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饶初柳邬崖川 本章:第11章

    他道:“刘姑娘,我没同你开玩笑。”

    饶初柳认真道:“我也没有。”

    “不行。”邬崖川道:“姑娘还是换个遗愿吧。”

    “好吧。”饶初柳随口争取一下,被拒绝了也不沮丧。她一屁股坐在棉被上,笑道:“两位真人先前曾说过送我去安和城,现在我多半去不了了,能不能把这个机会让给莲儿、环儿跟沈姑娘?”

    答应别人的事总要想法子做到,即便沈自捷那些书还没到手,但他给的敞亮,她也该做些什么。

    饶初柳也不觉得自己在慷他人之慨,荆南可能是真莽撞,但邬崖川跟山上其他人却不是傻子,留一个最憨的荆南守着她们仨风险最大的,不是钓鱼执法是什么?

    当然,对方肯定不会承认,她也无意挑破,但给人利用总得有些回报:“一换三有点过分,不过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这三个姑娘都勤劳良善,只要给个机会,必能好好生活,邬真人就好人做到底嘛!”

    邬崖川定定看着她,道:“她们未必愿意去。”

    饶初柳耸肩:“那就是她们的事了。”

    放眼整个月琅洲,安和城完全可以算是最安全也对凡人最友好的城池了,就连几座皇城都比不上,寻常人想要落户简直痴心妄想,但对于以邬崖川为首的这些星衍宗天骄来说,包括荆南在内,却都是一句话的事。

    帮忙争取机会是为了达成跟沈自捷的交易,但人家自己不愿意,她还能强迫不成?

    邬崖川道:“你确定?”

    饶初柳眨眨眼,面露恍然,羞涩道:“难道真人更愿意……”

    邬崖川默默低头,避开饶初柳期待的目光,再度拿出传讯玉符,大概是在通知他师弟。

    而后,他抬眸,道:“姑娘,你可记得沈自捷是在何处打开了洞口?”

    饶初柳指指北边的墙,提醒道:“沈自捷在那面墙上画……”

    她艰难地将嘴边的“阵纹”二字吞下去,道:“图的。”

    邬崖川嘴角几不可察地翘了翘,又很快恢复平静。

    得到答案他也没着急走,扫视石室一圈,用了个净尘诀,石室中的灰尘跟蜘蛛网顿时清理一空。接着,邬崖川又分别在南边放了个小木床,放上被褥;北右侧放了小木桌跟两张蒲团,放上灵灯、一颗骰子形、六面带孔的东西——饶初柳认出那应该是储存空气这类可供给人呼吸的法器——食水跟那一叠符箓。

    最后,他将那早已浸湿了大片的被子充当帷幕,挂在墙顶,将小木床罩在了里面。

    邬崖川道:“姑娘尽可以在这边休息,若在下需要过来或我师弟们破开此处,有它作为遮挡,必不会唐突姑娘。”

    饶初柳干巴巴道:“哦。”

    可恶,居然连细心都输给他了!

    邬崖川笑了笑,就走到那面墙前画起阵纹,好在石室的出入口还没被改掉,洞口很快就露了出来。他飞身跳上孔道后,半蹲下来,低下头,目光透过肉眼可见闭合的裂缝对上饶初柳的眼。

    裂口闭合前,他轻声道:“姑娘,保重。”

    话音未落,墙面已然恢复了平整。

    饶初柳视线扫过木桌跟被子帷幕,良心难得有点痛。

    但很快,她就把注定看到吃不到的邬崖川跑到了脑后,拿出传讯玉符,嘴甜地请求师兄师姐们谁路过泷水镇的时候就把茂茂带回合欢宗的灵兽园养着——万一她真出不去,这傻鸟又馋又弱,要是没人庇护,很难独自生存。

    没多久,封度师兄便回消息说三日可赶到。

    饶初柳千恩万谢地关了跟封度师兄的传讯,又打开跟素年师姐的,将这里的事情仔仔细细告知了她。

    沈自捷作为十六圣侍之一,擎天宗有他的魂灯,他一死,擎天宗极有可能有人来调查,届时万一发现自己跟封度师兄来过,又是一桩麻烦。合欢宗给予她庇护,教她功法,更让她可以在短时间内可以安心对邬崖川下手而不必考虑吃饭修炼问题,她即便暂时没能力回馈,也不能让宗门还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应对擎天宗的调查。

    饶初柳想了想,叹了口气,又打消了素年师姐对沈棠的杀意。

    她打开其他师姐师兄师姑的传讯,逐一拜托她们以后多看顾茂茂,说了些“祝仙途永昌”的吉利话道别。全部联系了个遍,饶初柳将传讯玉符收回储物袋,又把邬崖川给的符箓从头到脚贴了个遍后,开始提着灵灯在石室里走来走去,用自己那再基础不过的阵法知识研究离开的办法。

    走到北侧墙前,饶初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她下意识低头——

    眼熟的圆疙瘩静静躺在她脚边,旁边还有一根被透明泡泡包裹着的银针。

    “……”

    饶初柳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她迟疑一瞬,就弯下腰,准备将这两样东西捡起来。

    就在饶初柳手将碰到盾丸跟银针的那一瞬,盾丸忽然从她手边往后蹿去。

    饶初柳心一沉,缓缓回头。

    白衣美人正立在木桌旁边,用仅剩的那只手把玩着盾丸,道:“星衍宗的器修,做的东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丑。”

    她语气轻柔的鄙视完盾丸,又看向饶初柳,嫌弃道:“纸片子贴满身,白瞎了这具还算不错的皮囊。”

    浓稠的恶意铺面而来,饶初柳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极力保持镇定,但背后直发毛,只能悄悄观察着虞锦玥的一举一动,猜测着她的来意。

    虞锦玥嗤笑道:“你在沈郎面前不是很会说话吗?怎么,哑巴了?”

    见虞锦玥没第一时间动手,饶初柳心情微缓,除非虞锦玥想虐杀,否则暂时没打算杀了她。

    沈自捷的时间可容不得浪费。

    所以,有什么原因能让她必须来这里一趟呢?

    饶初柳视线落在虞锦玥脸上,白衣美人正轻抬着下巴,居高临下蔑视着她,毫不掩饰对她的恶意,但身上的杀气其实不算浓厚。

    她几乎本能地露出一个灿烂却无害的笑,“虞姑姑是来送晚辈出去的?”

    “……虞姑姑?”虞锦玥表情古怪地瞥她一眼,似乎对这个称呼很不习惯,但饶初柳猜得没错,这个跟沈自捷一道提起的同辈称呼并没有激怒她。

    相反,她周身恶意稍稍稀薄了些,“你就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在沈郎面前是何等模样的?”

    “虞姑姑在阵法方面才能卓绝,当年声名赫奕,晚辈虽无幸生在那个时代亲眼见证,却也从一些阵法记载中领会过姑姑的风采。”饶初柳满眼真诚,语气带着崇敬,“以姑姑之能,想必如今又有精进,姑姑在青水山潜心钻研许久,泷水镇都在您的掌控之下,又有什么事能瞒过您的眼睛呢?”

    “嘴巴倒是挺甜,但是猜错了。”虞锦玥低低一笑,眼神有些恶劣,“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当年为沈郎疗伤时,曾割出一道神识放在了他伤口中。”

    疯子!

    饶初柳不寒而栗,修士只有到了化神期才能无损分离出神识,否则不但修为再无寸进,还要日日忍受元神分裂之苦。连身体残缺都比这轻松,据说这比十万只蚂蚁同时啃脑壳还要难受。

    她这样想着,面上却恍然道:“难怪沈伯伯衣裳明明前襟完整,偏他走到哪儿都不舍得拉上,我原还觉得他坦胸露乳不雅——”

    室内气压低到饶初柳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一点一点冒了出来,但她仍旧不慌不忙:“想来是我太俗,竟没想到沈伯伯是想让虞姑姑与他同赏所到之处的风光。”

    虞锦玥眸中的杀意尽数被恍惚替代,她盯着饶初柳,古怪道:“同赏……风光?”

    饶初柳坚定点头,屏住呼吸,悄悄朝虞锦玥脚下看去,试图从脚印出现的方位判断出传送阵藏在何处。但她很快失望了,虞锦玥镶嵌着紫玉雕莲花的靴子离地一寸,即便用撒上踪粉,也难以看到痕迹。

    忽然,虞锦玥道:“你骗我?如果沈郎心里真的有我,又怎么会如此照顾陈姑娘!”

    饶初柳心脏倏地一缩,自然抬头,直视着虞锦玥冰冷的视线,诚恳道:“论起对沈伯伯的了解,还有谁能及得上虞姑姑您?若非他是这种责任心强、重情重义的男子,虞姑姑又如何瞧得上他?”

    虞锦玥面色阴沉,很明显不怎么高兴,饶初柳忙道:“但是想来,沈伯伯对陈姑娘也只有责任!”

    虞锦玥眯起眼,道:“这话怎么说?”

    饶初柳郑重道:“您杀了陈姑娘跟她的儿孙,若沈伯伯当真对她情真,怎会不帮她报仇?他那时实力尚在,却不舍得杀您,又不舍得废您修为,甚至都没舍得让您伤残!旁观者清,虞姑姑,你说他真正在意的是谁?”

    陈姑娘碰上这俩人也是真倒霉。

    虞锦玥原本只想看看眼前的小丫头还能说出什么话,却不想她的话竟还真有些道理,她想反驳要不是当初自己逃得快,真就被暴怒的沈自捷杀了。但仅剩的理智告诉她,她最强的阵法同样是沈自捷的强项,在相互抵消的情形下,一个化神对金丹圆满起了杀心,她真有机会逃走吗?

    她怔愣许久,眸中的戾气竟消散不少:“……是我。”

    虞锦玥复杂地看着饶初柳,冷笑道:“可他为何要为那个女人,跟我决裂?”

    她也不知道是期待着饶初柳说出什么话,只是死死盯着她,像看着逐渐倾斜的秤砣。

    饶初柳眼神惊诧:“他跟您决裂与陈姑娘何干?分明是为您啊!”

    虞锦玥挑眉:“为我?”

    饶初柳叹息道:“您从前是光辉夺目的正道新秀,直到如今,也未有新生才俊能超越您那时的天资与成就,对阵法感兴趣的人都不会忘记您的作品!沈伯伯见过那样的您,又岂会愿意面对后来明珠蒙尘的您?”

    虞锦玥似乎有些失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瓣抿起,下颌肌肉紧绷。

    良久,她嘴角才浮起一丝笑意,叹道:“沈郎说得不错,你果真,很会说话。”

    第13章

    浮生

    誓言

    饶初柳脑袋嗡了一下。

    明明石室中的温度回暖,白衣美人脸上的笑容也柔和,她却几乎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贴上了墙。顷刻间,石壁的寒凉就透过她湿漉漉的衣裳渗入她的脊梁。

    比之前掉进常年不见天日的暗河中还冷。

    虞锦玥道:“沈郎求我放你离开,他第一次求我,我本来想,无论如何都得杀了你。”

    “但你这张小嘴实在太甜了。”虞锦玥缓步走到饶初柳身前,手指挑起她贴在额头上的避雷符,声音轻柔道:“甜到我即使知道你口不对心,还是舍不得要你死呢。”

    饶初柳干笑了两声,这话谁信谁傻。

    但虞锦玥似乎是想证明不是骗她,她扬手,黑黢黢的石壁忽然透明。

    饶初柳看见,几个少年修士正站在溪水里,正拿着刀枪剑戟朝溪水猛戳。

    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还在小声嘀咕:

    “大师兄不是说就传送阵在这底下吗?你们感觉到了吗?”

    一少年质疑道:“没呢,这底下都是泥沙,哪有石室?咱们该不会找错位置了吧?”

    另一少年否决了他的质疑:“大师兄怎么可能有错,肯定是这里,你去找孟师兄过来,我们再仔细找找!”

    “大侄女。”虞锦玥脸上露出个玩味的笑,道:“我把你传送出去,你多半会出现在那儿。”

    她指着那几个少年正戳着的地方,戏谑道:“不过,你身上这么多平安符,未必会受伤。”

    饶初柳手心冒汗,心跳如擂鼓。

    她不在意被这些星衍宗修士戳中,正如虞锦玥所言,有这么多平安符护体,这些人伤不到她。

    但她如何跟那些人解释她是怎么出去的?若这些人扣押她,她要不要跑?

    饶初柳已经放弃猎艳邬崖川,对她而言,当然跟星衍宗这些人的接触越少越好。

    若是一个‘刘翠初’就揭穿了她真实身份,那其他的星衍宗弟子,她都别想再打主意了。

    眼见白衣美人抬起手,作势要传送,饶初柳忙喊道:“等等!”

    虞锦玥挑眉,住了手,石墙上也重新恢复成漆黑的样子。

    饶初柳道:“虞姑姑,你好人做到底,把邬崖川也一起送出去吧?”

    若是邬崖川能出去,可没谁会注意到她这个小虾米,她再趁他们忙碌对付阵法时带着茂茂及时溜走,岂不正好?

    到底同出一门,多少该有点情分吧。

    “大侄女,别得寸进尺。”虞锦玥冷声道:“邬崖川不但砍了我的手臂,还坏了我的好事,害我沈郎只剩半日性命,只要他一条命来抵,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行吧,没有情分,全是仇恨。

    饶初柳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她暂时不打算找邪修猎艳,但月琅洲正道除了星衍宗外,还有并排第二的六大宗门跟成千上万的小宗门,再不济,也还有无数散修,对星衍宗弟子无法下手,损失也不大。

    她果断摆正态度,想求虞锦玥把自己传送出去。

    然而饶初柳还没开口,就见虞锦玥手里转着盾丸,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似笑非笑地扫了眼石室内的环境,意味深长道:“大侄女,你心悦邬崖川?”

    饶初柳坚定地摇了摇头。

    虞锦玥笑容微寒,道:“你心悦邬崖川。”

    饶初柳乖巧地点了点头。

    “你挑人的眼光跟你打扮的品味一样差!”虞锦玥轻蔑地评价了一句,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

    “……”饶初柳不想知道,并且非常疑惑沈自捷人都快嘎了,这疯子为何还在这里浪费时间。但她还是配合地露出疑惑且期待的表情,道:“为什么?”

    虞锦玥冷笑道:“邬崖川就是个疯子。”

    “……”饶初柳沉默看了她一眼,露出愿闻其详的表情,惊讶道:“真的吗?为什么?”

    虞锦玥却显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盾丸被高高抛起,又落在她手中。

    她嗤了一声,好整以暇道:“大侄女,说实话,你想救他吗?”

    不管这姑奶奶想干什么,小命捏在人家手里,饶初柳也只能配合:“如果会让虞姑姑为难的话,那便算了。”

    虞锦玥笑道:“不为难,他走,你留下。”

    饶初柳果断说:“那还是我走吧。”

    虞锦玥似乎没想到她装都不装,怔了怔,忽地大笑起来。

    饶初柳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但不妨碍她也跟着露出憨笑。

    虞锦玥笑够了,才睨着她,慢条斯理道:“大侄女,你若立下天道誓言,答应我三个条件,我不但可以放你跟邬崖川走,还废除霹雳阵,让你们能顺利保全山上那些蠢瓜跟山下那些凡人。”

    饶初柳犹豫片刻,问:“什么誓言?”

    虞锦玥道:“简单,你若没完成答应我的那个条件,便过不了金丹破元婴的心魔劫。”

    心魔劫?

    饶初柳决定出去后打听一下,“什么条件?”

    虞锦玥不紧不慢地转着手里的圆疙瘩,淡声道:“第一条,青水山上所有尸骨你都给我挪到别处去,我不管你是烧了还是扬了,我跟沈郎长眠的地方不能有旁人叨扰。还有,在你进来的那条溪边立碑,将我跟沈郎的名字刻在一起,为我二人道侣身份正名!”

    饶初柳也不意外她有求死之心,不管她对沈自捷的心意几分真几分假,但能疯到割神识,俨然没想过还有未来。

    她适时露出惋惜:“生死相随,虞姑姑对沈伯伯的情意真令人动容!”

    虞锦玥又睨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破了她的心思。但她没计较,只冷声道:“我的第二个条件,你既然擅长演戏,就服下这个,帮我做场戏。”

    一只玉瓶出现在饶初柳眼前,她犹豫了下,拿出验毒珠在瓶口晃了晃,确定没发热,才打开瓶盖。里面是个指腹大小的紫色丹药,印着金色的龟甲纹路,饶初柳根据特征仔细回想了下,握着玉瓶的手顿时哆嗦起来:“浮生丹?”

    浮生丹又名复生丹、龟息丹,顾名思义,在遇到致命危险时陷入假死状态,魂魄被吸进丹内滋养着,期间任何人都验查不到。身体也被丹药保持在尸体最自然的状态,甚至会长出尸斑,足足三日。三日后,丹药会融化,放出服药者的魂魄,修复受损的肢体经脉,死后的症状皆会恢复至生前无伤的健康状态,甚至能断肢重生,只唯独不包括丹田跟识海。醒后会有七日虚弱期,虚弱期内无法动用灵力,身体如大病初愈,走两步就喘,更无做事的力气。

    但过了这七日,便无任何副作用了,甚至身体都比以往更康健。

    此药堪称神药,关键时刻真能保住一条命,只是材料稀少,炼制要求苛刻,有能力炼制的丹师更是少之又少,极其罕见,一颗便值几千万下品灵石,常年有价无市。她全部家当估计都买不起药渣,没想到虞锦玥竟然舍得拿出来让她演戏。

    “你倒是不像是合欢宗出来的绣花枕头。”虞锦玥意外地瞥她一眼,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恍然道:“真是的,我差点忘了许……”

    她说到一半,转了话题,道:“你该是想拿他奠基?我看你顺眼,打算帮帮你。这样,你吃下浮生丹,咱们演场戏,在那小子面前演场美救英雄、舍身赴死的戏。”

    “虞姑姑是想用女色坏他无情道心?”饶初柳才不管虞锦玥对邬崖川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心中一动,“想让他破戒何须虞姑姑如此煞费苦心?依我看,不如您直接跟邬崖川谈判,用废除霹雳阵以及放我们走换他跟我双修?他若依了,您想要的效果也就成了;他若不依,便是弃百姓而不顾,又何谈道心?”

    作为看遍师姐师兄双修的猛人,饶初柳是真没啥羞耻心,她能看别人,自然也不怕别人看她。

    虞锦玥嗤笑道:“大侄女,你可真贪心,想活命,想采补他,还想以后省了麻烦?”

    饶初柳憨厚一笑,根本不觉得尴尬。

    她心知肚明虞锦玥这会儿对她确实没有杀心,大概真想让她清理坟茔。

    想拉近关系,单靠讨好顺从可没用。

    果然,虞锦玥并未生气,她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在看什么,声音低微道:“不愧是合欢宗弟子,若是我当年也能……”

    饶初柳竖起耳朵。

    虞锦玥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把盾丸跟银针扔了过来。

    饶初柳刚接住,就听虞锦玥沉声道:“此事没得商量。”

    “……”饶初柳能屈能伸,道:“我演!”

    “第三条——”虞锦玥拖长了音,道:“你采补到邬崖川之前,不能采补其他修士。”

    饶初柳立刻把浮生丹往回推,坚决道:“虞姑姑,你还是用他的命还你的手臂吧。”

    开什么玩笑,练气寿命极限才一百五十岁,金丹可是六百岁,元婴一千二,邬崖川资质那么高,指不定哪天就修炼到元婴化神了,那她还采补个鬼!况且,邬崖川又不会因为可怜她就让她采补,要是他一直对她无动于衷,那她历经艰辛拜入合欢宗难道就是为了守着一个男人浪费时间?

    不知为何,明明被拒绝,虞锦玥反倒笑得更开心了,好说话到让人心惊:“也罢,大侄女,这条就限制在他突破元婴或者转修无情道之前如何?但凡他做了上面两项的其中一项,你都不必再受誓言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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