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是谁告诉你的?”她呵斥。
“没有谁,我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他对你不好......”
“你居然跑到我上班那里胡说八道,别人怎么看我?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再问你一次,是谁告诉你的?”
对方“咔”挂断!
她双眼通红,气不打一块儿出,偏偏刘正阳走进房门,她的失态全暴露在他眼前了。
他问:“又怎么了?”
他总觉得她喜欢躲起来打电话。
“家里的事。”林觅小声答。
刘正阳冲她挑眉,似在问:又什么事?
她不答,过了会儿才抬头说:“我不想去那边唱戏了。”
“嗯?那你想做什么?”
“我。我先把驾照考了吧。”
他答应,“随你,不无聊就行。”
她背过身为他拿睡衣。
他们已有好多天没好好亲近了吧,上一次她还见红,扫了他的兴。她发烧,他也没和她同睡,日常连碰手的机会都少。到了今晚,林觅伺候他擦浴,双双裸身站在莲蓬头下,他很快勃起,冲了泡泡后依然坚挺,她拿大浴巾为他擦干身子,拿睡衣睡裤给他,他说不穿,并示意她上床。
“头发还湿呢。”她嘀咕。
“自然干。”刘正阳好像等不及,从床头柜拿出安全套和润滑液,让她张开双腿。
他们都做过一两百次了,也不谈什么害臊不害臊,有人说老夫老妻做爱都像日常的刷牙,很简单平静。只是胜在林觅有漂亮的皮囊,从脸到身体尚还赏心悦目,刘正阳看不腻,暂时没有临幸别人的闲情逸致。
他缓缓推进了,有点紧涩,她水还不多,努力地适应着,直至他的阴茎全数没入,她放松地叫唤一声,至少不卡了。
刘正阳问:“这样好吗?”
他将她左腿举在半空,右腿则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腿间打开,丝毫没有阻碍,方便他半跪半坐的插入姿态。她应声说好,他伸手捏捏她双乳,细腰,不疾不徐地试着活动起来,十来下后,又索性将她腿搁在肩上,一手揉她胸,一手掐她腰,愈来愈快地来了几十下。
林觅食髓知味,像个小猫咪似的叫唤起来,粉粉的眼皮闭得紧紧的,随着他激烈的推动,身子在不断地晃,像荡上了秋千,尤其是两团胸,在他手中游走,难不成抓不住?他轻笑揶揄:“大了点啊?”
这样一说就要害羞了。他有那种意味:呵,被我摸大的!
她就是他一手玩大的女人。舔舔嘴唇,她说:“长胖了......”
刘正阳停住,手心从她肩胛骨慢慢滑下来,顺到腰侧,似在研究她胖哪了。结论是:“你可以再胖十斤,不要减肥。”
瘦的男人都喜欢自己的女人丰满一些,这是一种互补心理。但林觅可是不敢再多吃了,她天天闲着,住在别墅里好吃好喝,发胖岂不一两天的事。她在床上对他说出平时站着时不会对他说的话:“我不要胖,要瘦,瘦的穿衣服才好看,我快胖过你了。”
瞧她哼哼唧唧的,还挺可爱。刘正阳笑,抓起她一只小手往自己手臂摸,“你怎么可能胖过我?嗯?就你这几两肉,胸又不大,减哪里?”
林觅忽而惊喜地睁开眼,“呀!硬的!”她抓着他手臂。
三两下又把刘正阳哄高兴了,他翻过她的身子,贴上她后背,用力地“嗯”了声,“当然,我有的是力气!”
她以为他瘦就没力气了呢......哎,太爱较真。其实他瘦有瘦的好看,高高的,越显清俊斯文,林觅想象他五十岁以后,风度依然不减,还平添正气,像一个正经的老教授。
老教授年轻时定有众多风流史,她乃其一。想着想着,林觅还盼望着他有一天会向别人提起有关她的这一段轶事:“我壮年时,有一个很漂亮的情妇......”
她背对他笑了。他也察觉了,贴上她耳根问笑什么?她不答,被他按了按后背,便用手肘撑在床上,由他抬高臀部在后面进入。
这场性事太和谐,以至于两人到最后都舍不得松开拥抱对方的手。也得亏,周景安的微信电话是在完事之后才打来的。
刘正阳趴在她胸前休息,听到铃响便皱眉,“谁啊?”
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唯有按了静音扔到枕头底下,“那么晚了管他呢。”
他不做声,趴着一动不动。林觅摸摸他的头发,转移话题:“你的头发长好快。”
“嗯?不是刚剪。”
“有一个月了。”
“你见我剪过几次发?”他还有兴致聊上了。
“你一般两个月剪一次是不是?有五六次了。”她帮他洗头能感觉。
刘正阳用鼻尖蹭蹭她的胸,“这么说,你跟了我快一年了?”
那是。快到冬天了,刘老板就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里对她这一介卖火柴的小女孩伸出援手的。给予粮食、衣物、温暖与满足,还有一百多万的存款!
林觅平时不吭声,不炫耀,从不让家里人知道她有钱,还一味装穷,可她却是存有一百多万现金了。她想人都是自私的,凭什么我辛辛苦苦爬男人的床赚来的血汗钱要供烂赌的继父和不成器的弟弟分享?
刘正阳甚至给了她“家”的感觉。
当(卖)掉淳朴与尊严,换来金钱与保障。她仍心存感恩——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这种机会的。
像刘正阳这种家世的人,一辈子中人们遇到的少之又少。
她揽住他的后脑勺,闭上眼睛默念:你对我好的时候,我会喜欢你的。
刘正阳偶尔还是会带她出去应酬吃饭,一来二去,大家也都知道了他有女朋友,就连那些个仰慕他的名媛千金都只敢远远地看,近不得身,更别说其他外围、夜总会小姐了。他牵着她走下酒店花园的一栏阶梯,为此嘲笑一番:“你往我旁边一站,我都没艳遇了。”
0050
林觅突遭冷落
“刘总艳遇很多吗?我怎么没见过?”林觅调皮回击。
他哈哈笑,“让你见过还得了?你又没本事收拾狐狸精。”
你不就一个直男,有啥子可豪横的,就算有美女站在你面前,你不也铁青着脸,想半天想不出一个笑话博人一笑?她的内心世界太欢喜,但不能让他知道,便说:“是,没人收拾我就已经很不错了。因为你太帅了,看上一眼就让人难以忘记。”
赤裸裸地擦鞋(奉承),他显然也不嫌弃。
他问:“除了帅呢?”
林觅佯装认真地想,还皱皱眉,“还高,富,高富帅!里的霸道总裁说的就是您这款,够豪横,一毛一样。”
她得到的是他一记臂弯缠颈。刘正阳勾着她肩膀,推搡她往前走,竟也认真起来了,“那他们是怎么杜绝狐狸精的?”
像讲段子。林觅觉得他们今晚的交流方式非常有趣,这比情侣交心更深入灵魂,比肉欲更令人上瘾。只可惜,太少。
下一个周一,林觅去剧院办离职。
针对流言蜚语,她无可奈何,也无所谓了,人走了,是非总也停了。她被动地选择避让,故脸色也不好看,没跟谁打招呼。胜在她往日脾气温和,能和她说上很多话、觉得她人好的同仁还真不少,他们提议今晚聚餐,就当小型欢送会。
一旦离职、高升,离开原来的伙伴,当事人都该请客吃饭。林觅答应,说去哪里,我订地方,我请客。
这样一说,背后又有些奇怪声音了:她现在是有钱了,当然豪横。毕竟做富豪的二奶,捞到的钱比表演多不知多少!
这人间,真多红眼病啊!
吕逅逸欢欢喜喜地说:“我跟你一起选地方。”
他父亲母亲都是老戏骨,国家一级戏剧演员,只是老了,露面少。林觅觉着吕逅逸生在这种家庭,他的内心也一定是盼望找个同行伴侣的。恋爱时一起同台,执手对唱一出《花好月圆夜》,台下交头赞好,为之喝彩:“郎才女貌,快结婚吧!”
即便婚后,换上金戈铁甲、凤冠霞帔,亦能唱出:“妾随大王,生死无悔......(霸王别姬)”此乃伉俪情深、矢志不渝。
戏子,戏大于天。这些想象不止于想象,更是生活中会发生的一部分,有听过女演员择偶非要选具有张国荣先生扮演的杨妃醉酒气质的吗?网友抨击说:“现代哪有那么娘的男人?太女气!”
她的反击是:“呸!你懂什么?这叫艺术,关乎一个人的灵魂,一个人内心的深情,你懂不懂?敢说哥哥娘,你掉进茅坑了,脑子里装粪!”
对啊,艺术造诣这种东西,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林觅,她当然也有这种风花雪月的向往,但不适用刘正阳身上。
她顶多在床上给他唱首小曲儿,哄他高兴。
吕逅逸和她搭档演过《梁山伯祝英台》,是悲剧,BE,现实也是。可他还想把希望寄托给现在有主的她——“小觅,以后常和我联系好吗?如果方便的话。有什么事也可找我帮忙,我能帮的一定会帮你。”
他执着她一双手腕,试图与她深情对望。她微微低头。
年轻的男性面对心仪的女性总是腼腆,尽管平时谈笑风生、人见人爱,言行举止不知有多大方,却也会怂在她们面前。周景安以前也这样。大抵内心还是美好的,向往爱情的,“男强女弱”这种概念没有深入他们心中。
换而言之:他们的能力还不足,达不到呼风唤雨,女人为他马首是瞻的地位。
刘正阳达到了,像一个王公贵族,至少侯爷级别。他们家在美国上市,股票蹭蹭蹭、蒸蒸日上,估计保值三千个亿!天哪,这不是三千块,是亿,人活一生能看见几个亿?就他们家,人口平分下来,他的身价对平民而言也依旧惊人。
他自己说:“我身价有上百亿吧。一百,两百?”空调家董女士是99亿。
他能给她富足的生活条件,带她出入高端场合、见识大人物与世面。这些还需要权势来促成。上去过就很难下来了,她在刘正阳的世界里堕落,已经无法接受买礼物、旅行要攒钱,双十一拿部计算器算津贴,看到打折咖啡赶紧下单的行为了。
她就势利!
林觅对吕逅逸说:“以后我应该不会跟同事们联系了。哎,你们都以为我不好,其实我过得真的挺好的,你们误会了。”
吕逅逸讪讪地松开手,“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对。这就是她的答复了。
她现在有这么多钱,有这么休闲的生活,何苦还出来抛头露面,看人脸色?也许,让她当明星、歌星也是可以的。她先幻想着。
吕逅逸扶住她双臂,俯身在她脸上吻一下,很慢很慢,她的心情亦平静异常,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噢,是因为她心中没有太多的想法,便不觉龌蹉,换做周景安就不行了。
她十分正常地回到包间和大家一起吃饭,然后道别回家。
南方的冬天来得很慢很慢,当林觅穿上小香风粗花呢的小外套之前(还不算冷),她已经通过了科目一考试;与周景安见过两次面,一次喝咖啡吃西点,一次是在凤凰公园。
他们约定爬山,早早地就在凤凰公园汇合。那天雾很大,周景安感慨:“我已有很久没来过山里了。空气可真新鲜。”
林觅笑了,大城市的空气不都一个样,至少她没感觉有什么不同,然后学他一样感叹:“我也很久没穿过球鞋了。”
日常是小奢侈单鞋、高跟鞋,配一个奢侈小包,走起路来自带香风,手腕戴的、脖子戴的、还有耳挂都是精心挑选的合搭饰品。
他看出来了,略感认同,“你现在是养尊处优了,也还年轻,没孩子,最舒服不过这个阶段。”
她依然笑,陪他走下一个很长的陡坡,轻声问:“关于我现在,你了解多少。”
“不多。”他目视前方,神情淡淡的,“我回来以后有问过你的情况的,同学们也就知道你在剧院表演而已。你不太喜欢和他们来往,对吧?”
“对。人各有志,大家都要忙,联系就变少了。对了,我上次没跟你说,我要考驾照了。”
“你?你能开车?就你这双手。”
周景安很惊讶。因为她从前晕车晕得特别厉害,就在出租车里坐十来分钟,她都要做足心理准备,闭着眼上。若不是陪她坐过地铁,他之前还会怀疑她连地铁都晕!
林觅嗔他一眼,“我这双手怎么了?”
她举起来看看,不就是指甲长一些,做了尖长的粉透美甲而已,还好看得很。
他顺势抓过她的手,欣赏一番,“嗯”一声,“我是说你晕车。”
“不晕了,坐习惯了。”她不可能坐一千多万的劳斯莱斯还晕,更何况还有直升机、飞机等日常交通工具,早该适应了。
“那你不要叫我做你副驾驶第一人,我依然害怕你的方向感。”周景安笑着打趣,牵着她的手带她小跑下坡。
林觅惊呼一声,身体失重,呼啦啦地跟着他跑下去......真是开心啊!好像回到了校园时期,什么烦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