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岩瞬间弹跳开,傅怀斐僵在原地。
桑岩也吓傻了,讷讷叫了傅怀斐一声,“先生……”
傅怀斐什么都没说,捂着嘴快步朝房间走。
路过客厅时,看到一切的傅老太太说,“呦,初吻终于送出去了?”
傅怀斐闻言浑身一震,掩面飞快上了楼。
很快惊慌失措的桑岩也走进来,盯着傅怀斐的背影欲言又止,那表情好像天都塌下来了。
老太太宽慰道:“还没塌呢,快去后院给他采点花,让他一会儿葬一葬,祭奠一下自己失去的贞操。男人呐,都会有这一步的。”
桑岩被老太太说得面红耳赤,低着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桑擎正要上二楼,被傅老太太叫住了。
“是地球引力让他们亲到一起的,你训小桑,还不如找几个科学家研究一下,怎么让这个引力消失。”
沈亭州一进来,就听到老太太“公正严明”地发言。
听到开门声,傅老太太高兴道:“还得是‘歹’这个字带勾子,这不,就把沈医生钓回家了。”
沈亭州:……果然是管家同款的妙嘴。
桑擎没去楼上教育桑岩的冒失,进厨房给他俩泡茶。
傅老太太朝沈亭州招手,“快进来,别站在门口,让小歹一个人当门神就好了。”
沈亭州想笑又不好意思,走过去坐到了老太太身旁。
因为名字而惨遭嫌弃的许殉,坐到了沈亭州旁边。
老太太很满意,“人老了,经不起邪性的冲撞,不像沈医生有白衣护体,不怕邪祟。”
看了一眼把脸瘫起来的许殉,偏心沈医生立刻上线。
“殉这个字,乍一听可能不太顺耳,但这个殉其实是为了追求某种理想,或者是某种事物,比如家人、朋友而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我觉得这是一种很高尚的情操,我想小许一定把家人,把您看得很重要。”
傅老太太把沈亭州的手拉了过来,“还是沈医生体贴,知道我饿了,当面把狗粮喂到我嘴里。”
沈亭州:……
不过这之后,傅老太太没再拿许殉的名字开涮。
许殉悄悄把手伸过来,在沈亭州的手心挠了一下,表达了自己被维护的开心。
沈亭州笑了一下,在眼明心亮,嘴巴又厉害的老太太面前,他不好给许殉太多回应。
吃晚饭的时候,傅怀斐跟小桑管家都没有下来。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傅老先生,皱眉道:“不像话!他自己不吃饭,还不让小桑吃饭。”
傅老太太语出惊人,“别管了,等他俩的嘴巴消肿了就会下来吃饭。”
沈亭州:……这么讲话真的没关系吗?
桑岩忍着羞耻从房间出来,听到老太太这句话,瞳仁一颤。
什么职业责任全丢了,他飞快回了房间将自己蒙了起来。
肿了吗?
先生的嘴被他亲肿了吗!
傅老先生没太理解,“消什么肿?”
没人跟傅老先生详细解释,他虽然有点疑惑,却没有再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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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沈亭州跟许殉回去,傅怀斐、桑岩都没有露面。
回程的路上,沈亭州忍不住说,“我还以为他俩在一起了,原来是不小心。”
想起傅怀斐跟桑岩的反应,沈亭州代入了一下自己,“虽然会有点尴尬,但过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许殉看着前面的路况说,“我小舅很在意这些的,他几岁就开始幻想自己是城堡里的王子,森林精灵之类的,他觉得他的吻有魔法,不肯轻易亲别人,包括我外婆。”
想象了一下傅怀斐精灵王子的模样,沈亭州竟然觉得一点也不违和。
“傅先生确实有点像王子。”沈亭州笑了一下,“不过现在长大了,他应该不会再这么想了吧?”
以傅怀斐浮夸的性格,还是会的。
但许殉不想再跟沈亭州讨论下去,问他,“你父母什么时候回来?”
沈亭州前几天刚跟他们视过频,但没聊几句,“不知道今年回不回来,他们没有说,我也忘记问了。不过去年他们回来过一次,今年应该不回来,怎么了?”
许殉摇头,“没事,随便问问。”
沈亭州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一个猜测。
静了一会儿,沈亭州说,“等他们下次再打视频电话,你可以亲自问问他们。”
许殉嘴角弯了一下,“好。”
回到家,沈亭州谦让地让许殉先洗澡。
度假那几天,雪景倒是没给沈亭州留下太多印象,但他对超大的浴缸印象那可太深刻了,以至于现在并不想跟许殉一块泡澡。
许殉没说什么,一个人去了浴室。
沈亭州松了一口气,闲着没事又刷了刷花家的论坛,照例先看了看虞居容最新拍的片子。
最新的片子叫《风花雪月》。
标题起得很有意境,内容也是难得一见的古代背景,但跟风花雪月一点关系都没有。
讲得是一个被权臣一手扶持起来的傀儡小皇帝,白天在朝堂上耀武扬威,晚上被权臣摁在床上哭唧唧的故事。
《风花雪月》上面的一个片子是《顽石》。
一个纨绔在赌石场上得罪玉石矿场老板,被矿场主在床上教做人。
不管是纨绔,还是傀儡小皇帝,他们都是恶犬人设,会求饶会流泪。
但前一秒不管是在欢愉,还是流泪求饶,只要发现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的激烈反抗。
权臣也好,矿场主也好,永远都是在镇压的路上。
沈亭州感觉这有点像他跟周子探的关系,难道虞居容一直跟周子探纠缠在一块,是因为他想要征服小周?
周子探这种性格,确实会让虞居容这种人产生征服欲。
正因为这样反而更加麻烦,要么其中有一个人放弃,要么其中一个人屈服,不然他俩会一直这么折腾下去。
听到浴室门打开,沈亭州把平板放下了。
房门推开,看到走出来的许殉,沈亭州愣了一下。
许殉穿了一身毛绒绒的睡衣,还戴了一个毛绒绒的帽子,脑袋两侧顶着两只毛绒绒的耳朵。
沈亭州喉咙滚了一下,“怎么……”
许殉走过来,“感觉你会喜欢。”
沈亭州轻咳了一下,“也没有了。”
他刚说完,许殉就低头蹭了过来,是毛绒绒、软乎乎的触感。
好喜欢!
沈亭州整个人萌的鼻血都要飙出来,他扬起脖子,让许殉舒服大胆地蹭。
许殉顶着那两只雪白的耳朵晃动起来,实在是太可爱了!!!
等沈亭州的衣服被扒光,他一个激灵,意识逐渐清醒。
许殉再次用耳朵蹭他,沈亭州的眼睛又开始噗嗤噗嗤冒爱心。
猫猫小许好可爱!
许殉吻着沈亭州的唇,时不时用耳朵蹭一蹭沈亭州的脸,让沈亭州的心智在毛绒绒里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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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事实证明小许越可爱,沈亭州越遭殃。
隔天沈亭州一觉睡到九点半,洗漱完一脸心虚地下了楼,管家倒是没说什么,继续摆弄他的盆栽。
等管家离开客厅去了院前,沈亭州提的那口气才放下来。
许殉去厨房端下了煨在火上的饭,喊沈亭州过去吃饭。
看他坦然自若的样子,沈亭州心生佩服,不愧长期经受管家的“口头教育”,抗压能力真厉害。
吃饱饭,许殉想带沈亭州出去逛一圈。
“去哪儿?”沈亭州有些惊讶,小许这个万年老宅竟然会想出去。
许殉往沈亭州脖子上套羊绒围巾,“去一家……”
不等他说完,一辆车驶进了庭院,沈亭州抬头看过去。
车门拉开,小桑管家跟傅怀斐前后从里面走下来,许殉皱了一下眉。
因为他俩临时的拜访,沈亭州跟许殉的出行计划只能暂时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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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怀斐的茶一向是由桑岩亲自泡制,平时他都会亲自送到傅怀斐手里,今天两个人的气氛明显很怪,桑岩端过茶,将茶杯放到了小圆桌上。
等桑岩抽回手,站直身体,傅怀斐才端起来喝了一口。
两个人始终没有眼神交流,看样子还是在别扭昨天那个意外的吻。
沈亭州努力缓解气氛,奈何对面那两个人都在状况外,经常出现冷场的情况。
这两人现在的情况,让沈亭州想起上次他跟许殉因为攻受体位这个问题尴尬时,管家将他们关进房间,让他俩男人一点把话说清楚。
要不要复制管家这个简单粗暴,却很实用的办法?
沈亭州的视线扫过傅怀斐,桑岩。
傅怀斐低头又喝了一口茶,心不在焉下嘴被烫了一下,他很娇气地嘶了一下。
桑岩一脸紧张,忙问,“怎么了先生?”
傅怀斐看了一眼桑岩,又迅速撇下视线,默默地摇了摇头。
许殉突然说,“我妈有一枚胸针掉了钻,小舅,你帮我看看能补上吗?”
做过珠宝修复师的傅怀斐问,“在哪儿?”
许殉起身上楼去拿。
那是一枚造型很别致的胸针,镶嵌在上面的钻并不大,许殉拿下来后交给了桑岩。
桑岩像是捧着什么烫手的东西,喉咙咽下了一下,然后垂着眼睛递给了傅怀斐。
傅怀斐伸了一下手,又缩回来,换了一个角度再次去拿。
但钻太小了,他无法在不碰到桑岩的情况下,拿到那枚粉色的小钻。
桑岩似乎也在苦恼,他把钻放在手心时,傅怀斐摊开手掌,桑岩立刻会意,伸手打算将钻放上去,对面的傅怀斐却收回手去拿桑岩掌心的钻。
两个人一会儿你摊开手掌等我来拿,一会儿我摊开手掌等你把钻石放过来。
桑岩跟傅怀斐不对频道地折腾了好半天。
一向好耐心的沈亭州都有点急,正想替他俩完成这项交接时,没想到许殉先出手了。
他摁住傅怀斐的手,放到桑岩手背上,淡淡道:“小舅,碰一下桑管家不会掉一层皮。”
两个手贴到一块时,傅怀斐跟桑岩同时僵硬。
打破“谁也不碰谁”的微妙僵持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有所缓和,但仍旧不好意思对视。
桑岩说话有轻微的磕巴,“那我……我去给先生拿工具箱。”
傅怀斐低着头,“嗯。”
桑岩从后备箱拿出一套工具箱,傅怀斐戴上寸镜,帮许殉修复好了胸针。
许殉又说,“小舅,能麻烦你帮我们家猫剪一下指甲吗?你的手艺比宠物美容院还要好。”
难得许殉夸他,傅怀斐嘴角不自觉弯起,矜持道:“也没有那么好,我只是比别人细心一些。”
许殉点头认同:“这种活儿要的就是你这种细心人。”
傅怀斐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一些。
以往许殉对傅怀斐都很毒舌,今天这是怎么了……
沈亭州诧异地看了一眼许殉,又去看窗外的太阳,怀疑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给猫剪指甲不是一个人就能干的事,尤其是许殉把最不老实的橘猫抱给了傅怀斐。
桑岩抱着橘猫,一边安抚猫咪的情绪,一边帮傅怀斐抓着猫爪,傅怀斐坐在对面。
看到通力合作的两个人,沈亭州忽然明白了小许的良苦用心。
他递给了许殉一个眼神,两个人悄然去了厨房,把客厅留给了傅怀斐跟桑岩。
沈亭州压低声音问,“你是在撮合他们吗?”
许殉没有否认,但答案是——不是。
傅怀斐、桑岩不说一声就过来,不用问,应该是被家里的老太太赶出来了。
至于为什么会被赶出来,理由再明显不过了,他俩在家肯定也是这副别别扭扭的样子,惹得老太太眼烦。
虽然之前桑岩给傅怀斐做过两次人工呼吸,但当时他只顾着救人,压根不会往接吻这方面想。
而傅怀斐当时意识不清醒,所以两个人忽略了那两次嘴碰嘴。
从早上开始他俩就不对劲,傅老太太看了一会儿热闹,最后实在不耐烦了。
“知道的是你俩亲了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其中一个人穿了隐身衣。小桑,带着你瞎眼的紫薇赶紧去医院看看眼科,没治好之前别回来!”
被老太太阴阳了一通,桑岩只好带着傅怀斐来投奔许殉。
看到藏在肉垫里的爪子,桑岩担心会划伤傅怀斐的手,“先生,要不我来剪吧?”
傅怀斐把散落的长发拨到肩后,闷闷道:“没事。”
桑岩动了一下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时傅怀斐抬头看了过来。
鬼使神差地,桑岩轻问,“您的……嘴还疼吗?”
傅怀斐矜持了几秒,然后快速拉开唇,让桑岩看了一眼他口腔里的小口子。
昨天他俩亲到一起时,傅怀斐的口腔被牙齿磕破了,现在还有一点肿。
桑岩更加愧疚,急忙道:“那我去找沈医生要点药。”
傅怀斐摇了摇头,“……不用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出于谨慎,桑岩问,“先生,我能再看看吗?”
傅怀斐眼睫扇动了两下,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将头微微仰了过去。
桑岩用拇指小心地拨开傅怀斐的下唇,认真看了一眼那个伤口,周围泛了一圈白,乍一看像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口疮。
傅怀斐仰面看着桑岩,两个人视线对上那刻,又各自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