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偏头觑她,眼神富有玩味。
她对上他的星眸,忽然不太确定了,“或许?”
他摇摇头,高深莫测道:“懂不懂也无所谓了,就现在这样,挺好的。”
“现在怎样?”
“我没太远大的追求和抱负,只想当个平凡人,安稳平淡地过完这一生……”他说。
烟烧得挺快,他掐灭,又取了一根出来,咬在嘴里,点燃打火机。
火苗在风中摇摇晃晃,他用手护了一下,火光照亮半张脸。
“我会顺利毕业,考上编制,继续努力追求我心爱的女人,和她在一起,一屋两人三餐四季,和世间千千万万对普通夫妻一样。”
他说着,长长吐出一口气,烟雾缭绕。
程妤听着他的话,忽然想起了齐越。
以前,她也想跟齐越安稳平淡地过一辈子。
可惜……
其实,她有时候会陷入困惑中。
她在想,齐越犯的错误,真那么不可饶恕,足以让这么多年的感情都付诸东流吗?
齐越的身体没出轨。
她看过他和那相亲对象的聊天记录,两人没有很过分的内容,她也无法精确判断,他是否真的精神出轨了。
齐越总说,他是迫于家长的压力,才不得不去相亲的。
他希望她能理解她。
程妤试过。
和他分手后,她试着冷静下来,站在他的角度看待这件事。
然后,她可悲地发现,她能理解他,只是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而已。
过不了,那她就不过了。
何必为难自己。
她心灰意冷时,席若棠劝她,找个新欢,就能忘掉旧爱了。
可这世上男人千千万,找个合心意的男人,多难啊。
二十多年来,她只正眼瞧过齐越这一个男人。
如今……
她暼向骆延。
他生了一副好皮囊,身材绝佳,体力耐力都不错,床品也很好。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他性格开朗,办事牢靠,言行一致,很讨人喜欢。
他要是能考上编制,他们也算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就是他年龄小了点。
不管他怎么辩驳,一提到00后,她还是忍不住想到幼稚的小学生。
“程妤。”他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嗯?”
他扭头看她,坦然大方地笑着,朗声道:
“虽然我觉得你应该能察觉到我的意图,但我还是想正式说一遍——程妤,我喜欢你,我要追你,如果可以,还想跟你结婚,组建属于我们的家庭。”
程妤怔怔地看着他,耳边是呼呼风声,发丝飘拂,擦着她的侧颊和脖颈,有点痒。
她有多久没被人这么直接地表白了?
人越长大,要顾虑的东西就越多,也越害怕失败。
在感情一事上,人们总在彼此试探,若非有足够的把握,否则不会轻易出手。
当然,还有这么一类男人,他们不分对象,到处下饵,只要有这么一个人上钩就行。
骆延不属于前者,也不像是后者。
他就像是她高中时期遇到的少年人一样。
因为喜欢你,所以他总是故意在你跟前晃,吸引你的注意。
他会想办法跟你搭话,关心你,尽力满足你的所需,帮你分担工作。
他会用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看着你,无时无刻不在用肢体语言表达对你的喜欢。
他更会直白地告诉你,他喜欢你,不是喜欢她或他,而是你。
哪怕被你拒绝了,他只会越挫越勇,继续追求你,而不是退而求其次,转头寻找别人。
程妤心动了。
比起那种隔着网络的告白,和那种不清不楚有退路的表白套路,他这种清清楚楚的直球,无疑是最打动人心的。
他指间的烟燃了一半,灰烬抖落,散在风里。
程妤敛眸,声线有些抖:“还有烟吗?”
他捏了下手中的空烟盒,“没了,最后一根。”
她轻笑,扬起头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避让,眼底,波涛暗涌。
暗淡的火光猝然烧至猩红,向后蔓延,留下一段灰。
她就着他的手,含住烟嘴,红唇微张,冲他缓缓吐出袅袅轻烟。
暧昧在流动。
他眯起眼睛。
她突然推开他,躬身剧烈咳起来,“艹!又苦又呛辣眼睛。”
骆延忍俊不禁:“你第一次抽烟?”
“是。”
他掐灭了烟,还在笑:“别抽了。”
“我还以为抽烟有多爽呢,不过如此。”
“的确,比抽烟爽的事,多了去了。”
“比如,这个……”她踮脚,勾住他的脖子下拉,柔唇贴上了他的唇。
0013
13.想我不行吗
骆延俨然没反应过来,呆愣在那儿。
她掌控着他,丁香小舌色气地描绘着他的唇线,缓缓探进他的唇缝里,潜了进去。
这个吻给她的感觉十分陌生。
齐越和她从不抽烟,这是第一次,吻里充斥着香烟的苦涩。
她喉咙发干,贪婪地汲取他的涎液。
骆延似触电般,颤了一下,脚下挪了两步,单手掐着她的腰,将她抵在围栏上。
他开始反攻,唇舌蛮横地侵入她的口中,勾着她的舌嘬吸,像要将她生吞入肚。
“嗯~”她不经意溢出闷哼,不甘示弱地缠住他的舌头,两人暗中较劲。
男人高大沉重的身体压迫着她,她感到呼吸不畅,双手抓挠着他的后背,把他的衣服揉得凌乱。
他的手从她的衣摆伸了进去,揉捏她腰间的软肉。
两人渐渐停下这个吻,唇间拉出了一道银丝。
他们气喘吁吁,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继续吗?”他哑声问她,起了反应的巨物,若有似无地蹭了下她的大腿。
程妤面如火烧,心如擂鼓。
鬼使神差地和他吻完,她这会儿满满都是后悔自责。
她既馋这个00后的身子,又不想和他姐弟恋。
怎么办?
她推开他,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只说:“我想静静。”
她落荒而逃。
他在她身后,话语带笑:“想什么静静,想我不行吗?”
“……”不行,那样她会失眠的。
后半夜,程妤彻底睡不着了。
她的大脑自动循环播放那一个吻,想着想着,她低骂一声,找出新买的小玩具,消毒。
欲望的阀门一旦打开,便再也止不住。
她早在跟他接吻时,就湿得一塌糊涂。
闭上眼,仿佛还能回想起,他抵着她大腿内侧的梆硬感觉。
她脱下裤子,动手揉了两下,把水液抹开。
然后,她捏着小玩具,开了两档,放置在腿间,对准位置。
强烈的快感直窜天灵盖。
她咬紧下唇,空着的左手无措地抓皱了床单。
她眼神失焦,耳边回荡着骆延那句“想我不行吗”。
呵,她这不就在想着他吗?
他的舌头那么灵活有力,帮她口的话,是不是也能这么舒服?
那东西,又粗又硬,配合着他的气力和速度,应该也很爽吧?
艹!
为什么他年龄会比她小呢?
为什么他偏偏要喜欢她呢?
要是两人能成为走肾不走心的普通p友,那该多好。
“啊!~”才短短几十秒,她就抵达顶峰,大量清液打湿了臀下的垫子。
她呼吸急促,手一松,小玩具滚到一边,还在嗡嗡作响。
她瘫在床上,缓了好一阵。
高潮来得太快,噼里啪啦地炸完,只会让她更感空虚。
可她觉得小豆豆被吸得有点疼了,不想再来一次。
算了。
她用纸巾擦干腿间的液体,起身收拾。
-
今天是九月十八日。
因为中秋调休,所以今天要补周一的课。
作为班主任,程妤要去班上看早读。
一出门,竟又跟骆延撞上了。
他似乎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干劲,总是起得很早——至少,每次她早起的时候,都能碰到他。
“早安,程老师!”他扬着笑脸,眉眼弯弯,梨涡浅浅,感染力很强,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情飞扬。
可一想起昨晚的事,程妤飞扬不起来。
“早。”她恹恹地打了个招呼,下楼。
两人如往常一般,去食堂吃早餐。
他们学校的伙食还算不错,品类丰盛,味道尚可。
她点了碗瘦肉粥,又分别要了一个奶黄包和流沙包,回到放了单肩包的座椅旁。
骆延自然而然地端着炒面,坐在她对面。
自然而然?
程妤捏着勺子舀粥的动作顿了下。
什么时候起,他们在一起吃早餐,变成了自然而然?
她慌了,吃粥的速度不自觉地变快,热出了满头汗。
骆延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伸手,想要帮她擦汗。
程妤受宠若惊地往后躲了下,“你做什么?”
“你出了好多汗,我帮你擦擦,”他说,“你这一惊一乍的,干嘛呢?”
她一把夺下纸巾,道了声“谢谢”,随手擦了下额角的汗,埋头继续吃粥。
骆延吃了口炒面,问她:“你吃着不烫嘴吗?”
程妤:“还好。”
他抬眼看了下食堂墙上挂着的钟,“你可以吃慢点,还有时间。”
“不行,”她咬了口流沙包,咀嚼两下,咽下,又咬一口,“我还要改作业。”
他点了点头,吃早餐的速度也跟着快了点,“作业有那么多吗?”
“两个班的作文,我想赶紧批完。”
她说着,一不小心挤了下包子,黄稠的流沙馅流了出来,滴到她手上,连裙子都没幸免。
“毛手毛脚。”骆延又抄了张纸巾,帮她擦手。
程妤低头擦裙子,发现他拉着她的手,她愈加慌乱,猛地抽回手,急道:“谢谢,我自己来。”
骆延一怔,坐了回去,探究地看她:“你怎么回事?感觉很不对劲哦~”
“没怎么回事。”她没再吃了,把剩下的奶黄包装好,给袋子打了个结,准备带走,“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她刚起身,就听到他长叹口气,小声嘀咕:“又来了。”
她没理会他,端着托盘,去餐具回收处,处理好餐具,就行色匆匆地出了食堂。
0014
14.哄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