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一成是多少？

    饶初柳心里盘算着自68己这次能得到多少灵石，邬崖川不可能再抽十分之一给她，这次能有五、不，三万灵石就可以了。

    想着这个数字，她拖了另一把椅子放在邬崖川对面，搬过来一半玉简书册，准备好笔墨，就开始聚精会神地寻找线索。

    邬崖川不动声68色地抬眸。

    女修一手翻阅书册，一手执笔写写画画，她显然是极擅长68整理记录的，即使倒着看，也能看出纸上字迹清晰，笔风流畅隐藏锋芒，文字极有条理。

    邬崖川目光落在掌心，想到曾被一笔一划写在上面的字，布满泥碎的裙角，唇角微扬。

    难为她在这时候都记得改换字体68。

    实际上这对饶初柳来说毫无68难度，毕竟她前世就靠着这一手绝活给同学们抄写作业跟家长68签名，赚取饭钱跟学费的。

    陈闫文显然把要紧的文书都带在身上或销毁了，饶初柳看到的这些玉简跟书册上没什68么关于惜子城或擎天宗的消息，都是一些他早年学习研究的资料跟笔记。但透过这些资料，饶初柳还是看得出来，早年的陈闫文虽是个散修，但也颇有些正道的坚守，用的都是堂堂正正的术法，并无68什68么邪术禁术。

    从这些笔记字迹的新旧程度来看，陈慰幼时，陈闫文还在痴迷于修炼。山中无68岁月，人间岁月长68，修士一次闭关少则几68月，多则几68年。陈慰那时跟母亲住在一个小山村，灵气匮乏，陈闫文自68然不可能长68期留在这里。

    但这反而更可恨了！

    修士与凡人寿命本68就悬殊，他既然执着修炼，就不该招惹陈慰的母亲，更不该招惹后又将母子二人抛在脑后，依旧去做自68己的长68生梦！如果68拿沈自68捷跟他比，简直是对沈自68捷的侮辱，至少沈自68捷愿负起责任，真真切切守了陈姑娘大半辈子。

    饶初柳平生最厌恶没有担当之人。

    “怎么了？”身前忽然响起温润的男声68。

    饶初柳摇了摇头，将发现的事情告诉了邬崖川。后者沉吟片刻，冷声68道：“治愈陈慰的邪术，我其实有点猜测。”

    饶初柳问68：“什68么？”

    邬崖川一字一顿道：“惜子换命术。”

    月琅洲邪术八、九成出自68擎天宗，惜子换命术自68然也不例外68。传闻司宫誉年幼之时也曾患过一场大病，药石无68功。圣主司无68念便创下惜子换命术，以自68己的肉跟髓为引，将浑身灵力灌注进司宫誉体68内，成功让司宫誉恢复了健康。即便司无68念已是大乘修为，但事后仍旧大病一场，更险些被夺位，不可谓不舐犊情深了。

    饶初柳拍案而起，怒道：“碰瓷，这简直就是碰瓷！”

    司无68念那才是真正的惜子换命，陈闫文这就是阴毒又虚伪。

    “你看看这个。”邬崖川将一本68书册推到饶初柳面前，这是一本68讲如何破解诅咒的书，旁边还有陈闫文的字，写的是什68么子嗣之类的，字迹看起来也有十几68年光阴，推算一下，应该是陈慰母亲去世之后。

    也就是说，陈慰母亲死之前，很68可能用什68么法子诅咒了陈闫文，让他不能有其他子嗣。

    “……若从陈慰母亲的角度看，倒确实是惜子换命术了。”凡人诅咒修士，所68要付出的代价恐怕不只有生命那么简单，甚至灵魂都未必能保全，她是为了今生的儿子连来生都不要了。

    饶初柳一时竟有些迷茫：每个人不是都该为自68己而活吗？怎么会有人愿意为了子女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呢？

    “这位……母亲确实可敬。”邬崖川点头认可。

    他不知想到了什68么，眸色沉沉，语气虽还算平静，但很68显然也压抑着怒意，“只可惜，遇人不淑。”

    饶初柳下意识想到了陈慰描述的母亲结局，顿时干呕了一声68，下一瞬，绿色的丹药抵住了唇，她没多想就张口含住。

    温热的唇瓣擦过指腹，带来灼热的痒意，邬崖川倏地收回68手，负手在后，攥成拳，轻咳道：“你也知道，这位夫人是个凡人，即便付出性命，也不足以救下陈慰，陈闫文必定还付出了大量灵物。而从他早年账本68中可以看出，陈闫文十分节俭，花一块灵石都要记录，那么这些灵物是如何来的？”

    “这还用想，他肯定自68那时起便与——”饶初柳反应迅速地把‘擎天宗’三字咽下，疑惑地看了邬崖川一眼，这家伙不是早就知道他幕后有其他黑手了吗？“幕后势力取得联系，凭此人的修为，难以撑起惜子城这样庞大的势力，更别68说，他再有能力，也无68法完全掌控保身丸的销售渠道……”

    饶初柳说着说着，声68音忽然低了下去，她意识到一个问68题：陈闫文以前只是个一穷二百的散修，擎天宗手底下有太多邪修可以差使，他凭什68么能被擎天宗看上呢？

    她因为在惜子城看到了司宫誉，便理所68应当以为擎天宗便是陈闫文背后的势力，但若因果68倒置一下，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不是擎天宗扶持陈闫文走到今日，而是今日的惜子城才入了擎天宗的眼？

    谁这么有勇气？连擎天宗也敢利用！

    饶初柳有些恍惚。

    她不是还在新手村吗？怎么忽然掺和到这种事里去了？难道她真是继许师姑祖之后的合欢宗下一代传奇？

    “幕后之人究竟是谁，恐怕还得抓到陈闫文才知道。”看着饶初柳不知为何突然就端正起来的坐姿，邬崖川眉梢微挑，轻笑一声68：“倒是元道友，果68然博闻。”

    饶初柳一时语塞，别68说一穷二百的散修，就是她做小宗门杂役时，也没机会进宗门书楼，更别68说得知惜子换命术如此偏门的邪术了。偏偏她还不能让邬崖川知道她已经68知道他知情，正想着该如何答复，便听68邬崖川又沉吟道：“许多散修前辈坐化时会在洞府内留下传承，只待后辈有缘人，想来元道友便是这样的有缘人了。”

    这人可真促狭！

    “那邬真人真是高估在下的运气了。”饶初柳忍住瞪邬崖川一眼的冲动，莞尔道：“在下虽是散修，但还是有些好友的，其中不乏宗门弟子。”

    邬崖川道：“哦？可有在下认识的人么？”

    饶初柳抬眸，定定看着邬崖川，好整以暇道：“难道邬真人并不把在下当友人？”

    邬崖川低头继续整理玉简书册，装作没听68到这个问68题。

    “不是吧？”饶初柳自68以为能反将一军的得意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她不由凑到邬崖川身前，探头去看他的脸。邬崖川转身她便跟着转到另一边，邬崖川抬头她便高举扇子在他眼前晃：“咱们都并肩作战过了，居然还不算朋友吗？”

    看着不断往自68己眼前凑的脑袋，邬崖川终于忍不住抬手，食指点在饶初柳眉心，将人轻轻往后推，“你说算就算吧。”

    看这话说的，进可攻退可守啊！

    饶初柳心里啧了一声68，得寸进尺道：“那我说咱们是道侣，也能说了算喽？”

    她转身就要往外68跑：“那我现在就去跟宋真人分享这个好消息！”

    刚走两步，一柄银枪倏地横到了她身前。

    饶初柳识趣停步，扇骨敲了敲存正的枪身，讪笑道：“你不愿意就直说，我这人很68识趣的，没必要动手嘛！”

    邬崖川低笑一声68：“你确定？”

    好吧，不确定。

    饶初柳眨了眨眼，不吭声68了。

    头顶传来一声68叹息，邬崖川收枪挂回68腰上，垂首看着她，郑重68道：“垂思，我已与你说过多次，我无68心情爱。你若想与我为友，我们或可继续来往。但若想与我修成道侣，便放弃吧。”

    不结为道侣，就不用放弃了吧？

    饶初柳心里的小算盘啪嗒啪嗒，但今天情况特殊，她也没多纠缠，“好吧，我再不提了，你能陪我走走吗？”

    邬崖川沉默片刻，补充道：“一夕之欢也不可以。”

    “……”饶初柳干笑道：“在下并没有这种想法。”

    邬崖川看看她，微笑颔首，表示信了。

    第31章

    顿悟

    二更

    饶初柳再是没皮没脸，

    这会儿也被他佯装相信的‘体贴’态度闹得双颊发烫。她轻咳一声，朝邬崖川招了68招手，朝外走去。

    此时已是黄昏，

    云边红金相接，

    罩着逐渐暗淡下来的庭院。

    因68着城主府的家丁侍女都被看管起来，这段时间并无人打理，地上68落叶颇多，

    树上68、廊下的灯笼更68是没替换过68灯芯，

    每到夜晚总是黑黝黝的。好在即使是实力最低的练气修士也耳聪目明，

    倒也没什么68影响。

    邬崖川自然而然就要往饶初柳住的院落走，

    却在拐角处被她轻轻推着往他住的院落走去。

    他心中莫名，但68还是顺了68她的意。

    还未走到门口，

    邬崖川便看到黄色、银色、淡红色的点点微光缀在院落上68空，并不刺目，却似星子一般，

    交相辉映，

    在这片阴沉的夜色中难以忽视。

    他下意识停下了68脚步。

    “走哇。”饶初柳又拉了68他一把。

    邬崖川顺着她的力道往前，

    其实这个院落自他进来惜子城后就没来过68几次，他总是很忙，要为师弟师妹安排任务，调节他们的心态，寻找惜子城幕后产业链的线索，查阅师弟们审问出68来的口供……样样都不需他亲自动手，

    但68样样都离不开他居中调度。

    邬崖川记得这院落很朴素，

    但68如今，从地到墙，从框到檐，

    都结满了68大朵大朵的花，每朵花的边沿都缀着暖融融的微光，明显不是真花，却精美逼真到难以辨认。花团锦簇，云兴霞蔚，这些光之花朵将整个院子层层叠叠堆积起来，只68留下一条通往屋内的小68径。

    他一时被晃了68眼，忍不住抚向缠绕在门框上68的石榴花。

    “叮铛——”

    伴随着仿佛雨水滴在玉石上68的清脆声响，那朵石榴花摇曳着冲上68夜幕，在半空中绚丽绽放，拖着长长的红色流线，留下一道微红的石榴花形烟云，和漫天时隐时现的银红色小668星子。

    饶初柳笑得很自豪，“我在这院子里68下了68阵盘，外面看不到也听不到。”

    这满院子光之花朵都是她改良过68的爆炎符，将威力压到几近于无，却极大提高了68美观性。这两天多她除了68带着陈慰出68去逛，就是在制作68这些符箓，好在制作68难度不大，否则肯定来不及。只68是可惜，她符纸的存货这一波算是清空了68，不得不跟朱越那个笑面虎买了68些，前后总共花了68她将近一万灵石。

    现在想起来，饶初柳还是心疼得直抽气。

    她长这么68大，加起来花的灵石也没这一次多，好在邬崖川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就算她换了68马甲，也还是可以累加好感度。

    不过68……

    饶初柳侧过68脸。

    邬崖川正仰头望着天空，闪烁着的红色星子映在他近乎迷茫的深褐色瞳仁中，难得让这个向来沉稳的青年修士显出68了68一种跟他外貌年龄相近的天真少年气，连周身萦绕着的疏离似乎也软和了68不少。

    饶初柳笑了68笑，收回视线。

    最终还是没喜欢她也没什么68，只68当还那张三品丹方的人情了68。

    直到星子彻底在夜幕中隐没，邬崖川才沉默着收回视线。

    饶初柳拽住邬崖川的胳膊，就把他拉进了68屋里68，“你要是喜欢看烟花，这里68多的是，等会儿再一一放了68就是，咱们先68去屋里68，我还给你准备了68别的！”

    邬崖川依着她的力度进了68屋，在桌前坐下。

    饶初柳拍了68拍手，桌上68便多出68一盘一碗，盘上68是一块圆形的奶油蛋糕，是她亲自做的，缀着晶莹剔透的绿璃果68，这东西虽然也是灵果68，但68只68有能让人心情舒畅的效果68，一灵石可以买三颗；碗里68是清水面，她特意跟白重68明要了68份下云吞的骨汤，长寿面同样是她亲手搓制的。

    “我不太了68解修士庆祝生辰都是怎么68做的，不过68民间有个习俗，生辰要吃长寿面，寓意健康长寿。”饶初柳笑眯眯把碗推到邬崖川面前，又看向奶油蛋糕。这次她犹豫了68一下，才道：“这个叫生辰蛋糕，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68意思，但68我游历过68的一个地方，生辰时便会有家人或朋友为寿星送上68此物，应该也是表达祝福的。”

    原来是他的生辰？难怪……

    邬崖川正有些恍然，就看到了68饶初柳眸中一闪而过68的黯然。

    他顿了68顿，又取出68一盘一碗，先68切了68一半蛋糕推给饶初柳，又要去断长寿面。

    饶初柳连忙抓住他的手腕：“你分我蛋糕就算了68，但68长寿面可断不得！”

    “健康长寿是靠刻苦修炼得来的，绝非一碗面能决定。”邬崖川轻轻挣开她的手，指尖灵力一动，碗里68的长寿面便从中间折断，一半面飘到了另一只空碗中。

    邬崖川将带汤的那碗推到了68饶初柳面前，眸中盈满笑意，“若是这碗面真能决定人是否长寿安康，那我分你一半又如何？”

    饶初柳：“……”

    如果68她没记错，这碗面还是她做的。

    但68饶初柳可不会在这种时候说大实话68扫兴，跟邬崖川一并吃完了68蛋糕跟长寿面，便又回到院落中看花。她向来不拘小68节，便直接坐在了68门槛上68，正想拿个躺椅给邬崖川，便觉眼前一暗，却是邬崖川也坐在了门槛上68。

    虽然邬崖川跟她之间的距离甚至还能再坐一个人，但68也无疑突破了68他本来的亲近距离。

    饶初柳偏了68偏头，玩笑道：“你怎么68这会儿不害怕我占你便宜了68？”

    邬崖川似是思考了68一下，抿唇笑道：“或许今日68是我生辰，你总不会在这时候下手？”

    饶初柳耸了68耸肩，“那你还真瞧得起我。”

    她是不想下手吗？是不敢！

    不过68邬崖川提到自己的生辰怎么68这么68淡定？

    饶初柳表情有些纳闷，邬崖川略一思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68，“是宋师妹告诉你，我不喜过68生辰？”

    饶初柳眨眨眼。

    邬崖川摇头道：“其实都是以讹传讹。”

    他不过68生辰这事不知被编出68了68多少个版本，各个都觉得他生辰时肯定经历过68什么68难忘的伤心事，但68其实哪有那么68复杂？

    邬崖川出68身九宫邬家，自他记事起，母亲便要求他成为邬家这一代最值得被培养的那个孩子，为此旁的兄弟姐妹玩闹时，他都得争分夺秒泡药浴、背诵各宗门世家族谱、练武、学习辨认各种灵材……他的早慧迎来了68家族的大量资源倾斜。五岁测出68天金灵根时，星衍宗本代大师兄之位悬而未决，邬家生出68野心，苦口婆心要他拜入星衍宗，争取大师兄之位。之后又是代表星衍宗摘下正道魁首的头衔，与同辈天骄争锋，力压群英……

    世人都说邬崖川天纵奇才，但68只68有他自己知道，他只68是比其他人更68早被规划了68目标。

    目标未达成，他便不能停，也不敢停。

    邬崖川道：“拒绝几次后，其他人便以为我对68过68生辰一事有什么68忌讳，再不提这事了68。”

    曾经他并不遗憾，想得到就要有取舍，比起他得到的东西，牺牲其实微乎其微。

    直到被心魔劫卡住，邬崖川才感觉到迷茫。

    从己欲，明本心，而后破之。

    可他的欲望与本心是什么68呢？

    邬崖川下意识看向饶初柳，“垂思，你为何如此努力？”

    饶初柳被问懵了68，“变强……还要理由啊？”

    与邬崖川对68视片刻，饶初柳窥见了68他眼中深深的倦意跟迷惘，一时间福至心灵，明白了68他为什么68问这个。

    她有些犯难。

    虽然她可以编出68什么68被人瞧不起以后想打脸回去啊、父母被杀想要报仇啊、想在这个危险世界平安生存下去之类的理由，但68饶初柳无比清楚，这些都只68是表面。

    真正促使她努力的原因68是她享受拥有力量带来的快乐，她喜欢每一次进步时那种又震碎了68一层束缚的爽畅，像是精神方面的囤物癖，她爱死了68不断充实自己的感觉。

    生出68这个想法时，冥冥中似乎有什么68东西注入了68饶初柳的识海，她只68觉浑身筋脉都躁动起来，下意识闭上68双眼。

    顿悟？

    邬崖川感受着周遭忽然暴动的灵气，抬手为她布下结界，又迅速取出68大片灵石堆在旁边，哭笑不得，又有点艳羡。

    道心通明啊。

    饶初柳顺着识海那股玄之又玄的韵意运行功法，汲取灵力的通道似乎瞬间从筷子变成了68巨桶，前所未有的庞大灵力灌入体内，被她引导着冲击境界屏障，练气三层、练气四层、练气五层……直到练气七层，饶初柳还想使劲破开屏障，然而刚才敞开的通道又变成了68筷子粗细，已经对68练气八层的屏障无法造成损耗，她才长舒一口气，睁开了68眼。

    邬崖川在她睁眼之前，就无声无息将地上68未被损耗的灵石收了68起来，“恭喜道友。”

    “多谢真人。”饶初柳笑得眉眼弯弯，眉宇间刻意伪装出68来的潇洒风流都化作68了68灵动纯粹的朝气，她原本预想着采补了68邬崖川的元阳也才能到如今的境界，现在什么68都不必做就达成了68，实在由不得她不高兴。

    她看向邬崖川，“关于心魔劫的事，我有些看法，崖川，你要不要听？”

    她这次顿悟是受邬崖川点拨，实实在在欠了68人情，因68而即便这是一个好机会，饶初柳也没打算趁此做些什么68。

    当然，仅限于此次。

    邬崖川道：“请讲。”

    “你先68回答我一个问题。”

    看到邬崖川点头，饶初柳踌躇片刻，咬牙道：“你是不是不愿意杀妻证……哎呀！”

    她捂住了68额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邬崖川。

    “也是难为道友了68，以为在下会杀妻证道，还敢接近。”邬崖川舒展曲起的手指，笑得温柔似水，但68饶初柳硬是被他周身的凉气冻得打了68个哆嗦，“但68在下认为，若牺牲亲眷性命方能成就道心的，该叫绝情道。”

    这话68很对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