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很多话想要问。
但是临到嘴边,我竟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之前抛下的那句话,像是冰锥刺进我的太阳穴。
十年前的雨夜,我被绑票。
半路我寻机逃走,被黑衣人追杀时,我确实蜷在城隍像后,被路过的好心小哥哥救下。
那少年用狐裘裹住我时,手腕掠过一线金鳞纹——
我的视线缓缓下移。
此刻,裴玄翊的腕骨上,正有着同样的纹路。
“是你……”
我指尖发颤。
“当年,难道是那你救了我......?”
“记性真差啊。”
“你伏在我背上,哭湿整件狐裘时,可是口口声声说要记得我一辈子的。”
“后来,我还暗中见过你几次。碍于身份,我只能远远地瞧你几眼,也不能同你交谈。”
“只可惜,我前阵时间忙碌,一时疏忽,没能护你周全,待我回京时,江家已然......”
他闭了闭眼,眉宇间有沉痛之色。
“这次,我定要......”
门外突然传来金戈相击之声。
“殿下!血衣楼逆贼夜袭行宫!”
裴玄翊眼底顿时杀意渐起。
他扬手扯过屏风上的玄色披风将我裹住,自己提剑起身
“躲好。”
他回眸看向我时,又是那副慵懒模样。
“待我收拾完老鼠,再好好和你聊聊你差点认贼作父的事。”
“等等!”
我慌忙爬起来。
“你的意思是,血衣楼,是灭门我全家的主谋?!”
他挑挑眉,将一个卷轴丢到我面前。
我颤抖着手打开来。
满满当当,全是证据。
……靠。
我还真是个憨批。
我咬牙切齿,起身去剑架上拿趁手的兵器。
“带我一个。”
他突然笑起来。
“叫声哥哥,就带你玩。”
我瞬间从耳尖红到锁骨。
那个雨夜,我确是这般拽着他衣袖抽噎。
可眼下这情形......
“先、先欠着!”
“行吧。”
他忽然将一枚玉佩塞进我掌心。
“喏,重逢礼物。”
玉佩触手生温,赫然刻着江氏家徽。
这分明是父亲的随身之物!
“几日前,我查到江家灭门与血衣楼有关,他们便急着灭口。”
“你猜今日堂主亲至,是为杀我......”
“还是为杀知晓太多、且任务失败的你?”
轰隆——!
雕花木门被剑气劈开的刹那,裴玄翊揽着我,旋身躲过淬毒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