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秦追 本章:第68章

    连卫盛炎看了都对侯盛元说:“我看这青龙剑,在第三代依然能稳稳地传下去。”

    侯盛元是青龙剑第二代,秦追就是第三代,至于秦追以后能不能给青龙剑找个靠谱的第四代传人,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卫盛炎和侯盛元都不操心。

    侯盛元笑道:“小追不仅练武认真,练戏也认真了,近日我教他秦腔里头的《打焦赞》,你猜怎么着?他的唱念做打都好了,我就知道这小子以前只对医术上心,因而只有唱工好,其他的都稀疏平常,现下他对武功唱戏也上了心,那表现和以前一比,简直两个模样!”

    “对了,他还去茶楼那边买了看戏的套票呢,这孩子可算是明白了,唱戏不能只跟师父学,还得博采众家之长,把其他角儿的优点也放进眼里。”

    卫盛炎夸道:“小追悟性极高,师弟这传人挑得真好。”

    侯盛元:其实狲子我压根没挑过徒弟,是柳如珑和金子来两个人把这小孩领上门来,我就顺其自然地收下了,他还帮我治好了多年的肾结石,带我去割了胆呢。

    秦追出门看戏却不是为了让自己的艺术水平更加精进,纯粹是因为菲尼克斯这小子联络了格里沙、露娜、罗恩,详细探讨了寅寅今年看着不开心,过生日都没high起来,是不是心里有事。

    等那几个小伙伴齐齐对秦追发出关切问候,秦追为了应付他们,才不得已找了个新地方消闲。

    如今京剧也流行改良和变革,因而多出了许多针砭时弊的新戏,这些戏的编排有些生硬,其中有些内容分明是想唤得众人觉醒,却难免有说教之意,使只想来看戏的看客们纷纷不满。

    秦追坐在茶楼里,常听人说:“我们是来玩的,谁要听一个戏子教爷做人?”

    这也算是时代浪潮的一处体现了,秦追喝着茶,把戏从头看到尾,却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上台表演,谁知这一日回家,柳如珑和金子来坐在院子里和侯盛元说着什么。

    侯盛元眉头紧蹙:“他们怎么陷到那里头去了?要是谁出点差错,我师父怎么办?”

    柳如珑摇头:“年轻人总是冲动。”

    侯盛元恼怒道:“他都快三十岁了,还年轻呐?”

    秦追听了几句,打招呼道:“师父,师伯,柳叔叔,金叔叔,您几位日安。”

    金子来见了秦追,连忙对他挥手:“追哥儿,快来,你有个师叔受伤了。”

    秦追一愣:“师叔?”

    徐露白不就卫盛炎、侯盛元这两个徒弟吗?再一想,哦,徐露白还有两儿子呢,这两人秦追也是要叫师叔的。

    他随口问道:“哪个师叔啊?受的什么伤?严不严重?”

    柳如珑回道:“受伤的是你小师叔,徐老爷子的小儿子徐谷雨,不知道严不严重,但我看他是要死大牢里了,我特意来和你师父说这事,想着要不要去捞小徐一把,不然往后回沧州,该怎么和你三师叔徐谷香交代啊。”

    秦追眨巴眼睛:“小师叔犯什么事了?”

    还能有什么事?徐谷雨为了精进武艺而外出游历,顺带挑战路上遇到的高手,行至鄂北,却打伤了一个大人物身边的武师,结果被对方砰砰两|枪,现在还躺牢里生死不知呢。

    侯盛元捂着脸:“那是鄂北总督魏德隆身边的护院,他挑战高手也就罢了,怎么什么人都敢惹?我倒是想救人,可魏德隆经他这一遭,还以为自己是被反贼行刺,周身戒备森严,我都不知道怎么靠近了。”

    要是往上数个几百年,侯盛元这样的高手便是皇宫大内也能摸进去,这不是时代变了,大家都有火|器了吗?侯盛元武功再强,也强不过一发子|弹。

    秦追:“魏德隆?我怎么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金子来好奇地问:“可是你阿玛以前给他看过病?”

    秦追摇头:“不是,我想起来了,我二叔提过,他说魏德隆是罕见的在济德堂买了一次回阳酒就不买第二次的人,说明他喝回阳酒没效果。”

    回阳酒是个什么东西,大家都知道,所以听秦追这么一说,几个成年人便露出“哦~~”的表情。

    柳如珑恍然:“那魏总督家中妻妾成群,却无子嗣,原来是他自己不行啊。”

    这话题眼看着就要歪到限制级,秦追连忙拉回来:“还有一个,就是魏德隆喜欢京戏,他是八旗出身的官员,在吏部任职时,有一次被逮到在办公的时候跑去茶楼看戏,还被御史呲了一脸,最后被他的旗主王爷给保下了。”

    而魏德隆背后的旗主王爷,就是曾包过月红招的涵王,算来都是熟人。

    秦追见侯盛元苦恼,有心为他分忧,就说道:“师父,若只是想去打听小师叔的消息,你可以找个戏班子搭班,一路唱过去啊,到时候别人问起,你们就说自己是跑码头的戏班子么,到时候打听消息,能救人就救,救不了的话,这唱了一路好歹还赚着钱了呢。”

    这主意乍一听就和戏本子里的故事似的,透着股不靠谱,再一想,竟是很有可行性!

    侯盛元前天下第一刀马旦的底子还在,再说戏班子的话,柳如珑和金子来的年禄班不正是现成的班子吗?

    年禄班常年在申城混,但申城观众喜欢新奇,因此他们不能一年四季都驻扎在这边表演,怕被观众看腻了,因而也常常去申城周边唱堂会,再沿着江河乘船往上,在各处码头巡演。

    “我们的戏班子才从浙杭那边回来,再要出去,不知班主应不应。”

    侯盛元一拍桌子:“不管徐谷雨是死是活,我都要去打听打听,他若是死了,我好歹得给他收尸,如珑,你带我去年禄班,我亲自和班主谈。”

    秦追道:“把我也带鄂北去,我虽然武艺不如几位长辈,但我火|器使得准,还有医术,若小师叔伤得重,我还能捞他一把。”

    如此说定,众人便行动起来。

    芍姐不舍秦追外出,收拾行李时念着:“年初的时候,哥儿才说世道乱,今年谨守门户,现下可好,门户丢给我们,你自己跑出去,若是遇到意外可怎么办?”

    秦追整理着药箱,闻言笑道:“可是一直守家里的话,我也觉得憋闷呢。”

    芍姐一听:“也是,你先前一直躺摇椅上,把杏花看到开又看到落,小孩这样暮气沉沉的可不好。”

    秦追拉住芍姐的衣袖:“芍姐,你放心,我在外一定照顾好自己和师父,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带鄂北特产。”

    芍姐笑了:“你囫囵个的回来就行啦。”

    作者有话要说:

    寅寅自己的蝴蝶翅膀其实很猛,但他自己没感觉~其实他已经救了很多人啦。

    第91章

    码头

    自古以来,那些繁华的大戏院都是让最当红的角儿占着的,不然就没法在大戏院里立住脚,那不红怎么办呢?跑码头。

    这也是如今陆路交通不发达的缘故,更便利的水路便成了人流汇聚之处,也是艺人们赚饭吃的好去处,这种跑码头的班子也叫“水路班子”,许多新戏最初便是由这些班子带到各地传播开来呢。

    年禄班倒算不上纯粹的水路班子,就是他们在申城立足的那家戏院名角太多,只在那里内斗没意思,锅就那么大,你分一点我分一点就没了,大家都吃不饱,既然一锅饭吃不饱,多吃几锅不就好了?因此很多名角都喜欢往外跑。

    这年禄班如今的班主也是个喜欢边走边唱的角儿,叫芈七豆,有名的老生,京剧有句说法是“无老生不成班”,因着许多戏都有老生的戏份,没老生的话,这戏都演不下去,而芈七豆就是年禄班成班的核心。

    要说服这么个班主去鄂北跑码头,真是再容易不过了,那儿本就是依靠长江水路而发展繁华的地方,乃四方商贸之枢纽,去那赚钱有啥不好呢?

    芈七豆和侯盛元见面先互相恭维客套,什么“哎呀侯老板竟是一点不出老”、“芈老板今年发大财”。

    说的也是实话,芈七豆和侯盛元不同,没法吃完戏的饭又吃武师的饭,可他的经济依然是丰裕的,这便是他经营有道的缘故。

    而侯盛元今年三十五岁,按清朝的标准算是妥妥的中年人,可他只有笑起来时眼角有细纹,平时只要不熬夜,在精气神完足的状态下,看着竟和二十七八的青年人没有两样!

    不过唱京剧的,入门时就先让师父筛了一道,能成名的哪个骨相不好?只要骨骼端正,能挂住皮肉不垮,自然显得年轻些。

    侯盛元道明来意,说:“我有个宝贝徒弟,是传承我一生本领的,今年九岁,想带他出门长长见识。”

    一说年龄,芈七豆耳朵一动,觉得自己明白侯盛元的意思了:“这孩子要上台?那得先带我跟前看看。”

    他这样靠戏吃饭的最重视饭碗,绝不敢让本事不够的小孩上台,这是原则问题,交情再好也不能改。

    侯盛元摇手:“不上台不上台,他就跟我做个饮场的,在我唱一半口渴了,给我送口水就好。”

    有些戏一唱就是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艺人的嗓子也是肉做的,唱到空隙了,让跟着自己的人捧着小茶壶过来,对着壶嘴来一口温水,这送水的人就叫“饮场”,因为艺人的饭碗就是嗓子,为了防止别人在水里做手脚,能做饮场的都是他们最亲近信赖的人。

    芈七豆又明白了:“哦,你家孩子功夫还没到家,所以带出来熏戏是吧?那行,你到时候带他来就是了,咱班子里角儿不少,一准能给他熏出个名堂。”

    只是等侯盛元带着秦追过来,芈七豆看到秦追,立时叫道:“如鸳,你怎么不早说你徒弟是这个模样?能上台,他绝对能上台!”

    侯如鸳是侯盛元的艺名,至于秦追,原本他没过来的时候,年禄班众人都在收拾衣箱行囊,一看到他过来,再一听芈七豆喊的那一嗓子,所有人都朝秦追看来。

    这一看不得了,有点眼力的都知道这孩子一定能红,就算秦追唱工做工稀疏平常,可年纪这么小的戏子都被叫“童伶”,童伶里头有几个功夫炉火纯青的?

    只要扮相鲜嫩可爱,就够看客新鲜一阵了。

    侯盛元把秦追往身后拉:“这孩子功夫不到家,我可不放他上台,省得被嘘下来。”

    芈七豆好奇:“那这孩子唱的得有多差啊?”

    梨园里的师傅徒弟说来就是老板和牛马,徒弟契书一签,八到十年里的收入有大半要给师傅,师傅要是狠点心,把钱全拿走的都有,甚至还有给徒弟推荐恩客,找个富商把人梳拢了,往后徒弟台上唱戏的钱师傅要赚,徒弟卖|身的钱师傅也赚!

    月红招在这件事上很有发言权,不然也不会有人说出“八年坐科,十年大狱”的话来,学戏就是这么苦。

    可秦追都长这样了,侯如鸳还不让他上台,肯定是功夫差到极点,不然谁会放着这么一棵摇钱树不摇?暴殄天物么?

    芈七豆遗憾之余,又俯身问秦追:“可有艺名不曾?”

    侯盛元还真给秦追取了艺名:“叫杏游,秦杏游。”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往后在梨园,大家都要管秦追叫“杏游”了,等他什么时候红了,才会有人叫他秦老板。

    秦追被芈七豆看得歪头,笑出两个酒窝,转身去和柳如珑、金子来收拾行李,芈七豆更感叹了:“多灵的眼睛啊,换了我就给他取名叫秦秀灵,那看客喊声秀灵,他应一声,打赏绝对铺天盖地的来。”

    侯盛元脸色不好:“这都什么玩意啊,他又不卖!我这一派只卖艺,别的都不卖!”

    芈七豆这才知道秦追是以后要给侯盛元摔盆的,他又明白了,面露理解道:“也是,你把胆一割,身子都虚了,也不说娶妻生娃,捡个孩子养也挺好的。”

    侯盛元:往后都不叫这老头芈老板了,直接叫大明白多好?什么事都让他明白完了!我怎么就虚了?

    秦追问柳如珑道:“柳叔叔,你们都不雇跟包的么?”

    柳如珑和金子来都是角儿,角儿不仅戏服不穿公中的,而是自带私服,那抱戏服的,负责勒头、贴片子、化妆的,他们都自己做啊?那唱戏的时候谁看东西?

    柳如珑道:“我有跟包的啊,和金子来在外头说话呢。”

    柳如珑和金子来找的跟包年龄不大,十四五岁,但是都很有特色,让人过目难忘。

    柳如珑的跟包是槐乐街一个卖花婆子的儿子,叫长生,人不太灵泛,胜在听话,做事勤快,秦追观察了一阵,觉得这孩子可能有点智力障碍,有时候特别死心眼,不是柳如珑说话他就不听,再一问,这孩子小时候发过高烧,好了以后就这样了。

    金子来找的跟包更绝,这孩子叫菜瓜,左手在饥荒的时候被爹剁了卖去人市,去年秦追送冬至饺子的时候,金子来也提了两桶饺子跟着,在角落里发现这个快冻死的孩子,干脆捡回家让他住门房看门,如今又跟着金子来学做跟包。

    秦追:这两人也是好心。

    侯盛元的跟包不是秦追,是芍姐,芍姐只要一想起秦追敢给人开颅、朝王家族老青壮开|枪的性子,就觉得很不安,知道秦追这趟出门前还去找张二爷买子弹后,她生怕秦追一言不合把鄂北总督给毙了,最后硬是跟了过来,如今戏班子不许带女人,她就扮男装。

    这一行七人包括侯盛元在内,就是前往鄂北打探徐谷雨消息的人马了。

    待坐上船,金子来特别感叹:“这不知不觉,咱们红尘四侠又要一起做大事了,待我老了将这些故事编成个戏本子,再一唱,啧啧啧,一准儿能红!”

    柳如珑踹他一脚:“可拉倒吧!能平安回申城就不错了。”

    秦追抱着药箱,说道:“先说好,我这趟出门没带甘露醇,谁要是脑袋受伤了,我可能救不了,大家悠着点,打架时护好脑袋。”

    侯盛元左看看,右看看,两名好友生死相随,弟子乖巧灵动,芍姐一身干练男装,连两个跟包的也不是一般人,他笑着嘀咕一句“真有点话本子那味儿了”。

    随即一拱手:“各位,这一趟不论能否救下徐谷雨,侯盛元都谢谢诸位的义气。”

    如此便出发吧。

    年禄班从申城登船,沿长江一路往上游走,路上的小港口都不管,一路到了汉口,芈七豆拍手,让大家上岸,他去给当地的地头蛇递折子,年禄班要准备在这打三天炮。

    打|炮也是梨园常用的词儿,即到了一处新码头,摆出戏台,将自己拿手的戏免费演三天,和打广告似的,告诉众人,来一来看一看,我们这儿有精彩的好戏,只要这炮打红了,戏园子的老板就会请他们过去,看客花钱买戏票。

    有些豪横的老板请有名角的戏班子唱戏,就得给角儿一百五到四百一个月银子,可那些大戏班不光头牌厉害,他们的二牌三牌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一个月下来,戏班子赚钱如流水。

    按金子来的说法:“我现在是年禄班的二牌,我和戏班子好好跑几个月的码头,就能在槐乐街和如珑联手买栋小楼。”

    侯盛元则感叹:“换了我当红那会儿,哪里需要打|炮啊,都是别人请我去唱的。”

    既是戏班子要拿出看家本事招客,那头牌芈七豆、二牌金子来、三牌柳如珑、特邀嘉宾侯盛元就得聚在一起开小会。

    芈七豆道:“我来个杨家将的《碰碑》吧,大轴由我压。”

    身为一班之主,就要在关键时刻挑大梁,这都是应有之义。

    金子来道:“那我压轴,就唱《夜奔》。”

    夜奔是武生里难度最高的戏之一,虽只是武生一人扛一个戏台,能演好的武生却必是唱念做打无一不精,让他倒数第二个出场也不错。

    那开场唱什么呢?恰好侯如鸳和柳如珑两个武艺高强的名旦都在,就让他们上《樊江关》,来一出樊梨花和薛金莲的姑嫂之争吧。

    他们说定,那装台的已经忙活开来,那些在年禄班里学艺的小戏子们也忙碌起来,跟着师父为明日的戏做最后的排练。

    梨园的师傅都严厉,一言不合就是打,手里提着根食指粗的细棍,看谁表现不好,就将木棍嗖嗖地抽,打得少年们泪眼涟涟。

    便是脾气再硬的孩子,被狠狠地打了,也是会流生理性眼泪的,这一路上少年们也要练功,还得伺候师傅们起居,端茶倒水,洗衣服买饭菜,秦追和侯盛元一起坐桌子上吃杂粮饭和炒青菜,每日清晨还被师父塞一个水煮蛋的时候,他们蹲角落里啃噎嗓子的窝窝头,一丁点油水都没有。

    不过有几人因水土不服发烧、拉肚子时,是秦追去给他们看好的,少年们也因此觉得秦追待遇好点是理所当然。

    有本事傍身的人吃好的,没本事的啃窝窝头,世道不从来如此么?

    侯盛元穿着练功服,过来往秦追脑门上弹了个轻轻的栗子:“庆幸吧?我从不打你。”

    秦追睨他一眼。

    侯盛元恼:“你这什么眼神!”

    秦追回道:“我在想你变着法的把我丢来丢去的那些日子。”

    本来他只是个普通小孩的,如今被侯盛元丢得多了,他已经能做到在空中转体拧身,然后稳稳落到梅花桩上,和体操运动员似的。

    幸好他没被摔坏,不然这师父就拜亏了。

    侯盛元讪讪:“我每回扔你的时候,都让你师伯盯着呢,一有不对就会接你,你怕什么?”

    秦追:“呵呵。”

    幸好随着年龄增长,秦追今年突破了一米四五大关,体重也有39公斤,侯盛元即使还扔得动他,也扔不了太远,秦追才总算不用担心走着走着就双脚离地。

    师徒俩打打闹闹地往回走,秦追不经意间回头,看到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在和年禄班的花脸练功,两人目光对上,那少年就被师傅拧了下耳朵。

    “转头!看他做什么?桂之岚,你再不认真,仔细你的皮!”

    作者有话要说:

    营养液满八万,今天会有二更,但是比较晚,大家不要等啾咪~

    祝看文的大朋友小朋友们六一快乐~

    .

    思帝乡.春日游

    唐.韦庄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

    清朝民国时期的戏班子打|炮是很常见的,这个时期的地头蛇也很厉害,还有戏园子对来表演的戏子的盘剥也相当酷烈,因而有些角儿刻意摆场,就是讨厌这些地方势力,也没法对着干,只能做些其他事让他们不痛快,比如民国的十全大净金少山(据说是古往今来霸王唱得最好的一位京剧演员)便是如此。

    第92章

    劈账

    “快!水!”

    侯盛元穿着樊梨花的衣裳,回头小声一喊,秦追便捧着小茶壶过去,里面装着恰到好处的温水,他将水壶一举,侯盛元俯身叼住壶嘴吸了几口,回头继续演,观众们也不计较有个小孩突然冒出来又跑回去。

    谁一口气唱那么久不喝口水的?又不是龙王爷,嗓子眼里都是风雨!

    秦追不仅做侯盛元的饮场,也是金子来和柳如珑的饮场,还在侯盛元的指导下,给这三个大人勒头、贴片子,拿笔在他们脸上化妆。

    也亏得他是个能徒手画人体解剖图的人,本就有绘画功底,再学化妆时还被夸了几句“进步挺快的”。

    才一回到后台,秦追就又听见了叫好。

    有个检场的伙计道:“真是不得了,这好就跟在他们舌头底下压着一样,只出声就立刻有,换了旁人哪有这个场面?”

    检场就是给场上搬道具的,和饮场一样,是偶尔在台上冒一眼又飞快消失的人物。

    都说打|炮要打三天才见效,就检场伙计看来,这怕是过一天就有人找过来请他们,那戏院茶楼的老板也要赚钱,见着角儿过来,也是要争一下的。

    又有个龙套说:“要我讲,先前在金陵的码头就该停下来打|炮,在那唱一阵赚钱,再到汉口来,多唱几个码头就多几个码头的钱呢。”

    这自然也是戏班子最赚的做法,可侯盛元就怕徐谷雨撑不到几个月后,因而才催促着班主一路到汉口来,说是先在这儿唱,回去的时候再唱其他码头,换个顺序的事,芈七豆没什么不肯的。

    秦追对侯盛元和柳如珑这两位名旦的嗓子再熟悉不过,有时他早上被他们其中一人牵着去喊嗓子,那喊嗓也有技巧,使蛮力喊是要把嗓子喊坏的,他们就细细地教秦追如何发声,但也因为大家太熟了,有时他们在秦追午睡的时候对着唱一段,秦追被惊醒了,还要嘀咕他们两句。

    到了金子来上场时,秦追对传说中极为考验武生的《夜奔》多了份好奇,扒着帘子想看,被打台帘的驱赶:“杏游,你上边儿去,能喝水了再过来,不然帘子边上总有个小孩的头,看着怪吓人的。”


如果您喜欢,请把《秦老板风华绝代》,方便以后阅读秦老板风华绝代第68章后的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秦老板风华绝代第68章并对秦老板风华绝代章节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后台发信息给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