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女人的一声尖叫。
完了。
她遭殃了。
我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有。
我把自己缩成小团,
心想回去一定要让公司给我补偿费!
还有,
这个破地方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不止这里,我以后再也不要来南美了。
越是混乱时刻,我脑子越乱。
从爸爸妈妈,我要吃糖醋排骨,一路想到我的骨灰要撒在大海里。
我想着想着越来越害怕。
极度的恐惧会致人昏迷。
我眼前渐渐发黑,陈旧的记忆和感官席卷。
我们见面,吃饭,约会,领证。
「(「」【妈妈,我好爱你啊】
点击发送后,
我手脚发软,等待救援或死亡之际,一双手将我揽进怀里。
有人捂住我的耳朵,
隔绝了一切一切的枪炮声。
他的声音比我的手还颤抖,
却坚定有力量。
他说。
「欢欢,我来了,不要怕,我在。」
我彻底昏迷了过去。
16
再次醒来,
我在当地一家私人医院。
窗外黄色风铃木的花瓣被大雨打湿,凝结着雨水的厚重花瓣被风卷着吹入窗户,
吹到我的床头。
我伸出手,
抓住了那片花瓣。
雨水凉凉的,花瓣也凉凉的。
我的动静分明很小,病床边的人还是被我惊醒。
他长了点胡茬,
嗓音沙哑:「你醒了?」
我点头:「嗯,醒了。」
「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没受伤。」