分类有没有过经验的女孩。
他不是,他从来不在意这方面,但在赵禾身上,他非但没有一点得意,反而觉得罪恶。
赵禾扯过床单盖住自己,脸颊潮红,双眼蔓延水雾:“没、没谈过。”
周阖之坐在床边,眉头深深皱着,他没想过她是头一遭,更没想过她连恋爱都没谈过,而他直接跳过谈恋爱的过程,进行了最后一步。
“抱歉,我不知道你没经历过。”周阖之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即便如此,他也不想伤害毫无经验的女孩。
赵禾有些茫然无措,眼底情绪褪下,多了几分疑惑和失落,他好像不高兴,和刚刚热情温柔的模样形成对比,她咬唇:“我、我不可以吗?”
“不是。”周阖之冷淡下来,声音沉得不像话,眼神逐渐凌厉,“是我的问题,没有事先了解清楚。”
“学长……”赵禾坐直了腰,乌黑的长发柔顺披在后背,挡住斑驳的痕迹。
周阖之一言不发起身进了衣帽间套上睡袍,起身走出去抽根烟冷静。
他应该早看出来的,她那么青涩懵懂,明摆着毫无经验的模样。
卧室里,散落一地的衣服无声透着凌乱和暧昧。
赵禾心里被失落占据,她裹着薄被,身上热度已经褪尽,室内空调开的低,浑身都是冷的。
脸上浮现茫然的神色,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更不知道,周阖之现在苦恼正是她的没经历过人事,一个男人,介意一个女人没有过那经验,无非就是怕惹上麻烦,怕负责任。
很明显,周阖之苦恼的正是这点。
赵禾捡起地上裙子穿上,眼眶泛着红,我见犹怜,裙子布满褶皱,衣领轻微撕裂,是刚刚周阖之剥开时稍微用了点力气,而她的衣服不经撕,她走出房间,看见周阖之坐在沙发上抽烟,眉目深沉,已经彻底恢复往日的冷静。
“学长……”赵禾嘴唇动了动,垂下眼帘,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好,他突然改变态度,一副很困扰的模样,“对不起,打扰了。”
她最后一眼看他,满眼眷恋,心想他应该是不打算继续下去,那她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刚走到玄关处,周阖之声音响起,人也走过来。
“赵禾。”
赵禾不敢回头,心脏揪得很紧,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如此大胆,很多第一次都在他身上……可是他似乎不是很喜欢。
“学长,你放心,我不会死缠烂打。”
周阖之眉头皱得更厉害,他并不是想说这点,他看着女孩的背影,肩膀微微抖着,声音出卖她的情绪,好像随时会哭出来。
“赵禾,你哭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赵禾鼻子眼睛同时一酸,视线变得模糊,被水雾侵占,她耷拉肩膀没说话。
周阖之上前几步,站在她身后,掰过她的身子,拥她入怀里,“别哭。”
他一安慰,赵禾眼睛很红,说:“你不是不要我么?别安慰我……”
她会忍不住再次沉沦。
拥着她的腰身,轻嗅她身上淡淡的气息,非但没有松开手,还很矛盾更用力搂着她。
他本意是不想招惹她这样的乖女孩,她太干净,太年轻,没被世俗侵染过,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然而眼下却不想放她走,罪恶的大门已经打开,他很清楚一旦招惹上,很难再脱身。
“不是害怕打雷?一个人不怕?”
第174章
狼心狗肺,不是东西
赵禾还没反应过来,唇被他吻住,下巴被男人手掌钳住,紧随而来是强势又凶狠的吻。
周阖之稍微离开一会,摩挲她的嫣红的唇,“最后问你一遍,赵禾,你确定和我?”
赵禾真觉得自己是疯了,一切都在失控,她用力点头,“你不要,我也不会纠缠。”
她知道选择权给他,等同于她的生杀大权都给了他,由他掌握这段感情的主动权。
可她不后悔。
她真的很喜欢他。
周阖之喟叹一声,似乎拿她没办法,她比他直接,而他也不再年轻,她带给他的正是缺少的热情、朝气,义无反顾的决心,孤注一掷的勇气。
她既然愿意,那他也不会喊停。
周阖之吻她,从嘴唇开始一路蜿蜒,光是吻并不够,他将她打横抱起,又一次回到房间,勾腿关门,留了一盏床头柜暖色壁灯,照得怀里的女孩更加脆弱易碎,勾起他骨子里的摧毁因子,只想狠狠欺负她,将她弄坏,带她一块堕落。
……
第二天,阳光从窗帘四角溢进来,雨过天晴,赵禾穿着男人的衬衫拉开厚重的帘子,打开窗户,深深吸了口雨后干净的空气。
窗户下正是小区的绿化带,树木茂密,绿意盎然。
周阖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人不在房间,床单凌乱,灰色的床单上赫然有道深红色的痕迹,想到昨晚的一幕幕,赵禾不知道床单该怎么处理。
算了,她不管了。
赵禾出来时,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裙子,这样走出去太明显了,她又拿了件周阖之挂在衣帽间的白色衬衫套上,在腰间打了个结,挡住脖子和被扯坏的衣领,看起来就不奇怪了。
正要推开门出去,周阖之刚好进来,差点撞上,她后退一步,对上周阖之满眼温柔的笑意:“醒了?不多睡会?”
“不用了。”
“我做了早餐,一块吃点?”周阖之已经穿戴好了,一副要出门上班的模样。
赵禾强迫自己镇定一点,“嗯。”
面对面坐下来吃早餐,赵禾全程不敢抬头看他一眼,吃飞快吃完了东西,问他:“你等会上班吗?”
“今天周六。”
“哦,我忘了。”
周阖之神色温和,脸上表情很温柔,说:“赵禾,不要有压力,该怎么相处怎么相处。”
赵禾咬紧嘴唇,她放下餐具,正色说:“学、学长,我们现在是……是什么关系?”
虽然实质性的都发生了,可她还是想要一句口头上的说法。
周阖之垂眼,“你说呢。”
他的态度暧昧不明,抬眼笑了笑:“还不明显么,我以为经历昨晚,你应该懂了。”
所以是恋爱关系么?
赵禾没再问,嘴角比ak还难压,几秒钟换了好多个表情,想变所有伤心事都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那说好了,不准骗人,骗人的是小狗。”
周阖之附和她,“好,骗人的是小狗。”
赵禾突然想起来,扯着自己身上的衬衫:“那个学长,我裙子坏了,暂时借你的衬衫穿一下,我回家换了衣服洗干净再给你送过来。”
“没关系,你随便穿。”而且是他太暴力弄坏了她的裙子。
赵禾被巨大的喜悦淹没,根本没注意到周阖之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赵禾是到周日晚上才回到自己住处的,她在周阖之家住了两天两夜,成年男女,一旦沾染那事,便一发不可收拾。
周一要上班,得换正装,要不然,她会忍不住一直待在他那。
回到住处,赵禾一头扎进浴缸里泡澡,泡沫淹过脖子,她整个人还处理亢奋阶段,仿佛正处热恋中,心情愉悦至极,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单相思终于有了回音,这几年的暗恋的煎熬和酸楚也值了。
洗完澡出来,手机弹出微信消息,是周阖之发的,问她到家没有。
本来她想邀请周阖之上来坐坐的,结果他临时接了个电话,有其他事。
赵禾洗完澡翻出衣柜的衣服,开始搭配下次见面的衣服和配饰,分开还不到一个小时,她已经在想下次见面了。
……
与此同时,霍聿森接到霍太太的电话得知她想见孙女,霍聿森说什么都不同意,当初明确和霍太太说过,不可能让她见他和周岁时的孩子,孙女孙子都一样。
自从潼潼出生后,霍聿森保护得很严密,没让潼潼出现在任何社交账号上,包括有关周岁时的信息,也是一样,就连他自己都低调很多,时刻防备多事的狗仔拍到任何一张照片。
霍太太被拒绝一次不死心,反复打电话发短信强烈要求要见孙女一面,让霍聿森别那么狠心,打起感情牌。
霍聿森对此态度仍旧坚决,让霍太太别想,别做梦。
霍太太很难过,又打来电话哭诉,说:“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怎么说都是你妈妈,一手将你带大!”
“那也还您了,您之前怎么对我的不记得了?需要我提醒?”
霍太太态度软了些,“你只记得坏的,不记好!”
“是,我狼心狗肺,我不是东西。”
“霍聿森!非得这么气我?!我已经尝到苦头,到现在,一无所有,就靠你爸的退休金生活,你还要怎么样!”
霍聿森漆黑的眸子染上冷意,啧了一声:“这算什么苦头,您还好端端活着,只是没了荣华富贵,没了佣人使唤,又没让您出去捡垃圾,睡天桥,更没有进去吃牢饭,算什么苦日子?”
“因为您,我辜负岁岁,还失去一个孩子,这些事,一件件一桩桩,算起来,您拿什么还?”
第175章
一家三口
霍太太面对霍聿森的质问,她哑口无言,连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说了霍聿森也不会相信。
母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母亲,十月怀胎,生你养你,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打断骨头连着筋,聿森,我是你母亲!”
霍聿森不为所动,“我没否认,但我的孩子跟您有什么关系?按照您的说法,我的孩子,是我妻子怀胎怀胎十月生的,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请您别再打我孩子的注意。”
“而且,我的孩子她姓周。”
霍太太惊愕:“你说什么?你孩子怎么可以姓周!那是我们霍家的血脉!必须姓霍!”
“血脉?什么血脉,什么高贵血脉必须跟我姓,孩子是我妻子费劲辛苦生的,她有权做主,连我,也听她的。”
霍太太气得跟一旁的霍父嚷嚷:“你听到没有,你儿子你是不是要管管!”
霍聿森懒得再说下去,直接挂断电话,而霍太太薅着还有闲情逸致浇花的霍父要个说法,霍父退下来便过着退休的生活,不再事实,实在受不了霍太太唠叨才开口,
“霍聿森说的不是很清楚,孩子是周岁时生的,跟谁姓是他们俩之间的事,你当初死不承认这个儿媳妇,千方百计让他们离婚,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霍父被霍太太蒙在鼓里,等他知道后,为时已晚,木已成舟,至于和霍聿森的父子关系,一向淡漠,而霍聿森从小就反骨,霍父也看他不顺眼。
霍太太是个泼辣性格,特别在国内待不下去被送到国外后,情绪更加不稳定,时常失控,和霍父三天两头吵架,霍父已经被磨得没脾气,很多时候让她,不和她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