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当然是上厕所啊!不然在里面吃宵夜吗?”黎江有些不满地怼到,他知道景宏光是担心自己又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但也不至于要像个牛皮糖一样粘着他吧。
“对不起宝贝,我只是担心你,我们回房间吧。”景宏光有些神伤,走过去将黎江抱回了房间。
晚上,投影仪放映着电影,黎江窝在景宏光的怀里任由他的大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睛盯着电影画面,但心思却早就飞到九天之外去了。
他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点,该是时候了。
“老公,我想喝热牛奶,你去给我热一杯好不好?”黎江用头发蹭了蹭景宏光的下巴撒娇道。
“怎么突然想喝牛奶了?”景宏光虽然嘴上问着,但双腿还是已经走下了床。
“突然想喝。”黎江哼唧着回道,在景宏光走出房门之后,他迅速从次元口袋里掏出了防护服铭牌下面夹着的小袋子,隔着袋子用床头柜上的台灯底部使劲地磨着这粒药片,没一会其中一颗就变成了碎渣渣。
过了一会,景宏光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递给了黎江,黎江接过轻轻地抿了一口,又说道:“我记得奶奶买了蛋糕,老公也帮我拿过来吧。”
“晚上没吃饱吗?看你吃挺多的啊。”景宏光有些疑惑,但还是走了出去,趁此功夫,黎江赶紧将安眠药的粉末倒入热牛奶里摇晃均匀,再浅浅尝了一下。
嗯,没什么奇怪的味道。
景宏光很快就拿着蛋糕走了回来,黎江接过来吃了几口就扔到一边去,对着景宏光说道:“牛奶不想喝了,老公你喝吧。”
“你都没喝几口,真是个臭小子。”景宏光有些无奈,但还是接过来,没几口就喝完了。
黎江看着牛奶尽数滑入了景宏光的肚子里,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掉了下来,不过一股愧疚也跟着涌上心头。
“对不起了阿光,我必须得去冒这个险。”黎江心里暗道。
他还不知道死者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但他知道那里一定污染重重,只有一条防护服的黎江更不可能带着景宏光一起去的。
景宏光喝完牛奶之后,躺在枕头上,眼皮子不停打着架,他昏昏欲睡,却又抗拒着睡意,黎江知道他这是怕睡着之后自己又偷偷跑了。
只不过,他还是没有抵抗住安眠药的功效,在零点的前一刻进入了梦乡。
黎江趴在床上,红屁股晾在外面,哪怕到现在都隐隐作痛,以自己这个病体,估计跑是跑不了了,只能祈祷今晚不要出现意外。
零点一过,奶奶的敲门声如期而至,进门,驻足床边凝视,门外传来敲门声,奶奶随着敲门声开门离去。
流程走完,黎江睁开眼睛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沙发上的爷爷仍然在酣睡着,对于他进入了洗手间一事毫无反应。
看来只要不出门,只喝了三杯酒的爷爷是不会醒的。
来到镜子前面,镜子里的人似乎早就在等着自己,一看到黎江,血字就涌现出来:“穿上防护服,我为你开门。”
黎江把超市工作服套在身上,再将防护服套在外面,下一秒,镜子里的画面就逐渐开始扭曲,一道泛着暗紫色的漩涡出现在了镜面上。
“这就是...门吗?”黎江咽了口口水,面对未知的地方,他突然萌生了些许胆怯。
后面会面对什么,他一概不知。
但,他不得不去。
“豁出去了!”黎江深呼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将手伸入了镜面中的漩涡,后面是空的。
他攀上了洗手台,将整个身体穿了过去,眼前的景象由混乱变得有序,一切都变得明朗了起来。
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呆愣住了。
浴缸、帘子、马桶、洗手台。
这里不还是他家的厕所吗?
真是奇了怪了。
黎江从洗手台上跳了下来,转身看向了镜子,此时镜子已经恢复了正常。
正当黎江感到困惑时,镜子上的血字再次浮现:“你已经来到了死者的世界,请注意在任何时候都不要脱下你的防护服,此门为单向门,现已关闭,若想返回生者的世界,请走正门。”
卧槽。
黎江轻轻骂了一声,来的时候也没告诉他是单向门啊?
一股慌乱涌上心头,黎江靠着洗手台缓了片刻,才将心中的焦虑略微缓解。
现在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他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厕所门。
客厅里的陈设与他家完全一致,只不过没有任何生活的气息。
沙发上没有爷爷的身影,房间里也没有景宏光,看来死者的世界与生者世界无异。
他来到门口,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对着猫眼往外看去,外面漆黑一片,听不见任何声响。
外面会有什么?
房间里静得可怕,黎江甚至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没什么大不了的,总要出去的......
他在心里给自己默默打着气,深呼吸了几口,猛地按下了门把手,打开了房门。
刺眼的灯光袭击着他的眼球,他眯着眼睛好一会才缓了过来,才发现这居然是楼道的灯光。
怎么会这样?刚刚在猫眼里明明完全看不到光线!
而他向走廊四周看去,有不少浑身赤裸的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们无一例外,鸡巴硬挺着,被枷锁束缚着尿道、肉根和后穴。
他们有说有笑,如果不是知情,黎江都可能以为他们与常人无异。
就在这时,一声浑厚的声音响起:“张医生,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