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佚名 本章:第24章

    小狗们畏惧地缩成一团,躲在远离郁岸的角落中,两三个月大的小狗崽还不懂事,它们只是感知到郁岸身上强烈的驱逐压迫感。

    畸体的图腾印记最大的作用,就是警告其他同类,不要打自己选中的契定者的主意。

    直到被面试官的脚尖碰了碰屁股,郁岸回眸仰起头,见昭然朝狗贩子逃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郁岸才站起来,灵活地在拥挤人群中奔跑穿梭,踏上了电动三轮车的后斗,最终抬腿横扫将狗贩子从驾驶座上踹了下去,一路拖着人领子回昭然面前交差。

    “只对任务目标动手,没死,没有弄断身体。”郁岸非常专业地向面试官多方面展示被捕嫌犯。

    “很好。”昭然点头,转身顾及笼里的小狗。

    郁岸扔下鼻青脸肿的狗贩子,把狗笼抱进怀里,手握从鱼摊夺来的尖刀,指着里面瑟瑟发抖的小狗,问:“杀吗?”

    昭然神色中很明显闪过一丝不悦。

    “……”郁岸反手将尖刀扔回鱼摊,利刃精准插在两条活鱼之间的缝隙中,把小贩吓得举起双手。

    他举起狗笼,脸贴到哼唧小狗近处,努力分析它们哪一点得到了面试官的怜爱。

    哼哼唧唧,柔软毛绒,舔来舔去,会用力摇小尾巴。

    学到了。

    *

    巡逻组及时赶到,将一窝小狗畸体小心地套上隔离罩,搬进了回公司的押运车。

    时间不早了,昭然也顺便带郁岸搭了个便车去公司。

    一到公司,昭然叫来小安,让她陪郁岸在办公室待一会儿,自己去跟原组长讲讲情况。

    不过昭然前脚刚走,一位黑西服保镖便敲响办公室的门。

    “实习生,郁岸。”保镖走进办公室,端正站在房间中央,礼貌严肃道,“孔先生想见您,请随我上楼稍坐。”

    郁岸躺在沙发里玩手机,头朝下吊在坐垫外,腿挂在沙发靠背上,懒得动所以装听不见。

    小安向保镖先生欠身赔笑,指节轻碰郁岸:“郁岸,你坐起来,别歪七扭八躺着。”

    “孔先生,不认识,谁。”

    小安轻声急道:“就是大老板啊。”

    郁岸终于放下手机,依旧倒吊着脑袋,抬起眼皮与不远处高大魁梧的墨镜壮汉冷眼对视。

    第34章

    绊脚石

    一张流水茶桌摆在古色古香的房间正中央,原木当中横贯一条流动的小渠,假山苔藓装点其上,几尾鲜红小鱼在卵石间悠闲游走,茶桌前摆一盏倒流香台,沉香烟云坠入茶间溪流。

    郁岸以为走串了,退出房间看了眼门牌,的确是大老板办公室没错。

    孔先生坐在桌前,手边摆着一台上了年头的收音机,锈迹斑斑的匣子里伴着磁带转动的杂音,程派戏腔从扬声器中悠扬飘荡。

    面试官也喜欢听这种曲子,原来是跟大老板学的。郁岸放下了些许警惕。

    大老板听见脚步声,从茶案后抬起头,朝郁岸勾了勾手:“别紧张,随便坐。”

    郁岸没什么与上级领导交流的经验,看真皮沙发挺舒服,甚至习惯性想要倒着躺上去,但被背对门口站立的两位保镖瞪了一眼,导致完全失去了放松的兴致,干脆不坐了。

    他很反感被老板叫来谈话,找工作时对hr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能不能给我一个只需要干活不需要说话的岗位”,本以为地下铁工作内容特殊,不成想一样不能免俗。

    他戴着兜帽,脸孔完全被纯黑阴影遮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让大老板对他更加欣赏。

    大老板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已经在学习打理公司事务,现在正忙于免费为市民注射抗畸化辐射芯片的公益活动,小女儿性子安静,喜欢钻研一些珠宝矿石。

    人到中年,免不了为孩子们精打细算,精神体力都开始走下坡路,过些年或许在竞争的洪流中再难以守住家业,大老板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年轻人才,以培养成地下铁未来的中流砥柱。

    “我关注了你在实力测试中的表现,觉得你很有潜力,所以想亲眼见见你。”大老板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弹簧刀,放到桌面上推给郁岸,“这是我女儿送给我的‘破甲锥’,小巧轻便但足够锋利,你用起来应该会比军用匕首称手一些。”

    郁岸一点儿不客气,拿起弹簧刀端详,刀柄和刀刃链接处的圆轴处镶嵌着一枚红色十字星形状的畸核。

    铁锈红色,即二级红,按蓝紫红银金的稀有度顺序排列,二级红排在中央位置。

    镶嵌二级红核的畸动武器,威力可想而知。

    “畸核是可以切割雕刻的吗。”郁岸用指尖抚摸十字星的棱角,他目前见过的畸核都是圆球形的。

    “当然,可以切割雕刻成你需要的形状,但需要雕刻师技艺高超。”畸核材质特殊,稍有不慎就会爆裂破碎,高级畸核稀少珍贵,谁也不想碰到一个业务生疏的雕刻师,把核给雕废了。

    “我二女儿是最好的雕刻师,她为匿兰雕了两枚手指形状的畸核。”

    “形状越与原肢体相近,畸核的利用率越高,你应该体会过匿兰的剑术和格斗技巧了,两枚银级手指畸核将她的身体最大限度强化过。”

    “如果你有雕刻需要,就去找她。”大老板递给郁岸一张珠宝店的地址。

    雕刻畸核是门复杂的技术活,成品不能过于小,太小的畸核无法储存能量,而且镶嵌在人体特殊位置上的畸核雕刻难度最大,在把握形状的同时还要保证不能流失太多能量。

    “好。”郁岸欣然收下。大老板看着像位甩手掌柜,他女儿听起来倒十分靠谱,才华横溢。

    “叫你来还有一件事,昭然应该跟你讲过。只不过这件事昨天没处理完,拖到了现在。”大老板慢慢起身绕到茶案前,指间捏着南红手串,走到一面古朴书柜前,拨动某处机关,书柜便慢慢开始旋转。

    渐渐的,书柜背面完全转到了面对办公室内部的方向,漆成纯黑的墙壁上呈大字型绑缚着一个人,全身只剩短裤,四肢分别固定在墙壁上。

    曾让低着头,只是晕了过去,身上并无任何受伤的痕迹,唯有胸前出现了四个红色十字烙印。

    绝非地下铁优待俘虏,大老板昨夜亲自审问,让这浑球将知道的全吐了出来,医疗急救组组长就坐在旁边吃水果,一旦下手重了让那人险些断气,急救组长就出手治疗,每被全身治疗一次,胸前都会多出一枚十字烙印。

    大老板揽着郁岸的肩,带他靠近曾让,像教写字般带郁岸抬起手腕,破甲锥的刀尖轻抵曾让锁骨:“庖丁解牛讲究‘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将牛的生理结构印在脑海中,然后从骨节处下刀,刀尖插入骨骼间隙,碰到筋骨纠结处,就要全神贯注,用刀刃去解这一处,牛的骨肉片刻便分离开来,不伤丁点刀刃。”

    郁岸手握破甲锥,偏头望望大老板,只不过被纯黑兜帽遮挡,惊讶的表情没有展露在他人面前。

    “你想不想试一下。”大老板悠然搓着手串,站在郁岸身边等他的回答。

    “不想。”郁岸毫不犹豫回答。

    大老板一怔,自己识人万千,断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面试官不让。”郁岸将破甲锥轻插到墙壁上,还给大老板,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就知道这么好的畸动武器不会让自己白拿。

    “昭然不准?”大老板暗暗思忖这耐人寻味的命令,蓦然一笑,“他以前可没说过这种话。”

    “今天我不问他,只问你,问你想做的事。”大老板如同缠绕在阴林木叶上轻吐红信的竹叶青,语调轻缓,朝门口的两位保镖摆了两下手,两人会意,退出去关上了门。

    房间内变得格外安静,茶案流水声从耳边汩汩而过,仿佛血流滴聚,汇成鲜艳腥香的溪流。

    郁岸抬起手,刀尖轻触对方的皮肤,二级红核镶嵌的畸动武器锋利无比,一层猩红寒光裹缠在刀刃上,寒光触及的刹那,皮肤便被割开一道平滑的伤口。

    他的右手抬在半空,许久没继续动作。

    大老板背手等在一旁:“怎么了?”

    郁岸靠近昏迷的曾让,左手扶在他跳动的心口,像野兽在嗅闻猎物是否变质。

    “弄醒他。”纯黑遮挡下,郁岸嗓音平静,拖着亢奋的尾调。

    半小时后。

    郁岸坐在浴室的莲蓬头下,温水从头顶向下冲,将全身血迹从衣服的针脚中冲洗出来,掺血丝的水流在雪白瓷砖上蜿蜒飘流,最终汇入下水道。

    他一直在摆弄一枚银戒指,将雕刻缝隙中的血迹冲洗干净。

    他老是走神,想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面试官的手劲儿是个谜,可以轻而易举把自己拎起来,就像拿起一个空矿泉水瓶一样。

    小狗被抱起来也是这种感觉吗,对方觉得很轻易,其实骨骼轻微压迫,有点痛。可小狗还是愿意被抱,说明比起被拥抱的愉悦,其附加的痛苦不值一提。

    郁岸思来想去,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刚刚违背面试官的要求,对曾让动手时,他感到索然无味,意料之中的快感并未到来,起初面试官警告他的时候,他并没放在心上,他以为自己不怕,可当手握尖刀刺入柔软的皮肉中,而他却不敢聆听那美妙的切割声,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恐惧席卷了。

    如果今天的事被面试官知道,会不会更不愿意戴自己送的戒指了。

    大老板递毛巾进来,才发现他根本没脱衣服。郁岸突然伸手抓住大老板的手腕,破甲锥的利刃抵在他动脉前:“你不要和他说。”

    “算了。”他慢慢放下刀,“瞒不住他。”

    大老板当然知道他在怕什么。

    真想不通昭然哪来的本事,能训得小野猫只听他的话。

    “其实他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大老板看他全身淋湿坐在瓷砖上的样子实在可怜,推开抵在身前的利刃,蹲身安慰,“你应该有耳闻,从前有位实习生,在实习期间干掉了他的面试官,但最终他被我录取了。”

    “当年那个实习生就是昭然。”大老板掸掉手臂上的水珠,“我从日御小镇找到他,那时候他行事全凭喜恶,性格又张扬,一分钟之内能在他脸上看到十种表情,其实到现在也没完全被年岁打磨沉稳,不知道他在你面前显露的是哪一面。”

    “?”郁岸扬起脸,认真倾听。

    此时昭然人并不在地下铁总部,而在一座废弃游乐场内。

    根据城市巡逻组的排查,从贩卖畸体宠物的商贩口中得到线索,迅速找到了流出畸体宠物的窝点,接下来的清扫工作交给紧急秩序组。

    公关部门已经将新闻拟定,将非法畸体宠物流入市场的情况渲染得十分严重,性质恶劣的社会事件使得舆论迅速发酵,因此将由昭然亲自出面,以地下铁的名义扫清威胁。

    游乐场四面出口全被封死,马戏团巡演在此留下的红色帐篷顶落满了陈年的灰,已被日晒褪色。

    阴暗曲折的帐篷内部,几个罪魁祸首提着装满钞票的钱箱准备跑路。

    “快点,别管钱了!”

    “老子拿命换来的钱,凭什么不管!”

    “他马的紧急秩序组昭然下来抓人!命都没了你下地底下花钱去啊!”

    他们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兽笼,笼里拥挤地塞着还处在幼年期的小活物,微弱的哼唧声在各个角落起伏。

    几人不得不放弃了几箱重物,朝出口挤过去。

    可狭窄的通道中央,背光站了一个人。

    正午日光强烈,昭然从光下走入阴影中,被暴晒雪白的长发从发梢开始逐渐恢复淡红,看上去就像点燃的火焰在向上燃烧,将粉釉色烧制到洁白无暇的瓷器上。

    “他只有一个人!拼了!冲出去!”几人奋力向前冲,被推到最前面的壮汉在即将撞到昭然面前时突然停住,像被按了暂停键般一步也不动了。

    昭然微躬身,在壮汉面前露出尖牙微笑。

    粘稠血迹从壮汉脚下慢慢散开,一只手臂从他脚下的地面穿出,指尖已然深深没入壮汉的后腰,五指扣进血肉,攥住了他的脊椎骨。

    “不要跑。”昭然双眼亮起血红微光。

    他心情很差。大老板今日特意在白天将他支出来,大概是想私下见郁岸。

    老板看上了郁岸的才能,颇有提拔栽培他的意愿。

    但老板想要让郁岸成为嗜血杀手和绝对理性的谋划者,与昭然制定好的培养计划完全相反。

    希望老板不要成为自己养小孩路上的绊脚石。

    其他人见状扔了所有东西向后逃去,可断手接连穿凿地面,如地刺穿透砖面,将人深深钉在地上。

    其中有个秃顶男人狗急跳墙,掏出手枪朝昭然扣动扳机,枪口火光闪烁,一颗子弹迅速打入了昭然胸前。

    “防弹衣……”秃男惊诧喃喃。

    昭然掀开衣领,里面就是皮肤,什么都没穿。而那枚炽热的子弹就嵌在他胸前,被他轻易取了出来。

    昭然凭空做了一个虚握的手势,只听咔嚓一声,冲出地面的断手一把拧断了秃男的脊椎。

    心里焦躁,任务完成得有些不耐烦,昭然拿出手机,给郁岸发消息:“今天在公司学到什么新东西了没有?”

    那小鬼随时盯着手机似的,没过几秒就传来一条回复:

    “庖丁解人。”

    第35章

    领取新任务

    烂摊子留给下属小齐处理,昭然在媒体面前露了个脸,就匆匆回了公司。

    昭然乘电梯下入公司内部,经过黑衣保镖身边,敷衍地亮了一下身份卡,风衣上还沾染着门外的寒风。

    保镖们脊背挺得笔直,冷汗沿着额头淌到太阳穴。直到昭然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几个黑衣保镖才重重松了口气,汗水已将厚重的西服背后浸出了一团水渍。

    昭然走进仅供公司高层使用的电梯,电梯门向两侧拉开,宽阔的电梯两侧贴墙守着四位保镖。

    电梯并不是直上直下移动,而是平移,到达一个特定位置后,另一侧的门向两侧拉开,走出去便进入到了一个与大厅装修风格完全不同的古韵走廊中,走廊两侧的装饰架上摆放着青瓷和漆器,都是大老板心爱的藏品。

    云纹吊顶内向外散出轻柔的暖黄灯光,踏上红木地板,鼻息间弥漫着千岁柏香,清淡雅致。

    路过一条通往其他房间的岔路,岔路内没被灯光照亮,纵深幽暗,昭然敏锐察觉到什么,微微闪身。

    一道黑影从黑暗中扑了出来,直接撞到昭然怀里,昭然接连退了好几步,带着冲进怀里的小怪物打了个趔趄,脊背撞开了洗手间的门。

    郁岸穿着纯黑兜帽会完全遮挡面目,他藏在无光的地方就能和黑暗融为一体,突然窜出来吓人一大跳。

    “不怕死,要不是我知道老板办公室进不来外人,就凭你刚刚偷袭那一下,现在你的脑袋都已经滚出五六米远了。”昭然索性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将闻声而来的保镖拒于门外。

    昭然教训完当下的错事,才想起忘了还有严重的事情打算批评。

    刚要开口训*,却见郁岸低着头,兜帽还在滴水,浑身湿透,左一块右一块的血迹没洗干净,打湿的头发一绺一绺支棱到兜帽外,像从暴雨天的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小炸毛。

    “……你身上怎么这么湿。”

    “洗衣服了。”

    “能把自己洗成这样?”

    “我站在衣服里洗的。”

    火气冲到天灵盖,昭然严肃板起面孔,这回没被这小子装可怜的模样骗过,抬起郁岸下巴,低声训道:“我怎么教你的。”

    “你叫我杀了曾让。”

    兜帽从头上滑落,露出郁岸挂着一层水珠的脸,他没做过多表情,但眼神里分明写满钻了命令空子的狡黠。

    昭然抬头在四周寻了一圈有什么能拿来教训熊孩子的东西,但洗手间里空空荡荡,于是抬手想抽他,郁岸下意识闭眼,抿住嘴唇等这一巴掌落到脸颊上。

    手掌在半空停滞,昭然看看自己掌心,终究收进了衣兜里,转身想往门外走。小变态一脸爽翻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原本这小子就容易被养歪,被大老板的引导一激化,说不定哪根歪筋就搭上了。

    但一双手臂突然从背后探了出来,紧扣在腰间,把他拖回洗手间里,踹上了门。

    郁岸右手攥着破甲锥,刀尖轻抵昭然脖颈,身体与他脊背紧贴,左手扶在他胸前。

    “我按大老板的要求做事,这是他给我的报酬。我很喜欢。”锋利小巧的尖刀在郁岸指尖转了两圈,“看,被它抵着,连你都不敢动,果然是好东西。”

    普通的刀枪伤不到昭然,但这一把显然不同,镶嵌二级红核的畸动武器基本可以做到在任何生物身上划出伤口。

    “哼……一把小刀就能买你卖命吗。”

    “卖命是另外的价钱。”

    昭然轻哼哂笑:“以后有人向你买我的命,这生意你做不做?”

    “做。”郁岸低着头抵在昭然肩后,“只要他能拿出比你更让我喜欢的东西。”

    两人纠缠时不慎撞上了洗手间的顶灯开关,灯光熄灭。郁岸全身湿透,但身体的热气透过衣料向外渗透,空气变得潮湿,角落中的黑暗略显粘稠。

    光线越暗,昭然的颜色越鲜艳,郁岸看不清他,只能模糊辨别他猩红的轮廓。

    纯黑兜帽套装的下裤很紧,此时渐渐被顶起一块,郁岸只能更紧密地贴上去以掩饰身体的变化。

    昭然半晌无话,郁岸还以为真惹恼了他,然而握刀的手腕突然被攥住,黑暗中不知昭然怎么脱了控,转身把他重重推到冰凉墙壁上。

    他单手就能轻易扣住郁岸双腕,像结实的手铐:“我不是不敢动,是怕卸了你的胳膊又要哄你别哭。”

    郁岸背靠墙壁,不服管教地微仰着头:“面试官,你为什么会生气?我很好奇。连我亲爹都没管过我。”

    “亲爹不管你我管你,想跟着我就得按我的规矩走。”

    “我来工作,合老板的意就好,你为什么会在乎我走不走正道?老板说,你以前也不是什么好人。”

    “面试官,你是不是喜欢男的啊。”郁岸浅浅翘起唇角,眼中溢满冷酷的欲望,“我咬你的时候你亲我了,你喜欢我这样的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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