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红彤彤,有明显一片伤口的林觅含糊着说:“可是我现在张不开,粥都好难喝。”
“那咋办?去医院看看?”
“唉,算了。我今天还要去剧院呢。”
“那你买点药吃。”王姨说着进了厨房,后又嘀咕着:“要是刘先生回来看见小觅这样,不是要怪罪我?”
“天哪,你的嘴怎么了?”林觅一到剧院,jojo便惊讶地盯着她看。
不止她,吕逅逸等人也围上来,纷纷就她这毁容式的口角炎展开议论。
一转头,jojo在他们背后,悄悄拍了一张吕逅逸用棉签给林觅嘴角上消炎药膏的照片。那个角度错似接吻。
“吕逅逸,你见过小觅男朋友吗?”单独碰到吕逅逸时,jojo提了提。
吕逅逸明显一愣,“我不知道,她有男朋友......”
呵,那不就是故意吊着当备胎?jojo心中一喜,赶紧说:“我见过两次了。是一个大老板,但是他脾气很差的,老是对小觅打打骂骂!没看小觅平时都不怎么爱出去玩吗?不让去!唉,我都劝过她分手了,她又不听,图那点钱干什么嘛,又不是为了自己。”
“你说......怎么会这样?那她是为了,家里人?”
“对啊。你也知道她家里的事吧?其实那个男的给她的钱也不是很多,要是我,我就不受那个气了!算了,我改天再劝劝她吧。大家在一起表演,也都该帮帮她的。她太难了......”jojo拍了一下吕逅逸的肩膀,转身走了。
林觅嘴角有伤,别说唱戏了,她连嘴都张不开,总有种撕裂的疼痛,饭菜是没法吃了,只能喝点粥水、饮料。
刘正阳在出差的第三天晚上,给她打来了视频电话。
他是想她了?还是不忍心这么多天不理她?怕她忘记他了?亦或,他怕自己把这个小情妇忘了?他出去三天一条信息都没给她。
林觅等视频电话响了几十秒,自动挂断再过几分钟后才复回去,只露了半张侧脸。刘正阳坐在酒店房间的床头,身上披着华夫格浴袍,她认得那样式像是希尔顿酒店的,同时她在心里想着:他这是在跟她汇报,他在外面没有叫人伺候,一个人独守空房?
他的正面依然消瘦,面部轮廓全部展现在镜头前。她喂了声,他的目光变专注,盯着她半张脸,问干嘛?
她说:“嘴破了。”
“哪里?”
“那边嘴角......不好看的,很疼,吃不了东西。”她说话张口的弧度都不能大。
刘正阳微蹙眉,“看看。有没有看医生?”
“没有,不用看,应该过几天就好了。”林觅顿了几秒,把手机移了移,隔远了照自己的正脸。这样看并不是很清晰,他往镜头前凑,认真看了几秒,后才说看不清。她才不想给自己那么丑的烂嘴角一个大特写,嚷嚷一句:“不看了不看了。”
他瞟了瞟,“拿远一点,把衣服脱了。”
这是?检查她这几天有没有跟人鬼混?还是单纯地馋她身子?
她穿的是系带日式睡衣,单手便能解开袋子,展开两团丰润的雪乳、中间一道性感的沟壑,那睡衣还挡住了半个乳头,若隐若现、活色生香。他不会有那么好的定力的,她知道。
果真,刘正阳视线炙热,隔着视频都几近烧到她敏感的肌肤上。她以为他只是想看看她的身子,然后入睡前能够自我痛快一把、安稳好眠呢。可他居然——
“拍下面,摸给我看。”
0039
到底是谁?
无耻!
她就不听话怎么样?隔那么远,难道他还能飞回来打她不成?林觅垂下眼眸,嘟囔着:“不要......”
“那挂了,睡觉吧。”他毫不犹豫。
北京这两天都在下雨,气温比南方冷不知多少。刘正阳着了些风寒,偶尔会头痛、干咳几声,胃口也不好,长达三小时的会议结束后,面色都显苍白了。随行的女秘书容容递给他一件黑色西服,是双排扣的。她着手帮忙拉了拉衣摆、系上扣子,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至今难以下咽:不会吧?刘总的女朋友敢出轨?
刘总是很忙,但除了出差以外,几乎每晚都回家。他们这些工薪阶层原以为当富豪情人的职责就是好好哄他开心,顺着他,给予他工作压力后的快乐。那碗饭甚至有点难吃。不对......在刘总这大老板这里就不太对了。刘总每每带着一些怨气、皱眉懒洋洋,亦或者突然兴致高涨,主动问起应酬、出游的时候,
那就是情人驱使他在“作怪”了。
真是一个特别的情人,听说还很年轻。
容容从不过问老板私事,有些事听到了也不作数,除非老板问起:“他什么意思?”
原来是繆先生神采飞扬地从口袋拿出耳挂,一味和林觅很熟的样子,“那天小觅在我车上落下的,我好像见她戴过,是她的吧?”
这还能有什么意思?这样明目张胆,实为虚名。
容容唯唯诺诺:“您问一下林小姐就知道了。”
“问她?”刘正阳冷嘲。
容容看不懂。其实繆先生还说了:“她最近家里是不是有点事?昨晚有个小伙子在酒店门口堵了我,以为我是你,认错人了。我问他,他说是小觅的弟弟,有事想找姐姐帮忙,但是姐姐住的那里不让他进去......小觅住的那里不就是你家吗?你们不知道他来找过啊?”
这种云淡风轻的语调另容容也觉得非常不对味儿。公然挑衅?
于是刘正阳的心情一直很不好,来了北京,签了大单也依然像憋了一口浊气似的——面色阴郁。
“开会的时候林小姐打了一个微信语音过来,我没接,您看看。”容容递给他的手机。
刘正阳解锁看了看,除一个未接电话外,并无只言片语。他迅速把手机放入西服内侧口袋,“休息两天再回去,我很困。”
容容惊:你要睡两天?
如此,行程便推迟了。
林觅却一天十几遍地算着:他怎么还不回来?他今天该回来了吧?明天?
“小觅有你的快递!”王姨喊。
她收到一篮子的新鲜进口车厘子,上面还有一张小卡片,应该是店员代写的:口角炎要多喝水、勿吃辛辣哦。
肯定不是刘正阳订的!他才没那么细心。林觅问了问这两天知道她嘴角破了的米莉姐和刘妙龄。
刘妙龄回微信:【不是我啊。我哥吧?管谁呢,送给你就吃,总不能是你前男友,哈哈,对了你有前男友吗?说来听听。】
米莉姐:【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你家刘先生。他不是去了北京几天没找你?回来了肯定要知会声儿,让你别计较。】
不是。林觅坚信不是刘正阳,仅凭直觉。可那会是谁呢?
总不能是昨天和她匆匆见了一面的刘子龙吧?
0040
老刘回来了
刘子龙个“小阿斗”进丰盛后也稍稍变得认真了,毕竟也是念MBA出身的,上下都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刘家重嫡庶,他被寄托厚望,现在负责总公司的销售与策划。与刘正阳是平起平坐的。
他和刘妙龄也玩得好。表面就是一副人畜无害、周正爽朗的大男孩模样,被这样大的格局推搡着,却也保持了自己的灵魂,实属不易,又或者,隐藏锋芒?林觅暗想,刘正阳平时从不吊儿郎当,与他交锋,对方不可能不端正。
大家族就是这样,这房跟那房为了遗产争个你死我活。但他们都是幸运的,一落地便决定了一生衣食无忧,有好的成长环境,出国念好的学校。连刘妙龄这个庶出,流落在外的女孩都体验不了人间疾苦。她昨天问林觅:“矿泉水瓶才多少钱一个,为什么有人捡?”
林觅僵住,只想摇头。忽而又想起一个明星小花,她出道前是一个乖张的小太妹,因为长得太漂亮被星探发掘,对她进行包装。可是等她大红大紫后,有人曝光她坐拥千万财产,亲生父亲却住在廉租房,做建筑工,下班路上会捡些矿泉水瓶回家存着卖。她签约、离开家前还骂过她父亲:“天天捡这些垃圾做什么?像个乞丐一样!”
那个小花,从前做过刘子龙女朋友。确切来说,他们的性格都积极向上,不会有太多的感情和痛苦,也不谈性,只是一起玩,玩得愉悦,那就足够了。
刘子龙听到矿泉水瓶,像是也想起了这个人,说:“那是因为你大小姐没吃过苦,不知道钱有多难挣。当然,我也没有。我现在觉得身上的胆子快压得喘不上气了呢。”
刘妙龄白他一眼,“你才刚回来,我大哥都多少年了?你看他瘦得!”
林觅看向刘子龙。他笑,“我怎能比过他?他天生就是这块料儿,嘻嘻我不是。”
真没心眼!林觅也笑。刘子龙放眼过来,问:“你嘴怎么了?让我哥咬了?”
“啧!”见他们好说话,她也不再端着,“是上火。你哥出差三天了。”
“噢。去北京了呗!”刘子龙继续眉飞色舞地说:“难怪你这么有自由出来闲逛。但你别和妙龄疯太多,她和黑帮有仇的,对家分分钟想拿把刀砍死她!”
刘妙龄“呸”一声,狠狠瞪他。林觅笑得咧开了嘴,嘴角一裂,丝丝的血又冒出来,她赶紧拿纸巾捂了捂。这会儿轮到了那两人大笑。
受伤部位实在太尴尬了......吃不了唱不了,剧院还给她放了几天假。实际上也就是轮空,上次她抢尽jojo风头,拿了一线演出费和好一笔奖金,指不定有多少人眼红。也无所谓了,她不爱一枝独秀,老老实实演配角、分点小钱,就当打发时间吧。
到了第五天,那一篮子车厘子吃完了,刘正阳还没回来。第六天下午,林觅眯了半小时起床,妆也没化,兴致缺缺地到了美容院和米莉姐见面。米莉看了看她嘴,嘀咕两句:“还没好?刘先生还没回来?”
这一刻的林觅觉得自己像个抱怨的小孩。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她甚至对米莉姐产生了依赖。刘正阳一不理她,她就想告诉米莉姐,听她说一些行之有效的法子,乃至宽慰的话。这个女人能爬上如今这个地位,果真是值得她敬佩的。
美容师端了一碗红枣银耳汤给她,冰冰的,她顾忌着红枣上火,对嘴角发炎不好,便搁在一边没动。这回她们说话的声音都变小心、轻柔了,也不敢一味推销了——以为她心情不好,怕得罪呢。
害!行头好的人倒是上哪儿都会被优待的。即使,她们不知道她是刘正阳的女人,或者,她们也不认识刘正阳。企业家不同于明星。
不对!她们还真认识刘正阳!她在汗蒸室熏了半小时再回到美容房做身体按摩时,有一个年轻,身穿粉色制服的女孩子敲敲门进来,非常惊喜地说:“你家刘先生在外面剪头发哎!”
林觅连忙从美容床上坐起来。剪头发?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是米莉姐差人来喊她的?
0041
老刘的好奇心~
果真是剪了头发......
十年如一日的发型——比寸头长一点,整整齐齐地围着他略长的头型,平添几分正义感。刘正阳推开房间门,对美容师说:“你先出去,叫你再进来。”
美容师抹干双手,出了门,转过门牌:请勿打扰。
可这时林觅脸上还敷着海藻清洁面膜呢,绿绿的一层泥,别提有多难看了!因她躺着做美容,头是朝床尾的,一睁眼便看见了他居高临下的面容,吓得她无意识地把手伸进小推车摸索洗脸巾,假装很忙。
“够钟了?”一概不咸不淡的口吻,刘正阳往床尾的凳子坐下了。他问她面膜够时间没有?
她没应,摸到了洗脸巾开始抹脸。清洁面膜泥应该用刮的,所以她难擦干净。他看了看,又说了句:“什么东西?”然后好心帮她抹了抹,往小脸盆蘸蘸水,好似代替了美容师为她服务。
“这是什么?”他对女人用的东西可真好奇,对着一小碗液体问。
林觅仰起头去看。是,按摩精油......她说:“按摩的时候用的。”
不偏不倚,她穿的那身粉色浴袍里面真空,一仰头,浴袍领口打开,让他看见里面春光,连乳粒儿都看见了。
本也无心调戏她,可她看着那碗东西的神情是那么的不自然。刘正阳笑了笑,有些邪恶,“按哪里?平时。”
“后背。”其实除了胸部臀部,其他地方都会按到,这样有利消除疲劳,放松身体。
“脱光衣服按?”他又问。
“没......就后背,大家都是女的,没事。”
“没事?”
林觅没得坐起来,他的手便已从她的浴袍领口探了进去,指腹刮过一颗柔软的乳尖,慢吞吞地挑逗。他这人就这样,表面正义凛然,内里却暗想销魂,剥下她的全部衣衫,岔开两腿,使劲儿往里钻。
可他出去六天,回来也不声不响——肯定也不是刚刚才回的,谁一回来就剪头发?他昨晚定是在自己家里过了,林觅能想象那个自他小时候就跟随他的管家嘘寒问暖:“今晚不回那边吗?是不是她......”
没意思。她被冷落了,现在又有可能荣获恩宠了。是,就在这,他对躺在这儿的她充满好奇,手也慢慢往下,解开她的浴袍带子,探下去,“内裤呢?”他呢喃。
她难为情,想坐起来,他不许,她唯拉起浴袍对自己半遮半掩,“刚刚汗蒸,没有穿。”
“汗蒸要脱光的?”
“不是,你别......”
刘正阳邪恶起来果真不分场合,这儿是美容院,旁边那么多间房都有客人,大厅之外就是美发区,人来人往,他照样调戏她。林觅想坐起来,反被他按倒、剥开浴袍,让细嫩的肌肤浇上了冰冰凉的按摩精油。他还好玩得紧,摘掉腕表便双手齐上地和着按摩油在她身上抹匀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