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厨，

    透过单面的玻璃，裴文煊看不见我。

    但我看得见他。

    他浑身都湿透了，眼眶泛红，显然是赶了很久的路。

    我妈见来者是他，先是一惊，随后狠狠将抹布扔到桌面上。

    没好气地说：

    「我们已经打烊了，你请回吧！」

    「不，阿姨...」

    「妈。」

    裴文煊的发梢还在滴水，嘴唇惨白毫无血色。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看起来这么慌张。

    「找我女儿？你还有脸来说出这话？！」

    「我女儿已经被你害死了！」

    「不。」

    「不可能...我不信，我有预感的。」

    「依雨她绝对没有死。」

    裴文煊突然开始大喊大叫，胸脯因为过于激动而开始上下起伏。

    「啊！！」

    我知道，

    他的心脏病，又犯了。

    以往没离婚的时候，我都会不厌其烦地在例行公事前，

    温声劝他吃药，裴文煊的性子也一向平和。

    已经好几年没有犯病了。

    林依云不应该不知道这件事。

    裴文煊显然是很久没有吃药，再加上心情起伏过大而再次诱发的。

    「啊啊哎，你干嘛，不要在这装啊。我妈被他迅速消退血色的脸吓了一大跳。

    慌忙拿出手机拨打

    120。

    我看着自己无名指手上的凹痕，

    心里有些泛苦。

    6769696967696969676969696967676767696967696767696769696767696767676769696967696767696969676969696769696969676767676969676967676967696967676967676769676969696969676969676969696967676969676767696769696769676767676969696767696767696967676767696769696967696967676969696967676967696967696969676769696769696769676969676967696767696967676969696769696769696769676769696767676967676969676769676767696969676969676969676769696767696969676769676769696769696969676969676969676967696769676969696769696969676767676969676967676967696967676967676767696969676967676769696769676967676969676767696767696967696769676769696967676967676969676969696767696967676969676769696767676967676969676769676767696967676767676769696767696967676969676769696769676767676767676969676767696967696967696767676769696767676769676969696769676767696969676769676769696769696969676969676969696967696967696967696767696969676969676969676769696767696967696767696769696769696967676969676767676967696967696967676769676767696967676969696767696767696967696969696769696769696769676967696769696967696969696767676769696769676769676969676769676767676969696769676769696967696969676969696967676767696967696767696769696767696767676967696969696967696969676767696769696769696969676769696769696967676969676969676769696969676769676969676967696767696967696967696769696967676769676769696767696967676969676969696769696967676769676969696967696767676969676769676767696967676967这到底算什么？

    裴文煊，你到底想干什么？

    好像也是这么大的雨，

    他为了去接林依云，也是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我看着玻璃外那张曾经朝思暮想的脸，

    此刻正痛苦地扭曲在一起。

    唉。

    总不能真让他死在这吧。

    我平息好自己的心情，正欲抬脚走出去时，

    一条陌生的短信发来：

    「不要让他知道你还活着。」

    我有些纳闷。

    点开一看，

    愕然发现是林依云的头像。

    「我们做个交易吧。」

    10

    裴文煊被救护车带走的时候，

    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后厨这边。

    他不甘心。

    我拿着手机，看着那份协议里的巨额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