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追举着枪,平静说道:“舅舅,您应该知道,我有决心开这一枪,而人是快不过子弹的,所以我有能力和你同归于尽。”
秦筑皱眉,眉间川字纹明显:“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秦追道:“所以,不论你要从我这里拿走什么,我都可以拒绝你了。”
他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无力的孩子了,现在的秦追就算为了保护赛掌柜、龙爷、虎爷等人而无法和秦筑拼了,但他已经有了威胁秦筑的能力。
秦筑当然可以不吃他的威胁,那他们就一起死!但秦追却敢赌秦筑不愿意死在这里,因为他有家业,且是个非常自我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舍得死呢?
只有痛苦的好人才会选择死,秦筑这种让别人痛苦的恶人只会死赖在世上!
秦追的手稳稳托着枪:“七蛇丹,我不会给你,我也不会跟你走,妈妈我会自己找,你所有想要的东西,我都不会给!”
“现在,你可以滚了!”
秦筑看着孩子那倔强的眼睛,略微晃神。
这小子也不光是和小妹像,和二哥似乎也挺像的,都很倔要强,也很勇敢。
小妹曾和秦筑说过,二哥是为了保护妇孺逃走,主动迎上了洋人的炮|口。
思及此,秦筑意兴阑珊。
“不识好歹的东西,你以为身怀重宝的小孩在这片土地上能得到什么好下场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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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惠的动态视力很好(50章有描述),露娜和她的西班牙亲戚学了开锁(75章),格里沙耐痛能力很强且有狂战属性(108章有讲他被人酒瓶子砸头也面不改色),菲尼克斯喜欢音乐且音感准(有多个章节讲述他去听音乐会,家里收集唱片),罗恩天生演技max(104章),寅寅嗅觉好这个挺明显的,他辨识药材很快,而且非常嫌弃体味重的外国人(其实是嗅觉过于敏锐带来的副作用)。
第111章
拜父
“终于走了。”
秦追身子有些发软,借他注意力的知惠也瘫软在床上:“呼,呼,我自己看东西从不会感觉累的,为什么帮人看就会累啊?”
“去休息吧。”
秦追也累,甚至无法再维持通感,弦的连接断裂,菲尼克斯和格里沙的第二视野随之消失。
秦筑离去前丢下那样一句话,一副难得发善心却被辜负的样子,秦追却只想嘲讽——咋滴,身怀重宝的我跟着你走就能有好下场了吗?
相似的道理,早在郎善彦离世时秦追就懂了,若非阿玛身怀绝世医术又被恶人盯上,他不会死。
可根据秦追和菲尼克斯、格里沙、露娜认识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许多道理在世界各国都是通用的,并没有哪里特别干净,无论去哪儿,若是被人知道他手上有消炎药物,秦追的下场都会不好说,所以他才那么坚定地留在侯盛元身边。
侯盛元是个心软的好人,把秦追当做自己的孩子养育,而且他的亲友圈里还囊括了一众人品过硬的武林高手,这种监护人可不好找,秦追碰到一个就会紧紧抓住。
这一遭秦追能成功渡劫,也是多靠龙爷、虎爷、李升龙、张三旺、竹深子等人的倾力相助,虎爷还受了伤,秦追心中愧疚,使劲浑身解数为他做了全面体检,发现虎爷伤势不重,但肺病很危险。
秦追便问:“我如今治哮喘比以前厉害多了,虎爷,您若不嫌弃,我试着给你把哮喘调养好?”
虎爷眼前一亮:“若真能调理好,那就太谢谢了!”
秦追当即翻出做大禹灸的药油,又亲自去药行采买品质最上乘的药物,给这次来帮忙的亲友们上最好的伤药和补药,这回人情可欠大了,好在人都活着,以后可以慢慢还。
秦筑此番险些折戟,秦追也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再来找麻烦,因而心中越发有紧迫感,觉得自己还得再弄些好枪,并专心练武,毕竟虎爷和侯盛元一个档次,他虎爷秦筑手下走不过几招,侯盛元也差不多,若是往后再遭了秦筑,秦追也不能次次都把竹深子请过来救场啊。
众人养伤的养伤,又要收拾茶涯饭庄的残局,高手们打斗时动静不小,秦追还开了枪,这些都需要一一打点,省得衙门来查,查来查去发现秦追有个脑子有病、杀人如麻的舅舅,又知道他手里有七蛇丹的话,那就不妙了。
忙乱之间,秦追又问赛音察浑东北的局势。
赛掌柜摇头:“倭人越来越多了,我好几次都想去山里投奔鄂伦春人,寅哥儿,往后那些狼子野心的倭人怕还要有更多大动作哩。”
秦追忧心道:“那你们怎么办?要不来申城和我一起?”
赛掌柜回道:“我已和阿茹娜的娘家说好,往后我们去那边过日子,寅哥放心,叔叔这些年什么风浪都闯过来了,小矬子碍不着扣霍勒氏的繁衍生息。”
阿茹娜是赛掌柜的儿子戴鹏的媳妇,也是他的孙女小妮的母亲,如今正怀着二胎,在东北老家照顾被秦筑打伤的戴鹏,赛掌柜放心不下老妻儿女,便向秦追提出告别。
秦追问道:“那布耶楚克姐姐呢?她近些年可好?”布耶楚克是赛掌柜的小女儿,秦追的堂姐。
赛掌柜笑道:“她啊?快嫁人了,夫家姓花,是袍哥会里的人,家里买卖皮草的,我和他爹认识,两家不熟,但来往也有二十年,去年我那女婿和他大哥到东北来,见了布耶楚克,路都走不动了。”
秦追:“袍哥?那倒是不错。”
赛掌柜颔首:“我也觉得不错。”
两人口中的“不错”二字应在袍哥会内部的规矩上,他们会内有“十八条罪行”,如不敬父母、调戏妇女,这都是犯了就要受罚的,刑罚则有“三刀六眼”、“自己挖坑自己埋”等。
这就相当于相当于布耶楚克的未来夫婿在人品上有个规矩托底,加上花家家境殷实,有商行有田地,自然是一门好亲。
秦追没法亲自送赛掌柜回东北,特意出去逛了首饰店,买了一套纯金的头面,回头送给赛掌柜:“这是我给布耶楚克姐姐的添妆。”
赛掌柜推辞:“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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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追道:“收着吧,我买都买了,也不能退,我与姐姐多年不见,身上一堆的事,还望姐姐收到我的礼,出嫁后也记着娘家不光有戴鹏哥哥,还有我这个弟弟,我们都是会给她撑腰的亲兄弟。”
赛掌柜这才收下,搂着秦追,劝道:“寅哥儿,你也永远是我们家的孩子,别愧疚,有些事不是你招来的,是秦筑的错。”
秦追低下头,他就是觉得因为自己的存在,才让秦筑找上门,险些害了赛掌柜一家,这愧疚被赛掌柜点破,又听了赛掌柜的劝慰,心中越发酸涩。
待送走赛掌柜,站在火车站,秦追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芍姐一直陪着他,见他落泪,忙拿了手绢来擦:“哥儿这是怎么了?舍不得老掌柜的话,不如拜祭完郎大爷就去东北?姨妈都陪着你呢。”
秦追摇头,接过手绢捂住眼睛:“我只是想起第一次去东北见赛掌柜的时候,阿玛和妈妈都陪着我。”
可是秦筑说妈妈坐的船许是沉了,茫茫大海上,船一沉,船上的人只能尸骨无存,这事纠缠在秦追心头,让他好几天食不下咽,夜不安寝。
秦追感到无助:“妈妈没了,几年没见她,天天都想她,她也是为了我才逃回来的,结果她可能遇险了,我怎么和我阿玛交代啊?我都没脸去拜祭他了,他最爱的就是我妈啊。”
芍姐不知男女情爱,只是看到自家小爷哭成这样,她也心如刀割,便把秦追搂怀里,拍着他的背哄着。
秦追呜咽了一阵,觉得自己大庭广众的掉眼泪实在不像样,才抹了脸离开,为了让小伙伴们安心,他倒没再干出封闭自我,不许他们来连接自己的弦的事。
早上十点,南美洲在晚上十点,露娜在睡前连接了秦追。
十岁少女坐在窗台上,单腿屈起,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玩着一把小刀:“寅寅,我家今天被抢劫的闯了门,我亲自操纵机|枪把他们都扫了……你怎么了?”
秦追正在熬药,听见露娜狂野的南美生活日常,不由得笑出来:“没什么,今天去火车站送亲戚,舍不得他们。”
露娜看他一阵,没有细问,有关秦追被三舅找麻烦这事,还是知惠和她通感时说的,还有秦简也许去世这事也说了,但秦追不想提的话,她就不问。
“这不是我第一次杀人。”露娜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这么说着:“土地是永恒的财富,我要守好我的庄园,就要学会握枪,寅寅,你也要握稳你的枪哦,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因为我真的好期待长大以后,能和你们在现实中见面。”
秦追承诺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露娜就笑起来,她打开窗户,翻身一跃,手在窗外的苹果树枝上抓了一下卸力,落地时一个翻滚,重新站起。
“走吧,今夜南美的月亮格外明亮,我带你去看,瑞德,跟上!”
随着少女一声呼唤,五彩金刚鹦鹉在屋檐上展开绚丽的翅膀,追随着露娜到马厩。
美洲原先已经没有马了,但白人殖民这里时又带来了马匹,露娜就养了一匹三蹄踏雪的黑色特雷克纳马。
露娜和秦追的身高差不多,两人都是155公分,因此他们通感时,从没有知惠与菲尼克斯通感时,两人都要适应第二视野角度的问题。
但露娜的视野却是六人组里最高的,因为她经常登山和骑马,登临高处为她带来了广阔的眼光与豪阔的心胸。
女孩翻身上马,喝了一声,连声音都透着野性,马匹奔了出去,在庄园的辽阔的土地上奔跑,越过大片的蟛蜞菊,月光轻抚她的肩头,棕色卷发被束成马尾,在风中飘扬。
她喜爱追逐急速,因为当风迎面扑来时,仿佛能将生活中的烦恼也带走。
为了宽慰秦追,露娜驾马带他到庄园边缘的印第安人聚集地。
阿根廷的印第安人数量不比玻利维亚,但也不算少了,罗伯特先生的庄园旁就住着这么一帮朋友,有不少部落里的年轻人都去了罗伯特先生的工厂里工作,庄园遇到危险的话,他们也会帮忙护卫。
“这座庄园有部分土地以前不属于我们家,是我爸爸打败了另一个人抢过来的,为了我妈妈。”
露娜甩开缰绳,马靴踏过草地。
名为“水牛”的部落中央燃着篝火,露娜上前拥抱了火边的老人,用印加语唤她奶奶,这些印加人的发间装饰着羽毛,有着和黄种人相似的面庞。
他们欢迎了露娜的到来,让她靠着他们的老人坐下,有男人拍着鼓,沙哑的嗓子唱起古老的歌,还有老婆婆吹着印第安排箫。
露娜双手抱膝:“寅寅,我小时候常常没有归属感,我不是西班牙人,也不是印加人,我是站在中间的混血儿,爸爸带我去探望亲戚时,我和我的堂姐妹们长得完全不一样,我的皮肤是黄色的,我的鼻子并不细窄高挺。”
“但两边都有人接受我。”她看着自己的手掌:“你们也毫不犹豫地接纳我,将我视为家人,我们是三岁的时候认识的吧,现在都过去七年了,我好庆幸能够认识你们。”
“所以如果有朝一日你觉得自己没地方去的话,来我这里吧,南美大地是巨大的熔炉,这里接纳任何血统的人,也包括满汉混血的你。”
秦追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露娜,我想,无论部分人怎么想,养育我们的土地肯定是爱着我们的,我是中国人,我属于这片土地,也许以后我会道外面看看,但我的终点一定会在故土。”
露娜柔和了眼神:“你能这么想就好了,不过,我们在未来的某一天肯定会相遇的,因为我爸爸说过,世界上所有的河流、大海都是连通的,水还会变成水蒸气上升,最后化为雨水降落。”
她做了个上升的手势:“在我死后,我的骨灰会被撒入内格罗河,然后终有一天,我的灵魂会乘坐雨水,去拥抱你们,我的兄弟姐妹,我坚信,每一场雨都是与故去亲人的重逢。”
……
数日后,廊坊,秦追扛着一袋纸钱,踩过地上与雨水、泥土混合的散碎枝叶,走到父亲的墓碑前。
“阿玛,我来看你了。”
秦追摸了摸发尾:“大清亡了,我也把辫子剪掉了,你一定想不到在你走后,这个世界有多少变化。”
他将麻袋放下,一边拿出纸钱一边说:“不过没关系,我会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的,从你和我分开讲起,讲到最近我把你那个烦人的神经病小舅子赶跑。”
“对了,昨晚下了雨,所以妈妈有来看你吗?没有的话最好,那就代表她还没有化为雨水,也许还活在某个地方。”
秦追吸吸鼻子,罗恩就扶起他的手抹了抹他的眼泪,秦追回头,芍姐正在收拾纸马,而李升龙也卸下麻袋,从里面拿出一串纸叠的元宝,以及最近新上市的纸做的大洋。
而在通感的视野中,格里沙、菲尼克斯、露娜、罗恩、知惠正陪在秦追身边。
秦追再次看向墓碑,笑着说道:“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小秘密,那就是从两岁半开始,我就交上了很奇妙的朋友,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我经常对空气用外语说悄悄话,其实那不是空气,也不是妖怪,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六人组如今都是十岁半的年纪,身高排名是这样的:菲尼克斯(153cm),格里沙(152.5cm),秦追(155cm),露娜(155cm),罗恩(149cm),知惠(148cm)。
露娜和知惠是女孩子,前期发育会快一点,因此身高发展紧咬男孩子们(六人组的身高根据青少年身高标准表格设计),但她们成年后也矮不了就是了,等到后来,其他通感家族认识这个家族时,都会惊叹于这个家族的六个孩子是多么的“高质量”,全员勇敢善良聪明坚韧,而且都又高又好看(感情和团结程度冠绝所有超感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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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的确隶属于某个家族,因为三舅出生那天世界上一共出生了8个有通感基因的孩子,所以他那个家族包括三舅在内总共8人,但被三舅追杀得差不多了。
草原上的阿斯嘎、朝鲜的崔俊洙、倭人那边的安田前次郎、石川鹤子则是另一个家族,而且他们这个家族只有四个人,不包括三舅哈,他们不是一族的。
超感家族的人数——一天内诞生了几个携带基因的孩子,那么这一天的家族就有几人,因此超感家族的编号就是他们的出生年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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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少年
1915年初,春江未暖惠先知,一股倒春寒逼得人们把才脱下的冬衣重新披到身上,想下江游泳的人也被冻得爬回炕上抱着狗哆嗦。
知惠被家里的所有女性,也就是她的妈妈和芍姐联合起来骂了一顿。
29岁的德姬在女儿背上啪啪地抽:“不是说过别往那么冷的水里跳!你怎么就不听?”
知惠比亲妈高了近10公分,却一点反抗的意思都不敢有,只龇牙咧嘴地叫嚷着:“痛痛痛,哥,救我!看在兄妹情的份上拉妹妹一把,嗷呜——”
芍姐在一边凉凉道:“你忘了,他才从外地回来,要在张家戏院唱三日,今晚是最后一日,他要压大轴,救不了你。”
知惠惊讶道:“这就出门去了?”
芍姐道:“昨天去得晚了一点,结果在戏院门口让戏迷给围起来了,闹得他心烦,这回就提前去。”
德姬气呼呼地坐炕上,脚尖点地:“幸好寅寅现在也是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子,不然迟早要让色咪咪的人占便宜。”
知惠吐槽:“他也就一米七,哪儿高了?”露娜都比欧巴高。
13岁的露娜.德拉维嘉小姐在去年下半年率先进入发育期,半年飚了5公分,年初时在身高方面反超了秦追,长到了172cm。
但由于她第一次来月事时忘了屏蔽情绪感官,导致六人组在那天集体感受到不明缘由的腰酸背痛、情绪暴躁。
格里沙打了好几场群架,不小心一拳捶断了一根房梁,让阿尔乔姆少校不得不带着他去赔钱道歉,被捶坏房梁的饭馆老板还特别淡定,问:“小伙子喝得不少吧?”
菲尼克斯和他爸爸钓鱼时把上钩的鱼都杀了,把詹姆斯先生吓得了一跳,“菲尔,这种事交给厨师就行了”,梅森罗德家当晚的晚餐就是鱼,没吃完的被秦追拿去做了酒糟鱼。
罗恩陪希娃看了场戏剧后在剧场门口痛哭到路人纷纷围观,希娃都纳闷,“咱们看得不是喜剧吗?”
知惠在武馆和曲思江练武时没收住手,不小心给小师兄打出两管鼻血,心中懊悔,半夜爬到屋顶捶胸顿足。
秦追在医馆一如既往地发火,没人觉得不对,下班后又爬上房梁拧着知惠耳朵,把人拽下来臭骂一顿,依然没人觉得不对。
等露娜开了屏蔽,六个小伙伴群聚开会,这才把前因后果弄明白,秦追黑着脸开药方,格里沙冷着脸挖药,知惠苦着脸熬药,努力了一个冬天,把露娜的经前综合征、痛经全治好了。
原本男孩子很难在痛经这个问题上共情女孩,但通感六人组的四个男孩不一样,他们真的痛过,就很担心小妹妹知惠以后也会难受。
秦追和德姬商量了一下,不限制知惠游泳,但不许她冬泳,再给她进行食补,也不是急着用药方催她长大,相反,女孩过早发育是会影响长高的,因此只驱一驱她体内的寒凉,防止她以后不舒服。
就是知惠一整个冬天都憋得不行,这才有了她在才开春的时候迫不及待往水里跳的事。
这事的后遗症,就是露娜听秦追提起“太早来月事可能影响身高”的时候显得很焦虑:“什么?我以后长不高了?”
秦追:“11岁到15岁之间来都正常,你天天肉蛋奶灌着,肩膀比我还宽,能拖到12岁半才来算不错了,而且你应该还有一到两年的生长高峰期,多喝牛奶多睡觉,使劲冲一冲,应该能有一米八,不同人种会在生长速度上有一点区别,白人一般会发育快一点。”
当然了,白人老得也更快,这种话就不用说出来让小伙伴糟心了,反正露娜是黄白混血,她妈妈是印加人,她以后肯定老得比她的白人堂兄弟堂姐妹慢。
秦追从两岁半开始认识通感小伙伴,这些年给他们做免费医生、保育员、中文教师、游泳教练……他们小时候做噩梦了秦追去哄,他们想不通某件事了秦追去疏导,他们换牙时秦追也换牙,爹妈一样的操着心。
对于小伙伴们的生长发育进度,秦追心里有一杆秤,要是有哪儿不对,秦追早开始干预了,就像他以前压着知惠减肥一样,反正轮不着露娜焦虑,她好吃好睡好好生长就行。
掐指一算,荷兰仔(855)和小毛子(185)应该也快发育了,想起那两个人的身高,秦追面无表情,呵,就他们那块头,哪里需要一米七的寅寅奇卡去操心了。
而且那么高的两根铁柱,张口还是没变声的嗓子,其实还蛮喜感的。
知惠挨完骂,去洗了个热水澡,换了棉睡衣,踩着毛拖斜靠在榻上,招呼着毛毛和砣砣的三个崽:“大洋,二洋,三洋,来陪我看书。”
三只小京巴“哈哈”地跑过来,被她捞到身边趴着。
德姬在一边看账本:“待会吃不吃夜宵?”
知惠头也不抬:“要,我现在好容易饿。”
德姬就起身去厨房煮酸菜疙瘩汤,面疙瘩是烫熟的玉米面和鸡蛋,这两年学制又改了,孩子们要念书,就得初小、高小、中学、大学预科,读完这一路才能进大学。
知惠是初小高小的课都上完了,已经进了中学读了两年,秦追、曲思江也在读,只是知惠读的是女校,靠着张二爷的关系,他们并不用日日去点卯,只要考试时能通过就好。
等知惠每次考试都能捧回第一的名次,德姬也动了心思,觉得就算世道再乱,她也要把女儿供到大学,那金陵不是就有一所女子大学么?里面也设了医科,很适合知惠去考。
唉,世道也是真乱,去年欧洲那边死了个奥匈帝国的太子爷,结果眨眼间那边就打成了一团,寅寅和知惠还好,就在德姬眼皮子底下,不知道其他孩子有没有被扯进去。
知惠虽然只进中学两年,预习进度却已经推到了中学第四年,作业写到一半遇到不懂的,就缠上哥哥的弦扯了扯。
欧巴,忙不忙?能通感吗?
下一瞬,知惠就多出三个新视野。
秦追坐在妆奁前,对镜描画眉毛:“怎么了?”
知惠咳了一声:“有数学题不会。”
秦追应了一声:“我待会要上台,你看其他欧巴有没有空能教你。”
格里沙那边正是下午,人却并未在校园中,而是在昏暗的地下室中,为几个受伤的男人包裹伤口。
菲尼克斯那边在清晨,他将网球拍扔到一边:“给我看看题目……唔,你的学习进度推得不错,再过半年就可以准备考大学了,我看看,这里要这样……”
知惠低着头写作业,多出的视野却能看到镜中玉一样的面容染上脂粉香。
她问道:“欧巴今天要唱昭是。”秦追打开折扇遮住下半张脸,眼风一扫:“知惠,从上往下数第二道题写错了,菲尔你教一下,格里沙,脱臼伤不是这样治的,算了,我来。”
按理说,如秦追这样的相貌,扮上以后是非常娇美,让人看了心动神摇的,但知惠亲爱的寅寅欧巴总有一样本事,就是用目光飕飕地扫得她心里凉凉。
露娜上线时,她嘴里叼着一条烤鱼:“宝贝,我来看你了,哇哦哇哦,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动人的王妃。”
秦追、格里沙、菲尼克斯、知惠:“你正经点。”
露娜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是罗恩说你今天会非常美丽,我才过来看的,今天座上看客皆为你而来。”
秦追顺手帮格里沙的朋友接好胳膊:“有什么用?最想见的那位看客还是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