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什么,就是姜意的坏心突然发作,看着许如痛苦又让人怜惜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欺负更狠一点。
她的手指在许如的体内穿刺,抚摸,把许如一点一点送上情欲的高潮。
许如的无法忍耐也变得更明显,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在挣扎。
手铐和床头发出激烈的碰撞声,一如这次的性爱。姜意有点担心地看了眼许如的手腕,还好,是专用的情趣用品,里面有软软的绒毛,不至于受伤。
姜意的速度越来越快,手腕很累,有一种快抽筋的感觉,另一只手也不再抚摸许如的身体,而是转变为抚摸自己的下身。
那里早已经泛滥成灾,比许如的下体更加汹涌。
在许如彻底高潮时,两个人同时到达了巅峰,两个人都很累,不过比起姜意的动累了,许如是爽累了。
那种烟花炸开的感觉从脑子里面消散之后,委屈就从心口蔓延。许如晃了晃手腕,轻微的响动吸引了姜意的注意。
她会心地解开了许如的束缚,包括那条黑色蕾丝。蕾丝下的漂亮眼睛不复从前的冰冷,带着水露颤颤巍巍不愿意睁开。
眼角点缀着红色的迷雾,看上去被欺负惨了,漂亮极了。
甚至因为挣扎中,蕾丝的花纹若隐若现印刻在亮白的皮肤上,因此增添了一份异域诱惑,看上去像仙女被囚禁,被凌辱。
非常色情。
姜意抿了抿嘴唇,去摸许如的脸颊,即便是这样对待了她,许如还是没有反抗姜意的手指。
只是在她的手掌贴上许如因为情爱热起来的脸颊时,她依恋地向她的手掌靠近了些,甚至还蹭了蹭。
太好欺负了,太让人想欺负了。
姜意躺在她身边,解除了绑缚的许如就自然而然靠了上来,从背后抱住姜意,脸贴在她的后背上,就像她刚才说的,就是很想抱抱她。
许如不在乎姜意背着她睡觉,也累得顾不上了。但是姜意还有余力。
姜意把手垫在脸的下方,目光涣散,不知道在看哪里,或者只是单纯陷入了思考:“许如,我这么对你,你不生气吗?”
许如没有回答,只是困倦地用头抵住姜意光洁的后背,摇了摇。
姜意能感觉到她的动作。但是什么也没说,因为前女友的电话和触碰到了许如的内心导致姜意感到有些混乱,比起肉体上的疲惫更多的是精神上的。
千头万绪让她整理不清楚,她想起了很多和前女友有关的事情,那个美丽,高傲,爱玩,爱笑,总是显得没心没肺的混血女孩。
和,从来微笑的她在姜意说出分手后垂下的嘴角,湿润的瞳孔。
是否要和许如继续呢,虽然从新的恋情里感到了无与伦比的被狂热爱着的感觉,充满了安心,但是许如过于沉重的爱和依恋还是让姜意感到了压力。
很不幸,很不幸,姜意并不是很能承受压力的类型,如果有一天压力超过了姜意所能承受的阈值,姜意觉得自己会放弃的。
这大概就是这段关系里最危险的地方了,不平等的感情,不平等的爱,姜意始终觉得付出更多的一方迟早会不满意的,嘴上说着不会干预,不会独占占有,但是这种事情哪里是那么轻松的。
嘴上说着不会,心里还是难免吃醋,尤其随着爱情的进展,这种问题只会愈演愈烈不是吗。
事实就是姜意就是没有许如爱她那样同样去爱许如,她做不到,就是这么简单。不管是出于经历也好,心态也罢,变成和许如一样爱这件事是一个很难得出答案的谜题,谁也不知道事情的发展会变成什么样。
也不知道感情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可能这就是感情的魔力,未知的魔力,可能吧。
而自己还会犯错吗,同样的错误是否会出现第二遍,到时候许如又该如何自处,是否要去向前任道歉,又是否要和许如相处下去任由感情发展?
没有人可以给姜意回答,她只能自己去想这个答案。
所以千头万绪,没有人懂,凡间因果,也,找不到出口。
这一觉许如睡得很安稳,浅浅的呼吸规律地打在姜意的后背,姜意则在昏沉中睡得极其不安稳,半夜梦到了尤利娅挂满泪痕的神情,像久违的阴天遮住了笑脸,于是从噩梦中惊醒。
把许如放在她身上的手轻轻拿下,搭在有发丝馨香的枕头上,尽量不想去打扰久违好梦的她。
而姜意自己蹑手蹑脚来到衣柜旁,从回国之后就没有穿过的大衣口袋里取出一包女士香烟,回国之后沉迷于新的邂逅,都忘了用这种东西解压消愁。
推开房门,姜意独自一人在微冷的夏夜来到客厅,离开卧室时背影久违地带上了些落寞,而就在门被轻轻关掉的一瞬间,本该好梦的许如睁开了双眼,在门缝透出的光亮里带了一点惊悚的迷幻。
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否是女巫苏醒,但是这又真实存在。
许如信奉睡眠是死亡的良好平替,但是面对爱人过多的不同寻常,许如就是心再大也睡不着了。
她的睡眠一直很长,有空就会睡觉,配上不见光而过于白皙的皮肤,可以说像幽灵,也可以说像睡美人。
她光脚走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只是借着墙壁的掩盖,无声地看着客厅里点点猩红的火光。
这点火光亮在姜意的指尖。
不久之前还在和她做爱的指尖。
姜意凭借印象找到了家里的打火机,转轮在手中转动,红色在香烟躯体上点燃,她打开窗,凉风吹进来,人清醒了,香烟灰烬被风吹散,火光的影子也随着风漂浮在客厅,近乎于无地闪烁。
在这点窗外光亮投入的微不足道的光影里和女士香烟并不刺鼻的化工味道中,姜意目光顺着点点火光移动,看到了楼梯上的许如。
她站在那里,比黑暗更隐秘,比阴影更和空气融为一体。
连余烬都比她明亮。
姜意歉意地笑了一下,声音有点沙哑:“吵醒你了吗,抱歉。”
思索不出的问题给她染上一层乌云遮蔽的阴霾,连带着隔绝了其他人与她心灵的靠近。
许如默不作声地靠近,从桌子上的香烟盒子里抽出一根,单膝跪在姜意旁边,和她拉近距离。
呲。许如手里的香烟也点燃了,她用自己的烟在姜意手里的染了染温,烟头相对,会让人有一种手中的物什也在亲吻的无端联想。
这不好。姜意觉得。
她盯着许如手里发亮的火光看了两眼,怔了怔,随后移开眼睛,看着窗外看不清的灯光。
让许如抽烟不好,和许如过于亲密也不好,两种行为都很可能导致未知的伤害。
许如不会抽,姜意在看窗外,许如在看她,莹白的脸在火光里映出暖色。她只是拿着烟,只是想拿着任何的和姜意相关的东西,以此来靠近她的世界,近一点,再近一点。
两个人之间只有烟的味道在传递连接,姜意突然笑了,不复平日的明媚,很像规劝陌生人的口吻:“别抽了,我知道你不会抽,这样会让我有种带坏好学生的错觉。”
许如不喜欢这样的口吻,但是她还是听了,用跪坐的姿势把火光熄灭在自己的手背上,带来一点烫伤的疼痛。
姜意看到了,但是没有管,甚至没有把视线偏向许如那里,连一句别这样都没说。
许如静静垂下眼睛,好痛啊。手不怎么痛,但是心里相当痛。
早知道她听劝了,暗恋一个人就离她远一点,否则美好的幻想开始破碎,暗恋的那个人连怎么收场都不知道。
全是一个人的自作自受。
一直到天色渐亮,两个人就这样在这里坐了一晚上,展现出了并不惊人的耐心。
0013
13
忍耐不是一种美德
姜意的手微微颤抖,她匆忙起身回到了房间,似乎在用这样类似逃跑的行为掩盖昨晚的不理智。
也不敢去看许如手背上的烟灰和烫伤,逃一般离开了现场。
手机铃声在房间里面响起,姜意拿起,听筒里是尤利娅快活到和姜意的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的声音。
“嗨!亲爱的姜,我特意选了中国的早上给你带来问候,是不是格外贴心?”
姜意无奈:“是是是,当然是,我的上帝。”
"所以你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嘛,我们已经在机场了。"
“现在。”
姜意出门,出门看到许如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吓了一跳,许如也不说话,就低着头。
她上车,许如也跟着,丢了魂似的,光点亮了跟随系统。
姜意终于看不下去了,她进屋给许如拿了鞋到车上,打开副驾驶的位置,把白色平底鞋套在了血管都一清二楚的白日幽灵的脚上。
许如这才注意到自己没有穿鞋,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差多了。
尤利娅还是以前的老样子,热情,活泼,像是有永远用不完的精力,金色的长卷发和湛蓝的眼睛是机场里最美最引人注目的风景。
她还认得姜意的车,看到了人十分热情上来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那种热烈的异域香气简直扑面而来,芬芳到头晕脑胀,让人再也闻不到其他的气味。
许如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寡淡得离谱,这样的女孩,姜意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和她分手,又是什么样的想法会和自己这样的在一起。
妄自菲薄是东亚女孩的通病,尤其在许如这样有特殊经历的女孩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在遭遇危机和挫折的时候从来都只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尤利娅身边跟着一个相当耀眼的寸头女人,高得离谱,戴着彩色絮状流苏耳饰,酷到没法形容,尤其是脸上洋溢的温和和自信,过分吸引人。
和姜意拥抱完,尤利娅才注意到姜意身后的许如,眼前一亮,非常夸张地哇哦了一声。
“太漂亮了吧!我的主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美得像童话的姑娘?我不理解,你就是伊甸园出逃成功的莉莉丝吗?”
许如面对这么热烈的赞美颇有些不适应,从来没有遭遇过这么强烈的赞美。
如果说姜意是一个太阳,那这两个人加起来就是后羿射日之前的九个太阳加起来那么炙热。
姜意笑了一下,给许如解围:“好了,不要这么热切,她不习惯。”
许如垂眸,没有反驳,不,她习惯的,谁会不喜欢。
只是姜意很少夸她。
尤利娅挑眉:“女朋友?”
姜意点头,许如没反应,还是低着头不说话也没动作。
礼尚往来,姜意也问尤利娅:“girlfriend?”
尤利娅当场来了个火辣辣的热吻:“sure!”
在送她们去酒店的路上,尤利娅一直很兴奋地给自己的女朋友说东说西,还要拉上姜意讲她们以前的感情史,非常开放,什么也不在意。
许如就听着尤利娅念叨了一路的“姜”和“小姜小姜”。
很特别的称呼,不像她们到现在还直呼其名说对方的名字。
许如走了。
走的很突然,谁也找不到,好像人间蒸发,无论姜意再怎么拨打她的号码,显示的都是对方正在通话中,被拉黑了。
因为几天没有出勤,训练队差点把许如除名,不过相关负责人听说了许如背景的事情之后就悻悻放弃了,且守口如瓶许如莫名消失的事情。
金钱的力量。
姜意几次想去堵许如的妈妈,但是贵人事多,能见到的只有助理,还得提前预约才行。
好不容易见到了面,许如母亲也是一脸疑惑,问姜意许如最近不在她那里吗,姜意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能怎么说,说自己和她女儿偷偷谈恋爱,还因为自己不对劲把人女儿气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