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程沐筠 本章:第170章

    血液之中,夹杂着隐约的金色纹路,已经并非凡人之体,显然是仙尊之血。

    失了这滴心头精血之后,万俟疑的脸色愈发苍白几分。

    他喘了几下,胸口那道细细的伤口瞬间已经消失不见,避免死后为程沐筠带来麻烦。

    “过来点。”

    程沐筠依言凑了过去,两人呼吸交缠,距离不过数寸。

    万俟疑手指自刀尖抹过,随后又将精血抹在程沐筠眉心,开口已是强撑着几分力气。

    “我等你。”

    说完这三个字之后,他维持坐着的姿势,双眼依旧睁着,目光还是落在程沐筠身上,气息却已经断了。

    程沐筠感受到眉心那滴心头血,迅速没入体内,随后化作一道锁链,紧紧缠绕于神魂之上。

    “……”

    系统小声问道:“这,这是什么啊?”

    程沐筠:“没什么,他把这世一统天下所积累的功德都渡给我了,有了这份功德,用不了多久我就能飞升了。”

    飞升之时,程沐筠可借天雷之力洗精伐髓,重新凝聚身体。

    他起身,将万俟疑的身体放倒在床上,随后轻拂过他的双眼,“好,等我。”

    这句话落下,万俟疑的双眼才缓缓闭上。

    程沐筠起身,走出寝殿对着外面跪了一地的人,说道,“帝,崩。”

    ***

    近一年来,上界最大的新闻莫过于仙尊渡劫归来。

    然而,仙尊渡劫归来之后,修为却是不进反退,元气大伤,在殿中修养了整整一年才出关。

    上界之人下凡渡劫,归位之后,皆会洗去尘缘,忘尽往事。这次仙尊渡劫,事情却没那么简单。

    前几日,仙尊渡劫归位之后,第一次出席某上仙的品酒会。

    然而,在品酒会上,雪族少族长不知抽什么风,竟然跳出来指着仙尊的鼻子大骂负心汉。

    这可是大不敬之势,即便仙尊性情宽容,心绪波动极少,却也因此是皱了皱眉。

    好在雪族族长是个圆滑之人,立刻一脚将犯浑的大儿子踹了出去,又跪下赔罪,只道孩子喝多了,望仙尊莫要计较。

    仙尊并不在意这些小事,此事就此揭过。

    然而,自那日起,便有一传闻喧嚣尘上。

    仙尊这次渡的是情劫,且同雪族族长最小的孩子有关。

    又是数月过去,登仙台上,一道金光闪过。

    候在此处的接引仙童迎上前去,手中拿着金色卷轴,询问这才飞升上来的下界人相关信息。

    听到“玉器成仙”之时,仙童的神色几不可见地凝滞一下,不免有些失望。

    方才登仙台上,那般动静,竟然只是玉器成仙。

    器物成仙,在上界中向来是不入流的,天赋愚钝,上来凑数的罢了。反正他们是没听说过有器物成仙之后,能名列仙君或是金仙之列。

    登记完毕之后,仙童将卷轴收入袖中,微微抬起下巴,公事公办地简略介绍仙界概况,说完之后,“你可还有什么疑问?有何相熟之人,我可为你引荐一二。”

    仙童急着回去交差,问上这么一句不过是例行公事。方才那些上界概况已经足够着玉器小仙消化一阵,怎么能有什么疑问,至于相熟之人,就更加不可能存在了。

    没想到,青衣人还真开口了,问:“万俟疑,可是在此界。”

    仙童以为自己听错了,“万俟易”不是仙尊名号吗?此人居然直呼仙尊名号?

    他皱眉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眼前青衣人手笼于袖袍之内,挑眉一笑,“你问我是否有相熟之人,我左思右想,便只有万俟疑了。”

    仙童正欲斥责,忽然想起仙尊才渡劫归来,难道此人真是仙尊在下界渡劫之时的故人?

    即便仙尊归位之后,已然斩断尘缘,也不能慢待此人。他躬身行了一礼,问道:“请问,您和尊上的关系是?”

    “我是他在下界的……父亲。”

    第206章

    暴君的救赎人设崩了

    父,父亲?

    仙童目瞪口呆,回过神来时,一脸恍惚地掐了个决。他袖间飞出一只纸鹤,直扑仙尊仙宫而去。

    仙宫。

    仙尊不知所踪。

    自那日雪族少族长指着他骂负心汉之后,仙尊就行踪不明。

    身着白色衣袍的仙官,正在处理日常公务,书桌之上堆满了待批阅的卷轴。

    纸鹤翩然落下,翅膀上面绘制着金色纹路。这种纸鹤,乃是仙尊宫中独一份,唯独有要事之时才会动用。

    这是等仙台值守的仙童传来的,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是神兽觉醒还是什么?

    木仙官心道此时仙尊不在,可不要出什么大事。他屏住呼吸,掐了个决。

    纸鹤开口,声音又急又快,“不好了不好了,木仙官,尊上的爹找过来了。”

    木仙官乃上界一棵永生木,其本体正是这仙宫的顶梁柱,日夜被灵气蕴养生灵,此后又被仙尊点化成仙。

    简单来说,木仙官资历很老,什么大场面都见过。

    然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木仙官的表情还是微微扭曲了一下,要不是今日值守的仙童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弟子,为人处事他都很清楚。

    他只会觉得这是一个恶作剧。

    木仙官捏了捏眉心,甚至怀疑是不是仙尊行踪不明,这段时间公务太过繁忙导致自己出现了幻觉。

    再听一遍。

    “不好了,尊上的爹找上门来了!”

    木仙官猛地起身,决定去现场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顺便好好教育一下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徒儿。

    登仙台旁。

    仙童愁眉苦脸地站在远处发愣。冷静下来之后,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怎么会信这么离谱的谎言。他抬头看了一眼青衣人,眉目舒展,站在登仙台上,丝毫没有下界飞升之人初到上界时的惶恐。

    他只是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前方不知名的地方,那身气质,却比任何上仙,都要更像是上仙。

    仙童默默为自己辩解,那也不怪他自己会信这等鬼话,此人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竟是一点也不违和。

    “鹿茗!”

    怒气冲冲的声音自云端传来,仙童抖了一下。

    他原型是一只狍子,开了灵智之后被木仙官点化,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便是木仙官,自是无比敬重对方。

    鹿茗肩膀一抖,僵硬转身,见到木仙官身后竟然还跟着两名金甲卫。他吓得魂飞魄散,“师师师,师父!我错了!”

    木仙官看到他的怂样之后,倒是冷静下来,“发生何事,细细道来。”

    鹿茗眨了眨眼睛,见木仙官真的没有问罪的意思,这才小步挪了过来,举起右手遮在额前。

    垂落的宽大袖子挡住了他的脸,“师父,你看那边那青衣人,他说他是仙尊在下界渡劫之时的父亲,我见此人器宇不凡,还直呼仙尊名讳万俟易,不似有假。”

    听到此处的时候,木仙官眉头微皱。仙尊名讳,知道的人的确不多,更不用说下界之人。

    “他说的是,万俟疑还是万俟易?”

    “啊,这么说起来,应当是万俟疑。”

    木仙官眉头皱得更紧,“万俟疑的确是尊上渡劫时的名讳,只是尊上渡劫时的命格,亲缘微薄,又怎会有什么父亲找上门来。”

    他心下顿时有了盘算,此时仙尊行踪不明,必须把这青衣人控制起来,以免生出什么乱子来。

    木仙官对着身旁的金甲卫使了个眼色,指了指青衣人的方向。

    金甲卫会意,靠了过去。

    没人觉得一个才飞升上来的下界人,还是器物成仙能闹出什么乱子来。

    然而,就在金甲卫才拔出腰间长刀,尚未开口,那青衣人身上就爆出一条金色巨龙虚影,直扑他们而去。

    滔天气势,在场众人皆无比熟悉。

    那分明就是仙尊之魄,仙尊之魄怎么会在这青衣人身上。

    木仙官同鹿茗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惊骇欲绝。

    金龙威压过处,金甲卫已经晕倒在地。

    鹿茗喃喃说了一句,“难道,难道真是尊上的父亲。”

    木仙官:“……,你不是说他玉器成仙吗!玉器怎么可能是尊上的父亲?”

    “可那金色龙魂又是怎么回事?”

    不管如何,看来此时只有仙尊亲临,才能搞清楚原委了。

    鹿茗小声道:“怎么办,仙尊不知所踪,我们也没法处理啊,要不,把仙尊他爹送到仙宫中去?哎哟……”

    木仙官狠狠在鹿茗额头上敲了一下,“胡说八道什么?”

    敲完之后,他抬眼看了一眼青衣人方向,见那人并无伤人的意思,便走了过去。

    程沐筠很有耐心。

    登仙台是灵气凝聚之地,待在这里很舒服,经过天雷淬炼的身体在疯狂吸纳灵气。

    可惜,那白袍仙官走了过来。

    程沐筠在这个世界的设定乃是上界残魂,沉睡了不知多少岁月。他的存在太早,陨落得也太早。

    起码,他记忆中的上界,是完全不同的样子。这些人,不认识这张脸也是当然。

    仙也会陨落,认识程沐筠的故人皆已不在。

    他忽然有些怅然起来,此情此景,竟是有些令人触景生情。曾经,在真实的神界之中,程沐筠也曾如此心生感叹。

    “小竹子,你怎么了?”

    连向来迟钝的系统都察觉出不对,问了一句。

    程沐筠笑了笑,“没事。”

    白袍仙官停在了他的面前,躬身行了一礼,“这位……仙木仙官揣摩着选了个合适的称呼,“失礼了,方才我只是想请您到仙宫之中,如今仙尊下落不明。”

    程沐筠:“无妨,方才也不是我之所愿,这金龙虚影,感知到敌意变回自行跳出,我也无法控制。”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气氛融洽。

    “程仙君,请。”

    “叨扰了。”

    ***

    司命宫。

    司命仙君站在宫外,如同一根柱子,杵了整整一个月。

    他是被扔出来的。

    扔出来之后,又被施了定身术,总之便是一个惨字。

    仙尊极少有情绪波动,此次却是雷霆震怒,但司命仙君却不知为何。

    一月之前,仙尊来到此处,要了他去下界渡劫时的命簿。这本不合规矩,然在上界之中,仙尊就是规矩。

    于是司命仙君找出命簿,仙君看了几眼,便脸色不太好看起来。之后,他就被扔了出来。

    司命宫中,万俟易端坐主座之上,身前几案摊开一道卷轴。

    卷轴很长,自几案垂落自地上,上面细密解释金色小字。

    金色卷轴,金色文字,这是帝王之命格。

    万俟易对着这份命簿看了整整一个月,每一个字都细细读过,可他觉得不对。

    明明在归位之后,下界的记忆就消失不见,情感也将悉数尘封。可万俟易始终觉得心中像是缺了一块,空落落的,神魂仿佛无处安分。

    他归位之后,的确是元气大伤,缘由却不是外面猜测的渡情劫失败,而是因为他少了一魄。

    仙尊神魂无比强横,如不是他主动分离,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人能夺去他的一魄。

    他曾试图卜算自己丢失的那一魄究竟在何方,然命运之线却纠缠陷入迷雾之中。

    在下界之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万俟易来到了司命宫,即便是知晓看了命簿会对自身神魂产生影响。他依旧是看了。

    只是,他未曾想过,看完之后,心中的空洞愈发扩大。这不是他的一生,不是他的命簿,可他的确是那个万俟疑。

    万俟易抬手,指尖泛起隐隐金光,命簿之上浮现出复杂的金线,最为耀眼的有两条。

    一条连于万俟易心口,另一条则是绵延至远方。

    万俟易随手一点,金线连接那人的虚影便出现在眼前。

    肤白盛雪,身形孱弱的一个美貌少年,是雪族族长最小的儿子雪宁。

    再一次的推演,依旧得出同样的结果,加之此前品酒会之上失态的雪族少族长,这一切征兆都在诉说一个事实。

    他此次下界渡劫,命运同这雪宁纠缠甚深,甚至是情劫。

    “无稽之谈。”

    万俟易挥袖,打散那些纠缠的命运金线。

    不对,肯定不对。

    就在他准备再次重新推演之时,一个仙童悄悄走了进来,“尊上。”

    万俟易抬眼,“何事?”

    “雪族少族长带着他的弟弟要闯进来……”

    万俟易皱眉,“赶出去。”

    话音才落,那雪族少族长就已经拉着一人冲了进来。

    “尊上,你果然在此处。”

    万俟易没说话,只是掐了个决,然后,司命仙君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诶诶诶,你这人怎么回事?司命宫岂是你们可以擅闯的?”司命仙君话未说完,目光就在雪宁脸上转了一转。

    他微微皱眉,似乎想起什么来。

    “原来是你这个小贼!”

    司命仙君怒不可遏,转身就躬身行礼告状,“尊上,在你下界渡劫之前,有日我见窗外雪景甚美,就开窗赏景,一不小心睡了过去。醒来之时,看见一道身影闪过,却没发现任何灵气残留,只以为是自己睡迷糊了!”

    “现在想来,原来是这小贼!”他指着一旁雪宁,倒是想清楚了此前那桩诡事。

    怪不得他没发现任何痕迹留下,原来是雪族人,下雪之时,自是发现不了。而且,这雪族小公子自幼体弱,雪族族长护得跟眼珠子似的,根本没带出族地过。

    司命仙君自然是不认识这张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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